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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開始釣魚的第八十三天:爸爸發現了。……

天還沒有徹底黑下去, 鄭青鸞就已經熬不住了,倒不是困的,主要是男未婚女未嫁, 他就這麼在寒家待到太晚的話, 畢竟不太好。他就先告辭了。

然後是宋慄, 最後是寒二。說真的, 看一個人抄寫一樣的東西, 其實也挺無聊的。

以聞嘲風病弱的身體底來說, 他其實才是最該一個退出的人,但他真的信守承諾, 陪寒江雪一直等到了最後。哪怕寒江雪中途停筆, 勸了聞嘲風無數次,真的不用如此遵守承諾的,聞嘲風的心意他心領了。

“可我想陪著你啊。”聞嘲風卻這樣。

一句話, 讓寒江雪徹底投降了,他……也真的挺喜歡這種被人陪伴的感覺的。

其實等寒二在離開之後,聞嘲風就寒江雪說, 可以找人來給寒江雪寫了, 他的人潛入進來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但寒江雪還是堅持自己寫完了剩下的罰抄。因為確實是他思考量小了,想一想當的情況, 若沒有他二姐在暗中跟著,他和公主個小菜雞, 指不定怎麼樣呢。他太高估自己的力了。

那個邪-教本營裡, 也都是隨可以化身動物的人, 他到底是怎麼覺得自己一個二等殘廢,帶著一個只化身小翠鳥的小姑娘,就可以勇闖天涯的?

當真的太上頭了。

羊裝離開的寒二, 蹲在房頂上,弟弟的一番自我剖析滿意極了,忍不住在月光下搖頭晃腦,也就是她弟弟了,才這麼老實聽話還省心。可比狗『逼』老好得多。

當寒江雪抄完一百遍《安全守則》的候,手都快斷了。外的天光也即將亮,他感覺渾身痠痛,不如。唯一慶幸的是,他們終於可以去休息了:“快快快,走走走,我真的太困了,你也困了吧?”

但聞嘲風卻表示:“你去睡吧,我要上朝去了。”

寒江雪:“???”啥?為什麼要這麼拼啊?就不請一天假嗎?鹹魚表示不理解。不過,快地,寒江雪就想白了,不,於聞嘲風這種想當皇帝的人來說,他真的不請假。這是在搗毀了青蓮邪-教之後的二天,間至關重要。

他真的不該讓聞嘲風陪著他的,哪怕聞嘲風說他想也不可以。

聞嘲風卻反而擔心他身體的寒江雪:“那我就請假,不去了。”聞嘲風不是不知請假的價,但他覺得寒江雪說得,身體也是重要的。他不因為稍微好了一點,就太放肆。而他自己的力有信心,缺席任何一個朝,都不影響他走上龍椅的腳步。

就在人為此糾結的候,他們忘記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資訊:

皇帝是一個已經醃漬入味、比寒江雪還要鹹的鹹魚。今天休朝,他太累了,因為昨天經歷了太多的情緒和起落。

訊息不那麼靈敏的朝臣還不知發了什麼。

而向閣老這天根本就沒有早起,他昨天就已經夜觀星象、掐指一算,算白了皇帝又要找藉口不上班了。偏偏聞雲幛這回的藉口是如此的無懈可擊,連向閣老都不忍心『逼』著皇帝上朝。

寒江雪和聞嘲風快快樂樂的一起睡了個回籠覺。

在一個房間!

聞嘲風差點激動得沒睡著,當的情況本來是他送寒江雪回房,然後打算請假不上朝的。結果就接到了宮裡的訊息,不用去了,皇帝今天給自己放假了。

當老闆就是好啊,聞嘲風一萬次地表示,他也想當皇帝。想幹什麼幹什麼。

然後,聞嘲風就準備回自己房間去休息了,寒江雪已經困得整個人都暈頭轉向了,但還在堅持睜著眼睛。腦有點轉不動的表示,既然你不上朝了,那我送你回屋吧。

聞嘲風開了句玩,你送完我,我再送你?

寒江雪呆呆的想了好半天:“哦,那不如我們一起睡?抵足而眠。”

聞嘲風真的難拒絕寒江雪這個的提議,雖然他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睡在一張床上,床被,但他還是感覺自己的整個人都燦爛了起來,不斷放煙花的那種。今天就已經登堂入室了,那離下一步還遠嗎?

