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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拒之門外

在益州見到了墨軒,又與墨軒談論了一日,魯子敬已是知曉自己該如何去做,所以在辭別了墨軒之後,魯子敬便立即趕回了長安。

其實在得知了魯子敬所說之事後,墨軒和魯子敬也沒有說得太多,畢竟那是魯子敬自己的事,這又關乎到魯子敬在天刀玄衛的前途,墨軒與魯子敬非親非故,當然不可能為魯子敬做下這種重要的決定,所以墨軒只是奉勸了魯子敬幾句,接下來的決定還是要讓魯子敬自己來定奪。

但經得了墨軒的一番提點,便讓魯子敬感到茅塞頓開,心中的積鬱也因此一掃而空,才知自己這般畏首畏尾可是實在不該,若是自己真想將這塊心病給祛除的話,還需儘早下定決心才是,畢竟事不宜遲、遲則生變。

不過魯子敬也並不後悔自己前往益州尋找墨軒所花費的這些時日,只因在魯子敬看來,倘若自己真無法在天刀玄衛繼續效力下去的話,自己在江湖之上又無太多朋友相助,要是能得到墨軒對自己的認可、能結識上墨軒這麼一位武功高強的朋友,可是一件利遠大於弊的事情。在天刀玄衛效力多年,因為是為朝廷出面辦事,難免會得罪到許多人,所以魯子敬在江湖武林之中為自己樹立了不少仇敵,如果自己當真離開了天刀玄衛,沒有了朝廷對自己的庇護,魯子敬孑然一身,講不定哪一天就會慘死在那些仇家的手中。

可如今,魯子敬不僅在墨軒那裡了卻的心病,還得了墨軒的默許,若是自己真要離開天刀玄衛的話,墨軒並不介意結交自己這麼一位朋友。

在此之前,魯子敬乃是天刀玄衛當中的千戶,面對當今天子秦楓對自己的拉攏,墨軒對此都是不屑一顧,所以墨軒當然不可能與魯子敬結交太深,怕的便是為自己惹來一身麻煩。五毒教與墨家堡都在對付著自己,後來還加上了一個青瓊山,有這三尊龐然大物,都差些要壓得墨軒喘不過氣來,墨軒可不想讓自己在這天下沒有一寸立足之地,過著那朝不保夕的日子…

雖說現在,墨軒同樣也是過著這樣的日子,否則也不可能同慕容秀清隱居在這益州的深山之中。但自己的仇敵當然是能少一個便是一個,總比行走在江湖之上,時刻都被別人惦記著自己的性命要強。

……

三年之前,自己阻攔鐵面女子為其家人報仇,不讓她向那陳明德下手,隨後鐵面女子滿心絕望之下,出了長安城便不知所蹤,這可是讓魯子敬感到心急不已,連忙派出下屬去查尋鐵面女子的下落,便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以魯子敬在天刀玄衛當中的地位,以天刀玄衛的能力,要查到鐵面女子的去向並不是一件難事,但等下屬回來之後,與魯子敬如實地稟報了一番,魯子敬得來的卻是鐵面女子竟是遁入空門、拜入了靜慈齋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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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不敢相信鐵面女子會心甘情願地拜入靜慈齋,要知那靜慈齋可是九大正派之一,當時又逢九大正派正聯合著半個武林江湖一同誅殺閻羅之人,魯子敬只道鐵面女子是受了靜慈齋的脅迫,這才不得已地做出了違心之事。因為擔心著鐵面女子的安危,害怕靜慈齋會做出對鐵面女子不利的事來,魯子敬當日就前往了長安城外的那一處靜慈齋分院,可當敲開了那間尼姑庵的大門,在道明了自己想要見一見鐵面女子的來意後,魯子敬卻是吃了一個閉門羹…

“無言師妹已是斬斷紅塵、皈依我佛,她不願再見任何外人,還請這位施主以後都不要再來打攪無言師妹的清修,以免亂了無言師妹的佛心,還給施主惹來一身不好的名聲。”

將魯子敬拒之門外,便大門門檻都不讓他邁入,一位靜慈齋弟子只是如是說道,說完便將大門給合上,只留得魯子敬一人傻傻地立在門外,全然不敢相信鐵面女子竟是不願再見自己。

於是,魯子敬又接連敲門不停,可那大門依舊緊閉,任憑魯子敬將大門敲得“咣咣”作響,也不再見到有靜慈齋的弟子前來搭理。礙於自己的身份,礙於靜慈齋在江湖武林當中的名聲,魯子敬也不能做出那種以輕功翻牆飛入此處尼姑庵之舉來,在見到自己如何呼喚也無人理會自己之後,魯子敬心灰意冷之下,只好離開了那處尼姑庵…

就此回來之後,魯子敬便落得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地步,其心中如何也想不明白鐵面女子為何不肯再見自己,難道她心裡還在責怪著自己,不讓她親手為其親人報仇雪恨一事?

