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夏江一時無法消化，以他站的高度很多問題看得還沒有那麼透徹，自然一時半會不好理解。可是仔細一想，道理不就是這樣嗎，想要一團和氣不得罪人把問題解決了，這本來就是痴人說夢，做得再好也有人能挑出毛病來。世俗之人都是只看結果，誰真的去關心過程是否艱辛。成王敗寇，自古皆然。目的達到了，反對的浪潮自然就平息了。
“嗯，老闆，還是你看問題透徹，我有點明白了。”夏江仔細品味後點點頭說道：“其實每個人都不可能讓所有人喜歡，這個世上恐怕只有鈔票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這讓我想起來戚繼光治軍策略，在戚家軍，只有他一個人的指令，命令一旦發出，哪怕是錯的也先執行了再說。一個人要像一支隊伍，一支軍隊像一個人一樣，只有一個聲音，一個步調，這樣的軍隊才是虎狼之師，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秦風欣慰地點點頭，夏江能理解到這個程度，說明天分的確很高。一棵好苗子，值得培養。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執行過程中肯定會有所偏差，但只要不走樣，哪怕走點歪路也沒關係。”秦風嘆了口氣，又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說道：“戚繼光在戚家軍是最高領袖，自然可以不用那麼多顧慮。可我不同，畢竟很多人都是我的上級領導，得罪領導總不是好事，早晚他們會把場面找回來，真正有胸懷的人還是少數。”
秦風心裡比誰都明白，如果他不是有霍家和中央領導這些足夠強硬的後臺，他也不敢這樣做。這樣做了適得其反，那些人還不想辦法把自己整死。很多人，官越大，心眼反而越小，容不下人，嫉賢妒能。胸懷小的人，發現比自己出色的人不是愛惜，而是整垮或者驅逐。
開完會後，秦風就在等待，等待國安廳和公安廳綜合分析各方面情報，然後彙總到自己這裡，做出一個大致的判斷。他現在能斷定的是，那個巫師一定是來自夜郎國的巫師，很有可能是伊洋伊美的師傅，否則伊洋和伊美不可能會蠱術。
還有一個能夠確定的是，那個背後的智囊也是自己的老對手，可是老對手裡有這樣心智的人極為罕見，一時還無從判斷究竟會是誰。但可以斷定的是，一定與這個人交過手，打過交道，否則對方不會對自己瞭解得這麼清楚。最瞭解一個你的人，往往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就在秦風凝神沉思時，國安廳負責情報的副廳長羅宇去而復返，走進秦風辦公室，神色凝重地看著秦風，開門見山問道：“秦局長，我走到半道上突然想起來了，你說昨夜那個幕後的真兇向你發出了挑釁，你們透過電話，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為什麼你卻沒當回事？”
秦風站起身，做了一個邀請羅宇在沙發上坐下的手勢，自己也在另外一邊沙發上坐下來，雙手端著茶杯，喝了口茶，不以為意地說道：“那是對方故意露出的破綻，如果我當成線索，我們的視線又要被誤導。這個人，基本上是不會出錯的人，這樣的低階失誤絕對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他先用公用電話撥打我的手機，我沒接，然後他又用手機發了一條簡訊，向我發出挑釁。如果我們根據這兩個號碼去調查，肯定會陷入到迷霧裡，再次被他牽著鼻子走。”
“嗯，有道理。”羅宇點點頭，讚許道：“還是你的思維縝密，對你的對手也比較瞭解。可你想過沒有，有沒有可能是對手惱羞成怒，頭髮發熱之際犯了低階錯誤？”
秦風想了想，回答道：“也許有這種可能，但可能性不高。即便是一時衝動犯下了低階錯誤，他也會很快反應過來彌補。”
羅宇讚許道：“也對，那你究竟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主動跳出來決戰？看你成竹在胸的樣子，似乎早已經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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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等待你們的情報彙總，然後做出判斷。直覺告訴我，我們與這位老對手的決戰為時不遠了。”秦風說道，心底盤算著屆時將如何應對這個難纏的對手。
羅宇接過夏江遞給他的茶杯，喝了一口，抬起眼皮看著秦風說道：“剛剛接到彙報，我們抓捕的那兩個夜郎國後裔小丫頭想見你。她們說，要她們開口可以，但是必須是由你來審訊她們，別的人休想從她們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資訊。根據我們的瞭解，你與這兩個小丫頭，以及夜郎國都有著很深的淵源。所以我特意過來一趟，徵求你的意見。”
伊洋和伊美還想見自己？秦風先是一愣，這兩個白眼狼，他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了。根據秦風的判斷，伊洋和伊美不過是兩個被利用的棋子，不可能知道太深的內情，自己去審訊她們，簡直就是大炮打蚊子，純屬浪費。
“不見，我不想看到她們，而且她們也沒多少利用價值。”秦風一口回絕，想了想補充道：“即便是我去審訊，也不急於這一時，讓她們著急去，我的身份是她們想見就能見到的嗎？”
羅宇手指著秦風，笑罵道：“你小子，現在是越來越牛了，省委常委和市委常委都要聽從你的命令，這可是破天荒的。”
“他們可不是聽令於我，而是聽命於黨和人民，我不過是為人民服務罷了，這筆賬可不能算在我頭上。”秦風糾正道。
羅宇笑道：“你是常有理，我說不過你。你看看時間，馬上到飯點了，忙乎了一早晨，早就餓了，你這個主人家不打算請我吃頓中午飯嗎？”
“行，中午就在我們單位食堂吃頓便飯，小灶的伙食還不錯，起碼菜很下飯，中午你可以多吃兩碗米飯。”秦風笑了笑，站起身說道：“走吧，我們到樓上食堂去。”
羅宇也站起身，笑罵道：“你可真夠扣的，請客都在自己單位食堂。算了，不跟你計較了，只要能吃飽肚子，吃什麼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