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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最初的戰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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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退回40分鐘之前,當老狗出門去確認時間的時候。

凌夏樹又嘗試了幾種方法,想要喚醒顏俊,但結果依然還是和之前一樣毫無反應。而在矩陣視覺中,顏俊的身體像是死物一樣,看不到任何資訊互動的光輝。

沒有資訊互動……

凌夏樹沉默看著地上顏俊的軀體,思考了一會兒,忽然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抵在顏俊的額頭,橙紅色的光線從皮膚下泛起,像是活物一樣四下隨意舒展著,透出一種桀驁不馴的意味,但最終仍然被凌夏樹的意志力馴服,收成一束,緩緩滲入顏俊的顱骨中去。

閉上眼睛,他仔細地感應著,隨著橙色光線的逐漸滲入,顏俊的整個顱骨都開始變得透明,裡面一束由許多橙紅色纖細亮光扭曲纏成的觸手蜿蜒延伸著向前移動,畫面看似驚悚,實際上只是凌夏樹透過B.B.D向對方人機界面複製的視覺展現。

自從B.B.D偶然向拾音執行的空間擴充套件、蛻變成疑似AI的存在之後,凌夏樹對於B.B.D的操縱,就由最開始纏在外面做武器,變成‘能夠用意識控制的幫手和工具’的程度,意念一起,就能自動實現一些功能,然而大部分都是B.B.D內建模組的作用,來自第一位‘黑’級追緝目標‘導師’那天才的智慧,凌夏樹能夠使用,卻基本無法理解其原理。

現在,在凌夏樹‘滲入’的意念下,B.B.D開始發揮本能侵佔對方的空間,連矩陣系統都無法壓制的底層許可權和人機界面的模組立即發生激烈碰撞,短時間內人為地給顏俊的人機界面製造了大量錯誤,很快觸發了顏俊人機界面的自我修正機制。

幾次簡短的自我修正,面對B.B.D的高許可權自然沒能達到目的,隨後整個人機界面在下一刻忽然一暗,瞬間關閉了所有的介面,經過短時間的一段靜默,又逐漸開始徹底重新啟用這些模組——

簡單地說,凌夏樹透過B.B.D的高許可權,強制它進行了一次重新開機。

是不是有效果,凌夏樹並不確定,實際上,他的內心更多地把這當做營救姐姐的一次簡單練習。

看目前的進度,整個人機界面想要重新啟動,至少需要一個小時,凌夏樹起身看了一下資訊總成螢幕上的時間,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眼角輕輕挑了一下。

18:19,老狗還沒回來。

凌夏樹的瞳孔中暴烈的光點一閃而逝,轉身向門口走去。顯然,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又出手了。

青年表情平靜,橙紅色的人形卻無聲嘶吼著浮出他的體表,無數亮線組成積體電路似的圖案,然後互相扭曲糾結形成近乎實體的軀體,一絲絲明亮的光點在電路裡流動,猙獰卻又充滿線與幾何的美感。

來吧。

凌夏樹推開房門,全神貫注地體會著周圍矩陣每一絲細微的變化,橙色人形彷彿他的一個不馴服的影子,雖然大體上跟隨著他的腳步,卻時快時慢,偶爾還自主停在原地活動片刻。

好在凌夏樹讓它隱藏在牆壁內的意志,被很好地執行了。

然而,一切正常。

凌夏樹微微凝眉,目光很快就把周圍掃視了一圈,旁邊的門開著,但老狗卻不知所蹤。

確認周圍沒有異常,他輕輕挪動腳步,沿著走廊朝另一頭走去。傍晚時分的旅店人跡稀少,這一路走來只碰到兩個人,在凌夏樹面色平靜卻暗中全力戒備中擦肩而過,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然後,他終於在走廊的另一條岔路上,看到了老狗慢騰騰的身影。