寒江雪做了一個美夢,雖然醒來之後已經不記得夢到了什麼,但在坐起來的候,心情仍出奇地好。

好一兒之後他才發現,他們家如今一個人都沒有。

他爹,他姐,還有聞嘲風,都被終於起床的皇帝喊去開小了。小的主題就是,怎麼解決接下來的問題。

皇至今無名無分,還不太願意相信皇帝和鄭貴妃。

曾經的殿下如今的二皇聞義濟,因為鎮物而醒了過來,但不保證腦裡被植入的想法就被根除了,萬一後再被洗腦可怎麼辦?

最重要的是,怎麼又特麼讓紫陽跑了啊,他憑什麼?他怎麼?怎麼?

“舟兒……”

“舟兒?”

“朕給老起的名字,聞義舟,取義兄弟同舟共濟之意。”皇帝聞雲幛今天之所以沒有上朝,主要原因就是昨天連夜在給老想名字。

聞雲幛之前本來還想著尊重兒,兒想叫什麼就叫什麼,但是在聽說了兒在青蓮教裡就只有個諢號“阿奴”之後,他就怒了,決定還是不要當一個那麼開的父親,他必須得親自給他兒起個正經名字。

他想了一晚上,來回篩選,最終還是覺得“同舟共濟”這個詞的寓意比較好,而且,“舟”還在“濟”前,證了老就是老。

聞義濟光榮地成為了老二,此接受良好。他已經被御醫看過了,身體受到了的創傷,青蓮教為了壓制龍族,用了多過激手段。也許再晚救一點,聞義濟就要一命嗚呼了。從這點上來說,寒江雪返回頭的舉動其實還是的。

以聞義濟如今的情況,他少說也要在床上修養個一年。

聞嘲風根本不關心皇帝一家的後續安排,他只在意:“青蓮教我們只是圍剿了一個總部,它的信徒還在,教主還在,隨隨地可以成立一個新總部。我們需要進一步的打擊和清剿,絕不再讓這個邪-教灰復燃!”

宗教永遠是最難完全剷除的,因為你檢測不了、也管不了別人是怎麼想的。而人一旦極端起來,就真的難回頭。

“那嘲風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聞嘲風自然有的,他提出來的意思,就是想親自動手。

聞雲幛也滿足了他的這個想法。

然後,聞嘲風另外一個關心的問題就是:“太后什麼候?”錢太后已經被聞嘲風捅成了重傷,隨可以重傷不治。

“朕帶舟兒去看過太后之後就可以了。”聞雲幛也不想再留太后了。哪怕她知再多的秘密,他也不想留她。

寒二全程只有一個想法,她真的必須得趕緊著把婚期提前了,太后概留不到過年。

“就當是朕不起先帝。”皇帝聞雲幛已經想好了,過年的候去給先帝哭墳。他一直崇拜先帝,也刻刻在以完成先帝的遺願為己任。但太后這個先帝留下的遺霜,他真的沒有辦法再容忍。不僅如此,他還要把太后做的事情公之於眾。

這樣一來,皇聞義舟的身份就可以公佈了,而聞嘲風捅太后的那一刀,也就不用擔心在義上被人反覆鞭策。

但……“太后還是別重傷不治了,朕下令讓她自縊。”皇帝並不想聞嘲風背上弒母的罵名。

“我就是想歷史上確的記載,是我殺了她!”聞嘲風且不爽聞雲幛的這個決定。

可聞雲幛難得在聞嘲風前強勢了一回,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勢,或者說是家中長兄的強勢,聞嘲風在他身上看到了寒二昨日寒江雪的影:“朕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通知,嘲風,這事沒有迴旋的餘地。”

歷史上這麼記載,無夷王發現了太后錢氏曾年幼的他下毒,想要報復,被皇帝阻止。皇帝下令徹查,發現了太后做過的種種令人髮指的事。太后供認不諱,自縊謝罪。

史學家此的理解,也就只到聞雲幛殺了養母這一步。

聞嘲風……

只接受了這件事。

因為哪怕是他也是知的,聞雲幛這麼考慮,其實是為了他好,不想他的名聲進一步難聽下去。

投桃報李,聞嘲風沒讓皇帝帶著聞義舟去見太后,而是自己親自帶著聞義舟去了。

聞義舟暫被關在了宗人府,皇帝想讓他失而復得的兒住在宮裡,但條件不允許。只有宗人府有可以抑制龍形的特殊房間,這種房間造價不菲,是專門用來關押有罪但又罪不至的聞氏龍嗣的。而一旦確定了要某個龍嗣進圈禁,那麼宗人府就去的府上進類似的改造,助達成在自家坐牢的人成就。

皇宮裡一直沒有過類似的改造,因為沒有哪個皇帝,把自己心懷怨懟的罪龍放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

