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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番外四:當時年少(四)

對於寒雪來說晴天霹靂的耳朵和尾巴暴『露』, 在聞嘲風看來……

也確實個事。

畢竟那白『色』如此的顯眼,少年聞嘲風很難不聯想到自己在宮中飽受歧視的白疾,哪怕隱隱覺得這孩子這麼活潑, 不像會生病的樣子, 但他還情不自禁的帶入了自己。

至少, 聞嘲風一眼便看懂了寒江雪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耳朵和尾巴的想法。

於, 他趕忙從車上扔下了自己淺藍『色』的斗篷, 精準無誤的罩在了寒雪的身上, 那讓蹲在地上抱成一個球的孩,看上去更像一個球了。

面對突然而至的黑暗, 寒江雪不僅沒害怕, 反而感覺到了一種被密不透風遮擋住的心安。他掩耳盜鈴的想著,這樣就沒有人能看到我啦。

看著馬車外停止了哭聲和抖動的藍球,聞嘲風焦躁的心也莫名跟著舒緩了下來。他來覺得能逗哭眼的孩會一件很好玩的事, 但如今他卻只想把他抱起來,保護在誰也看不到的地方,讓他不受一丁點的傷害。

這想法實在太奇怪了, 聞嘲風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但緊接著, 另外一個長著惡魔尖角的想法卻緊跟著冒了出來,對啊, 他為什麼不能把這個孩帶走藏起來呢?

讓他獨屬於他。

說真的,這孩真的蠻愛的, 難得對上了聞嘲風喜怒無常的喜好。而且, 看起來對方好像也得了白疾, 並且飽受白疾之苦。他的家人未必能照顧好他……但他跟了他就不一樣了,他不會笑話他,也不會欺負他, 甚至還會帶他一起去聖泉裡治病。

越想越覺得這個好主意,並且非常敢想敢幹的聞嘲風,就在他準備付諸行動的一刻,寒老夫人已經聽到孫子的哭聲,帶著人問詢趕來了。

聞嘲風一看到寒老夫人的臉,就道這事概成不了了。

聞嘲風沒有見過寒老夫人,畢竟在他入京時,寒老夫人早已經帶著寒江雪去鄉下的老家了,但聞嘲風有緣得見過所有的寒家人。

寒老夫人這長相一看就他們的血親,在聯想一下寒家這個歲數的老太太和孩都有誰,聞嘲風就已經把寒老夫人和寒江雪的身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武侯的家卷,哪怕聞嘲風無夷王,也沒有辦法隨意決寒武侯兒子的去留。

聞嘲風無不遺憾的在心裡長嘆了一聲,老天爺為什麼總要和他作對呢?他只想得到一個完全屬於他的人而已,卻不能如願,這個世界真不公平。

寒老夫人完全不道眼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年,已經在違法的邊緣鵬展翅了好幾圈了,只跑過來抱住了自己還在地上種蘑孤、但已經漸漸停止了哭泣的孫子,不斷的哄著勸著疼愛著。重點詢問他怎麼了,為什麼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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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寒江雪從自己長了獅子耳朵和尾巴的情緒裡穩下來後,他便心翼翼兜帽遮住自己,依靠在了祖母懷裡尋求寬慰。

他好一會兒才道:“我、我剛剛被嚇了一跳,哥哥在安慰我。”

寒老夫人這才把注意力從孫子身上轉到馬車上的貴少年,她同樣不道眼這看起來就非富即貴的少年誰,但她畢竟從宮裡出來的,一眼就看到了馬車上屬於聞氏龍嗣的標識。明白了這孩子不單單個宗親那麼簡單,他還個龍嗣。

當今天子沒有龍嗣,那麼眼這孩子很能就皇宮的繼承人之一。

不管對方誰,一聲“殿下”的見禮,總沒錯的。

聞嘲風看著他難得有好感的孩對“其他人”全身心的依戀,頓時就覺得很沒有意思,病懨懨的揮揮手,一副只覺得他們吵鬧、趕緊離開吧的樣子。

寒老夫人很會看情緒,在道謝後,就抱著孫子迅速離開了。

只在她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時,她沒有看到,她的孫子偷偷從包裹著他的斗篷裡伸出了一點腦袋,朝著好看的哥哥揮手道。

在寒雪的自我理解裡,這個素昧平生的哥哥就個好人,他看到了他妖怪卻沒有一驚一乍,也沒有選擇告訴人,還好心的借他斗篷來遮掩。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人啊?人心善,哥哥真棒!

聞嘲風來都已經立場堅的覺得自己不該過心今天的事了,偏偏那孩還在招他。

聞嘲風那顆很難言說的心,便一次動起了花活兒,他也不道自己怎麼想的,反正就決嘗試一回。他在那孩子眼,也變出了自己半獸時才會有的泉先模樣。那一雙明顯與人有異的人魚長耳,震驚了寒江雪的三觀。

不過,麗而又夢幻的人魚就像泡沫,轉瞬即逝,少年在自己的唇邊比了個食指,那讓他保密的動作。

寒江雪都看傻了,但還依照能的使勁兒點了點頭,他一會保密的!

等寒江雪的馬車即離開,無夷王的親衛隊隊長秦覃親自跑了過來,遞上了他們家王爺給寒江雪的信物,並傳了聞嘲風的原話,進行邀請:“我們王爺說,如果寒少爺有興趣,過段時間以來鞍山行宮賞花,他最近會一直在這裡,隨時有空。”

嗯,聞嘲風一次賊心不,想要試圖得到一個朋友。

不等寒老夫人回答,寒江雪已經手抓著斗篷(生怕它隨著動作滑落下去),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了下來:“我一會去噠!”

