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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偉大日蝕(3)

冥界,第八獄,哈迪斯神殿。

所有無法接受的事情似乎都在短暫的時間裡發生了,奧路菲的身體被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敵人貫穿,而那個敵人卻跪拜在了瞬的身前。這一切都宛若洪流接連不斷的衝擊著星矢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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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矢難以置信的看著遠處的情景,諾大的哈迪斯神殿是如此的安靜,安靜到他甚至可以聽到遠處瞬那淡漠的聲音“是誰這麼命令的?”

瞬的神色是如此的淡漠,那是對於所有一切都毫不關心的淡漠。星矢的神色變得迷茫了起來,瞬的聲音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瞬的面容也還是那個熟悉的面容,只是為什麼這一刻瞬的語氣,瞬的神態都是如此的陌生?就好像,他從來都不認識瞬一樣。

“是死亡之神達那都斯大人!”拜奧雷特沒有任何的隱瞞,她額頭那空心五角星其實已經暴露了這一點。就在阿格隆河河岸的時候,達那都斯吸引了宇綴、星矢他們的注意力,她利用自己的“影縫”絕技一直掩藏在瞬的影子裡,為了確保瞬的安全也為了確保他們的神——冥王哈迪斯的歸來。

“是嗎?”瞬不置可否的說道,似乎他也只是問一問,並沒有其他的想法。然後,他轉過了身看向了正在走向自己的星矢,他看著那張有些稚嫩也有些熟悉的面容,然後輕聲說道:“好久不見,天馬座的聖鬥士!”

上一次見面,已經是兩百餘年前了。

那個時候,天馬座的名字叫天馬。

“你在說什麼呢?”

“瞬!為什麼你會是哈迪斯?”

“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你怎麼了瞬?”

星矢一步步走向瞬,雖然他的心底已經猜到了所謂的真相,可是這樣的真相實在是太殘酷了,殘酷到他不願意也不敢去想。他顫抖著看著瞬淡漠的容顏,他看著瞬那依然清澈的雙眼,一句句的問出。

然後,他站在了瞬的面容,滿臉的難以置信,他試圖去抓住瞬的肩膀,就像過去經常做的那樣。可是,那道身披寬大鎧甲的黑影擋在了他的身前,拜奧雷特阻止了星矢的舉動然後呵斥道:“不要用你凡人的身軀接近哈迪斯大人!”

瞬依然淡漠的看著星矢,他的目光像是穿過了兩百餘年的時空,在他的眼前,此時此刻的星矢和久遠記憶裡的天馬逐漸重疊了起來,但他卻並沒有感到詫異,他依然平靜的說到:“還真是相似啊……”

在瞬的聲音消失的時候,他身上的仙女座聖衣開始脫落,然後成為了一件件零碎的鎧甲散落在了地上,仙女座沒有變回小小的精緻的吊墜,像是被人遺棄的垃圾。

黑色的氣流開始在瞬的身邊圍攏起來,那是黑色的小宇宙光輝,那是絕對的黑暗的力量,是冥王哈迪斯的力量。黑色的小宇宙化為漆黑的長袍披在了瞬消瘦的身影之上,瞬微微抬頭帶著一絲俯瞰的意味輕聲說道:“弒神者天馬座,你又一次要阻止我嗎?”

“你在說什麼呢?瞬!”

“我是星矢,我們是雅典娜的聖鬥士啊!”星矢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回想起幼年一起訓練的情景,回想起一年多前他們從世界各地再一次聚首的情景,難道那些全部都是幻覺嗎?難道那些都是假的嗎?就連一起在聖域十二宮的戰鬥也是假的嗎?

“星矢,他已經不是瞬了,他是冥王哈迪斯,雖然我也很不想承認,但是據說每一次哈迪斯復活的時候都會選擇這個世界某個人的作為自己暫時的軀體,我想這個時代他選擇了瞬……”

奧路菲虛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星矢呆呆的看了過去,他看到了正捂著胸口處巨大的血洞的奧路菲,他甚至能夠看到血洞中滿是鮮血,甚至連他的手也被血色浸染。他站在了瞬的背後,他沒有撿起剛剛掉落的小豎琴,因為他知道他再也用不到了。

“奧路菲……”星矢擔憂的看著他,他看著奧路菲那致命的傷口,現在的奧路菲只是活著就已經是奇蹟了,可是他甚至還能夠站起來,這是何等恐怖的意志啊?回想起那個身體已經化為石頭在第二獄等候著奧路菲的女孩,星矢的心中一片黯然。

奧路菲本該和尤莉迪絲一起過著平靜的生活啊,他們想要打倒的冥王哈迪斯原來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瞬轉過了身看向了奧路菲:“人類,為什麼要反抗神明?”