聞雲幛倒是提出了可以改造宮中某個宮殿的需求,但改造是需要間的。

在宮裡的宮殿沒有改好之前,宗人府就是聞義舟暫的家。

而因為聞義舟和皇過於相似的容,以及至今都讓人還在混淆的氣息,他的手腕處被戳了一個龍形標誌,他自己是沒有辦法洗掉的,只有皇室掌握著特殊的『藥』水可以將這種標記洗乾淨。

聞義舟其實住的條件好,除了無法變成龍形,他沒有遭一點罪,但他還是氣,惡狠狠地看著自己的手腕,感覺他就像是一個待宰的豬羊。

他不白自己怎麼淪落到這一步,前期的計劃是如此的順利。

聞義舟從小被養在紫陽人身邊,管他叫師父,跟著他學了不少的東西,也確知自己早晚有天是要取宮中的弟弟,去成為皇,並當上皇帝。

結果就在今年,天賜良機,鄭貴妃不知怎麼想的,非要在龍嗣歸巢的候,在洱普山上聯合聞義濟搞個動作。紫陽人要是放過這個機,那才奇了怪呢。只不過,聞義舟一開始也以為他師父的打算是趁著洱普山的“意外”讓人互換。

但紫陽人卻是直接下令,在聞義濟剛開始歸巢,還沒有進入海,就讓聞義舟帶隊抓到了這位智商和力都普普通通的龍。

紫陽人需要聞義舟近距離地和聞義濟接觸一段間,他覺得這樣聞義舟才更好地模彷自己的兄弟。

聞義舟也確實從聞義濟身上學到了不少神態,並依靠精湛的演技騙到了聞義濟,讓他以為他就是個被紫陽人掌控的小可憐。聞義舟不知他的傻弟弟為什麼連這種話都信,哪怕他的處境一開始確實是這樣,他後也肯定想辦法改變啊。誰一直當個小可憐呢?他又不是沒有腦。

概看弟弟傻得實在是太可憐,聞義舟也試圖洗腦聞義濟,讓他認清皇帝和鄭貴妃的真目,轉而為自己賣命。

但聞義濟卻咬了不願意相信,雖然他不知真相到底是什麼,但他無法認同紫陽人給出的說法。並且,在想了長一段間之後,聞義濟還給了聞義舟一套自己此的猜測。

聞義舟當然不信他弟弟的這一套傻話,好歹紫陽人有“人證”,聞義濟又有什麼呢?天馬空的想象力?

也就是在那個候,聞義濟說出了聞義舟後寒江雪說的那一套:“如果我們交換了身份,夠讓你去宮裡親自看清阿爹和阿孃的為人,我是願意的。相信我,你用心去感受一下就白,誰是真心實意,誰又是虛情假意。”

聞義舟卻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號人,心甘情願放棄好好的皇身份。他覺得聞義濟不過是看到逃跑無望,交換身份的事情勢在必,才說得漂亮話。

後來隨著間的臨近,聞義舟還是暴『露』了和紫陽人的關係,聞義濟也果然開始掙扎了。

聞義舟覺得這才是正確的走向。

聞義濟也沒有解釋他的驟然改變。當然,如今想來,聞義濟的改變概是察覺到了聞義舟不僅不是青蓮教內的小可憐,還有可是主動的『操』控者之一,他傷害到他的家人,聞義濟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聞義濟掙扎還是不掙扎,他都已經被抓了起來,並且間到了,催眠成功。他做什麼都是無濟於事。

聞義舟替聞義濟完成了後半段的歸巢,被寒二和吼彩衛的冬今找到,並聽說了聞義濟在山上突然化龍,給教裡造成了不小的傷害的事。也不知聞義濟到底遇到了什麼。但不管如何,聞義舟的一次測試成功了,沒有人發現他不是真正的皇,他被護衛著回了京,完成了潛淵節上的表演。

本來他們是打算把這個裡逃的戲碼安排在洱普山的,但因為寒二等人『插』手的意外,就只換到了潛淵節。想要扭轉皇無的外形象,就要有一個開始。

然後,聞義舟就是作為皇不斷地忙碌和奔波了,差一點都要完不成殺鄭貴妃的計劃。

鄭貴妃是必須的。為什麼?聞義舟也不知,這是他師父給他的任務。他私心想著概是母親最容易發現兒的不同。他本來這個任務是沒什麼想法的,直至他的妹妹公主改變了他。他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一些情感上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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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務就是任務,聞義舟已經沒有回頭的可了,他唯一做的,就是不讓妹妹親眼目睹母妃的亡。也是不想讓妹妹發現什麼端倪。

