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
“這麼說，咱們就只能聽他們的，去攻打陳甲和鄧丙？”鄭楷疑惑道。
“聽他的辦吧！我們現在只能賭他言而有信，若不然，跟陳甲這些人一起來對付他們，那將是死路一條，還是你們覺得，這陳甲鄧丙比阮福源、阿那畢隆他們更厲害？”黃明反問道。
聽到這話，鄭楷不再說話，若是和阮福源、阿那畢隆相比，這陳甲和鄧丙確實什麼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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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事兒看嗎上去非常憋屈，可是他們也毫無選擇，誰讓他們是戰敗者。
鄭梉這時喝了一口茶水，道：“怎麼了，三弟！你覺得這事很憋屈嗎？”
鄭楷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其實，這事兒對我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自打我們戰敗以後，回到大越，從來沒有與人爭鬥過，漸漸的大夥兒都會將我們當成一個失敗者，看低我們並且鄙視我們。
這時候，如果我們大動干戈，將這些自詡特別厲害的人狠狠揍一頓，你覺得其他人會怎麼看待我們?”鄭梉笑道。
“這……”鄭楷愣了一下道：“大哥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拿這事兒來立威？而不去當作是被魏麒麟驅使。”
“嗯！與人開戰不就是需要錢嗎！咱們攻打大明蒐羅的錢財還有不少，花費一些就是，這次一定要打出咱們的威風，三弟這統帥就由你來擔任，帶著胡椃他們！讓明老師做你的參軍，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是！我一定打出咱們鄭家的威風來！”鄭楷抱拳道。
等鄭梉與黃明一同勸說一番後，這鄭楷才總算不與魏麒麟置氣，而決定做一些對鄭家有用的事情！
——
楚雄府，南安城！
正如朱漢庭所預料，在敵人到達昆陽州後。
第二天，便過易門抵達南安城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成大勝之勢力直接攻城的時候。
對方卻停止了攻城，而是將軍隊駐紮在城外，不停有斥候向外來來回回的跑著。
還有小股的軍隊不時出動。
一時間，新寧城下的軍隊，就像是一個心臟一樣，一次又一次的鼓動。
將新鮮的血液輸送到全身，也使得大明的軍隊對於楚雄府周圍控制的愈發嚴密。
“你們聽說了嗎？除了咱們南安城，其他地方可都讓大明的軍隊給攻陷了！他們的軍隊簡直就是勢如破竹，只是一天，就佔領了咱們好幾個州。現在很多地方都是望風而遁，甚至有人主動向大明人投誠了。”南安城內的小麵館中，一個食客正在小聲與對面的人說著他最近聽到的事情。
以往南安城城門開啟，來往的旅人商客絡繹不絕。
可是這兩天城門禁閉，城外大軍包圍的訊息，也漸漸在南安城內的坊間流傳開來。
便是那比以往更多的衛隊，來來回回的巡邏，也讓安南城內的百姓們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麵館老闆，看著那牆上掛著的斧頭，以及門外貼著的通緝令，心中也是有些無奈。
那嚴海程之前在自己這裡賒賬以後，留下了這斧頭，讓自己的生意好了一段時間。
可是沒幾天，嚴海程就成了通緝犯，上面寫的他據說是叛逃到了大明，抓到他就能夠賞銀千兩。
估摸著，他那三碗牛肉麵的錢一時半會是要不回來了。
而這會兒城外又大軍包圍，若是那嚴海程真的叛逃到大明，不曉得這南安城破，待南安變成大明的土地以後，會不會來將這斧頭贖走，到時候，只要別劫掠他這小店，麵館老闆就已經非常知足。
“還是小聲一點吧！只要這戰事一天沒有分出勝負，咱們就還是南漢人，你要是不想讓那些軍爺拉去殺頭，就少說兩句！”吃麵的另外一人說道。
“怕什麼！以前的皇上對咱們多好？可是這新的皇上呢，除了徵兵備戰還做過什麼？什麼大明南漢，不都是一家人，打來打去有什麼意思，最後獲利的都是那些當官的，咱們這些老百姓們又有什麼福利？我早就受夠他們了。”之前說話那人說道。
就在這時，街道上忽然出現一堆鎧甲鮮亮的士兵。
為首一人大喊道：“最近南漢與大明正處於交戰期間，所有人慎言慎行，如果發現有煽動民亂的言論，一律按照奸細處死！”
聽到這話，剛才還硬氣十足的食客，瞬間便閉嘴不言。
作為城頭總指揮的那力丁，看著遠處那整齊有序的營帳，以及不緊不慢向這裡趕來的運輸隊伍。
那力丁長長出了一口氣，他本來指望這些人乘勝而來的時候，給他們當頭一棒，然後開啟反擊的號角。
可是這些大明人則不慌不忙的在外面紮營，然後一點點鞏固他們所佔領的土地。
過了這麼多天，沒有絲毫想要進攻的跡象，這樣一來，城內憋了一鼓氣兒要與對方決一死戰的人，這會兒也漸漸散了氣！
再看著敵人源源不斷的援軍，他們決一死戰的信念，漸漸也被不可戰勝的思維佔據。
畢竟敵人數量太多了，且又十分精銳。
他們這些人儘管有不少老卒，可大多數人，都是臨時徵召的新卒，提起士氣慷慨赴死還算容易。
可是，這股氣要一起提著就有些困難了。
畢竟城外的大明軍隊，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他們只是針對那些“反賊”，而對普通的百姓，沒有任何惡意。
這也使得他們的軍心實在難以凝聚，因為他們沒有保家衛國的信念。
“那指揮使！現在這士氣還怎麼打？要不跟他們說下，再給兄弟們發一些獎金將這士氣凝聚起來？”一個親兵小聲問道。
第一天人人求戰的模樣，早就一去不復返。
經過兩天的消磨，現在城頭的軍隊，多的是怯懦與想歸鄉的鄉愁。
就這些人，又如何去和城外的虎狼之師對打。
反觀是城下，這些人天天殺豬宰羊犒賞三軍，更甚至有時候，喝得醉倒一片。
城頭上的人也只能這樣看著，並沒有人敢出城迎敵。
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敵人是故意演給他們看，還是真的已經在提前慶功。
“罷了！出師無名，再多的錢也買不來軍心，這一次咱們必輸無疑了。”那力丁小聲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