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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8章 尋找

縣城高中週末是按照大小週末輪替過的,這周是小週末也就是週日過星期天,所以週六下午課結束之後,縣城街頭多了許多青春洋溢的面孔,學生們如出籠的快樂的鳥,在街頭閒逛,然後鑽進書店,超市,咖啡店,電影院或者歌舞廳,過著屬於他們各自的週末。

夜色降臨的時候,林帆正站在七中的學校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學生也都會奇怪的看他一眼,他知道自己看起來有點傻,像是被罰站的搗蛋學生。來七中的公交上,他那如開掛的腦子已經開始變得遲鈍起來,去七中幹什麼?想碰碰運氣和君玉在穿梭的人流中偶遇嗎?偶然間還閃過高瑾

週末時間到了,這是學生最歡樂的時間。

林帆心情平靜的一個人漫步在縣城的街頭,幻想身邊有個她,走過大大小小的音像店,走過陌生熟悉的街道,手心中有涼風吹過,提醒他,她的手還不在他的手心。

站在七中校門口的石墩旁,林帆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想從人群中認出那一張臉,人漸漸減少,他灑脫一笑,看見旁邊的飯店,忽然想喝點酒。

夕陽西下,林帆走進小飯店的時候,一層金色的陽光灑在一個男人的身上,準確的說是一個男生,他就坐在門口對應的位置,桌子上的一瓶白酒已經去了一大半。

林帆認識他,而且很熟。當然,他不知道。

林帆坐在他的側面,朝老闆招招手。“來瓶一樣的。”

桌上無菜,只有一盤下酒的花生米,林帆自己給自己倒了半杯,一飲而盡,然後劇烈的咳嗽,年輕的身體還不適應酒精的辛辣。

吃了兩顆花生米,再來半杯,依然一飲而盡,依然是劇烈的咳嗽。

旁邊的老闆回到後廚,和老婆嘆著氣。

“又來了一個酒鬼,不過面很生,哎,你說現在的孩子心裡都在想些什麼,說他們少年不知愁滋味吧,但是看著貌似很成熟,也不抱怨,就是幹喝酒。”

林帆吃完四顆花生,幹掉第三杯的時候,忽然跑出門外,在來往學生驚愕的目光中吐了。吐完簌了口,回頭酒桌上多吃了幾個花生,忽然覺得很美味,相比較酒而言。

旁邊的男生抬頭的時候,林帆剛好喝完第四杯。

放下酒杯,聽見他說話。

“這是我的花生!”聲音無悲無喜,和印象中的一樣,原來他在高中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林帆拿過他空了的酒杯,拿起自己的酒瓶,預估了他的酒量,給他倒滿了,然後給自己還是倒了半杯。

“來吧,一塊碰一杯!我第一次喝酒,就給自己倒半杯了,等我酒量好了,陪你一滿杯。”林帆覺得自己如同再和後世的他說話一樣,穿越了整個世界,還能碰到一樣的他,尤其是在自己想要喝點的時候,這很好。

林帆回到四姨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點了,拿出鑰匙開了門,屋裡燈已經關了,四姨一家人應該是都睡了,他輕輕開啟臥室門,正在開門的時候主臥的門開了。

“四姨,是我吵醒你了嗎?”林帆有些不好意思,估計是自己開門的聲響吵醒她了。

四姨走出門來,一聲不響的坐到沙發上,搖搖頭道:“你過來坐下。”

林帆看四姨很嚴肅的樣子,便正襟危坐的坐在沙發上。

“林帆,這是你第幾次這麼晚回來了?你都幹什麼去了?”

很顯然,林帆不可能說實話,抬起頭,看著四姨的眼睛,真誠道:“四姨,我知道你的擔心,具體的細節我可能沒法說清楚,但是我能給您保證我一直”

林帆的四姨叫李英,是個普通的工人,勤勞賢惠,平時話語不多,不是善言的人。聽完林帆話欲言又止,只是說了一句你明白自己現在最重要是學業就行。

“行了,趕快回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學校。”

林帆看著四姨有些憔悴的背影,另外一個身影閃過腦海,忽然叫住四姨,問道。

“四姨,姨夫是不是有個妹妹,現在在深圳工作?”