拜奧雷特依舊看著星矢,只要星矢有任何的妄動,他就會毫不猶豫抹殺他。

“為了我所愛的這個世界的和平。”奧路菲平靜的說到,哪怕他的意識已經開始變得模糊,然而在他的腦海中,尤莉迪斯那動人的身影卻是變得越來越清晰。死亡的時刻即將到來,心中最重要的人也就成為了僅有的存在。

他和她無論是在聖域還是在冥界都未曾分開,而今,卻要到了永別的時候。

“是嗎?”瞬或者冥王哈迪斯輕聲問道,然後,便是無所謂的隨手一揮:“作為你的不敬的回應……”

不管是此時此刻奧路菲所說的話還是不久前他用琴絃試圖殺死自己,這些都是大為不敬的事情,所以,對於這樣的人,自然要給予懲戒。

……

遙遠的第二獄,冥界本不應該出現的花海中,身體化為石頭的尤莉迪斯滿眼擔憂的看著身前的花海,可是,她卻無法看向冥界深處,因為身體成為了石頭的她無法轉身。

忽然,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的神色變得有些蒼白,下一刻,她的身影消失了。

……

第八獄,哈迪斯神殿。

尤莉迪絲的身影悄然的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她早已死去,哪怕後來有了復活的機會,卻依然沒有真正活下去,所以,她依然是一個逝去的存在。逝去的人,也屬於這死亡國度的一部分,而這死亡的國度,是冥界之王哈迪斯的。

下一瞬,她口中噴吐出鮮血,然後她的生命開始消失。

“曾經因為你的音樂,吾賜予了尤莉迪絲再一次復活的希望,現在,吾將收回這個機會。”瞬平靜的說到。那個時候,他雖然沒有覺醒,可是他的靈魂卻感受到了眼前之人憂傷的音色,並給予了尤莉迪絲的復活的機會。

“尤莉迪斯……”奧路菲驚恐的大吼起來,衝了過去擁抱著她,但是他卻連感受到她化為石頭的身體的冰冷都感受不到了,她的身體在虛化,然後不復存在。

雖然早已知道他們將再也無法相見,可是,當尤莉迪絲真的從自己眼前消失的時候,他還是感受到了比身體被貫穿更加撕裂般的痛楚。

他再也見不到她天使般的笑容了。

淚水無聲息的滑落,奧路菲握緊了拳看向了瞬,也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星矢驚恐的聲音:“住手!”

下一刻,奧路菲呆滯的看著插入自己心臟的那柄漆黑長劍——冥王哈迪斯的神劍。

奧路菲自嘲的笑了起來,原來現在的自己沒有力量去殺死神明,他的目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星矢。看來,一切都只能託付給這傢伙了呢。

奧路菲閉上了雙眼,他感受到了地心引力作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倒下去,但,一切都無所謂了。他的腦海再一次浮現起尤莉迪絲的笑顏,只是不知道,他們死去之後,會不會再相見?是不是還會有下一世?如果有的話,下一世,他們會不會遇見?

奧路菲的身體倒在了地上,從腹部被洞穿的傷痕出,鮮血不斷地流出,然後將地面浸溼,他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頭微微偏向了尤莉迪絲身影消失的地方,他彷彿聽到了尤莉迪絲在自己的耳畔低語。

“奧路菲,再也不必為了戰鬥而彈奏了,從此化為星星,只彈奏情歌吧。”

“在夏日的夜空裡對著天琴座的方向側耳聆聽,就會聽到奧路菲彈奏的琴聲!”

他的生命氣息不復存在。

……

瀅烺有話說:搞錯了搞錯了,我居然以為五月只有30天,在上一次30號的更新中說了明天兒童節快樂這樣的話。現在雖然晚了,那就祝願大家6月萬事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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