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看著那個烤肉香氣四溢的鎧甲,並沒有著急做任何的動作。
而那個鎧甲也安靜的出奇,不知道是等待蘇木前來試探,然後再給出致命一擊,還是真的已經身死道消。
天空中的小雨逐漸變大,原本溝壑中的血液冒起了白色的泡沫,空氣中到處都是血腥的味道。
“不知被雨水稀釋以後,法陣是否還能夠啟動。”
蘇木喃喃道,他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之前在千光道人的傳承法陣註疏中見過:以生靈之血來祭拜邪神者,非精純之血不可至也。
也就是說,如果血液中摻雜了其他的東西後,極有可能導致法陣自毀。
這種自毀是隨機的,有可能會反噬佈陣者,也有可能直接導致邪神異變。
“異變?可強可弱,甚至也有可能身死道消。”
蘇木安靜看著鎧甲,雨水在鎧甲上滑落成小溪,而小西流在面甲上落成瀑布。
蘇木透過拿到小型瀑布,好像看到了一絲絲黑色的煙霧飄出。
“該不會是已經別神雷噼熟了吧。”
此時,白塔寺前已經沒有多少人,準確的說,是沒有多少有行動能力的人。
白塔寺的法陣屏障沒有被破,屏障的痕跡正在緩緩修復。
看來,法陣屏障是保住了。
東方羊和洛霄已經從剛才的防禦中解放出來,現在正在白塔寺中忙碌。
他們穿梭在白塔寺的僧人之間,手裡拿著一些補充靈力的丹藥,他們一邊檢查僧人的傷勢,一邊將手中的丹藥塞給正在盤膝而坐的僧人們。
原本已經遍佈龜裂痕跡的法陣屏障,此時也已經恢復到未受攻擊前的狀態。
而白塔寺中的高塔上,那只蜘蛛卻是沒有任何的動作。
那只蜘蛛安靜的趴在白塔之上,紋絲不動,似乎是陷入了沉睡當中。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血祭大陣其實已經被破壞,突然中斷的儀式令蜘蛛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就在蜘蛛出現短暫失神的瞬間,高僧的意識瞬間反撲。
此刻,已經進入到了膠著的狀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蘇木見沒有什麼戰場一片寧靜,便準備跳到樹下,試探那只豎童妖物的情況。
他簡單佈置了幾個應急的法陣,便來到樹下,緩緩接近那只豎童妖物。
謹慎起見,蘇木一直保持著鬼影狀態,直到接近那只豎童妖物的鎧甲。
那鎧甲不凡,縱使是被黑色的神雷噼過,竟然看不出有任何損壞的痕跡。
除了面甲外,豎童妖物身上的鎧甲沒有任何的縫隙或者孔洞。
只有面甲上,有兩顆圓形孔洞,想來也是為了方便眼睛觀察。
“剛才看到的黑色煙霧沒錯。”
近距離檢視,依舊可以看到有隱隱約約的黑煙,那些黑煙從觀察孔中冒出。
隨著蘇木的靠近,還可以聞到一絲烤肉的焦湖味。
“應該是已經掛了。”
蘇木想道,但他並沒有著急摘下豎童妖物的面甲,而是掏出一個小型的南明離火陣,以及一個小型的巽風陣同時塞進兩個觀察孔洞中。
“火起!”
“風,起!”
剎那間,鎧甲中火光雄起,似有風聲怒吼。
緊接著,兩股烈風卷著火蛇從孔洞中飛蛇出來。
豎童妖物依舊沒有任何的動靜,想來真的已經大勢已去。
待鎧甲內白色火舌消失的時候,整個鎧甲被燒的通紅。
雨滴滴落在鎧甲上,發出滋滋的聲音,但鎧甲本身仍然沒有被損毀。
“好東西,我就先謝過你們送來的修行物資了。”
蘇木嘿嘿一笑,絕對不是因為修行的物資到手,還有就是法陣的陣眼已經被破除。
鎧甲放在這邊暫時不會有什麼變數,鎧甲還需要至少半日的時間冷靜,恢復至正常的溫度。
在這段時間裡,蘇木再次佈置了幾個法陣,而後御劍飛向白塔寺。
他想看看那只蜘蛛到底是什麼東西。
御劍飛行,這段距離變得很短,蘇木順手解決掉了幾個垂死掙扎的妖物之後,出現在了白塔寺前。
僧人們看到是蘇木,便在屏障中開啟了一道水一樣的門。
蘇木隻身進入白塔寺中,抬頭看向高塔之上的蜘蛛。
蜘蛛趴在白塔頂上,雙目無神,就連背上的複眼也失去了方才的神采,原本紅色寶石一樣的童色化成了灰濛濛的石頭顏色。
蘇木留意到蜘蛛腿的異樣,諸多之中的一條顏色已經發生變化,原本黑色的皮膚正緩緩變澹,足尖已經完全變化成了正常的膚色。
看到這裡,蘇木已經猜出了大概,想來高僧正在奪回身體的控制權,所以身體也在不斷發生變化。
這一幕在蘇木看來很是神奇,身體的形狀竟然可以因為體內意識的不同而產生變化。
不過現在這個變化在轉化了兩條腿之後變陷入僵持,想必蜘蛛妖物已經醒了過來,一人一妖在體內勢均力敵。
“原來這位便是蘇施主。”
一個僧人跟著東方羊及洛霄來到蘇木身前,深深施禮致謝。
“大師,我等行與天地之間,為天地立命,匡扶人間的正義本就是義不容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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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說完,話鋒一轉問道:“大師,不知這半人半妖,是何物?”
僧人有些疑惑,但當順著蘇木的手指看去,確實如此。
一時間很難形容自己的內心感受,在他的眼前,那個所謂的東西上半身是張牙舞爪的蜘蛛,而下半身則是尋常人類的雙腿。
這……
很快,僧人便恢復過來,告訴了蘇木關於那個“東西”的故事。
原來,那個蜘蛛奪舍的身體就是高僧本人,曾被人們喚作玄真和尚。
玄真和尚的修為很高,他日行一shan,把度盡人間疾苦作為己任,所以白塔寺便是因為他而名聲大噪。
有一日,玄真和尚回來的時候身受重傷,沒有人知道具體的原因,甚至,玄真和尚命令所有人不得進入他的廂房。
雖說玄真和尚明令禁止,但僧人們依舊是圍繞在他的廂房周圍,因為玄真和尚慘叫了整個晚上。
尤其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廂房之中的聲音已經不再是人聲。
因為玄真和尚之前的命令,所以沒有人進入那片區域。
說到這裡,僧人不免有些困擾的說到:“那日若是進去,那玄真和尚可能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