想到這些,魯子敬便是認定了如此,之後又尋著空閒,便再次找上了那處尼姑庵,說什麼也要再見到鐵面女子一面,與她把話說個清楚明白,也好讓自己心裡知曉鐵面女子的想法。

但不論魯子敬的態度如何堅決強硬,那尼姑庵說什麼也不肯放魯子敬入內,更是不可能讓鐵面女子出來與魯子敬相見,甚至在見到魯子敬氣急敗壞之後,此間尼姑庵的住持都親自出面來與魯子敬勸說,只希望魯子敬能夠打消心中的念頭,便忘了世上還有鐵面女子這麼一人,只有靜慈齋門下的無言。

可看著此間尼姑庵的住持出面,魯子敬仍是不肯賣對方情面,說什麼也不聽勸,只是一個勁地嚷著要見到鐵面女子,與鐵面女子當面將話說個明白,甚至還直言說出鐵面女子的身份一事,言道靜慈齋收下鐵面女子,非但不是在幫著鐵面女子,反而還會害了鐵面女子的性命,若是被其他八派知曉靜慈齋中有著這麼一位弟子,曾經乃是閻羅之人,他們又如何會輕易饒過鐵面女子的性命。

聽得魯子敬此言,那位住持卻是不惱不慍,只是淡然答道:“無言曾經雖是閻羅之人,但她如今已是看破紅塵、削髮出家,自此以後當誠信悔過,當年之事便可既往不咎。我靜慈齋自然也會對其一視同仁,即便是其他八派與閻羅找上門來,憑著我靜慈齋在江湖武林之中的名聲,哪有將自己門下弟子交與外人處置的道理?想我靜慈齋要保住無言的性命,也不是一件難辦之事,所以還請施主不要再多慮,往後更是不要再來尋無言了,無言已是與貧尼說得清清楚楚,此生都不會再與施主相見的…”

尼姑庵的住持都已是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魯子敬無言以對,只能就此認下,但其心中卻是不肯放棄要見到鐵面女子的念頭,雖是暫且地離開了尼姑庵,可後來但凡魯子敬有著空暇,都會去那處尼姑庵試上一試,或許鐵面女子哪一天想得開了,便會答應與自己相見一面。只要二人能夠坦誠相見一番,到時候不論是怎麼樣的誤會,魯子敬相信都能夠化解開來…

可這個念頭,卻是成了魯子敬的痴心妄想,在這三年當中,魯子敬隔三差五地便會去往尼姑庵求見鐵面女子,次數怕是不下百次,但每一次都是灰頭土臉地無功而返,他可是萬萬不曾想到鐵面女子不見自己的心意竟是這般堅決,哪怕當年之事已是過去了三年之久,都仍是不肯與自己再見一次,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自己…

所以此事,也漸漸地成了魯子敬的心病,甚至讓魯子敬心中生出不當這天刀玄衛的想法來,自己哪怕是用硬闖的,也要進到那尼姑庵中見到鐵面女子,親口問問鐵面女子究竟為何要這般痛恨自己。

不過,魯子敬終究還是沒有這般莽撞行事,只是他心裡對此事一直想不明白,所以才會不遠千里地去往益州找到墨軒談起此事,也是希望墨軒能夠幫自己出一出主意。

……

在益州見到墨軒之後,魯子敬的心中已是有了定奪,於是在快馬加鞭地回到了長安後,魯子敬去到天刀玄衛府上走了一遭,找來下屬詢問了一番近況,在確認近日並無大事之後,其心中稍安了幾分,這又叮嚀了下屬一番,便再次徑直地去到了長安城外的那一處尼姑庵前…

這一處小小的尼姑庵,比不上靜慈齋在益州白靈山的山門宏偉,但在這三年的時日內,魯子敬已是來了此地不下百次,卻是一次次地望門興嘆,最後只能無功而返,便是連鐵面女子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若非自己的下屬確實已是打聽到了鐵面女子就是在此處出家,魯子敬甚至都要懷疑鐵面女子究竟是不是藏在這間尼姑庵內。

再次走過眼前這熟悉的小路,來到尼姑庵門前,待得稍理了一番思緒之後,終是緩步上前,然後輕輕地敲響了大門,似這般大的動靜,已是足夠讓尼姑庵內的靜慈齋弟子聽到動靜,然後來此處開門見客。

