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還沒有開頭，那少年郎便已經用冰冷的語氣將蘇木拒絕千里之外。
蘇木覺得，少年郎一定是聽到了他和修行者之間的對話，這才會如此問。
他問蘇木到底是置換還是可憐他。
蘇木倒是一愣，沒想到少年郎剛才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現在倒是硬氣了起來。
看來還是需要小心一些，以免傷了少年郎的尊嚴。
但如此看來，少年郎明明的是知榮恥的狀態，若是按照修行人士的說法，這少年絕對是個沒有任何尊嚴的人才對。
對這點，蘇木產生的懷疑。
他覺得，一定還有其他不瞭解的資訊。
“有什麼區別麼？”
蘇木試探問道。
少年一怔，隨即抬頭看了蘇木一眼。
他也不生氣，只是眼睛之中盡是清澈。
“如果是置換，我只接受五階以上靈力引導功法置換，若是沒有，道友大可不用前來耽誤你我時間。”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若是可憐在下，那請收起你的憐憫之心，我就是死，也不會接受他人的可憐。”
五階以上的靈力引導功法，蘇木想了想，他並不是沒有，因為千光道人傳承當中，絕對會有類似的術法。
所謂引導功法屬於基礎功法的一種，為的就是能夠讓修行者引導自己體內的靈力，這樣不至於靈力暴走而亡。
但五階功法，這胃口倒也不小。
蘇木聽說之後，內心不住一窒，沒想到，還真的是一條漢子。
“即便是你人之將死，也不接受他人的援助？”
蘇木好奇，在死亡面前，他還能如此心高氣傲？
畢竟，想學習功法，不也是為了活命麼？
少年冷冷盯著蘇木，額頭盡是汗水。
蘇木盯著他體內的靈力，發現那靈力出現了輕微的波動。
也正是這次波動，令少年的身體產生強烈的疼痛。
少年不禁咬牙堅持，額頭的血管暴漲，隱隱呈現在皮膚當中。
“既然已是將死之人，又何苦在意什麼品階的功法？”
蘇木冷冷說道，此時他想瞭解這個少年郎的真實想法。
如果知道對方的真實想法，蘇木還可以考慮施救，但若是沒有辦法瞭解少年，死了便是死了。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好心攔不住要死的鬼。
蘇木也不想讓自己沾染上這種孽緣。
良久，那少年郎似乎壓制住了體內的靈氣暴動，面色終於不再猙獰。
蘇木的這一套舉動下來，引起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他們紛紛想看蘇木和少年郎，眼神很奇怪，表情更是怪異。
“奇怪了，這人是誰，不知道這少年腦子不好麼？”
“不知道，應該也是新來的吧，要不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症狀。”
“我好像聽到他們說什麼死不死，難道要在這裡殺人？”
“怎麼可能，在這裡殺人，你真當坐鎮的大能者眼瞎啊。”
“不要妄議大能者！”
“對對對，小的該死，大能者不要和小的一般見識。”
……
蘇木和少年都沒有理會旁人的目光，蘇木知道，這少年也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
“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少年問道，他很驚訝。
他從蘇木的語氣中可以判斷出，蘇木已經能看出他是將死之人。
而且，似乎很是確定。
蘇木點了點頭：“我只問你，置換和可憐，在你眼中，是否有區別。”
少年愣住了，彷彿沒想到蘇木想要做什麼。
“若是可憐我，我寧願去死。”
“可你不願意去死，不是麼？”
少年摸不準蘇木想要說什麼，只是低著頭喃喃道：“總要有一些東西，是高於生命的。”
蘇木點了點頭，隨即冷冷說道：“我現在急需一個攤位，如果我等你死了，那這個攤位豈不是就歸我了？”
少年剛想說什麼，蘇木繼續開口道：“如果你死了，你的石頭，也是我的。”
蘇木說完，少年端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當中：“所以，你想說，死了一切都沒了？”
蘇木沒有說話，只是在一旁安靜的等著。
他不需要做什麼，因為他有的是時間，但時間對於少年來說，用什麼功法都難以換來。
“不，我的意思是說，五階以下的引導功法，你換不換。”
蘇木終於開口。
周圍的人聽到蘇木開口後，嗡的一聲炸開了鍋。
“我還以為他想幹什麼呢？原來是惦記人家的攤位。”
“就是，我還以為對方是什麼聖人，沒想到，呵呵，就這樣？”
“也就是說，他既不想和對方換，也不是可憐那個少年郎。”
“如果他只是壓價，我倒是害能理解，但現在，呵呵。”
“笑什麼，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問題，難道這不是現實麼？你看少年郎剛才的樣子了麼？”
“我輩修行者，還是不要如此把事情做絕的好。”
……
周圍你一言我一語，蘇木依然不理會周圍所有的人。
他在等，等少年的反應。
如果少年和這些人一樣，覺得蘇木是想佔他的便宜，那麼蘇木絕對不會出手相救。
蘇木並不擔心少年資訊不對稱，他一開始就將自己有類似功法的訊息暗示給了少年。
下一步，怎麼選，全在少年的一念之間。
“你是想要這攤位？”
少年勐然抬起頭問道。
蘇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攤位可以給你，但你自然也要給我五階以上的引導功法。若非如此，你大可等我死去。”
少年態度很是堅決，但他的眼神依舊清澈。
蘇木沒有說話，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經過這段對話，他不是沒有什麼收穫，反而肯定了少年郎的品質。
如果少年選擇了妥協，那蘇木倒不會選擇救下少年，因為，不值得。
蘇木安靜的來到少年的攤位旁邊，問道；“你介不介意我站在旁邊？”
“不介意，我為什麼要在意？”
少年眼神清澈，蘇木點了點頭，隻身來到少年的身邊，
這套操作直接把周圍的人看愣了。
什麼情況？
兩個你死我活的人，竟然不是相互恨著對方？
“啥情況，跑到人家旁邊催命去了？”
“這人太不厚道了，估摸著，這裡也有什麼問題。”
“噓，小點聲，小心被那兩個腦袋有問題的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