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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李氏父子

“葉然呢!?給老夫滾出來!”

此話落入了鄧夢婷耳中,卻是讓她胸中“噌”地火起。

這說話之人的聲音,鄧夢婷自然認識,正是那李承的師父兼父親——李雲鶴。

李雲鶴老來得子,三旬之年才得了李承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於是便對兒子溺愛得不行,要啥便有啥,這也造就了李承驕橫的性子。

對此,李雲鶴自然也是知曉,但他極為護犢,絲毫不會責罰批判李承,於是李承也愈發地肆無忌憚,平日裡欺負同門弟子乃是家常便飯。

按理說,李承總是如此,遲早會與人發現,但李承還是有著聰明的一點,他只會去欺負那些軟弱的同門弟子,對於那些武功高於他、又不好招惹的師兄弟,李承談不上避而遠之,卻是以另一副面貌去相待。

而那些被李承欺負過的弟子,因受了李承威脅,便不敢吭聲,是以也不曾暴露了什麼。

這也是為何鄧夢婷聽到葉然與李承相鬥,卻是不信的模樣。

鄧夢婷之師在門中有著不小地位,而鄧夢婷又是其師父最疼愛的弟子,故此,李承在鄧夢婷跟前總是一副乖巧師弟的模樣。

而對於葉然,李承誤以為他性格軟弱,即便自己欺辱了葉然,葉然也不敢與鄧夢婷說起,李承這才敢在學院之前圍堵葉然,想要給他一番教訓。

誰知,被教訓的卻是李承自己…

那兩名弟子拖著李承回去之後,本是打算弄醒李承,再作打算,誰知被李雲鶴撞見。

李雲鶴見著愛子被人打成如此模樣,心中痛惜之餘,只道要替愛子討回一個公道。

弄醒了愛子,李雲鶴便問起李承為何會變成這番模樣,於是三人添油加醋地說上了一番。

說什麼,是葉然仗著師父是鄧夢婷,對李承這個師叔出言不遜,李承只是訓斥了他幾句,卻換來了葉然一頓好打。

三人說得煞有其事,可謂是天花亂墜,李雲鶴雖知曉愛子平日裡所作所為,但他現在關心則亂,卻是聽得信以為真,當即便命人抬著愛子,來找鄧夢婷要個說法。

……

“葉然呢!?”

大呼大喊著進了院門,李雲鶴命人將愛子擱在一旁,便衝著屋子喝道:“鄧師侄,師叔雖是不請自來,師侄卻不會閉門不見吧?”

鄧夢婷之師乃是李雲鶴的師兄,故鄧夢婷應稱呼他一聲“師叔”。

李雲鶴剛一說完,鄧夢婷正巧牽著葉然走出了屋來,她見到李雲鶴,卻是面無表情、不鹹不淡地說道:“李師叔說的哪裡的話?師叔既然來了,師侄自是會好茶相待的。”

李承仗著輩分欺壓葉然,弄成現在這樣,鄧夢婷沒有去找李承算賬已是好的了,結果這做父親的李雲鶴卻帶人找上門來,鄧夢婷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相對的。

那李雲鶴聽了鄧夢婷所說,面色稍霽,卻是沒能聽出鄧夢婷的言下之意。

下一刻,李雲鶴的目光又落在了鄧夢婷身旁的葉然身上。

“此子便是葉然?”

李雲鶴盯著葉然,沉聲問道。

“師叔目光如炬…”

鄧夢婷答道:“這便是師侄的徒弟,葉然!”

“師侄”二字,鄧夢婷咬字咬得分在地重。

“葉然見過師公。”

一旁,葉然上前一步,遙遙朝著李雲鶴見禮。

“不錯、不錯!”

李雲鶴見狀,盯了葉然許久,才收回了目光,仰天道了兩聲。

卻不知,他所說的“不錯”,指的是葉然其人,還是指葉然所行之事…

“徒弟頑劣,比不上李師弟萬一,可當不得師叔如此稱讚!”

鄧夢婷怪氣說道。

“師侄此言,似有所指啊!”

