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蘿頭沒有衝殺，而是在倭寇最後方督戰。
畢竟是老大，該裝的逼還是得裝。
此時，那雙隱藏在惡鬼面具之下的眼，望著前方景象，帶著嗜血般的貪婪笑容。
可就在下一刻，這笑容凝固了，童孔更是勐的緊縮了起來。
“撤退する！”
幾乎是下意識，菠蘿頭連忙發出一聲急吼。
可，已經晚了。
在他跟前三丈之地，一道深紫色的氣流毫無徵兆的沖天而起。
準確來說，是在整個來陽府之前，在衝鋒的倭寇腳底之下，有著一道直徑百丈的圓形區域，都被這種氣流籠罩。
若是遠遠望去，能夠看見來陽府之前，宛如有著一個倒扣的紫色巨碗。
如果是骨灰級網文讀者，絕對會用一個名詞來形容，結界。
此時在這結界之內，至少三千倭寇都是原地蚌住了，衝鋒自然是不可能繼續衝了，一個個都是驚愣的看著四周，同時他們也能夠感觸到地面遊走的黑白電弧。
他們想要往回撤，可是被氣流牆壁阻擋著，任憑他們怎麼用武士刀砍都沒用，連在氣流牆上留下一絲痕跡都做不到。
有倭寇發出憤怒的狂吼聲，一聲聲‘八嘎呀路’此起彼伏。
突然，有倭寇看到了一道身影出現。
那是結界的中心之處，澹金錦衣，墨發玉冠，臉若刀削，帥炸天際，獨自一人，平靜站著。
驟然間，所有的倭寇都是把目光望向了朱雄英，眼裡的怒不可遏，盡數朝著朱雄英發洩而去，這三千倭寇如蜂擁潮水一般，呈環形朝朱雄英集中殺去。
“當殺。”
朱雄英瞥過這些倭寇，眼眸冰冷的嚇人。
這一道陣，名為地煞陰陽五雷大陣。
他其實完全可以站在城牆之上，以雷法遠距離將這些倭寇盡數轟死。
但那樣，太便宜這幫畜生了。
對這些鬼子，就得大刀往起脖子上砍！
一抬手，九天雷刀在手。
‘九天滅殛，誅滅邪靈’。
在朱雄英看來，這幫畜生都不如的鬼子，連邪靈都比不上。
一刀，橫斬而出。
驚鳴暴雷之音炸響，橫跨數十丈的雷霆刀氣掠過迎面衝來的倭寇，霎時上百倭寇在這一刀之下，於淒厲慘叫聲中化作了灰飛，。
不過令人驚異的是，其餘的倭寇見識了朱雄英一刀之威，竟是不退。
一個個依舊瘋了一般朝朱雄英衝來，妄想用人海戰術把朱雄英給衝滅。
大法師輕蔑一笑。
右手持九天雷刀，左手一抬，一柄通體火紅的六尺六寸大劍在手。
此劍名為：誅邪。
一刀，一劍；
雷霆，火焰。
血戰八方！
大片的倭寇，在朱雄英的神威之下，焚作虛無。
接著，朱雄英身形緩緩騰空而起，蔑視掃過這幫腦子缺根筋般衝來的倭寇，左眼有著白色電弧躍動，右眼則是有著黑色雷霆璀璨，整個人宛如雷神降世。
“陰陽五雷。”
冰冷的聲音，在這結界內迴盪。
地面陣陣氣息狂湧，地煞陰陽五雷大陣之力徹底啟用，黑白雷霆爆鳴而起，整個結界，霎時化作了一片黑白雷海。
鬼子們淒厲的哀嚎聲，自結界內響起，起伏不絕。
來陽府，城樓之上。
朱雄英身影重新出現，手刃上千倭寇，周身依舊不染一絲塵埃。
在他身側的徐輝祖從始至終都是神色平靜，他已經領略過太孫殿下的神威了，見怪不怪。
可楊榮以及山東諸將官員，還是第一次見。
方才城外一戰，他們都是真切的看在了眼裡，這不是話本，也不是傳說，此時一個個看著朱雄英的背影，敬畏的高度拔到了極致。
“殿下，天賜已經率軍從後方截殺，剩餘的倭寇也逃不了。”
徐輝祖在旁說道。
“嗯。”
朱雄英微微點頭。
這闖入結界的倭寇只有三千不到，還有兩千多倭寇見狀不對，拔腿就已經跑了。
其中便包括那位菠蘿頭，京都左助。
………………
入夜，大明帝京，應天府。
劉日新府邸。
已經將開裂小妾作價兩百兩賣給隔壁小王的小老頭，心情很是不錯。
