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
他怎麼來了？
巧合？
不，亞歷山大·皮爾斯位高權重，上位過程中再奇葩的事兒都見過，是個不相信巧合的人。
他永遠相信的是，一切巧合，都是蓄謀已久。
因此，表面不動聲色，眼底卻莫名閃過一抹陰霾，內心瞬間提高警惕。
儘管此行的目的之一，甚至可以說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與戴維會面，可亞歷山大·皮爾斯卻不會忘記，自己在此之前，始終沒有向對方透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
換句話說，戴維應當不知道自己這位世界安理會部長，位高權重、手眼通天之人，真實身份其實是更位高權重的九頭蛇名義上的首領，美洲地區的總負責人。
至於唯一與戴維接觸的九頭蛇成員，賈斯珀·西特維爾是否會暴露自己？
亞歷山大·皮爾斯內心不存在任何擔憂。
九頭蛇內部成員大多都被嚴重洗腦，即便洗腦得不徹底，也沒那麼大的膽子敢暴露九頭蛇的首領。
沒人想用一件聽上去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讓自己送命。
腦海中千迴百轉，亞歷山大·皮爾斯假裝沒聽見，微笑地看著跟前的羅斯。
“皮爾斯，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們的合作伙伴來了，你肯定對他不陌生，戴維·菲斯克，一個重新定義蝙蝠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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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說著，領著亞歷山大·皮爾斯走向大門口。
“如果你是為了奈米戰甲而來，那就一定要去見一見，戴維這個奈米戰甲的發明者，同樣也是公認的，奈米戰甲最優秀的駕駛員。”
羅斯毫不掩飾自己對戴維的欣賞，將戴維誇出一朵花來，卻並不知道，亞歷山大·皮爾斯比他更瞭解，即將要見到的那個男人。
儘管，這是雙方的第一次會面。
很快。
亞歷山大·皮爾斯見到了在大廳等候的戴維。
引入眼簾的第一印象。
年輕。
除了年輕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形容詞，來描述眼前的這個男人。
“將軍。”
戴維對羅斯點了點頭，握了握手，緊跟著保持微笑，面向穿著黑色西裝，身子筆挺，頭髮濃密，神情略帶嚴肅的亞歷山大·皮爾斯。
“亞歷山大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戴維伸出手，同時說道：“久仰大名。”
說到這裡，他語氣變重了那麼一絲。
亞歷山大·皮爾斯臉色微變，幾乎要控制不住，眼眸中瞬間閃過一抹陰鷙之色，跟著動作沒有停頓，姿態流暢的與戴維握手。
他收到了來自戴維的暗示。
少裝大尾巴狼。
我知道你是誰。
“我也是，久仰蝙蝠俠的大名。”
亞歷山大·皮爾斯壓抑著難看之色的臉龐上，擠出一絲笑容。
羅斯覺得這倆人之間氣氛有點古怪。
但考慮到二人是第一次見面，還以為只是陌生感較為濃烈。
於是笑道：“大家互相都認識，那就是朋友，走吧，奈米戰甲的展示還沒有結束，我們繼續去看一看羅德的演示。”說著對戴維強調一句，“你有些日子沒來了，我必須告訴你，羅德進步很快。”
“那太好了。”
戴維笑道：“我還等著羅德在不久後的格鬥比賽上，替我痛揍斯塔克工業呢。”
“說起來，你最近的手段很有意思，做得不錯。”
羅斯邊走邊感慨：“我確實沒有想到，網路的力量居然如此強大。”
“那你可得學著適應一下了，以後將是網際網路的天下。說不準再過些年，總統都得靠網路力量才能贏得競選呢。”
戴維聳肩。
亞歷山大·皮爾斯沒有貿然插嘴，而是靜靜聽著二人的交流，心中閃過許多念頭，目光則在大部分時間，都鎖定身邊與自己並排的戴維。
