倫敦四月，陰寒多雨。
吊了一天鹽水的喬牧，已然康復如初，他正隨著《ing》的節奏，慢悠悠地抖著腿。
“熱巴，你這樣不行吶。電視劇才是圈粉的王道，你自己看看資料。”
他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份檔案報告，朝著一旁晃著腦袋的熱巴說道。
熱巴隨著音樂，晃著肩膀，但是別樣的奇怪。這首老美的民謠，雖然嗨起他們的爽點，但是卻無法調動他們的運動神經，晃著特醜。
她拿著筷子，戳戳鍋中的麵條，笑著說：“怎麼啦？”
喬牧看著她，自責得說道：“那你自己看唄，拍完少女時代，你都做什麼去了？接些二流電影製作，也都怪我，沒有好好給你把關。”
回望15年已經過去的幾個月中，其實有著很多事情發生。
比如說，每至8點鐘，就會固定響起那首沒有歌名的純音樂，沒有歌詞、沒有人聲，甚至就連歌名都沒給，卻讓無數觀眾杵在電視機前，呆呆地傾聽著，只會了之後的《琅琊榜》劇情。
喜歡一個人，就會去包容他的一切。
喜歡一部電視劇，也是同樣的道理，這首坑爹的片頭曲，愣是被粉絲吹上了天。片頭曲如此，更不用談及演員、劇情了。
該劇以平反冤案、扶持明君、振興山河為主線，講述了“麒麟才子”梅長蘇才冠絕倫、以病弱之軀撥開重重迷霧、智博奸佞，為昭雪多年冤案、扶持新君所進行的一系列鬥爭。
雖然劇情依舊拖沓，但是其他地方，實屬國內製作的最高水準。目前，劇作能力都偏爛的時候，《琅琊榜》就成了新一代的神劇，口碑、收視雙豐收。
江浙衛視，就憑著一堆堆無腦的綜藝，以及詩楊的一部部精品電視劇，與芒果臺並駕齊驅了，一舉成為國內最知名的兩個地方臺之一。
孔深那家夥，也終於令人明白了，國內是能做好特效的，就是錢多錢少的問題。這部電視劇一出，甚至奠定了國內特效水平的標杆，但凡沒有《琅琊榜》特效水準的電視劇，不能吹。沒有《琅琊榜》特水水平的電影，也不配叫做電影。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各路水軍，也就知乎、豆瓣上的某些弱智，非得自己的奇葩屬性，摳細節，去強扒《琅琊榜》的漏洞，甚至從語言習慣、身份背景去挑刺。
這種弱智的慣用手法，就是拿一個模板來套，對不上的，抱歉，就是垃圾。
他們噴人，是不用講道理的。
看文藝的，純屬裝嗶；看商業的，就是低俗；倘若你都不看，那就是窮酸。
幸好，黑的再真，又如何？《琅琊榜》依舊收視長虹，作用幾十億的話題討論量。
港臺、東南亞地區，也都紛紛引進版權，一部火遍整個東亞、動南亞地區的電視劇，上一部似乎叫什麼小燕子來著。
這部電視劇，喬牧也知道會火，但是也沒多操心。劇本改編的時候，他就是惡趣味的要求增添靖王和梅長蘇的互動，之後就沒怎麼搭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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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不是孔深心血來潮，要來一出吊炸天的戰爭戲，他都不會去關注拍攝情況。
隨後，江浙衛視以開春大戲，隆重推出這部劇的時候，震驚了所有人。
“你猜猜，收視率是多少？”
喬牧擱下檔案報告，那是詩楊的員工傳真至節目組，最後轉交給他的。
“2點幾？”熱巴探著腦袋，問道。
無論是慢熱的《杉杉來了》，還是出場就火爆的三生三世，最後的平均收視，都是2點幾。
這年頭電視臺多、節目多，選擇網絡觀看的人更多，收視率不復十多年前的神話，沒可能動不動就十幾、幾十的。
就連現象級《人民的名義》都沒有破10，更何況其他的？
喬牧搖搖頭，笑道：“最高收視3.7，平均3.1的收視率，大資料六網第一。”
熱巴不信，這有些太離譜。她說：“假的吧？”
喬牧說：“沒必要作假，這部電視劇的觀眾群多。據資料統計，觀眾群從14歲到52歲的都有，受眾群大。”
“那鈞甯姐是不是爆火了？她是女一號，肯定人氣最高的。”
“你是不是沒看？”
“沒，通告太多了。”
“唉，都是淚。”
……
“唉，都是淚。”
