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實驗室還是沒有動靜。
黛凌的小爪子戳螢幕戳到快要廢掉，獲勝已經不能給它帶來任何精神上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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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沒結束？
黛凌在心裡想。
洛雲飛和夏含清也在思考。
二刀進去之前說過，實驗預計用時三個小時。
這已經四個小時過去了。
一點兒訊息都沒有，他們心裡越來越慌。
飯堂的師傅都察覺到不對勁，給休息室的幾位送來夜宵，順便安慰他們，不要著急，耐心等待，一定會有好消息的。
一定會有好消息的，夏含清也這樣期待著。
偏偏，完全沒有胃口。
最難熬的事情，就是等待。
等待未知的結果。
等待命運的宣判。
十點半，黛凌支撐不住，窩在凌黛旁邊打盹，夏含清抱著腿坐在沙發上，腦袋墊著膝蓋，整個人縮成一團。洛雲天站在窗戶旁邊，看著外面的茫茫夜空，一動不動。
唯一有動靜的，是牆壁上掛著的石英鐘。
指標在走動，一秒不停歇。
眼瞅著所有指標在最上方歸零，六號實驗室還是房門緊閉。
“含清，太晚了，先去房間休息吧。”洛雲飛自己先回神，然後勸夏含清。他居然放著夏含清熬到這麼晚，真的不應該。
夏含清感覺自己聽到了洛雲飛在說話，但是，根本聽不清。
他在說什麼啊？
什麼太晚了，哪裡晚啦？
明明，這才剛剛零點，新的一天才開始呀！
就像我的一生，才剛剛開始呀！
“我去看看飯堂的師傅有沒有休息，洛九天他們出來一定會餓的。”夏含清渾渾噩噩地往飯堂走。
洛雲飛趕緊跟上。
飯堂每天晚上都有一個師傅值夜班，以便在有人需要的時候，及時提供飯菜。
今晚值班的師傅是洛家收的徒弟祖南，本身是醫學博士在讀。知道洛家需要找醫學助手，主動報名，原本是想給二刀提供幫助，結果到了這邊，只能發揮做飯的手藝。
夏含清過去的時候，祖南正在看書。看到夏含清，他立刻把書放下。
“含清，這麼晚，還沒睡覺？”
祖南本身已經結婚，妻子為他生下一個小女兒，他正是父愛氾濫的時候。到了這邊，眼瞅著小可憐夏含清，可不就把她當成晚輩，非常心疼她。
“祖博士，今晚是你啊。”
夏含清看著桌上厚厚的書：“都是因為我，害的你們現在這麼辛苦。”
“傻丫頭，這點兒辛苦算什麼？”祖南盛一小碗甜湯給夏含清：“坐下喝湯，放心，不會長胖的哦！”
夏含清乖乖坐下，把小碗捧在手裡。
祖南給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慢慢喝：“我們學醫的，為了救治病人，付出一點兒辛苦，那都是本職，談不上辛苦。碰上你這種未知病例，更要儘早儘快弄明白、弄清楚，才能在下次遇到的時候，不至於束手無策。”
夏含清小小地喝一口碗裡的湯，甜滋滋的。
“是本職沒錯，可是，那也是辛苦啊！”
夏含清想到自己的家人，想到見過的那麼多醫護人員。
“明明知道，會很累，還是去努力。有的時候，付出心血，反而被誤解，依然要繼續。累到不能走，休息之後還是站起來往前。”
“辛苦，就是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