老實說，他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戴維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主動找上門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換句話說，如果戴維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此時自己在他眼中的所作所為，豈不是有點自作聰明？
亞歷山大·皮爾斯一想到這裡，內心就有點抽抽。
當然，他並不認為拉攏戴維進入九頭蛇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像戴維這樣的人才，不拉攏才是腦子有病。
問題在於，他此前對待戴維的一些做法，此時看起來，是不是顯得有些……遲鈍和愚蠢了？
“亞歷山大先生，你對現在出現的可穿戴戰衣技術怎麼看待？”
突然，耳邊傳來戴維好奇的聲音。
“……這是一項偉大的發明。”
亞歷山大·皮爾斯愣了一下，沒想到戴維會主動與自己搭話，隨即實話實說：“你是一個劃時代的天才，就跟十年前橫空出世的託尼·斯塔克一樣，甚至，你身上的許多光環，或許是託尼·斯塔克永遠都比不上的。”
“這麼說來，世界安理會也有引入可穿戴戰衣產品的打算？”
戴維笑道：“說起來，我還是神盾局的一員呢，也和尼克·弗瑞有過一面之緣。如果我沒有搞錯，你曾是他的上司，我們之間並非一點關聯都沒有。”
羅斯聽了這話，面不改色，腳步不停。
戴維與神盾局有著若有似無的聯絡，甚至算得上神盾局的一員，這點他早就知道。
基裡安在成為奧斯本公司董事長的時候，除了軍方有過施壓之外，其中也有神盾局的影子在發揮作用。
當初羅斯之所以會對戴維心生重視，也有一部分原因源自於此。
此後，戴維的表現驚爆了所有人的眼睛。
從擊敗綠巨人，到一路成長為超自然調查防禦局的局長，掌控一個層級與神盾局平等的部門，從此之後，戴維與神盾局的關係，就不再是從屬，而是平等交流。
換個角度說，戴維的組織關系，已經從神盾局，轉到了超自然調查防禦局。
從官方身份分析，他現在和尼克·弗瑞是平級，也就比亞歷山大·皮爾斯低了一個級別。
“你說得對，我們早該認識了。”
亞歷山大·皮爾斯面對戴維持續不斷的暗示，總算做出回應。
再不回應，戴維就差指著鼻子罵他擺譜了。
一番對話後，他和戴維之間的氣氛忽然就變得其樂融融。
羅斯又有些詫異，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時間暫停了幾分鐘。
戴維和亞歷山大·皮爾斯的熟悉速度，遠遠超過了他的預計。
這倆人雖然都是臉皮厚的傢伙，但這初次見面，還沒幾分鐘就恨不得奉為知己的樣子，未免有點誇張。
片刻後。
他們再度來到了羅德所在的訓練場。
這一次，羅德的對手不再是埃米爾·布朗斯基率領的陸軍快速反應部隊，而是……一位貨真價實的超級英雄，吸血鬼博士，邁克爾·莫比亞斯。
“邁克爾也來了？”
戴維還真有些驚訝，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自家員工。
“不錯，為了快速強化羅德的戰鬥力，我們專門為他制定了很多訓練計劃，其中就有面對各種對手時，應該具備的戰鬥經驗。”
羅斯說道：“我們甚至考慮過邀請你作為羅德的對手，不過最終還是將你從邀請名單裡刪掉。”
“哈哈哈哈，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戴維當然明白，這不是看不起自己，恰恰相反，這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如果真讓自己作為羅德的對手，只會快速摧毀羅德的自信心，反倒不美。
邁克爾·莫比亞斯，吸血鬼博士這樣的對手，才是穿上奈米戰甲的羅德，最合適的陪練。
畢竟，莫比亞斯其實非常厲害，能力又並未超出上限，下限還足夠高。
能爆發，能兜底。
羅德在與莫比亞斯的對戰中，能迅速汲取與超凡能力者戰鬥的經驗，同時又不會感到失落。
因為穿上奈米戰甲後的他，完全具備對莫比亞斯構成威脅的戰力。
轟隆隆！
訓練場內，羅德和莫比亞斯真槍實彈的開打。
羅德甚至用上了軍方專門為自己配備的遠距離射擊武器，本能似的瞄準，射出潑水般的子彈。