然後,個車隊便徹底分道揚鑣。

一個往鞍山而去,一個則終於回到了京中。

寒夫人早早的就等在了城口。她只道寒老夫人和寒江雪會在這天回來,卻並不道具的時間,所以她只能最笨的方法——苦等,一直從天還沒亮城剛剛開,等到了現在。她來都要覺得也許車隊明天才會到了,沒想到它就這樣不期而然的闖入了她的視野。

她的兒子回來了!

寒家的車隊還沒有完全停好,寒夫人就已經思兒心切的衝了上來,不等寒江雪被祖母抱下去,她已經先一步掀開簾子,探進了身子。

“母親,江江……”

開了口之後,盤著『婦』人頭仍顯得十分年輕漂亮的寒夫人,反而不道該怎麼接下去了。概近鄉情怯吧,從兒子還沒有從江左動身起,她就已經在期待與盼望。真的見到了兒子,她又不道該說什麼。

寒老夫人剛剛在車上一直在心翼翼的詢問寒江雪和無夷王的事,在道那少年無夷王后,她其實有點擔心寒江雪被欺負了的。畢竟無夷王年紀就傳出了『性』格暴戾、喜怒無常的傳聞,她不能不擔心。

但寒江雪卻一直在說那個漂亮的哥哥好、好了,他的眼神那麼認真,一點也沒有勉強,反而充滿了歡喜。

寒江雪也沒解釋自己為什麼哭,因為他的耳朵和尾巴一次消失了,如今到處都人,他決還晚上回去和祖母說。

寒老夫人也沒有勉強,只以為孫子會哭因為終於沒能忍住與父親的分。她的孫兒真的太乖巧懂事了。寒老夫人心疼的抱住寒江雪,『摸』著他軟軟的頭髮,只想著等見到阿孃就好了,馬上就能夠見到了。

孩子天然會渴望著父母,就像他的父母也會渴望著他。至少寒老夫人這麼覺得的。

寒夫人其實也,自從寒江雪離開,她就沒有一刻不想他,那她拼了命才好不容易次懷上又生下的寶貝。因為特殊的家庭原因,她不得不在兒子一出生後就與他分離,這簡直要了她的命了。

如今,她總算見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兒子。她恨不能衝上去抱住他,親親他,對他一下子說完這年所有的思念與愛意,但……

寒夫人也道,對於年幼的孩子來說,她也許只個陌生人。

他太了,很難理解這種感情。

寒夫人不斷的在心裡對自己說,你不能一下子就衝上去,你會嚇壞他的。從寒老夫人寄回中的信裡,寒夫人對於有關兒子的部分都已經快要會背了,她道他個愛又懂事的孩子,有時候膽子的怕,但有時候又膽的讓人心疼。

寒老夫人和寒夫人還在這邊糾結該如何讓寒江雪接受這個沒見過面的阿孃,相信她對他的愛,就像祖母對他的愛一樣多時。

寒江雪已經雙眼一亮,主動撲到了他阿孃的懷裡。

他也道一般情況下,對於陌生人該保持警惕的,他從只和祖母以及念念長在老家的宅子裡,幾乎沒見過什麼生人,他卻一點也不怕生。至少他不會害怕他的爹孃,以及路上遇到的漂亮哥哥。

寒雪在阿孃的懷抱裡蹭了蹭,感受著那份就像扎在阿爹獅子『毛』『毛』裡的安全與舒心,他很又堅的聲音說:“阿孃,我好想你。”

寒夫人終於控制不住的哭出聲了:“娘也想你,娘也想你啊。”

母子相認的感人場面,最終還走向了不爭的睡眠。寒江雪畢竟還個孩子,一路上的馬車顛簸,加上中途突然的化形,他其實已經很累了,等又有了後面遇到阿孃的情緒起伏,他真的很難支撐下去。

等寒江雪睜開眼時,他已經在自己家裡睡了許久。寒府的拔步床幾乎和他在老家的一模一樣,這寒夫人特意準備的,生怕兒子哪裡覺得不適應。

寒江雪倒不怎麼害怕,他只看著窗外的夜景有發愁。

睡的太早,如今天還沒亮就醒了,接下來要幹什麼呢?他並不想吵醒自己的婢女和侍從,他們工作了一天,也很累的。寒江雪真的個很懂事的朋友,沒有人教過他這,但他莫名的就會有這堅持。

寒江雪最終選擇的躺在床上,天馬行空的想象來進行娛樂,說真的,還挺好玩的。明明他和念念一起長的,幾乎沒怎麼經歷過一個人的生活,他卻好像很能適應。

甚至,寒江雪偶爾會覺得,他這樣自己和自己玩的時間反而更長,長達,呃,幾十年。

他早就習慣了一個人。

不管念念、阿『奶』還阿爹阿孃,以及漂亮的哥哥,他們都額外的驚喜,不思議的奇蹟。

說起來,寒江雪終於一次開始想起了馬車上的哥哥。他看到了他的魚鰓,看到了他波光粼粼的鱗片,也看到了他像珍珠貝殼一樣的長耳朵。在覺得很不思議的同時,寒江雪也在試圖理解與消化。

好比,哥哥也妖怪嗎?

所以他才會幫他,還會哄他,並在最後對他表『露』了同類的身份,還發出了邀請。

那麼,哥哥什麼妖怪呢?

帶魚精?鯉魚精?總之應該什麼魚精吧,寒江雪自以為很懂的點了點頭,肯這樣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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