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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黑衣夜行

打發走了幾名手下,百戶中年心念著其他之事,也沒了心思坐在這裡,他幾口喝完了杯盞中的茶水,將杯盞隨意地擱在桌上,也不去看,就此出了偏廳,便要去往正院之中。

明月高懸、月朗星稀,此時天色已是很晚,但這天刀玄衛府衙之內卻是燈火通明,可見天刀玄衛之矜業,哪怕在江湖之中其名聲再是狼藉不堪,不過身為天子之臣,便要在其位謀其政,可是容不得一絲鬆懈與馬虎。

一路走去,穿過院落亭廊,途中遇上不少天刀玄衛來往匆忙,但見到百戶中年還是停下足來紛紛見禮,這百戶中年也是一一回應過去,待來到府衙正院之時,卻發現此處的天刀玄衛竟是更多,只讓這百戶中年看得滿面詫異,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如此夜深竟然還有這麼多天刀玄衛在府衙內忙碌?莫不是長安城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心中帶著疑問,可也不及多想,百戶中年抬起腳來,大步跨入正院之中,那一腳才剛剛落下,後一腳還不及提起,便瞥見前方有著一道身影朝著自己衝來,百戶中年此時想要停下已是遲了,只能眼看著那衝來的身影與自己撞成一團,兩人這就撞了一個滿懷…

“哎喲!”

身子被撞得一陣趔趄,好像撞在了一堵高牆之上,百戶中年口中嚷了一聲,又罵道:“是哪個…”

說話之時,百戶中年這又抬頭看去,見到與自己相撞之人乃是一名青年,其也身穿一身天刀玄衛服飾,只是面前這青年衣襟之上的細節處與自己身上這身衣服有些不同,看起來更顯威嚴不凡,便是讓這百戶中年看得兩眼一瞪,又聽他口中繼續吐著“不長眼”三字之後,便立馬憋氣收聲,當下也不敢怠慢,這就連忙迎上前來,衝著那青年就躬身行禮、神態極為恭敬地大聲呼道:“卑職宋徽,拜見千戶大人!”

聞得呼聲,一旁有經過見到二人的幾名天刀玄衛皆是一驚,這就紛紛躬身朝著那青年行禮,嘴上也是一同喊著見禮的話。

原來與宋徽相撞的這名青年天刀玄衛,竟是一名天刀玄衛的千戶,於是朝著青年面上看去,只見這青年正是日裡與墨軒見過一面的魯子敬其人!

“不必多禮,起來說話。”

招了招手,魯子敬淡然說著,又衝著其他幾名天刀玄衛說道:“你們也都各自去忙,不用理會本官。”

“多謝千戶大人!”

齊聲與魯子敬謝過一聲,宋徽等人這才直身起來,其他人這就各自離去,唯獨宋徽一人還站在原地不動,魯子敬見狀便出言問道:“本官可是記得,今夜並不是宋百戶當值,為何你深夜還在府衙之中,不見回去歇息?”

心中正有這個打算的宋徽,本打算來到正院看上一看,若是無事這就下值,但此時聽得魯子敬這般問起,宋徽心中有意討好於魯子敬,便朝著魯子敬一番拱手,又滿臉諂笑地答道:“回千戶大人的話,連千戶大人都還在府衙之中忙碌奔走,卑職又怎敢置身事外?這才繼續留在了府衙之中,想看看有沒有需要卑職相幫之處…”

“原來是這樣…倒是辛苦了宋百戶了…”

不知宋徽心中所想,魯子敬聽他所言,便信了幾分,面上露著瞭然地說道。

聞言忙又躬身行禮,宋徽埋著腦袋,魯子敬看不到他面上神情,只聽宋徽說道:“與千戶大人相比,卑職不敢言苦!”

“嗯…”

應聲點了點頭,魯子敬沉吟說道:“眼下這段時期非比尋常,西北戰事告急,陛下又登基不久,正是大行科舉之時,九大正派還在這個時候對付閻羅之人,的確是不能讓人放鬆了片刻…”

說著一頓,魯子敬這才朝著宋徽看去,又問道:“對了,宋百戶負責長安城中巡查與情報一事,可有什麼訊息要稟報上來?”

見魯子敬問起,宋徽不禁在心中思索了一番,便想到那閻羅死士貼面女子一事。不過念在她不過只是一介女子,雖是與自己手下動起了手,但也並未鬧出人命來,宋徽只道此事不提也罷,也好顯得自己管轄之內長安一片太平,或許還能換來魯子敬的另眼相看。

年至至此,宋徽也不再多想,這就與魯子敬答道:“回千戶大人的話,今日卑職屬下並未發現什麼異動,倒是一片風平浪靜…”

“無事就好…”

聞言又是一陣點頭,魯子敬不疑有他,只是與宋徽叮囑說道:“今日時期特殊,我等身為天子近侍,凡事都應當盡心竭力!你既然與其他幾位百戶一同負責長安城中之事,便當需恪盡職守,勿要在這些時日內生出了什麼亂子,也不枉天子陛下對我等天刀玄衛的一番器重!”