不長不短地將大門敲響了三下,魯子敬旋即身姿筆挺地立在門前,不久之後就聽到一聲“吱呀”地輕響,尼姑庵的大門被人從裡邊開啟,隨後就走出了一位身著素衣的靜慈齋弟子,其年紀看起來倒是不大,興許只有十餘歲的樣子,只是在見到站在門外等候的魯子敬之後,其心裡立馬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三年的時日內,魯子敬不曾見到鐵面女子半面,卻是將此間尼姑庵的其他靜慈齋弟子都見了個遍。眼下看著魯子敬隻身一人立在大門之前,這名尼姑庵弟子自然也是將魯子敬給認了出來,其眼眸當中閃過一絲厭煩之色,卻是只能無奈地與魯子敬行禮說道:“阿彌陀佛,小尼無塵,見過這位施主…”

見狀,魯子敬也是連忙抱拳還了一禮,兩眼卻是跳過了無塵的身影,直朝著尼姑庵裡邊望去,似是想要見到自己百求不得一見的那人。

似是察覺到了魯子敬的意圖,無塵急忙一閃身形,正巧擋在了魯子敬的身前,即便以她的身高,並不能將魯子敬的視線完全地擋住,但還是讓魯子敬瞧得一愣,這又聽著無塵說道:“這位施主,此處乃是佛門靜修之地,還請這位施主不要隨意亂看的好,否則要是觸怒了神佛,無塵的罪過可就大了!”

雖是靜慈齋的弟子,拜入靜慈齋門下已有多年時日,可畢竟年齡不大,無塵說出這話,聽起來或許有些將人得罪之嫌,但終究還是和魯子敬提了一個醒,也讓魯子敬聞言之後自知失禮,這才不得不面帶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咳咳…”

故意輕咳了兩聲試圖化解著尷尬,魯子敬偏了偏首、正了正身形,這又向著無塵施然一禮,才說道:“天刀玄衛魯子敬,見過無塵師太,還請無塵師太去庵內與無言通報一聲,就說魯子敬在此求見,望無言能現身一敘…”

以無塵現今的年紀,可是當不起“師太”兩字的稱呼,她聽著魯子敬這般叫著自己,面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慌亂之色,開始變得不知所措,更是有幾分拘謹,又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似是想要讓魯子敬收回他所說的話。可為了能夠見到鐵面女子一面,魯子敬已是決定豁出去了,雖然還做不出硬闖尼姑庵這種事來,但不過只是對人換一種稱呼而已,在魯子敬看來並非什麼難事,他當然是能叫得出口的。

“施主可不要張嘴亂叫,小尼只是靜慈齋的一個小小弟子,可是萬萬當不起這‘師太’二字的!”

急忙擺手與魯子敬道了一聲,也不管魯子敬同不同意,反正無塵是不打算再讓魯子敬這般稱呼自己,也不等魯子敬張口說話,這又連聲說道:“至於無言師姐那裡,無塵奉勸施主還是打消了這個心思的好,無言師姐已是下定決心此生不會再見施主一面,施主還是不要白費心思了!”

說完,心知與魯子敬多說無益,或許對方根本就聽不進自己的勸誡,無塵就此不打算再理會魯子敬,這就要將廟門給關上。

但看著無塵竟要關門謝客,魯子敬當然不會答應,上前一步將大門給抵住地同時,便想要將身子給擠進去,嘴上還不忘大聲地呼道:“師太且慢、且慢!我真是只是想見她一面,絕對沒有其他的心思,還請師太一定為我通報一聲,就說我在門外等她!”

“施主,都說無言師姐都說不想再見你,自然是有無言師姐的原因,施主又何必苦苦執著呢?”

拼命地抵住大門,甚至將身子都靠在了門上,唯恐魯子敬會從門縫當中擠進來,那無塵嘴上喊著,也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想要將大門給關上,但她一個柔弱女子,即便拜入靜慈齋後有習武傍身,可在力氣上又如何敵得過魯子敬這麼一個男子?

可聽得無塵這話傳來,也不知究竟何處說中了魯子敬的內心,竟是讓魯子敬整個人怔在原地不動,手上也忘了繼續使力,竟是還真讓無塵將大門給關上。

“砰!”

