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的時候，老黑停下手中的筷子筷子，看向林十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色怪異無比。
“你別那樣看我，瘮得慌。”林十三頭皮有些發麻。
老黑學長臉色一正，小心翼翼問道：“那個，你覺得怎麼樣？”
終於提到真實遊戲上面來了。
林十三一口咬著肉塊，口齒不清地回答：“什麼怎麼樣？”
老黑抬起頭看著林十三，說：“那個，你有沒有，被扣掉壽命值……”
“壽命值~”林十三拉長了語調，眼神斜視著對方。
老黑學長順著他的語調轉頭，連連點頭：“有沒有被，不，到底有沒有被扣……”
林十三搖頭：“沒有，我獲勝了。”
老黑長出了一口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
林十三手肘架在桌子上，目光死死盯著對方：“你覺得我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現在可以解釋一下嗎？”
老黑學長沉默了一小會，緩緩說道：“正如你所見到的一樣。”
林十三一番白眼：“你大爺的，這算什麼解釋。”
“你想知道什麼？我只能把我知道的東西告訴你。”
“那個軟體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裝到電腦之後會變成那樣子，進入那些真實遊戲，是真實的穿越嗎？真實遊戲世界，到底是遊戲，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還有，從那裡面帶出的裝備道具真的可以在現實中使用嗎？為什麼我得到的那東西都不見了呢？還有，還有，”
“如果參與的遊戲失敗了，真的，會死（被扣壽命）嗎？”
老黑將還未吃完的餐具放在一邊，手腕搭在桌子邊緣，兩隻手相互揉搓著，像是在組織語言，深吸了一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
林十三：“……”
MD，真想掐死這個傢伙。
“告訴群主是誰？我去問他。”
林十三瞪大了眼睛看著對方，對方也努力回瞪著眼睛。
老黑學長擺擺手：“我不能告訴你，群主老大不讓我說，”
林十三無奈扶額：“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那為什麼還找我，是來找抽，提供發洩服務的嗎？”
“我也沒說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到底知道什麼？”
“得看你問的是什麼？”
“問你有幾個大爺啊！”
“我有兩個大爺，謝謝。”
“不用謝，我可以打你嗎？”
“不可以。”
老黑學長笑了笑：“之前你一口氣提的那些問題，我倒是知道一些——，等等，住手，不要打我……”
林十三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皮這一下，你很開心是吧。”
老黑學長：“……，”
“那個軟體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有讓人穿越到遊戲世界的能力，我也不清楚，軟體是群主發給我的，關於真實遊戲世界的情報也是封閉的，所以，很抱歉，你問我真實遊戲到底是真實世界還是一款遊戲，我也不清楚，如果非要我給出一個答案，我覺得是真的，真實的世界。”
“至於裝備和技能，要等到回到現實世界十二小時後才會開啟，到時候按照系統的提示進行操作你就清楚了。最後關於壽命值的問題，”
“是會死人的，我見過，被扣完壽命的傢伙在現實世界中不到三個月就突發重病死了。”
老黑學長一口氣解釋了很多。
“突發重病？會不會是自身的原因？”
老黑學長冷哼一聲：“真實遊戲系統的能力超過你的想象，除了突發重病的傢伙外，還有被車撞，自殺，被招牌砸死，各種不同的死法，沒有一個傢伙活過三個月，這些加起來就不是巧合那麼簡單了。”
林十三眉頭微微一緊，清楚遊戲的代價是付出生命後，便再也沒有那樣輕鬆的心情了。
“按照你說的，在現實世界中加入遊戲世界的玩家有很多嗎？”
老黑學長點點頭：“遊戲玩家具體的有多少我也沒一個概念，反正不會少。”
“那些人都在哪？”
“各個地方，我們學校也有分佈，在我們學校的那些傢伙主要還是群主發展出來的下線，我們是同一個組織的。”
“群主發展出來的下線？組織？”林十三有些愣神：“他們都加群了嗎？為什麼我都一個沒看到，還有，企鵝群的群主什麼時候有那麼大權力了，你確定我加入的不是一個傳銷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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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銷你妹啊，群主不是一般人，打個比方，大多數的網絡遊戲都會存在一個公會之類的組織，負責管理和組織玩家，原理一樣，我們的這個企鵝群也是一個公會，大多數玩家直接向群主和管理員聯絡。企鵝群的群主比遊戲公會更有約束力，也是一個完整的組織。至於你為什麼加的那個群沒有看到其他人，是因為你還是個新手，被限制了許可權，當然一般的企鵝群是沒有這個功能的，但大多數遊戲中都有超越現實世界的科技力量，這點功能還是能夠新增進去。”
“好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你現在只是過了新手遊戲關卡，等到你過了第二關正式關卡，獲得轉正的玩家編號，群主就會來找你，到時候你就可以問你想問的了，不過，”老黑聳聳肩，“勸你不要抱太多希望。”
“現在不能找他嗎？”林十三還是有些不死心。
“不能，違背規則是有風險的。”老黑學長搖頭拒絕，“你現在是我分管的下線，我得對你負責。”
“成，我現在是下線的下線，混得還真的慘。”
老黑學長將手掌平放在桌上，一臉認真地盯著林十三：“你後悔嗎？後悔在選擇的時候，選擇下了確定的選項。”
林十三被他這一問，微微一呆，好一會才說：“說真的，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莫名奇妙地選擇了確定，莫名奇妙地進入到那個遊戲世界，莫名奇妙地得到了一些道具裝備，又在這裡和你說這些莫名奇妙的話，還真的不知道會後悔什麼。”
老黑學長說：“進入真實遊戲世界是以壽命作為失敗的代價的。”
林十三緩緩點頭：“我知道啊，怎麼說呢？我覺得真實世界遊戲挺有趣的，大概是之前的生活太過平淡的緣故，在那裡面就感覺釋放了天性一般，沒想到剛進大學就接觸到了這樣奇特的世界，完全顛覆了這些年的認知，你難道不覺得很神奇嗎？為什麼要後悔？如果說，遊戲失敗要被扣壽命的話，盡全力獲取勝利不就行了麼，再退一步說，遊戲失敗也不過十點壽命，不至於一下就GG吧。”
老黑學長苦笑道：“如果說，真的會一下G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