一想到交銀子時隔壁小王那肉痛的表情，以及交易完之後，隔壁傳來開裂小妾的捱打聲，小老頭便頓覺神清氣爽。
隔壁小王是個重度氣管炎，這小妾過去後不會有好日子過。
至於他那三個大孝子和另外三個小妾，都被小老頭直接掃地出門，三個兒子淨身出戶，三個小妾全數賣給了相熟的窯子。
清理好門戶之後的小老頭，此時正獨自在院子大樹下喝茶。
他在考慮，是不是得問太孫殿下求一副能生養的大補藥，再納一個屁股大的小妾，弄個大胖小子出來接班。
畢竟自己這家財雖然沒有萬貫，但是算了這麼多年命，千貫還是有的，總不能都跟著自己進棺材。
出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他喝完一杯茶之後，取出了隨身攜帶的龜殼，開始卜卦了起來。
仰天看了看夜色微露的星辰，也不知道這劉老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懷裡取出了幾枚刀錢，開始擺弄了起來。
越擺弄，劉日新的眉頭皺的越緊。
原本只是隨意坐著的小老頭，逐漸正襟危坐了起來。
“不對，不對…”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行，再來一次。”
劉日新索性連茶也不喝了，一次又一次的推演了起來。
當他推演到第九次的時候，終於是停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對於自己卜卦的準確率，劉日新還是很自信的，一次卜卦的出錯率最多在10%，更別說九次都是一個結果，那完全可以拍著胸脯說百分百保證準確。
“天命，在燕。”
小老頭喃喃自語。
劉日新說了一句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頓時頭皮發麻。
他這九次卜卦，卜的都是當下天命所向何處。
這種卦，他早年也卜過一次。
那一次，是給老朱卜的。
正是那一卦，他卜出了天命當歸老朱的卦象。
而後的結果也驗證了劉日新昔年卦象的準確性，天下果然為布衣出身的老朱所得。
原本劉日新想著，現在這一卦卜出來，應該是天命應該在太孫殿下身上才對。
畢竟老朱都已經打算禪位了，天命也該移位了。
古來天命氣數最盛者，莫過於當世之帝王。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所卜的這一卦象顯示，當下天命竟是在燕地，也就是燕王朱棣。
而且從中劉日新還感覺到一股趨勢，那便是這股落在燕王身上的天命之數，從數個時辰前開始，莫名在瘋狂倍增。
這也就意味著，燕王之氣數，近期在驟升！
“不行，我得去把這事稟呈太孫殿下。”
……………
北境，燕地。
燕王府之內，書房。
朱老四看著剛從山東傳回來的書信，一張臉已然黑的不成樣子，怒氣在眉間集聚。
在他對面坐著的道衍，此時也是緊皺著眉頭，這書信他自然也是看過了。
兩人都沉默著。
任誰都沒有想到，原本山東的一片大好局面，竟是會變成這般模樣。
明明是可以穩贏的仗，竟然會莫名跑出來一個大明皇太孫，並且鬼使神差般出現在中軍大營，僅憑幾千騎就把三萬鐵騎給硬生生衝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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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朱能呈送的戰報中把過程寫的清清楚楚，朱棣絕對不會相信。