“還請千戶大人放心,卑職心中明白!”

朝著魯子敬一拜,宋徽也是神色恭謹地說著,看不出絲毫輕慢。

“如此最好不過!”

見此這才滿意,魯子敬回首看了一眼,又說道:“此間也沒什麼大事,便暫且交給你了,現在陛下應該還不曾歇下,本官這裡還有幾件小事要去通報陛下,這就先走一步了!”

說完,魯子敬舉步便朝著府衙之外走去,卻聽後邊宋徽呼道:“千戶大人慢走,卑職送千戶大人一程!”

“宋百戶留步,本官一人入宮即可!”

回身抬手止住宋徽腳步,魯子敬面無神色地道了一聲,宋徽果然不再向前,便看著魯子敬轉身離去,幾個大步過後,其身形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離了天刀玄衛府衙,魯子敬便徑直朝著宮中走去,其身為天刀玄衛千戶一職,身邊卻連一人也不曾跟著,只因如今四處都需要人手,何況西北戰事又起,叛軍兵臨蘭州城下,更是需要天刀玄衛調派人手趕去支援的時候,魯子敬便將自己屬下都盡數派了出去,總比跟在自己並無什麼大事的要強。

不過好在如今已是晚秋,想想不日就要入冬,等到大雪落下封了道路,那些西北叛軍也不可能一直守在蘭州城下過冬,總是要退兵去的,所以只需撐過了眼下這一段時日,情況便會好轉了許多…

心中思索著這些,不知不覺就走過了許遠,等到回神過來之時,魯子敬已是離得皇宮城門更近,其目光朝著遠方望去,在月色之下已是隱約可以望見皇宮的輪廓,那皇宮城牆之上還有禁軍打著火把在來回夜巡,以提防著有居心叵測之人悄然潛入了皇宮中去。

於是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魯子敬只盼著要快些進了皇宮,以免自己趕去之後陛下已是歇息,到時候自己可就是白跑了一趟。

但還不等魯子敬走到宮門之前,其神色忽地一動,身形也跟著停了下來,那迴盪在靜夜之中的腳步也就此突然沒了聲息…

猛然回頭望向遠處,可入眼處皆是漆黑一片的夜色,半個人影也不曾見到,有的只是掛在門前的燈籠在隨風輕搖,放出來的燈光也是忽亮忽暗地明滅不定。見此,魯子敬仍是不動,其眉頭一皺,面上也是泛起了疑色…

此時應該是過了子時,城中的夜市更是早就散去,何況此處還是皇宮附近,路上可是不該會有其他行人,那自己隱約之中聽到的那幾聲細微的腳步之聲又是從何而來?

“難道…是回聲?又或是我的錯覺不成?”

自語一聲,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自己給推翻,自己的功力是何等境界,相信沒人會比魯子敬更加清楚,自己分明就聽著幾聲動靜極小的腳步聲,雖然好像隔著有些遠了,顯得細不可聞,但那動靜還是未能逃過自己的雙耳感知,魯子敬也自信自己並不曾聽錯,所以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藏身著,卻不知那人如此深夜還在長安街上的目的是什麼…

“此處乃是皇宮之外,閒雜人等本就不得靠近…不管那人是出於什麼目的,為了皇宮安危著想,我還是過去檢視一番的為好…”

低頭心念一句,已是下了決定,魯子敬這又抬頭望向遠處,但那細微的腳步聲卻是不曾再有傳來,魯子敬唯有憑著感覺推算出剛才那動靜傳來的方向,隨後輕功一展之下,魯子敬認準了方向,身形這就高高躍起、跳在空中,其一身玄衣在空中翻飛,竟是不曾發出半點聲響,雙足這又落在屋頂瓦片之上,也是不聞動靜傳來,然後踩踏幾步,又是一個起落,便跳到了更遠處的屋頂之上,再過得幾息之後,人影已是完全消失不見,好似從未在此出現過一般。

“嗯?”

但聞一聲輕咦,卻是從宮門之處傳來,只見一名手持兵器守衛宮門的禁軍士卒翹首望著一個方向,臉上也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你看到什麼了?”

聽到同袍出聲,這人身旁一名禁軍士卒便開口問來。

“我好像…看到那邊有個人影閃過去了?”

猶猶豫豫地答了一句,這名禁軍士卒也不敢確定自己瞥見的那一幕是不是真的,不過此處乃是皇宮宮門所在,他們這些禁軍守衛在此可是不能容許半點兒馬虎,所以他揉了揉眼睛又繼續望去,卻發現漆黑的夜色之中連飛鳥都沒有一隻,哪裡還能見到什麼人影。

“人影?”

聞言便是一驚,其餘幾名禁軍士卒連忙一起望了過去,可根本沒看到什麼人影,這就有人與那禁軍士卒問道:“那邊哪裡有什麼人影,不會是你看錯了吧?”

被同袍這麼問來,那禁軍士卒不禁也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便半信半疑地答道:“也許…真是我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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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定是你看錯了!”

一名禁軍士卒說道。

“真是…大驚小怪,大晚上的可別嚇人!”