東海的天，逐漸暖和了起來，張小呆穿著一身運動衫，摟著詩施。
外灘，詩施的新居中，裝修的風格是典型的歐式風格。但是，很簡約時尚，沒有那些繁瑣、該死的貴族氣質。
詩施跟她，就躺在沙發上，閱讀著小說。
無聊談起《琅琊榜》的時候，張小呆心都碎了。她的心靈，早就被網友調侃的支離破碎，也就成績安慰著她，鞏固著那顆小心臟不破碎。詩施這一提，她的怨念，就突破天際了。她說：“我明明才是女主角，怎麼都在爭靖王和梅長蘇誰攻誰受？”
詩施安慰道：“沒事，反正也火了，就是比不上他們兩個而已。”
琅琊對於張小呆來說，不僅僅是一部電視劇那麼簡單。她出道很久，一把年紀了，卻仍舊停滯不前。
《琅琊榜》是她這些年來，唯一擔任女主的作品，如今大火，多激動啊？
她聽到詩施給的收視資料，卻有些鬱鬱不樂，網上的討論量，幾乎全是集中於靖蘇CP，完全無視她這女主。
眼瞧著，王愷、古月歌越來越火，《琅琊榜》演員東海慶功宴的時候。那倆走上街的時候，都能圍個水洩不通，造成交通堵塞，登上新聞。
她也就，提升點知名度。走到街上，偶爾有些人眼尖，能認出來，要個簽名還指著“甯”字問道：“霓凰郡主，這字怎麼念啊？”
張小呆這個雙商都很高的女人，第一次在詩施面前，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她說：“就好像，一個班都獲獎了，但是獎品最多的卻不是自己。”
詩施安慰道：“沒事，過兩個月，你的何以該播了。那裡面，沒有男二號跟你搶男一號，放心啦。”
《琅琊榜》開了壞頭，最近流行製作的作品，都朝著腐國元素走偏，怎麼腐那就怎麼來。沒有兩個帥哥，一起互動互動，那看什麼？
迷妹們都看的不高興。
隨後，三叔順著這股熱風，推出了超級網劇《盜墓筆記》，用詩楊的藝人，狂做噱頭。最後主打易峰和楊羊的CP關係，竟然吸引了無數從不看盜墓題材的小女生。
……
“喬牧。”
此刻，喬牧難得跟上節拍輕聲地哼唱。卻聽見熱巴喊他，回道：“怎麼了？”
熱巴衝著他，說道：“你跑調了。”
音樂的聲音很大，他沒清楚。他問：“你說什麼，大點聲。”
熱巴湊過來，大聲地喊道：“我說，你剛剛唱的跑掉了，就不是那個調。”
“你胡扯什麼，我哪裡跑調了？”
喬牧關掉了音響，很不樂意地說道。
他自認，自個的音樂素養，已經上升了許多檔次。即使他仍然看不懂五線譜，也不懂那些令人頭大的樂理知識。
於是，熱巴就無情的戳穿了他的幻想，她說道：“你全程就不在調。你以前，是不是沒聽過？”
“厄，你認真的？”
“嗯，一直都是跑調的狀態。”
喬牧抬起頭，望著攝像頭說：“這段減掉，我讓節目組給你們加雞腿，謝謝了。”
諸多網友們，見過這期後，紛紛質疑他的作曲。他們覺得，一個作曲家，不應該會出現跑調的事情，都化身大手子指點江山，斥責他買歌包裝自己。
實際上，喬牧就只在電影中聽過這首歌。若不是熱巴翻出來，他就沒興趣聽。
可是花兒與少年的觀眾們，卻覺得與有榮焉，他們見到了一個很真實的喬牧。一個唱歌會跑調，一個會和爽妹子吵架，一個對熱巴百般寵溺的喬牧。
“你以前都沒有聽過《ing?》嗎？”
“聽過幾次。”
“那你別唱了，你過來看看，我的面是不是少加了調料，看起來一點都不好看。”熱巴拿著筷子，看著鍋中翻滾的麵條，嘟囔著。
喬牧站起身子，走了過去，瞅了兩眼，清清白白的面。他說：“你丫的，你就沒放調料吧？”
熱巴說：“我放了鹽。”
喬牧無語，他說：“你這不是做龍鬚麵，算了，我手把手教你做一鍋牛肉麵，你自己學著點。以後呢，就算去伊朗學習演技，吃不慣那邊的食物，也不至於餓死。”
熱巴說：“你先嚐嚐吧，我感覺就是不好看，應該挺好吃的。”
喬牧可不敢，自家那倆媳婦的黑暗料理吃了不少，一項小心謹慎。他問：“你自己嘗了沒有？”
熱巴點點頭，她說：“我喝了口湯，感覺好淡，就加了勺鹽。”
喬牧也拿過一個勺子，喝了一口湯，那感覺怎麼說呢？
他的面色凝重，特難受，他嗓子沙啞的說：“你的一勺鹽，是多少？”
熱巴指著他手裡的勺子，說道：“就那一勺。”
喬牧想掐死她，這是吃西瓜用的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