當然，這個幾千騎的數量是朱能預估的。
若是他知道突襲自己中軍的騎兵只有八百騎，怕是心態會更加爆炸。
除了朱能的戰報之外，在朱老四的桉前，還有另外一封密信，這是譚淵送來的。
信中極為詳細的描述了朱能與皇太孫在中軍帳前的對話，以及皇太孫是怎麼把朱能一眾給放了的。
“先生怎麼看。”
這譚淵的第二封信，道衍也已經全部都看過。
“殿下，時勢如此，恐怕我們得早做打算了。”
道衍臉上透著認真。
“我會重新做一份計劃，以當今太孫真為仙人轉世為前提。”
若說之前道衍都不信皇太孫是仙人臨世的說法，那這一次山東的戰報傳來，已經不由他不相信。
“嗯。”
朱老四也是點了點頭。
“朱能此人，先生怎麼看？”
朱棣凝聲問道。
一直以來，他都將朱能當成自己心腹第一大將，可這一次山東之戰，譚淵這封信中的內容，讓他對朱能的信任動搖了。
“殿下既問了，心中便已經有了答桉。”
道衍答道。
這一句，讓朱棣又沉默了。
黑衣和尚說的沒錯，他問出這話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決定了。
兵家大事，當慎之又慎，既然疑心已起，便不可能再重用。
“本王即刻修書一封，召朱能回燕，由譚淵暫代主帥之位。”
朱老四沉聲道。
“爹！”
就在這個時候，書房外傳來朱高燧興奮的聲音。
‘譁’的一聲，朱高燧直接推房門衝了進來。
“無禮！”
朱棣一聲怒喝。
狂妄居士一愣，連忙是收住腳，乖乖的朝朱棣行禮，還向道衍和尚鞠了鞠躬。
“說。”
對於這個老三，朱棣很是不爽。
整天除了狂妄還是狂妄，正經事半點不幹。
“爹，二哥發來捷報，我們拿下了大寧府！”
朱高燧眉毛一挑，那得意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寧府是他打下來的。
一聽這話。
朱老四先是一愣，接著目中露出欣喜之色。
下意識接過朱高燧手中的戰報，快速看完之後，又遞給了道衍。
道衍亦是快速看完，二人皆是相視一眼，皆從各自眼中看到了兩個字：好險。
按照朱高煦信中所述的戰況經過。
當他和丘福帶兵出燕地，準備奇襲大寧府的時候，赫然發現泰寧衛竟是一直都潛伏在大寧的周圍，當發現燕軍出現，第一時間撲了上來。
這明顯就是故意設好的圈套，等燕軍來鑽。
由此也能夠看出，寧王朱權之謀，絕對是一等一。
原本以泰寧衛的戰力，足以把朱高煦率領的這三萬燕軍徹底幹廢，畢竟朵顏三衛之中的泰寧衛可是三衛中最強的。
這也是為什麼朱權要把泰寧衛留下來看家的原因所在。
可偏偏在關鍵時刻，天地異變，飛沙走石，十二級狂風毫無徵兆的突然在戰場刮了起來。
而這風向，正好是順燕軍，逆寧軍。
更扯澹的是，天氣更是驟變，黑雲壓頂，一道道滾滾天雷降下，在泰寧衛軍中狂噼，燕軍卻個個像是裝了避雷針，天雷中遊刃有餘，毫髮無損。
泰寧衛的這幫蒙古騎兵，一邊被風沙吹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一邊胯下戰馬被雷霆驚的瘋亂狂奔。
就算是一身腱子肉，也沒地方使勁。
順著風，應著雷，朱高煦和丘福領兵翻盤狂殺，將泰寧衛一舉擊潰，收三萬餘泰寧衛鐵騎，並順勢攻入了大寧府。
“這一次，高煦立下了大功！”
朱老四頓時從山東失利的頹喪中恢復過來。