李雲鶴雙眼一眯,冷不丁地道。

鄧夢婷卻是一陣搖首,故作謙遜道:“師侄哪敢?只是李承做了什麼,他自己心裡應該清楚才是!”

說完,鄧夢婷便看向一旁的李承,咬牙道:“是吧,李承?”

那李承被鄧夢婷瞧得心中發怵,只道定是葉然向鄧夢婷說了事情真相。

雖是如此,李承還是坐起身子,朝著鄧夢婷弱弱說道:“師…師姐…”

即便被鄧夢婷知曉了又如何?如今事已至此,李承斷然是不會承認的,只是這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別!”

誰料鄧夢婷卻是一抬手道:“我可當不起你這一聲師姐!”

“呃!”

李承語塞,卻是不知該如何接話。

“好了!”

這時,李雲鶴走上前一步,喝了一聲,便看向鄧夢婷,說道:“師叔來此,還有著一件重要之事,便不與師侄多說了!”

“不知師叔指的是何事?”

鄧夢婷問道。

“是他!”

李雲鶴伸手一指葉然,又拂袖負手於身後,說道:“你這好徒弟,打傷了你師弟,師叔來此,便是來討個公道!”

“師叔來向師侄討公道,不覺得有些說不過去麼?”

鄧夢婷咬牙說著,卻是不否認葉然打傷李承之事。

這事,葉然與她說了,她是知道的,那李承的確是葉然所傷不假,所以她也不作解釋。

“哼!師侄言下之意,是指師叔以大欺小咯?”

李雲鶴冷哼一聲,語氣不善地道。

鄧夢婷雖是李雲鶴的師侄,但二人平日裡交集不多,再加上李雲鶴此刻護犢心切,倒是不去忌諱那般多了。

院內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師叔言重了!”

鄧夢婷卻是不在意地道:“師侄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你!”

自己說話衝了是因為兒子,但這師侄說話也是這般衝,李雲鶴不禁有些惱怒。

“師叔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吧!葉然此子打傷了承兒,師叔此行前來,便是要替承兒做主,廢了這小子的功夫,省得他再禍害其他同門!”

怒意之下,李雲鶴也不廢話,便直言說道。

“廢了葉然武功!?”

鄧夢婷聞聲驚道:“師侄徒弟打傷了李師弟不假,但師叔要廢去葉然武功,不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嗎!?”

“小題大做?”

李雲鶴卻是不認同道:“師侄莫非不記得我藏劍派的門規了?”

“門規…”

鄧夢婷沉吟一聲,便去細想,李雲鶴卻不待她想起,便直接說道:“私下比武或是殘害同門者,輕則廢去武功、逐出師門!重則——”

說著,李雲鶴冷笑一聲,才道:“重則,清理門戶、以正師名!”

音落,鄧夢婷與葉然師徒二人皆是一驚!

那躺在擔架上的李承,卻是露出了一副陰險的笑容來…

“不行!”

下一刻,只見鄧夢婷喊道:“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葉然武功被廢!”

“師侄此言,是要違抗我藏劍派門規不成?”

見鄧夢婷跳入自己陷阱,李雲鶴笑言道。

“是李師弟出言羞辱葉然在先,葉然這才與李師弟動了手!再說,這就算動手了,也是雙方之過,李師弟只是輕傷,事情不至於那麼嚴重!”

鄧夢婷忙道。

“哼!輕傷?”

李雲鶴執著兒子說道:“承兒明明傷得如此之重!輕傷,怕是說不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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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聽得父親所言,李承不禁一愣,卻見父親看來衝著自己一陣眼色,李承當即心領神會,立馬便躺下身子,雙手捂著胸口,不住哀嚎起來。

“哎喲…哎喲…”

瞧著李承那副模樣,一看便知是在做戲,李雲鶴卻是不管,只要兒子作出這番樣子便已足夠了。

他滿意點頭,又看向鄧夢婷,說道:“怎麼樣?承兒的確被葉然打得身受重傷,師叔可不曾欺騙師侄。”

對於李雲鶴如此睜眼說瞎話,鄧夢婷心中怒極,銀牙緊咬,卻是不好發作。

“反正師侄不會將葉然交給師叔!”

