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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開始釣魚的第二十天:

差一點,聞嘲風就真的咬鉤了。

他不是那麼容易心軟的龍,所以,他最後還是被他的野心和為數不多的理智攔住了。他感覺自己像是分裂成了兩個,一個是成年後準備報復世界的他,一個是幼年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自己。

成年的他說:這話有什麼值得激動的?我看明明很普通。

幼年的他卻說:你是什麼時候瞎的?

兩個自己一頓撕扯,便錯過了最好的咬鉤時間。

也幸好錯過了,因為下一刻,聞嘲風就聽到寒武侯大咧咧的對兒子說:“誰的魚還不一樣?最後不都得做成菜嗎?”

聞嘲風:“???”你們家是要謀反嗎?拿親王做菜?

“糖醋、酸菜、紅燒魚塊,你選一個吧。”寒武侯的審美品味就是這樣,重油重鹽重口味,非常家常,從不講究。

寒江雪卻說:“我更喜歡魚頭泡餅。”

聞嘲風:“!!!”拿我做菜就算了,還想拿我泡餅?餅?!

魚頭泡餅裡,最好吃的永遠是吸滿了湯汁的餅。他,聞嘲風,大啟的無夷王,先帝眾多養子中最聰明的那個,在你們寒家都不配當道主菜嗎?

咳。

寒武侯從天亮釣到了日落,釣了個盆滿缽滿。因為他根本不是在釣魚,而是在捕魚,或者說是叉魚。

見過黑熊捕魚嗎?

差不多就是那樣。

人站在溪水較淺的灘邊,任由微涼的河水沒過腰窩,透過豐富的經驗,提前預判魚的走位,然後,手如疾風,勢如閃電,狠狠的往下一戳,一叉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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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河裡的魚是一條接著一條,根本停不下來。捕魚達人寒武侯就這樣把附近水域變成了河裡生物眼中的百慕大,只要敢過來,必然會消失。不只是魚類,毛蟹、菜蛤、田螺,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是能吃的,就統統都沒有放過。

等活物差不多絕跡了,就收杆,架鍋,安排大廚。

這大廚不是別人,正是寒江雪從京裡帶來的那位,特別會做魚餌。當然,他做的更好吃的還是人類的食物。

雖然寒武侯打算自己給兒子烤魚,但畢竟他帶來了這麼一大幫子人,總不能他和兒子吃著,讓別人看著吧?他寒起絕不會餓著自己的兵!

大廚試了試油溫,點點頭,可以了。

新鮮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簡單的烹飪方式,尤其是這種現抓現吃的河鮮,撈汁煮一下就可以變得很好吃。

肉質肥美彈牙,湯頭黃金清亮,神仙看了都走不動道。

特別是胖胖的大廚還充分結合了北方特色——亂燉,一鍋鮮,點綴以南方的沙茶醬,能把人的舌頭都鮮掉了。

夕陽落下後的山溪邊,多少是有些冷風浸骨的,正好需要這麼一碗醇香回味的熱湯下肚。

連寒江雪都有些心猿意馬,想跳槽去隔壁吃。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只要了一小碗海鮮湯,熱情騰騰的抱著,一邊小口抿,一邊坐在篝火旁,耐心等著他爹的烤魚。不管武侯的手藝如何,他這個兒子總是要支援自己老子的。

直至,在方爐旁一邊給自己烤毛、一邊烤魚的寒武侯神功大成,讓烤魚的香味在煙熏火燎間飄出了十里。

寒江雪:“!”

聞嘲風:“!!”

眾侍從:“!!!”

寒起沒有瞎吹,他真的很會做烤魚。如果說大廚的一鍋鮮可以打到八分,那寒武侯的烤魚勢必就可以打到十二分了,它比完美還要完美。

明明手法看上去是那樣簡單,甚至有點粗糙,帶著一種常年野外求生的狂放,可當他把收拾好的魚烤上去之後,就會莫名變得香氣撲鼻,而且是越烤越香。尤其當最後一嘬靈性的孜然灑下,譁的一聲,燃爆現場。

燒烤的味道本就霸道,就像龍族的氣息,不講道理。再搭配武侯的手藝,絕了。

可惜,味道再好,烤魚也還沒有徹底好,只能繼續等。,

但最飽受折磨的卻不是岸上的人,而是一直潛在池底最深處,並沒有離開的聞嘲風。他其實都沒想明白自己圖什麼,又或者他在這裡執著的等什麼。

直至寒武侯把答案送到了他的耳邊。

寒武侯趁著烤魚的功夫,還不忘和兒子做猜人猜動物的問答。他小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懶散。如果不是他主動想要競爭的,很容易三分鐘熱度,彷彿沒有什麼困難是戰勝不了他的。這種時候,就只能由家長做好引導,替孩子記得:“分出哪些是真魚了嗎?”

