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不足四尺，體重不足五十斤。”
彭禹站在測量器上面，王簡等人圍著他轉。
他打著哈欠，任由眾人進行測量。
噗嗤——
一陣白霧散去，彭禹縮小的衣服重新變大，寬鬆的長袍差點將他埋住。
抖了抖衣服，彭禹甩出“縮小咒”，衣鞋重新變小至合身。
“殿下，張嘴——啊——”
男孩張開嘴，王簡點亮燈光觀察牙齒。
“乳牙沒有變化，依舊是第二套乳牙，但形體縮小，且磨損度歸零。”
輕輕敲了敲，王簡：“硬度不變。”
另一位太醫託著彭禹手指，檢查骨骼年齡：“骨齡的歲月痕跡還在，但目前處於幼生期，磨損度清零。從肢體柔韌度看，更接近七八歲的幼童。”
瓊雲和兩位宮女拿著皮尺，正在計量彭禹的臂長、胸圍、腰距、腿長。
“還沒完嗎？”彭禹不耐煩道：“孤只要簡單換一套衣服，需要這麼麻煩？大不了弄幾個縮小咒，把現在的衣服縮小就是。”
瓊雲好言安撫：“快了，殿下再等等，我們馬上就好。”
蕭暮妘也道：“少年時期的衣服再怎麼縮小，肢體、腰圍的尺寸比例也和真正的孩童衣物不同。將就用兩天尚可，但萬一時間長久呢？”
“不會長久。過兩天就長回來了。”彭禹信心滿滿。
乾坤仙體的本能告訴他。只要多吸收一點世界本源，馬上就跟充氣球一樣長大。
顓陽和雲仙兒坐在邊上。少年捧著瓜子看戲，雲仙兒時不時從他手上抓幾顆瓜子，嘀嘀咕咕指著彭禹說話。
“錄下來了麼？”
“錄好了，回頭轉給你。”
“幹得好！”
這可是他的黑歷史啊，讓他整天折騰我倆，總算找到反擊的機會了。
趁彭禹和蕭暮妘對話時，宮女們趕緊記錄彭禹的身材尺寸。
彭禹被蕭暮妘說服，扭頭對瓊雲囑咐：“不用那麼多，稍微來兩套即可。”
瓊雲口中應下，但已經打定主意，回頭多做幾套衣服。
看著眼前這個粉雕玉琢、清雅貴氣的孩童。她突然理解曾經那些昭元殿宮人為什麼整天要給殿下做衣服了。
看他穿衣服，服侍他穿衣服，本身就是一種享受。
男孩按照自己心意穿戴各式各樣的衣服，很有一種成就感。
先來兩套常服，再弄一套禮服，再來兩身簡約單色的武士服。
對了，還有睡衣。睡衣可以弄點花樣，繡上幾隻胖嘟嘟的淡黃色雛鳥。
還有鞋……
瓊雲浮想聯翩，看到幼年體的皇子，立刻激發爆棚的母愛。
女官們離開，王簡等人的檢查結果也出來了。
“返老還童很徹底，但也不徹底。”
“從年紀進行觀測，殿下依然是二十歲。不論從指甲、牙齒、骨骼還是內臟，殿下都是二十歲。但從生長活力而言，殿下的確更接近七八歲的孩童，相當於再活一世。”
彭禹立刻問出最關切的問題：“需要重新長牙嗎？”
“這倒不用。目前殿下已經是第二套乳牙。牙齒磨損度清零，不需要再進行一次換牙。”
那就好。
彭禹舒了口氣。
那就是類似萬年小學生的情況？
也是，他每次變大，總不能每次重新換一次牙齒吧？
對，這是一個玄幻世界，要對世界報以信任。
檢查完畢，王簡把其他人打發走，只留下彭禹和少年少女。
他表情立刻嚴肅了：“殿下，您這次縮小，有沒有感覺到什麼變化？”
“什麼意思？”
“您的昆吾神脈又沒了。”
“又沒了？”顓陽顧不得嗑瓜子，將手頭剩餘瓜子和瓜子皮塞給雲仙兒，走過來檢查彭禹的身體。
“什麼叫又沒了？王老，您取血了嗎？”
“不用取血，我們這次檢查骨骼，殿下骨骼上的日月神紋已經消失。”
“很正常啊。”雲仙兒不以為然：“十大神體彼此各不相容。擁有乾坤仙體，還想要昆吾聖體？”
“他成為乾坤仙體的那一刻，昆吾神脈混同雜質一起排出。”
“不對啊，靈皇可是乾坤仙體登基的。”聽到雲仙兒的話，彭禹看向手腕上的乾坤金圈。
仙氣注入，金圈受到刺激，日月輝光亮起，彭禹身上再度冒出昆吾神脈的氣息。
顓陽握住手腕感應：“能感覺到日月神性以及罡氣。昆昊，你的昆吾神血都在這個圈鐲上？”
彭禹摘下乾坤圈，昆吾氣息再度消失。
“這倒解釋了一點。靈皇昔年是如何成為神皇的。”