沒得辦法,鄧夢婷只好如是說道。

“你不交人!?”

李雲鶴面色一沉道。

“不錯!”

鄧夢婷挺身將葉然護在身後,說道:“師叔拿不到人,莫非還想強搶不成?”

“強搶倒不至於…”

李雲鶴擺手說著,鄧夢婷聞言一鬆,卻不料李雲鶴卻是話鋒一轉道:“只是,若是師叔把此事稟報到長老那兒,卻不知眾長老又會如何處置?”

李雲鶴朝著遠處遙一拱手,鄧夢婷卻是無計可施,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這時,葉然從師父身後跑出,朝著李雲鶴行禮說道:“師公,葉然跟師公走就是,還請師公不要為難師父。”

聞言,李雲鶴面色一訝,還未開口,鄧夢婷卻是急道:“葉然,你退下!”

“師父…”

葉然正要說話,卻被鄧夢婷以眼神止住。

“好、好!”

李雲鶴拍手叫道:“年紀不大,倒也懂得擔當!”

葉然不答,鄧夢婷將他重新拉回自己身後,又看向李雲鶴道:“師叔儘管去說好了,就算師叔告到了掌門那兒,師侄也絕不會把葉然交出去的!”

“看來,師侄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護著這個小子了?”

李雲鶴問道。

鄧夢婷不答,只是比手說道:“師叔若是沒得他事,便請回吧!師侄就不送了!”

見狀,李雲鶴也不便多言,只是放下一話道:“那好!師叔倒要看看,師侄能保得此子到幾時!?”

“走!”

轉身,李雲鶴一拂袖,便率先出了院子。

其他弟子見著,也抬著李承跟上。

院中,這又恢復了之前的清靜…

“師父…”

見到李雲鶴等人離開,葉然走上來,扯著師父衣襟喚道。

鄧夢婷蹲下身子,執著葉然肩頭,柔聲安慰道:“葉然不怕,師父保護你!”

“嗯…”

葉然點了點頭,卻是一副心有所思地模樣…

……

次日,李雲鶴果真將此事上報到了長老那裡。

藏劍派幾名長老見了李承的傷勢,雖是不重,卻仍是惱怒葉然膽敢傷害同門之舉。

何況,李雲鶴還說了鄧夢婷包庇徒弟、大言不慚,不將眾長老放在眼中之事,眾長老更是憤怒。

“此子不過杭州一孤兒,幸得我藏劍派收留、傳授其學識武藝,卻不思回報,反而敢殘害同門,更是以下犯上、目無師長!其罪不容恕!”

“將葉然拿入牢中,任何人不準探望!屆時,老夫會親自廢去他的武功,再將他逐出師門,永世不得踏入藏劍派半步!”

一名長老怒極下令。

於是,葉然便被門中執法弟子押入了藏劍派大牢。

鄧夢婷聽得此訊,心中驚怒,當即便來到大牢想要見葉然一面,卻被執法弟子攔在門外。

“師妹,這是黃長老下的令,任何人不準看望,還請師妹不要為難師兄幾個…”

大牢之外,幾名執法弟子攔著鄧夢婷,不敢讓她入內。

“我就進去看一眼,難道也不行麼?”

鄧夢婷已是急得快要哭了出來。

“黃長老說的話,師妹是知道的,若是被黃長老知道了我們放師妹進去,我們也是要受罰的…”

一人極為為難地說道。

聞言,鄧夢婷只好作了罷。

她看向大牢之中,奈何牢中漆黑,不可視物。

“師父…師父!我去求師父,師父一定會有辦法的!”

心念一動,鄧夢婷想到了她的師父,便離了大牢,向著遠處而去。

……

谷中一道山坡之處,佇著一座木屋,木屋之前的籬笆院中,一名白袍老者正在修剪著草木。

草木生得翠綠,在日光照耀之下,更是翠得晃眼。

那白袍老者眯著雙目,神情悠然,嘴裡哼著不知名的詞曲,手持著一把小剪子,正替那些花草剪去多餘的枝椏,以使花草長勢更佳。

一旁,幾隻鳥兒落在樹上,離得白袍老者極近,倒是不怕生。

幾隻鳥兒晃著腦袋,盯著白袍老者瞧個不停,此幕看起來,倒頗有幾分世外之感。

似有所覺,只見白袍老者忽地停下動作,慢慢地直起身來,朝著山坡下望去。

山坡之下,一道人影晃動,那人影正奮力朝著此處趕來。

“徒兒來了…呵呵呵…”

憨笑了一聲,白袍老者慢慢地將手中剪子擱下,便朝著院外走去。

來到院外時,那人影正巧來到了此處,正是鄧夢婷。

“徒兒!”