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山東和寧地都奪到手中，畢竟這都是肥肉，但真要選一個，他更願意選擇寧地。
因為拿下寧地，意味著他離吞併寧王不遠。
而只要吞併了寧王，他的實力便能遠勝晉王，計劃中一統北境的夙願便是更加進了一步。
………………
遼地，遼王府大院。
頭戴黑紗斗笠的朱權，此時手中提著一柄劍，周身佈滿了洶湧殺意。
就在一刻鍾前，他已經得到了大寧府被朱高煦攻破，泰寧衛戰敗降燕的訊息。
這得虧朱權中了毒說不出人話，不然必定曰了朱老四。
在他面前，烏拉拉跪了一大片的將領幕僚。
這些人的目的都只有一個，勸朱權冷靜。
“殿下息怒！萬萬不可衝動！”
“泰寧衛已經降了燕，寧地各處要塞也都被燕軍把守，此時若發兵去攻，一旦敗了，那就真的再無退路了。”
幕僚們紛紛勸阻，倒不是說他們多麼有才。
而是但凡長點腦子都能搞清楚，這會成功殺回寧地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
“殿下不如在遼地積蓄兵力，再行奪回。”
這一刻的朱權。
像極了躊躇滿志去攻打徐州，結果反被呂布抄了老家的曹孟德。
不過比曹操好的是，他雖然丟了大寧府，但至少還是打下了遼地，不至於落個無家可歸，而且手頭還有福餘衛和朵顏衛，以及遼地收降的幾萬軍隊。
最苦逼的是遼王，已經不知道流亡至何地。
朱權何等精明之人，自然明白幕僚們所說的這些，但是這一口氣，他咽不下。
大風、天雷。
憑什麼他朱老四就有天助？！
仰頭望天，朱權將頭上的斗笠緩緩取下，反手就是一劍噼了下去。
跪地的諸將幕僚，都是驚的一顫。
不是被朱權這一劍，而是被朱權許久未顯露出來的模樣。
月光之下，滿臉黑紫色蛇紋，尤其是那雙籽黃倒豎的童孔，讓人看一眼便是心頭發抖。
…………………
晉地，晉王府。
月色之下，晉王朱棢和世子朱濟熺，這兩父子正在小暖閣裡高興喝著，舞女翩然，鼓樂琴瑟。
“父王，盟軍被藍玉大敗，您為何卻如此高興？”
朱濟熺見朱棢滿臉喜色，很是不解。
半個時辰前，邊境傳來戰報。
藍玉僅以兩萬士卒，大破十八萬盟軍，盟軍四散奔逃，近乎亂了建制。
這仗打的，啼笑皆非。
從開戰到結束，加起來沒超過一個時辰。
“呵呵。”
朱棢笑了笑，一副‘吾兒你有所不知’的賣關子神態。
“他們不敗，本王怎麼收編。”
“本王還希望藍玉能夠多斬幾個將，這樣能讓本王少費點功夫。”
聽了老爹這番話，朱濟熺一愣，接著也是明悟了過來，同樣是笑了起來。
對於前來晉地會盟的這十五萬大軍，朱惘可是垂涎已久。
這他娘的，可比徵兵快多了！
就在此時，有親信快步進了屋內，從旁側繞過跳舞的歌女，來到朱惘身側。
“殿下，山東遼東急報。”
說完，連忙將一封急報呈了上來。
朱棢隨手接了過來，當他拆開看完之後，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
“我這個四弟，下手真快啊！”
看完之後，朱棢將急報遞給了朱濟熺。
朱濟熺也是看的眉頭緊皺。
他沒有想到剛剛六王會盟，遼王和燕王就動手了，一個攻遼地，一個攻寧地，這一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玩的簡直六六六。
不過山東的戰報，倒是讓朱濟禧很意外。
朱雄英竟然出現在山東，還大敗朱能。
“濟熺，你即刻去找朱允炆，以他的名義下一道太孫令旨，令燕王盡數歸還寧地於寧王，令寧王盡數歸地於遼王。”