作為乾坤仙體的靈皇，能透過昆吾氏的血脈至寶檢測，傳承神皇權柄。顯然是因為他身上也有一件用昆吾神脈鑄造的伴生靈寶。
突然，彭禹想到一件事。
靈皇散功，重修昆吾聖體，並沒有吸收那件本命靈寶的神血。換言之，那件伴生靈寶應該保留下來了？
還有靈皇的本命世界，就算當年損毀，可廢墟在哪？
這些疑惑需要透過靈皇的記憶尋找答案。彭禹暫時記下，打算日後再去靈皇宮探索。
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趕緊長大一點。
思母宮的繡娘乃神皇親自挑選的女紅宗師。不一會兒，合體的衣服就送來了。
“顓陽，仙兒，陪我去華燈界。”
不等王簡阻攔，他按住雲仙兒和顓陽，一口氣傳送到靈願燈臺。
“跨入玄黃福天后，我的瞬移距離又變長了。”
以往，他還需要利用坤四戒的效果。但現在，乾坤仙體自身便具備穿梭空間的能力。
雲仙兒看到空間轉化，好奇問：“乾坤宗的仙術講究萬法自通。咫尺天涯、乾坤丈量，你能用嗎？”
“顓陽，你攻擊我一下。”
彭禹放開二人，退後幾步，招呼顓陽對自己打一拳。
摩拳擦掌，顓陽擺正姿勢：“左臉還是右臉。”
“無所謂，反正你打不中。”
“那就試試，先說好，你別瞬移，也別把仙兒拉過來頂揍。”
“哼——他敢？”迷天綾自動飛起，把雲仙兒繞了三圈，杜絕彭禹置換空間。
“自然——”沒等彭禹說完，昊天罡勁暴動，攜帶五成力的鐵拳瞬間撲來。
顓陽對這一拳很有把握，甚至他都用上遁地劍法增加爆發力。
他可以確信，昆昊的反應能力絕對無法躲開。
可就在拳頭即將擊中時，他覺得自己和彭禹之間的距離逐漸變長了。
雖然彭禹仍站在那裡，但顓陽卻感覺無比遙遠，而且距離還在一點點拉伸。
當然，在雲仙兒的視角下又是另一番場景。
顓陽拳頭已經快靠近彭禹，然而拳頭僵住，無法再靠近哪怕半寸。
過了一會兒，顓陽主動收功。
雲仙兒問他：“你感覺距離有多長？”
“差不多從這裡到思母宮的距離吧？”
靈願燈臺到思母宮，有兩三裡路。
雲仙兒想想，又問彭禹：“到極限了？”
“勉強吧，目前對仙體的掌握還不成熟，只能拉伸這麼長。但我覺得，如果再研究幾天，可以繼續變長。此外——”
他隨手拍了一下旁邊的大樹。
那顆大樹馬上按照等比例縮小，和目前的彭禹等高。
這就是乾坤仙術的另一個運用，乾坤丈量。他可以任意操縱世間萬物的大小比例。
雲仙兒蹲下來觀察，很快大樹恢復原樣。
“時間這麼短？”
“剛嘗試，熟悉了就好。”彭禹操控乾坤真元，一縷縷真元在手中凝結，出現一把尺子的雛形。
乾坤量天尺。
乾坤宗在十戒神兵之外的另一件至寶。也是初代乾坤道人成道之寶，屬於乾坤宗自家的寶物。祖師證道後，將乾坤量天尺打入天地法則。但凡乾坤弟子修煉仙法時，都能借用乾坤量天尺的力量。
這也是為什麼，乾坤仙法效果強大的原因之一。
雲仙兒試著去抓，但剛觸及尺子雛形，立刻崩散為無數道元氣。
“這等合道的至寶，你家陰陽宗沒有？”
“有。相傳祖師婆婆將十二件陰陽重寶打入天地法則。我們參悟陰陽大道時，可以借來陰陽十二仙器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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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倆適可而止吧。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了，好嗎？”
顓陽，武者，只能操控神兵，什麼上古重寶，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彭禹、雲仙兒相視一笑，雲仙兒趁機逗了顓陽幾句，彭禹開啟華燈界，三人一起鑽入這個附屬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