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天氣微涼的下午。
喬牧拍完戲之後,就縮在片場的小板凳上,望著劇本發呆。
去過山外山,方曉得有人外人。
懂的羞恥的喬牧招呼來了夏宇,詢問這關於角色的問題。
夏宇剛剛吃完飯,正欲休息片刻,卻不曾想這貨閒著無聊,拉著他來請教表演的事情。
他這睡意正濃,心神恍惚壓根就沒聽清楚喬牧問的是什麼,就是瘋狂的說“是是是”。
“我聽說,很多肌肉男都有著一顆少女心。”
“是。”
“你是不是也有?”
“是。”
“你經常穿女裝嗎?”
“是。”
“臥槽,女裝大佬。”
喬牧瞬間就驚了,本來就是看他心不在焉的,想套一點話,卻不曾想套出這麼恐怖的秘密。
夏宇也是猛地意識到不對勁,瞬間就清醒了,他說:“你別胡說,剛剛沒聽清楚,走了神。”
喬牧笑道:“我知道,你那樣子,肯定是走神了。”
夏宇尷尬的笑笑,然後拍拍劇本說:“我們繼續。話說,我拍完之後,內蒙的戲份就殺青了。到時候,我得會京城好些歇息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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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牧說:“別話說了,我們再磨磨蹭蹭,徐導就要開機了。”
拍攝地,分為東海的攝影棚。內蒙的草原,以及紐約的現代都市。
夏宇於東海和內蒙的拍攝,算是告一段落了。
娛樂圈,很多人都是靠著臉蛋、演技吃飯。
喬牧不然,他是一股清流。他不愁吃喝,混演藝界只是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小家心態。不然,他大可跳出來做那幕後推手。
夏宇就是看不懂這一點,沒事就混著唄,探討什麼演技?
實在不行,就靠臉吃飯啊。
那一輩的陸易、陳昆,就老老實實地靠臉吃飯,多穩妥。他們就是最早的偶像派了,也沒瞧和演技派搶什麼生意?
他就覺得現在的這群偶像派,忒不靠譜,可勁的作妖。
就如同劉天仙,明明就身處溫室中,非要跑到大風浪裡折騰。最後惹的一身傷,溫室也回不去了,只能在風雨裡無處安身。
小憩片刻,姜勿醒來時,正瞧見片場有昏昏欲睡的倆人。那腦袋點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他也不曉得那倆做了啥。
周圍還圍著一群工作人員,其中還包括著女配關小彤,她正蹲在地上,拿著手機狂拍。
姜勿走過去一看,頓時間,就感覺空氣都凝結住了。這厲害了,也不曉得,哪兒來的缺心眼,愣是用黑彩筆將倆人畫成了花臉。
他倆生不生氣,不知道,但是徐老怪肯定要生氣的。
喬牧的妝,很費時間的,沒有一個多小時,壓根就捯飭不好。
姜勿指著兩個花臉,問道:“這都誰做的?”
關小彤搖著頭,她說:“不知道,我剛剛過來,就看見喬哥和夏哥被人畫成大花貓了。”
姜勿搖搖那倆的肩膀,同時問道:“幾點了?”
關小彤看看手機,說道:“一點了。”
“牧仔,醒醒。”
喬牧迷迷糊糊地醒來,他睜開疲憊的雙眼,看著一群圍著自己的傢伙,受到了驚嚇,往後一跳,只覺得一身冷汗,驚悚的問道:“你們做什麼?”
姜勿說:“你快去找化妝師清洗下,你的臉跟夏宇一樣了。”
喬牧躬著身子,朝依舊沉浸於夢鄉的夏宇看去,那家夥臉都被黑彩筆畫成了超悽慘的模樣,然後聯想到自己。
他一拍大腿,罵道:“誰拓麻的,這麼缺德?”
隨後,撒著步子就跑去劇組房車了。
內蒙幾乎全是外景,化妝室就是擱在房車中的。
推開車門,呦呵,這裡頭還有幾個姑娘。他也顧不得丟人,往那鏡子前一坐,喊道:“小舒,幫我清洗下。別把妝弄花了了,重新上妝,要廢很多時間的。”
一個年紀不大的妹子,緩緩走到跟前,她說:“喬總,誰給你畫的?”
“我哪知道?被我抓出來,肯定把他皮都剝了。”喬牧極度氣氛地說。
那人手法,還特別爛。
夏宇那至少看得出是花老虎,自己看看鏡中的傢伙,左右瞧不出畫的是什麼東西。他看著鏡中的倒影,然後說道:“泉姐,你來探班了?”
元泉很安靜,就坐在詩施旁邊,她微微點頭,輕聲地說道:“嗯,剛剛趕過來。聽詩施說,夏宇在內蒙的戲份拍完了。”
喬牧笑著說:“是啊!徐導確認,沒有補拍的鏡頭之後,他就能離組了。到時候,你倆就能去內蒙逛逛,或者直接回京城也行。”
元泉說:“回京城吧!孩子太久沒見他了,怪想念的。”
“是啊!夏宇哥之前還跟我說,得回京城去好好歇息。你們夫妻倆,真是心有靈犀,都想到一塊去了。”喬牧感慨道。同時想想自己那倆,哎呦,心窩子疼。他嘆口氣,然後問:“詩施,午休的時候,你有沒看見誰去片場了?”