另一名禁軍士卒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只見他慘著臉色說著,說完還瞪了那禁軍士卒一眼,似是有所埋怨。

“你不會是日裡沒有休息好,現在太累了看花了眼吧?”

又一人猜測著問來。

“我…”

被同袍責怪,那禁軍士卒也不知如何解釋,只是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話,最終只能沉默。

見此,幾名禁軍士卒也不想再繼續糾結於此事,便見有人說道:“既然沒事,那就都別說了,咱們幾個還是將這宮門守好了就行!管他那邊到底有沒有人,只要不是有人大搖大擺地從咱們面前經過就是!”

“對!”

“這話說得不錯!”

“就是這樣…”

……

那人說完,幾名禁軍士卒也是紛紛點頭認同,於是附和幾聲之後,眾人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重新持著兵器昂首挺胸,立於宮門兩旁,不敢叫負責值守此處的將領見到自己幾人鬆懈地模樣,到時候還要惹來一番責罰…

……

再說魯子敬馭著夜色,便朝著自己所聞動靜傳來的方向趕去,起初之時並不曾見到有什麼不妥之處,這夜色之中也不見看到什麼人影在穿梭,便讓魯子敬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方向,就在他準備停下腳步再朝著四周望去之時,卻發現前邊遠處的屋頂之上,正見到一個黑衣人影踏著屋頂瓦礫一閃而過,那道身影在翻下一間民宅之後便不見了蹤跡,看其身法似是還有著不錯的身手,奈何比起魯子敬來還是要略遜一戳,否則也不會在這靜夜之中被魯子敬給聽見了動靜去。

“果然有人,看來就是他了!”

見此一幕,魯子敬心道一聲,便是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先前那隱約傳來的腳步之聲果然不是無中生有,更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確有其人在這夜色之中潛伏著身形在前行,只是不知這人影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自己不曾有聽手下提起有關這黑衣人影的訊息?按理來說,只要城中天刀玄衛一經發現可疑之人便會立馬上報,難道這還是一條漏網之魚?

魯子敬心裡這麼猜測,但一時也無法得到確認,所以他決定還是跟著那黑衣人影過去,要看看對方在這夜色之下到底想要做些什麼勾當?若只是一些無關痛癢的雞毛蒜皮小事,自己便出面警告一番,也好叫對方知難而退。可對方若是要為非作歹的話,自己便出手將其解決了,也省得在長安城中鬧出什麼大亂子來。

打定了主意,魯子敬便朝著那道黑衣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雖然對方此時已是不見了蹤跡,但魯子敬心知,只要自己朝著這個方向過去,途中再小心謹慎一些,不叫那黑衣人影發現了自己,自己便一定能夠追上那黑衣人影。

施展著輕功趕去,卻不見再高去高來,魯子敬只是矮著身形在屋頂之上奔走,腳下不敢發出丁點兒動靜,只有在跳往另一處屋頂之時才會稍稍直身起來,不過他也不會躍得太高,就怕那黑衣人影無意之間一個回頭會正好瞧見了自己,直到他將要趕到那黑衣人影之前消失的位置之時,果不其然便見到那黑衣人影又出現在了遠處的屋頂之上,倒是還不曾發現有人在跟蹤著自己。

“哼!”

見此心中一聲輕哼,魯子敬兩眼盯著遠處那黑衣人影不放,心中卻是在道那黑衣人影雖然小有身手,但在自己看來也不過如此,竟然連有人在跟蹤著他都不曾發現,諒這黑衣人影在自己眼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於是又繼續悄然跟去,魯子敬一路過去都是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為的就是不肯暴露了自己。但他卻不知那黑衣人影到底要去往何從,魯子敬正是沒有頭緒之時,便看了一眼四周分辨出自己所在的方位,才發現那黑衣人影竟是在朝著朝中大臣們所住的城區而去,其心中不禁思道,莫非這黑衣人影是一名樑上君子,只是要去那些大臣家中盜取一些值錢的寶貝與財物?

“似這等身手,做一名小賊也委實是可惜,就他這等本事,來我天刀玄衛效力也能掙來一席之地,又何必自賤做賊?”

自言一句,已是認定那黑衣人影不過只是一名尋常飛賊,魯子敬心生輕視之餘,倒也不至於眼見著那黑衣人影去到朝中大臣家中作案,這就想要趕在黑衣人影下手之前將其制服擒下,於是這就提速追去。

可等到魯子敬追近之時,又見那黑衣人影出現在自己視線之內,他憑著朦朧月光朝著那黑衣人影看去,卻見到對方手中竟然還握著一柄長劍,便是看得魯子敬雙目一睜,其心神一動之下,面上神色也因此變得凝重起來。

也正是因為這一動地緣故,魯子敬一腳踏在屋頂瓦片之上的力度便大了些許,在這寂靜的夜空之中頓時驚起了一絲輕響,其聞聲臉色就是一變,心暗叫一聲“不好”的同時,這又立馬抬頭望去,正見到那黑衣人影也是回頭望來,二人的目光恰好對視,只見那黑衣人影的目光冰冷瘮人,魯子敬心中一個極壞的念頭便不禁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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