老頭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樣子,抄著手沿著走廊慢悠悠地踱步,遇到臺階的時候輕鬆跨過,對面有人的時候也很自然地側身避讓,如果不是凌夏樹清楚地記得剛才老狗的行動的話,真會以為這只不過是個平凡的老頭在悠閒地散步休息。

凌夏樹默默地觀察著,橙光人形跟隨著他的腳步在牆壁中若隱若現,偶爾在走廊裡顯出微不可查的一點痕跡。

然而,一切還是沒有任何異常,老狗的神態平靜,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彷彿之前的事情都忘記了,即使在矩陣視覺裡,他也依然沒有任何問題,和其他普通的人類一樣,正常地與人機界面交換著資料。

走廊並不太長,雖然因為經營者儘量劃分出更多房間的安排,曲折交錯,但就是以老狗那種慢悠悠的動作,也很快就走了一圈,慢慢地又回到了404房間的附近。

在凌夏樹平靜的目光注視中,走到房門附近的老狗突然腳步出現了一絲混亂,消失的大槍再次出現在他的手邊,伸手去推404的房門卻不知為何判斷錯了距離,不小心踉蹌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忽然恢復了機警和敏捷,彷彿頭暈似的甩了甩頭,隨即就兔子一般倏地鑽進了房門。

凌夏樹若有所思地思考片刻,又轉頭仔細地觀察了整個走廊一遍,這才推門進去。

……

“這麼說,我又被攻擊了?”

老狗面色難看地望著凌夏樹。任誰被隱藏在暗中的敵人毫無痕跡的擺弄了兩次,心情也不會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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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詭異的攻擊,原理不明。”

凌夏樹看著轉播臺的螢幕,“目前已知的是,被攻擊者會進入特殊的沉思狀態,行動自如但不自知,這段時間的記憶……”他的目光閃了一下,“會徹底丟失,導致時間感出現錯位,如果沒有參照,甚至毫無所覺。”

“沒聽說過這樣的。不過隱世強者的底牌根本不可能讓我這樣的底層知道,所以沒聽說過也不稀奇。”

老狗回想了一下,頹喪地搖了搖頭,“我們還是趕緊撤退吧,夏樹,以後機會多的是,別在這裡無謂的冒險了。”

性格決定命運,他在隱世一直混在底層翻不了身,不是沒有原因的,剛剛捲入層次高一點的戰鬥,他就完全喪失了鬥志。

雖然不明條件強要迎戰同樣並非什麼明智之舉,但試都不試就一味想要撤退,恐怕最終也就是老狗現在這個樣子了。

“沒關係,”

凌夏樹的表情有些神秘,瞳孔中閃爍著奇異的橙色光點。老狗看著獨自一人靜靜佇立在房屋中間、似乎在等待什麼的年輕人,不由得有些茫然。

他在等待什麼呢?

……

凌夏樹在等待什麼呢?

快捷旅館走廊裡,404房間的門外,一對小情人摟抱在一起,黏黏糊糊地經過,灑下斷斷續續的充滿甜味的笑聲與低語,很快在幽深的走廊裡消失無蹤。

又過了近一分鐘後,正對著404房門的旅館牆壁上,忽然有什麼東西微微閃動,隨後一片牆壁迅速地朝中央收縮,很快變成了一個大約兩釐米厚度、左右軀體從身體中間筆直分開十釐米的片狀人形,隨後這奇特的人形躬下身子,默無聲息地朝著404的房門靠近,手臂前端一邊走一邊扭曲,漸漸拉成更薄的片狀,悄然朝著門的底側接近,看來像是要整體從門縫中穿過的樣子——

一雙閃爍著橙色亮點、滿布積體電路般圖案的手忽然從牆壁中伸出,死死地抓住了它的脖子,而隨後從牆壁中探出來的橙色人形頭部部位,三枚比身軀上光點更加熾亮的視覺晶體,正散發著彷彿猛獸啃食獵物時的殘忍光芒,死死地盯著它分成兩半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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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吾不笑其他書: 矩陣之主 妖魔之代理人 神權 矩陣X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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