“都是啊。”不然他爹也不可能把它們都烤了。

寒武侯:“……”問的還是有點晚了,寒起不願意放棄,“那有你的魚嗎?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你娘和你奶也快回來了。”

最後半句才是重點,寒起還不想年紀輕輕,就被老婆和老孃聯手砍死。

“都不是。”寒江雪搖搖頭。

“為什麼呢?帶魚都長得差不多吧?”寒起倒也不是真的在和兒子槓,只是他懷抱著希望,覺得也許這就是兒子的本能。他希望寒江雪能記得這種感覺,相信直覺。

寒江雪卻被問蒙了,對啊,帶魚都長的差不多啊:“為什麼只有那條如此特別呢?”

特別的聞嘲風,含蓄的在水中搖曳著夢幻的龍尾,頓時覺得什麼魚頭泡餅啊、溪邊烤魚的,那都不叫事,至少不會有比這話更讓他通體舒暢。

此時天邊的金烏已經完全落下,夜幕低垂,繁星漫天。

吃飽喝足的寒江雪,卻依舊沒能想明白,為什麼他會如此篤定他的那條魚是不一樣的,甚至他開始有了那麼一點點動搖,也許這一切只是他的幻覺。他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能夠分得清魚和魚之間的區別。

寒武侯生怕兒子灰心喪氣,雖然寒江雪表現的對殘疾一事不甚在意,但他們全家卻沒有誰真的會當真。

“你的感覺一定是對的!”他鼓勵兒子道。

“嗯。”寒江雪嘴上答應的很好,但他逐漸垂下去的頭,卻不是那麼說的。

聞嘲風……再次和自己吵了起來。一個說誰還不是個殘疾了,他從小白成這個鬼樣子,他說什麼了嗎?另一個卻說,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

就在眾人撲滅篝火,把河邊清理乾淨,轉身打道回府時,寒江雪突然像是聽到了一道很輕、很輕的水聲,他似有所感,猛然回頭。

也只有他在那一刻回了頭。

月光下,林後的溪水之上,一條波光粼粼的長魚,正躍出水面。

河面上半透明的白色霧氣,並沒有阻擋寒江雪的視線,反而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朦朧氤氳之美。月光為那條長魚披上了皎潔的清輝。它白光鍍邊,如夢似幻,宛如只能出現在神話之中,超越了一切的天馬行空。

這不是夢,它真實存在。

雖只有曇花一現。

可它依舊回應了他的呼喚。

***

第二天醒來,寒江雪眼前都還是那條月下之魚,他總算搞明白了,為什麼會覺得他的魚如此與眾不同,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帶魚啊!

第一回釣的時候,他的關注全放在了自己第一次真的釣到魚這件事上,努力和怪力魚做鬥爭,根本沒仔細想過那魚到底長什麼模樣。只根據淺薄的常識,覺得它這麼長又這麼白,只可能是帶魚啊。直至昨晚,他才仔細打量到了魚的本身。

他雖然不知道那魚到底是什麼,但肯定不是帶魚。

按理來說,水裡的生物都長的比較隨便,很多都和異形似的,卻絕對不包括寒江雪的夢中情魚。

它是那麼好看,讓人更想得到它了。

寒江雪本打算第一時間把這個發現和自己親爹分享,卻不想聽到侍從九日來報,武侯突然接到訊息,匆匆下山了。他還特意從行宮轉道過來吩咐,如無特殊情況,讓寒江雪最近都不要外出。

不自己看著兒子,寒起根本不放心他到處亂跑。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寒江雪問。

九日搖搖頭:“侯爺沒說,但我看著好像確實是有突發的急事,不過應該不是壞事。”寒武侯的情緒還是比較外放好猜的。

寒江雪點點頭,然後就安心宅在了山莊裡,過了好些天躺平生活。

他這輩子是真的想過的輕鬆點,能不動腦子就不動腦子,只想當一條吃喝玩樂的快樂鹹魚,連翻身都懶得自己翻的那種。

他爹讓他在山莊裡不要出去,那就不出去了啊。

跑圈的事也再沒人提起。

寒江雪也樂得假裝忘記,他在高床軟枕之上打了個懶床的滾,他可以就這樣混吃等死到地老天荒。

只有聞嘲風,最近總會下意識的游到山腰,想著如果只有寒江雪一個人來的話,有些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對吧,畢竟他也不是什麼魔鬼。

結果……

人呢?

寒江雪他人呢?

那麼大一個、信誓旦旦不釣到他不罷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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