大門合上,傳來一聲沉悶,又響起一道落栓的聲響,隨後便再無動靜傳來。可魯子敬就這般呆立在門外,彷彿對此充耳不聞一般,上百次前來,卻連這處尼姑庵的大門都無法邁進,他只是定定地在立在門前不動,心裡則是在回想著方才無塵所說的那一句話…

“也是…”

半晌之後,終是聽得魯子敬低語了一聲,面上露出一陣愁容苦笑,說道:“她不願再見我,自是有著她的原因,我又何必苦苦執著而自欺欺人…”

“都過去三年之久了,若是她有意見我,定然早就見了,又如何還要讓我等到現在,我這般下去又有何意義…”

嘴裡這麼說著,魯子敬落寞地轉身,抬足向著山下走去,心裡還在不住地想道:“她當年想要報仇,是我阻止了她,她報仇無門,心中自然絕望,對我也恨透了…是我害得她變得如此,最後還拜入佛門…”

“若非是我阻止了她,她又如何不會見我?說到底,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罷了,是我令他傷心絕望,才會落得如此地步…”

“可我也只是公事公辦而已,並非我不願幫她報仇,而是讓她殺了仇人的話,她也無法逃出長安。我之所以會這麼做,不單單是想要幫她報仇,更是為了她著想,她為何不明白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

心中念著這些,魯子敬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長安,回到了天刀玄衛府上。一些天刀玄衛見到自家大人歸來,皆是紛紛上前去與魯子敬見禮,可魯子敬對此根本毫無察覺,就這般如行屍走肉一樣地從下屬的面前經過,直讓一眾天刀玄衛看得面面相覷,待得魯子敬走遠了之後,便聽有人在私底下小聲議論說道:“看千戶大人這樣,想必又去了一趟那尼姑庵吧?”

聞言,就有人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了!不然你何時見過咱們千戶大人變成這樣過?”

“唉!”

此言一出,登時有人輕輕嘆息了一聲,又晃首說道:“你們說千戶大人這是何苦呢?屢次在那尼姑庵求見不得,卻是不肯另闢蹊徑,我們天刀玄衛何時受過這等窩囊?那尼姑庵不過是靜慈齋的一處分院而已,難道還能擋得住我們天刀玄衛?只要千戶大人一聲令下,我們天刀玄衛一齊出動,保準能將那尼姑庵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一個水洩不通,千戶大人又何必這麼低聲下氣地求那些尼姑?”

“你懂什麼?千戶大人那是顧全大局,哪裡會像我們這般只知道衝動行事?”

有人不屑地說著,還不忘冷眼瞥去那人一記目光,眼神當中滿是鄙夷之色。

……

雙目無神地走在天刀玄衛府中,魯子敬自然不曾注意到那些下屬的議論之言,只在鬼使神猜地來到自己辦公的房間之後,魯子敬才漸漸地回神過來,又打量了一番屋內佈置,見到並無人在此等候自己,魯子敬輕嘆了一聲,便來到位子上坐下,心裡卻仍是在回想著方才的心事…

但魯子敬回來的消失還是傳了出去,正有其下屬等著自家千戶大人回報稟報要事,此時聽聞魯子敬已是回到了天刀玄衛府中,便有下屬立即趕到了此處,還不等走進屋內,這就衝著屋內大聲地呼道:“千戶大人,大事不好了!!”

呼聲似是傳入了魯子敬的耳中,但魯子敬一副心事重重地樣子,好像並沒有聽到呼聲一般,仍是痴痴地坐在自己的位上一動不動,更是不曾發現到自己的下屬已是大步地走入了屋中來。

“千戶大人!?”

一進到屋中,見到自家千戶大人正坐在這裡,那名天刀玄衛呼了一聲,卻見到自家千戶大人全無反應,其心中不禁生出疑惑,奈何身上還有著要是需要稟報,所以也不曾多想,這就徑直地來到魯子敬的面前說道:“千戶大人,大事不好了!屬下剛剛得來的訊息,那陳明德,好像要被放出天牢了!”

“什麼!?”

聽著這話傳來,才讓魯子敬聞聲之後猛然回神,其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著雙眼,滿臉皆是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這名屬下,又厲聲問道:“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見狀,那名天刀玄衛也不敢耽擱,這就趕緊將自己剛剛得來的訊息如實地稟報自家千戶大人,便見這名天刀玄衛一臉凝重地解釋說道:“那陳明德,就是在三年前被千戶大人送入天刀的陳明德,他本是在天牢當中被關押了三年,卻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竟是讓陛下開口將其釋放了出來,好似還不打算追究他當年所犯下的罪行…”

說著一頓,這名天刀玄衛臉上換上焦急之色,這又不由得思慮吐道:“那陳明德可是因為千戶大人才被關入了天牢,如今竟是放了出來,要是他會對千戶大人不利的話,這又該如何是好啊?”

話音尚未落下,這名天刀玄衛便覺著眼前一道人影閃過,再一抬頭看去之時,才發現自家千戶大人已是不在原地,也不知去了何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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