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詹長官他是在辣手催花啊，唉，真可憐……”
“顧教官，我也很可憐啊，你的剃髮刀已經碰到了我的頭皮了，嗚嗚，這是0毫米還是5毫米啊，嗚嗚……”
顧教官收回視線，看到自己手下的那位男生頭髮缺了一大塊，變成了光一塊黑一塊的癩痢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走神了，好了已經差不多了。”
那位男生一站起來，男生們便鬨然大笑，他摸了摸自己那塊光滑的頭皮，心底既藍瘦又香菇，說道：“教官，你還是乾脆一點把我剃個光頭吧。”
顧教官連連揮手，說：“軍訓髮型不是和尚髮型，5毫米很快就長出來的，放心吧。”
“下一個，”
顧教官拍了拍塑膠凳上的頭髮說。
男生們齊齊退了一大步。
顧旭升：“……”
“別介，我技術很好的，我們排的頭都是我給剃的，剛才只是一個意外，真的只是一個意外。”
男生齊齊搖頭。
顧教官揚起剃髮刀，說：“再不來，我可全部剃光頭了。”
第二位排隊的傢伙一下被推向了被塑料紙鋪著的凳子上。
那人心底：MMP。
男生這邊還好，女生那邊幾乎是個個帶著上場赴死的絕望表情坐上去，不少心底脆弱的傢伙還吧嗒吧嗒地流下了眼淚，不過詹軍教官全然當做沒看見的樣子。
在他面前，不存在求情和討價還價這回事。
長髮咔嚓咔嚓地掉落，每一個頭花費的時間都不到一分鐘，要是理髮店也這個效率，估計全得關門歇業……
很快，清一色的齊肩發女生和寸發男生新鮮出爐，有了幾分士兵的氣質。
在操場中的其他三個方位，同樣的理髮程式也在進行當中。
將散落的頭髮用塑膠紙包好收拾到一邊之後，詹教官又對眾人的帽子，衣服，腰帶，靴子等著裝提出了規範的要求。
“以上，今後都要給我注意，一旦發現衣衫不整，帽子沒戴好的，第一次罰跑十圈，第二次十加十，以此類推，直到學會修正為止，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
“很好，第一階段的學習結束，下面開始第二階段的學習——‘喊到’，報到名字的，都給我用盡你的肺活量給我喊出‘到’！”
說著，他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摺疊完好的A4紙，開始念名單上的名字——
“博辛！”
“到。”
答話的是一個瘦小的男生，聲音並不算大，但也能讓詹教官聽到。
只是教官顯然不太滿意，說：“這就是你最大的聲音了嗎？再來一次！”
“博辛！”
“到！”
“還不夠！博辛！”
“到！！咳咳…”
那人拼盡了全部的力氣喊出，聲音傳遞到整個操場，讓另一邊的一個班級還在理髮的士官手裡一抖，剃出了小半塊的真空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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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樂志！”
“到！！”
“程一夏！”
“到！”
“沁玲！”
“到！”
……
隨著姓名的報出，每一個人都盡自己的全力喊出了“到！”，但只要他不滿意的，都會要求對方重新報名。
詹教官也在這個時候將每個名字對號入座，認識這些人名。
不久，整片操場都響起了喊到的聲音，像是來自其他班級的挑戰，一個比一個喊得大聲。
“於堯”
“到！！”
“林十三！”
“到！！”
“森——”
“鈴鈴鈴，起床了，天亮了，鈴鈴鈴……”
一道突如其來的鬧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教官的點名，也吸引住了其他同學的視野目光。
雖然手機主人第一時間按掉了手機，但教官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那個方向，其他人也同樣注意到了她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叫做婁萌萌學員。
詹教官的臉如同夏季的暴雨天氣，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嚴厲地問道：“誰的手機？！”
班級目光散去，沒有人回答他。
“誰的手機？！”
他又問了一遍，飽含怒意。
婁萌萌被他嚇得不輕，顫巍巍地舉起了手，低聲回答：“是我，我的。”
教官狠狠劍眉直指她，說：“出列！”
婁萌萌小步跨出，頭幾乎埋在了軍訓服的下面。
“軍訓守則的第二條講了什麼？”
“不準攜帶私藏違禁物品……”
“我記得昨天有紀律檢查隊的人到每個寢室下收繳違禁物品，你的手機是怎麼來的？”
“我藏起來了……”
“交出來！”詹教官伸出了手。
婁萌萌臉色變的慘白一片，把頭埋得不能再低。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上面，沒有人敢站出來說不，先不論婁萌萌本人的對錯，就詹教官那種連罰舉措已經能夠讓他們止步在外。
“我的意思是讓我自己動手？”詹教官手依然伸在外面。
婁萌萌動作小心地從口袋中拿出了手機，交在他的手上。
下一刻，在所有人注視之下，教官捏著手機，高抬手，對準身後唯一的硬質地面——大理石塊砸去。
不帶一絲猶豫，不帶一絲感情，也沒有給絲毫講條件的機會！
婁萌萌睜大了眼睛，近乎絕望。
一旁全眼目睹一切的顧教官微微搖頭，右手食指和中指合併，對準在空中作高速運動手機一指，一股透明的光芒包裹在手機的外圍。
“嘭~”
手機和大理石碰撞發出聲音，預料當中的四分五裂的沒有發生，而是像碰到了彈床一樣反彈了回來。
詹教官眉頭一皺，正要二次破壞，卻被顧旭升搶了一個先。
只見他一把撈起手機，拿在手上，對詹教官說：“哎呀，老詹，你怎麼可以亂丟東西呢，就算手機不值錢，砸到這些花花草草什麼的，多汙染環境啊，這樣吧，交給我來保管。”
他把手機放在身後，有意地按下主鍵，螢幕全亮，在他背後的學員都看得到那個手機沒有半點損傷。
詹軍面無表情地盯著顧旭升，說：“這件事不能交給你處理。”
“怎麼不能了？”
他指著婁萌萌，“這位同學違反了紀律，必須嚴肅處理。”
“什麼叫違反紀律，小女孩不懂事，留著電話也沒做壞事。”
“紀律就是紀律，我說過，我不會說第二次！”
“這不是第一次嘛，你之前又沒說不能帶手機。”
“哪條規定說了可以帶手機入操場的？明令禁止的事情還需要我再說一遍！”
“你不說怎麼能算第二次呢？”
看到詹軍像是要爆發的樣子，顧旭升連忙把他拉到了一邊，像是在極力說服著什麼。
兩個性格截然相反的教官管理102班，不免對同一件事情有不同的看法，採取不同的解決方案。
而顧旭升教官站在學員一邊，一股莫名暖意流淌在102班全體成員的內心，婁萌萌本人雖然已經被嚇得臉色慘白一邊，但心底更多的還是是被這種暖意所包圍。
好說歹說之下，詹軍終於還是把處理權交給了他。
顧教官拍了拍婁萌萌的肩膀，說：“歸隊吧，手機我替你保管了，軍訓結束之後找我拿，哦，對了，手機裡面有沒有你的私人照片，要不要設一個密碼？”
背後的詹軍眼角抽了抽。
婁萌萌輕聲回答：“不用了。”
說完，紅著臉轉身歸隊。
隊伍中，大多數人都恢復了過來，除了仍然陷入震驚的林十三外——
顧旭升教官，他，他也是一個玩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