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
喬牧低著頭，用毛巾擦擦清洗後的雙手，然後看著吃著油條的大冪冪說道。
大冪冪望向他，不爽地說：“今是大年初一，我不想說髒話。你既然都知道了，你就不能陪陪我？”
喬牧走過去，他靠著大冪冪的額頭說：“我腦子很亂，我不知道怎麼辦。大冪冪，你能讓我好好地想想嗎？”
大冪冪瞅著貼在自己面前的臉龐，感覺他糾結的時候，是真的帥。
他就是亂，亂成一團麻，自己才有機會。
她摸著他的後腦勺說：“別糾結了，這和你沒關係。你就一個逆來順受的小寵物，是我的手段太厲害了。”
喬牧摸摸她的肚子，調侃說道：“那我不糾結，都娶進門，最後抓我進去坐幾年牢，好不好？唉！恨吶，為什麼我就不是生在舊社會？我家這麼有錢，怎麼就不能三妻四妾？往前推個百年，姨太太我都有百來個了。”
大冪冪按著他的手說：“說正經的，我怎麼辦？”
喬牧嘆口氣說：“怎麼辦？我不清楚，所以我得想想。不過，我以後一定得管好自己，你這一招太厲害了。”
大冪冪很開心地說：“都說過我是女帝，你怎麼都玩不過我的。你要想，那你就想清楚。”
她聽得出來，她已經啃下了喬家最硬的骨頭。
喬垣雖然很無情，甚至都想過自作主張，幫喬牧用錢打發走已經懷孕的自己。但他是商人，自己的籌碼給夠了，那麼自己就能走入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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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珊或許很不凡，但是她甘願站在喬垣的背後，聽從喬垣的。
所以，喬家最硬的骨頭就是自己面前這個喜歡裝傻充楞的喬牧。
那天，居然能特麼地問自己是不是胃疼？
喬牧點點頭說：“我一定會權衡好的，我不希望看見有人難過。”
大冪冪欣慰地說：“那晚上，你再過來陪陪我。”
喬牧笑著問：“這是命令嗎？”
大冪冪拉著他的手掌，掰著他的手指說道：“這是命令。”
喬牧猶豫地說：“嗯，我會想辦法的。”
他逐漸遠去，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大冪冪問了句：“那你會恨我嗎？”
喬牧回頭看著她，說：“我怎麼敢恨你？而已由始至終，我都沒恨過你，只是很久之前，討厭過你。”
大冪冪說：“但是，我恨過你，現在也恨。只不過，恨就少了一點，別的就多了一點。”
喬牧微微一笑，然後離開了房間。
他回到臥室，看著詩爺身上有些凌亂的被褥。
感覺有些膽戰心驚。
他頓了一會兒，說道：“這麼大了，還喜歡踢被子？”
然後他掀起天鵝絨被，鑽了進去，緊緊地摟著詩爺。
他親了一口睡夢中的詩爺額頭，喃喃自語：“我現在很亂，我該怎麼辦？在東海的時候，我爸就勸過我，喬家人要一心一意，不能有花花腸子。我也想的，我也去嘗試著這樣。但是，我就迷失了幾天，就那麼幾天而已……”
他碎碎念了許久，久到他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過了很久，闔著雙眼的詩爺舉起手掌，最終輕輕落在他的臉上，撫摸著。
她心神疲憊，現在是睡覺的時候了。
正午，天晴。
喬家人，坐在一起吃齋。
吃齋，是喬牧最討厭的。
沒有肉味，他的食慾就很差了，他隨意的夾了幾根青菜，吃了兩口就停下來。
吃完之後，喬垣擦擦嘴，然後從懷了拿出兩個紅包。
他先給了詩爺，他說：“早晨的，是過門紅包，這個是壓歲錢。”
詩爺面色稍喜，起身接過，說道：“謝謝爸。”
然後轉身，給了對面的大冪冪說：“壓歲錢。”
大冪冪也是起身，感謝地說道：“謝謝伯父。”
然後，喬珊說：“我們要去派利是（紅包），你們誰一起去？”
詩爺樂呵呵地說：“我去。”
喬珊說：“牧仔，你呢？”
喬牧搖搖頭說：“我哪一年去過？對了，我今年的壓歲錢，你們還沒給呢！”
喬珊樂道：“肯讓你回家，都是看在詩施的面子上。你的壓歲錢，我就留著，等詩施有了孩子，我就一起給了。”
詩爺羞澀地點點頭，說道：“謝謝媽。”
“你以後，那就是一家人了，別那麼客氣。”喬珊說道。
喬垣看向大冪冪，問道：“你要去嗎？”
大冪冪收回看向喬珊的失望眼神，她說：“我有些不舒服，不能陪伯父、伯母了。”
喬垣站起身子，說道：“花姐，你包好了沒有？”
花嬸點點頭說：“一包五百，兩千包。年前就全部都好了。我去給拎過來。”
花嬸邁著步子，就消失在餐桌上。
詩爺扯扯喬牧的手臂，竊竊私語地說：“阿牧，我回來之前，你能幫我折一千只千紙鶴嗎？”
喬牧有些懵，他說：“我不會啊。”
詩爺說道：“那你網上學，我回來時候，想要看到一千只。”
喬牧想了會兒，他明白了。
他說：“我儘量吧。”
詩爺有些滿意這個答案，她覺得這一千只的時間，足夠拖到自己回來了。
她跟隨喬垣、喬珊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大冪冪。
客房，喬牧和大冪冪坐在床上，無聊地折著千紙鶴。
大冪冪提醒說道：“詩施聰明了。”
喬牧折了一會兒，然後氣呼呼地往大冪冪那邊一扔，他說：“聰明個什麼？她早上跟蹤我，我居然還沒發現。”
大冪冪怔了一下，然後繼續埋頭折著千紙鶴，她說：“挺聰明的，以前我都小瞧她了。”
喬牧說：“我回去的時候，她在裝睡。她莫名其妙的讓我給她折千紙鶴，不就是暴露了嗎？”
大冪冪解釋道：“她沒辦法，她得跟著咱爸咱媽去派利是。”
喬牧笑道：“你改口真快。”
大冪冪說：“那我怎麼叫？”
喬牧伸手，摸著她的腹部，笑著說：“你現在地位最高，你隨便叫，我管不著。”
大冪冪將千紙鶴扔在罐子裡面，說道：“我明天回東海了。”
“怎麼，你不多住一會兒？”
“我再住下去，詩施就真的生氣了。”
“我家詩爺已經生氣了，就是我爸媽在，她不敢發飆而已。你以後回東海，要小心點。”
大冪冪拍拍他的腦袋說：“你們得過完春節，才能回東海。這春節，你就慘了，估計皮都會給拔掉了。”
喬牧說：“那你差不多，早點晚點的區別。”
大冪冪笑的有些勉強，她嘗試著欺騙自己，她說：“等詩施回東海，氣也差不多都撒在你身上了。到時候，我哄哄她，賠禮認錯，再把鍋甩到你身上去。”
喬牧驚了，他瞪著眼，說道：“你這是要我死啊。”
大冪冪拍拍他的小臉說：“大年初一，別說不吉利的話。”
喬牧就換了個說法：“我原來是背鍋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