莫比亞斯身子一閃，躲開子彈的射擊，迅速靠近。
羅德無法躲避，與莫比亞斯展開肉搏。
砰砰砰！
拳拳到肉的戰鬥看得周圍所有人目眩神迷。
本就遍佈彈坑的地板產生更大的凹陷。
牆壁，玻璃，到處都是二人戰鬥時，被餘波涉及留下的痕跡。
亞歷山大·皮爾斯都忘卻了剛才的不開心，目光死死盯著場內的戰鬥，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如果他能掌握一批穿著奈米戰甲的軍隊，那麼，這個世界還存在有能力與九頭蛇作對的人嗎？
念頭閃過，他目光灼灼的轉向戴維。
這個男人就是奈米戰甲的發明者。
毫無疑問的是，戴維完全有資格，憑藉自己的能力，打造出一支橫推世界的軍隊。
“戴維，我想我們可以深入的談一談，有關奈米戰甲的問題。”
亞歷山大·皮爾斯迫不及待的開口。
“嘿，夥計，你是在當著我的面，要挖我的牆角嗎？”
羅斯的聲音讓亞歷山大·皮爾斯回過神來。
後者忽然意識到，這裡是奧斯本公司，算是半個羅斯的地盤。
“你知道，我很激動。”
亞歷山大·皮爾斯立刻道歉，隨即強調：“我必須糾正一下我剛才說過的話，奈米戰甲會成為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發明，沒有之一。”
“我也這麼認為，只可惜，奈米戰甲產量很低。”
羅斯看了戴維一眼。
二人都心知肚明，奈米戰甲的產量，為什麼會這麼低。
儘管奈米戰甲的造價高到離譜，但對於當今世界上，唯一一個超級大國來說，只要想採購，至少湊齊一支由奈米戰甲駕駛員組成的小型作戰編制隊伍，絕對是九牛一毛。
問題是現在是賣方市場，戴維不願意提供更多的奈米戰甲，誰也沒辦法勉強。
羅斯非常理解戴維的想法。
物以稀為貴。
事實上，他內心隱隱贊同戴維的堅持。
畢竟是和平年代，局部戰爭雖然頻繁，可應對這些侷限在某個區域的戰爭，一具奈米戰甲已經足夠。
如果太多，難免會不受控制。
到了那時，羅斯身上的功勞自然會被分割出去，那麼，他就很難吃到最大的那塊蛋糕。
至於已經研究出相同技術的斯塔克工業……
那都是後話。
如果奈米戰甲能堂堂正正的擊敗斯塔克工業的馬克型戰衣。
他依然能佔據絕對的主動權。
可如果失敗了，才應該談一談，是否推廣奈米戰甲這個議題。
幾分鐘後。
羅德被莫比亞斯狠狠抱摔在地。
地面瞬間凹陷，奧斯本公司大樓旁邊，由庫房改造而成的園區，都隨之震動了一下。
羅德躺在地上沒有動彈。
莫比亞斯起身，扭了扭腰，把坑裡的羅德拉起來。
“不錯，你的進步很快。”
莫比亞斯稱讚說道：“如果再次面對綠魔，他絕不會是你的對手。”
作為第一個與綠魔正面交鋒的男人，他的這句話很有參考價值。
羅德雖然敗了，但也頗受鼓舞。
訓練結束。
二人一同走出已經一片狼藉的訓練場地。
他們見到在門外等候的戴維等人。
互相打了個招呼。
亞歷山大·皮爾斯上前與莫比亞斯交談幾句後，把注意力投向羅德，打量羅德身上的奈米戰甲，意味深長。
又過了一陣。
參觀結束後，亞歷山大·皮爾斯當著羅斯的面，毫不避諱地主動開口邀請：“戴維，能談一談嗎？”
“當然，我的榮幸。”
戴維看了羅斯一眼，臉上露出笑容，一口答應下來。
目送二人離開的背影，羅斯微微皺眉。
真有種被挖牆角的感覺。
當然，他已經與戴維繫結死了，倒也不擔心，戴維會反手向兄弟插刀。
作為一條船上的同行者，船上的任何一個地方受損，影響的都是整條船上的人。
戴維不是蠢貨，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羅斯沉吟。
如果能與亞歷山大·皮爾斯搞好關系，說服這傢伙，就等於說服了神盾局……
如今的戰車上，再綁上神盾局，那麼斯塔克工業將再無翻身的餘地。
但羅斯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神盾局的三大創始人之一，便有創辦斯塔克工業霍華德·斯塔克。
嚴格說來，斯塔克工業和神盾局的聯絡，比己方與神盾局深刻得多。
因此算起來，神盾局不是沒有可能，倒向斯塔克工業。
而且可能性很大。
畢竟，神盾局的三大創始人中，雖然有兩位已經死了，但剩下的那人，身子骨可還硬朗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