看四姨點點頭,林帆繼續道:“四姨,我想考深圳的大學,你能不能把她的聯繫方式給我說一下,我想問問她深圳那邊大學的情況,到時候填報志願的時候有個準備。”

四姨一聽林帆的這話,臉上終於露出欣慰的笑容,心說自己不應該懷疑林帆好學的,林帆從小到大是最讓人省心的孩子,也最懂事。

林帆心中默唸了幾遍號碼,躺在床上罕見的失眠了,林帆的媽媽一共姐妹五人,沒有兄弟,彼此間感情極好。其中嫁的最好的當屬四姨,姐夫是縣城李的公務員,在縣城買了房,算是城裡人了。林帆來城裡上高中,節假日放假的時候都會回到四姨家,四姨便會做一桌好菜,給他改善一下生活。但是上一世,四姨後來的生活並不如意,他也想幫忙,但是他能力有限,只恨無能為力。

想到四姨,又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任勞任怨的媽媽,想到了孝順卻又壓抑的哥哥,他們逆來順受,在平淡清苦的生活中堅強,一件件事情湧上心頭,那麼多的遺憾和悲傷,這輩子一定要為他們全部除去,林帆暗暗決定。

睡夢裡,母親的擔憂和眼淚,似乎時隱時現。

第二天的中午,林帆撥通了四姨給的電話,號碼的主人叫做張靜,也就是四姨夫張建國的妹妹,張靜和張建國雖然是兄妹,但是性格完全不同,張建國敬業愛家,不抽菸不喝酒,性格可以說甚至有些溫柔,沒給誰紅過臉,是一個三好男人。而張靜卻是敢闖敢幹,大學畢業不顧父母的反對就一個人去了深圳打拼。

林帆能夠想起她,一是因為上周四姨夫有些驕傲的提到過,說妹妹買了一個手機,那時候叫大哥大,二是張靜上輩子最後混的挺不錯,林帆見過她一次,挺開朗大氣的一個女生,所以林帆不介意給她分享一些訊息。

接通電話後,那邊傳來一個女聲,林帆確認了她的名字後,報了自己的家門。

張靜對閨蜜擺了擺手,努力回憶著一個叫林帆的男孩,嫂子親戚那邊好像有一個叫林帆的男孩,今年上高中了,高高瘦瘦的,五官端正,不算帥不算醜,好像是很精神的一個小夥子,聽著電話裡穩重的聲音和客套,忽然有些疑問,這個孩子剛上高中?念頭一閃而過後便開始心疼電話費。

感覺到林帆是要沒完沒了的節奏,張靜終於露出自己的本性,不再裝溫柔的長輩。你到底有沒有正事?

林帆在電話裡呵呵一笑,正事當然有,但是不鋪墊一下,恐怕你說我神經病。

張靜翻了一個白眼,不再把林帆當做晚輩。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浪費老孃那麼多電話費。

聽說你喜歡玩股票,關於股票,我有點想法,想和你做點生意,不知道你有想法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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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一聽林帆替股票,氣的差點罵娘直接掛電話,她來深圳不久就接觸了股票,當然明白股票來錢多快,終於沒有按耐住好奇心和慾望,自覺的有點眼光和股票知識的她終於在去年進去了股市,但是也真是她倒黴,陸陸續續投進去了半年工資,最後發現竟然縮水了一半,今年一開年,股市更是差到姥姥家去了,所以也只能認命,近些天也就沒有再關注過,而且還發誓,再也不玩股票了。

還有沒有其他事。沒有正事我掛了。

語氣裡的你逗我玩我看你小孩子的含義讓林帆有些無奈,為什麼別人重生金點子一出,小弟納頭便拜,美女笑臉相迎,到了自己這裡被人當成騙子了呢,苦笑一聲。

我知道你現在不相信,但是最近你可以關注一下這只股票,和最近的股票行情,如果有意向,打這個電話,我會回給你。隨後便不再廢話,直接掛了電話,交代了老闆兩句,交了電話費,有些肉疼。這個月的生活費快乾了。再沒有收入來源,就要喝西北風了。

躺在床上,他回憶起了以前。

帝都的夜晚看不見星星,路燈一盞盞亮起,預示著夜色開始降臨,車水馬龍,流光溢彩。幸福的人大都相似,愛情、生活、孩子大都如意,人們穿梭在都市的街道上,逛街,購物,歡笑,消遣著美好的時光。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愛情、生活、孩子都是憂愁,跨越大半個城市,不是浪漫的找尋,而是疲倦的歸鳥。

林帆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客廳很小,但是還是擺上了一個沙發,他最享受晚飯後和她的靜謐時光,君玉把頭放在他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剛剛看完一部甜得發膩的網路偶像劇,她對這種劇從來都不感興趣,只是他覺得應該陪她做完所有關於愛戀的事情,輕輕拂過她順直的秀髮,窗戶隔絕了外面所有的吵雜,屋內靜謐溫馨,只有兩人輕輕的呼吸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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