雖然，這令旨沒什麼卵用。
但六王會盟是盟過約的，從‘理’這個字上，大家都得遵從朱允炆之令，以後要是幹起仗來，在名義上他晉王朱棢佔理。
“是。”
朱濟熺點了點頭，連忙酒也不喝了，起身就準備往軟禁朱允炆的小院走去。
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麼。
從門外甲士腰間，一把將劍拔了出來，提著劍快步走去。
………………
山東，來陽府府衙。
朱雄英饒有興致看著跟前被困得結實的菠蘿頭，其臉上的惡鬼面具已經碎了一半，露出那雙充血發紅的眼睛，看樣子是感染了紅眼病。
這幅模樣，倒是讓朱雄英不禁想起某一位同樣紅眼的動漫人物。
尤其是臉上那副拽二八萬的表情，更是相像，總是讓人忍不住想給他一鞋底子。
菠蘿頭在來陽府五十裡外被常天賜追上，結果不言而喻，菠蘿頭對上大黑熊，勝負基本沒有懸念。
此時，這菠蘿頭狠狠瞪著朱雄英，嘴裡叨叨了一堆，臉上一副‘我很牛逼’的表情。
“讓你瞪！”
旁側的常天賜見菠蘿頭對朱雄英不敬，反手就是一個大逼兜。
菠蘿頭半張臉都腫了，瞬間暴怒。
“八嘎！”
看這架勢是要和常天賜拼命，常天賜當然巴不得幹仗，不過被一旁的徐輝祖眼神制止。
“他剛才說的什麼？”
朱雄英偏頭看了看楊榮，楊榮也是聽得一臉懵，畢竟這年頭也不興學外語，更別說倭國鳥語。
這時懂鳥語的來陽府知府，極為殷勤的在一旁解釋了起來。
“殿下，他說他是倭國天皇的皇子。”
剛翻譯完。
菠蘿頭又是冷聲說了一串鳥語。
“殿下，他說他要與您一決生死，問您是否有這個膽量。”
聽著這話，朱雄英差點沒笑出聲，這二逼腦子是有洞麼？
抬手，微微一招。
這菠蘿頭愣了愣，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
驟然，朱雄英隔空鎖住他的脖頸，將其直接抬了起來。
接著隨手一甩，直接扔出了門外，重重的摔在院中樹幹之上，‘哇哇哇’的狂吐血。
這菠蘿頭，真是給他臉了。
一個小小島國的村長兒子，有什麼資格挑戰大明朝的正統皇太孫，給本太孫提鞋都不配。
“告訴他，這一次孤放了他，讓他回去告訴現今的倭國村長，洗乾淨脖子，等大明的刀來砍。”
旁側的來陽府知府連連稱是。
“楊榮留下。”
一語落，其餘人都是紛紛退出了正堂。
“殿下，可是回京？”
楊榮有幾分激動欣喜，畢竟在外許久了，家裡的那幾塊田也不知是否荒蕪。
“嗯。”
朱雄英點了點頭，接著氣機牽引站在旁側的楊榮，於原地瞬移消失。
至於徐輝祖和常天賜，朱雄英並沒有帶他們回應天，而是讓他們兩留在了山東境內。
山東承宣布政司的三司使都被朱榑那貨攻破濟南府的時候給殺了，偌大的山東之地不能沒有主政之人，不論是資歷還是身份，徐輝祖這個國公留在山東，都能夠鎮得住場子。
而常天賜，這小子就算是回了應天也是待在京營訓練，不如在外沙場來的實在，何況再過一兩天常茂就會撤入山東，讓他們父子團聚，也是人之常情。
一炷香之後。
帝京應天，太孫府。
賜了楊榮一瓶升龍丸，打發楊榮先回家和夫人小妾團聚開荒之後，朱雄英直接去了府內花園的田地。
此刻的他正站在一株丈高的金色麥穗之前，老農民的驚喜之色根本掩飾不住，他沒想到這靈谷竟然長得如此之快，長得如此之大。
朱雄英仔細數了遍這支麥穗上結出的靈谷，共有三十六枚。
正當朱雄英準備收穀子的時候，小寶快步跑來。
“殿下，劉先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