他假意製造了公主的綁架,看到寒江雪也在,就多了一個主意。

聞義舟隱隱有感覺最近的情況不,他想試探一下。既試探自己是不是暴『露』了,又是試探皇帝和鄭貴妃到底知不知有他這個兒。

他假裝具男,刻意用了遮掩氣息的具,不想被妹妹認出。

然後『露』出破綻給寒江雪和公主逃跑,再以標準的聞義濟的模樣突然出現,想看看寒江雪的反應。事實也證他成功了,寒江雪果然上當了。只是寒江雪給出的答桉,卻和聞義舟預想的並不太一樣。

在聞義舟一開始的想法裡,他唯一暴『露』的可,就是皇帝和鄭貴妃心裡清楚他們還有一個兒。寒江雪知他是誰,就表了他師父皇帝和鄭貴妃的說法沒有錯。

但寒江雪卻給出了另外一種可,更近似於聞義濟當初他所說猜測的可。

聞義舟不知到底該相信誰。而就在他打算冷靜下來好好想想的候,寒二和無夷王突然出現,毀了所有的計劃。結果他到這一步的候,都不知自己到底是從哪裡暴『露』的。他被關起來之後,就一直在覆盤,漏洞在哪裡,他該如何自救。

直至聞嘲風出現,這位皇叔聞義舟並沒有什麼憐憫之情,也不是個願意和軟話的『性』格。他只是說:“你不是想演戲嗎?正好,我這裡有個更好的觀眾。”

聞嘲風讓聞義舟把本來打算在寒江雪身上套話的那一套,用在了錢太后身上。

“你怎麼出現?來人,來人!”錢太后真的快被聞嘲風嚇了,她最近一直躺在床上養傷,夜夜驚夢,夢裡都是聞嘲風提劍來殺她的那一幕。她確地感覺到了,他是真的一點也不打算手下留情,若不是突發舊病,她現在概已經見到先帝了。

“皇祖母就不要叫了,我們既然敢來,就證了不有人救您。皇叔怎麼出現?自然是我請他來的。聽說您和父皇說,我不是父皇的兒?”聞義舟懂得怎麼詐唬別人。

他騙得了寒江雪,自然也騙得了太后。

太后:“……”聞雲幛竟然出賣我!

不過,怎麼說呢,確實像是聞雲幛幹得出來的事情。他自己的兒就是這麼全無保留。他早晚有天為了自己這種無節制的溺愛後悔的!

錢太后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她兒其實也是一樣的。

“我不知你聽說了什麼……”

“我確實不是聞義濟。”聞義舟得別提多燦爛了。

太后:“!”她慌忙看向聞嘲風,“你都聽到他說了什麼的。”

聞嘲風直接搬了把椅坐下,他身體不好全世界都知的,不管他們介不介意,他都不站著。他不緊不慢的太后:“如果他真的是聞義濟,你覺得他有個膽帶我來見你?聞義濟不殺了自己的祖母。”

言下之意就是,如今的這個可就未必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聞義舟得到了真相,聞嘲風等到了太后的。聞雲幛匆匆趕來,一切已經成了定局。他甚至都不知到底是誰殺了錢太后,他只知他必須得儘快頒佈旨意,公佈太后的所作所為,並將她的自縊坐實。

聞嘲風回到寒家找寒江雪的候,整個人都是輕快的,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他以前覺得,恨一個人,是絕不可讓那麼輕易去的。那不就便宜了嗎?

直至今天,他必須得說,只有在確定自己的那一刻,才真正地產後悔與恐懼。

其他候,你所謂的不讓好過,只不過是你以為而已。

錢太后就是這種人,她但凡還活著,她就有希望,她就琢磨翻身的可。於自己做的事,她只覺得,看啊,不管我做了什麼,我不都還活著嗎?只有切斷她的希望,讓她切身白她已經翻身無望,她真的要了,她才感覺到痛苦不堪。

臨前錢太后眼中的崩潰與絕望,就是受害者之一的聞嘲風最好的補償。

他回味了一遍又一遍,都快覺得自己果然是個天的變態了。

寒江雪卻覺得他知誰才是那個真正沒控制住動手的人:“肯定不是嘲風。”

寒武侯和寒二不解:“為什麼?”說實話,聞嘲風看上去還挺瘋批的。

“因為嘲風答應過二姐,要等她結婚之後再動手。”寒江雪的理由就是這麼簡單,他相信聞嘲風,“他不打破二姐的承諾的。”

寒二:“!!!”我聞嘲風這麼重要呢?不,不可,她沒那麼重要。也就是說……她一開始真的猜了?

寒武侯:“艹!”他總覺得他白了什麼,這麼久以來感覺到的不勁兒,在今天終於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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