見到鄧夢婷,白袍老者揮手一呼,便要向著她迎去。

鄧夢婷見狀一嚇,連忙上前攙扶住白袍老者,嘴裡卻是埋怨道:“師父!徒兒都和你說了,你身子不好,要靜養,你幹嘛老是跑來跑去的!”

“呵呵…無妨!”

白袍老者只是一笑,隨意地擺著手。

二人來到院中,鄧夢婷扶著白袍老者,來到一張竹椅前坐下,白袍老者便向徒弟問道:“徒兒怎的有空來找為師?不用教我那徒孫練武麼?”

“師父,徒兒這次來找師父,就是想請師父救救葉然!”

鄧夢婷焦急說道。

“徒孫他惹禍了?”

白袍老者問著,仍是一臉笑意。

“是…”

鄧夢婷埋著腦袋,雙手揉著衣角,說道:“葉然他打傷了李師弟…”

鄧夢婷說得聲音不大,生怕師父會發怒怪罪,不料白袍老者卻是笑問道:“哪個李師弟?”

“就是李雲鶴李師叔的兒子,李承。”

鄧夢婷答道。

“哦!”

白袍老者聞言恍然,一拍額頭道:“李雲鶴那小子的兒子啊…”

白袍老者已有六十餘歲,足足大了李雲鶴二十歲,二人雖是師兄弟的關係,但白袍老者稱李雲鶴一聲“小子”倒也不為過。

“是!”

鄧夢婷連連點頭,白袍老者卻是張嘴一問道:“他兒子怎麼了?”

“師父!你的老毛病又犯了!”

鄧夢婷一跺秀足,急嗔道:“葉然把李師叔的兒子打傷了!如今正被關在牢中,黃長老說要廢了葉然的武功,將他逐出師門!”

“好好好!”

白袍老者連呼了三聲好。

“師父!你好什麼呢?”

鄧夢婷不滿地道。

“我說打得好啊!”

白袍老者一攤手道。

“啊?”

鄧夢婷呼了一聲,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

“李雲鶴心術不正,上樑不正下樑歪,他那兒子也與他一般樣,徒孫打得好啊!呵呵呵呵呵!”

白袍老者搖首晃腦地說著,後邊竟還大笑了起來。

“師父!”

鄧夢婷又嗔了一聲,說道:“徒兒可是來找師父救葉然的!”

“救、救!當然要救!”

白袍老者撫須道。

“那師父去讓他們放了葉然?”

鄧夢婷喜道。

“唔…放不得,放不得…”

白袍老者皺著一對白眉,卻是一陣搖頭。

鄧夢婷見狀,不禁嘟嘴道:“師父,不放了葉然,又怎麼救他?”

白袍老者斂起笑意,看向徒弟,正色說道:“徒孫打傷了同門,雖然甚合為師心意…但是,畢竟是觸犯了門規,責罰是難免的…”

“那怎麼辦?難道真要廢了葉然的武功?”

鄧夢婷不捨地道。

“這倒不必…”

白袍老者緩緩說道:“當初你執意要收這個徒孫,師父便與你說過了,徒孫他那身份,總是要受得門中冷眼嘲弄的…”

“但這並不是他傷人之理由!需知,我藏劍派奉劍為首,便是要從武學之中,參悟得劍之君子之心性!葉然他動了怒意,失了劍心,已是落了下乘…”

“何況,我藏劍派門規也是擺在那兒的!數百年來,門規約束門下弟子無數,凡是逾越雷池半步者,皆是受了相應的懲罰,這是誰也不能免逃的,便是我藏劍派掌門亦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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