“不是我,我一直陪著元泉姐。”
“……”
元泉很尷尬,豬隊友太恐怖了。
喬牧更尷尬,什麼破媳婦,專業坑老公。
捯飭完,正巧趕上。
徐老怪不知道從哪裡租借了一輛還能用的解放牌卡車,遠遠地望去,就充滿著年代感。
就好似綠皮火車一樣。
演員們,都是穿著土的掉渣的衣服,他們飾演下鄉的知青們。
不過,也分人。
熱巴就是穿著那厚厚的衣裳,到時候鏡頭咔咔的是拍那張臉,依舊美的出奇。
姜勿笑道:“你這臉,收拾的挺乾淨。我還以為你得重新化回妝呢。”
“可不,差點就被坑慘了。”喬牧苦笑地搖搖頭,隨後朝著熱巴問道:“熱巴,你知不知道……”
話未說完,就看見熱巴揮著手說:“我不知道,我沒看見。”
沒看見,你激動什麼?
就這演技,簡直就是渣渣,活該拿不到影后,不打自招了。萬萬沒想到,這貨是從犯。
喬牧寒著臉,說道:“你手風琴帶子太長了,自己弄下。”
熱巴尷尬的笑笑,然後埋著頭調整著繩子,一聲不吭。
“夏宇的戲份,不是都結束了嗎?你跟他,在片場折騰什麼呢?”姜勿問道。
喬牧摸摸去掉鬍鬚的臉蛋,他說:“這不是請教他關於演戲的事情嘛?結果太困了,就在片場打起了瞌睡。”
姜勿伸出大拇指,說道:“牛,我第一次看見,人坐在小板凳上都能睡著的。”
“過了,花都人都會的活。”喬牧羞澀地說道。
他知道這是調侃,但也知道夏日炎炎的時候,太多的花都學生都會這招。
00年左右,可沒多少學校裝有空調,夏天熱,容易犯困。無數學生就在課堂上強挺著迷糊糊的腦袋。說睡就睡的,完全就不理會是坐著還是趴著。
“準備拍攝了,都安靜點。”
對講機內,傳來了徐老怪的聲音。
兩輛車子,一部道具車,載著幾位演員以及一群龍套。另一部,就是導演專用的跟拍車。
這段戲,劇本上沒有。
徐老怪講,就是隨著他們知青們前往內蒙途中遇險的鋪墊,最主要拍攝的部分,就是突出丁思甜,也就是熱巴的美。
怎麼美,就怎麼來。
熱巴就負責貌美如花了,他和姜勿就負責花痴了。喬牧還好,畢竟顏值在那裡,花痴也是賞心悅目。
但是姜勿那張臉,真的……
太陽的光芒撒在車上,他們就乘坐著卡車,一路往前,唱著關於萬壽無疆的紅歌。
這種沒有臺詞,全憑悟性的戲,最難演繹。
熱巴還好,她就拎著手風琴,鏡頭照到她的時候,就是甜甜的微笑就好了。
徐老怪的不負責,苦了喬牧。
但是姜勿這人心細,他處處照料著喬牧。他沒說話,等到鏡頭照過來的時候,默默的彎下身子,遮住了喬牧的鏡頭。
喬牧也知道,這傢伙不可能膽大包天到搶自己的鏡頭,他就知道這是給自己領戲呢。他趕忙起身,對著將頭笑笑。
姜勿那破嗓子,繼續扯著不在調的歌手,然後不動身子的抬起頭。再一次的遮住了他。
喬牧直接勒住了他那短短的脖子,讓他沒辦法擋住自己。
熱巴看見,也是忍不住的由心一笑。
恰好,被攝影機記錄下來了。
徐老怪在抖來抖去的車中,看著監視器中的內容,覺得喬牧和熱巴的化學反應真好。
前些日子,夏宇和姜勿聯手都帶不動這個弱雞的。
他舉起對講機,衝著那輛車上的演員說:“咔,重來。”
喬牧不解,他說:“大佬,你說說哪有問題吧?回回都這樣,很難演的。”
徐老怪說:“沒問題。多拍幾次,後期素材多,好剪輯。”
小問題,徐老怪從來不說,就是一遍遍重來。他的理由就是拍多點素材,後期制作的時候,容易選取。
這就導致一個問題,他們會拍攝很多版本,但是最後徐老怪用的是那一版,他們也不知道。
喬牧說:“姜叔,你說徐導是不是學王墨鏡?”
姜勿說:“我聽過一些港省的導演拍攝方式,王墨鏡、劉鎮偉都有點像。估計,徐導還是學劉鎮偉,拍素材湊。省時間,拍戲的時候不會卡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