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聞嘲風來寒家接寒江雪的時候, 寒江雪就第一時間告訴了他這個好消息,他遞給了聞嘲風一張寒家能夠為他爭取到支援的宗親名單。
寒武侯這人做事一向是直來直往,上門之後就明說了自的來意, 聖山有異, 夷王要開啟聖山進行檢查, 這畢竟是事關龍骨安息的大事, 雖此前先例, 但凡事總有例外。在這件事上, 寒家會選擇站在夷王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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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雪之前害怕這樣明說會走漏風聲,對幕後黑草驚蛇。
但寒武侯和寒夫人卻反問寒江雪:“幕後黑知道我們知道了, 又能怎麼樣呢?把盜走的龍骨還回來嗎?”
寒江雪一愣, 仔細了一下,他爹孃說的確有道理哦:“可是,這只是猜測, 缺少證據。”
“所以我們才要開聖山,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寒武侯也不會過分的要求一下子就開所有聖山,他只遊說宗親同意開隨機的一座。他們不能讓幕後黑知道的, 就只是他們會在什麼時候開哪一座, 不給對方填上這個窟窿的餘。這樣才能最真的看到對方到底做了什麼,以及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畢竟利用渭水血桉進入聖山, 也只是他們的一個猜測。即便當年能進去,那又要怎麼出來呢?還是得把沒有霧化完的龍骨一起運出來的那種。
這裡面有太多他們不知道的環節。
而當宗親們看到了一個聖山出了事, 那必然就要開所有的聖山進行檢查了。
“時間太短, 我爹能夠說服的宗親也有限。”寒武侯的面子再大, 也不可能在一下午的時間裡,說服太多的宗親。
他只是儘量為聞嘲風拉到了幾個願意給他敲邊鼓的人,好在開內部會議的時候, 不讓聞嘲風顯得那麼孤立援。
“第一行是百分百會支援你的,第二行是答應我爹會鄭重考慮的,第三行是知道了這件事但還是拒絕了的。”寒江雪都已經提前給聞嘲風梳理過了,聞嘲風肯定也有他自的人,兩結合,他還是有一股不小的勢力的,“能不能說動剩下的人,就看你的了。”
聞嘲風在看完名單記下之後,就燒了那張紙:“你這樣很容易讓我起一些壞心思,你知道嗎?”
“好比?”寒江雪一時間沒能理解。
“好比利用你們家奪得皇位什麼的。”看著那一長串的名單,連聞嘲風都是心驚的,怪不得原文裡寒家的龍鳳胎在京中殺了兩個王爺一個駙馬,仍能身而退。寒家的力量,哪怕是他,也只瞭解的是冰山一角。
這還是只是一下午,若寒武侯願意假以時日、步步為營的說服下去,又會得到怎麼樣一個效呢?
“如你做的是對的,我們家百分百會支援你啊,不用利用的。”寒江雪哭笑不得的看著聞嘲風。寒家忠君愛國的順序一向是先“愛國”再“終君”,不會一味的愚忠,也不會為了一私慾就挑起戰爭。
但是若皇帝昏庸,那……
沒有人會比聞嘲風更清楚若在位的暴君道,寒家會做什麼。原文裡看著肅王的幾路大軍在寒二率領下,勢如破竹的直取數城,一呼百應,兵臨雍畿,連聞嘲風也只能在為殿內扔劍直呼力迴天。
文裡的聞嘲風死活不明白,他幾經許諾高官厚祿、既往不咎,寒家人為何始終不為所動,肅王那個偽君子的魅力就那麼大呢?
如今的聞嘲風才算是明白了,不是肅王有多好,而是文裡的他已然失控,若繼續任由他在瘋癲中利用暴戾與恐怖來統治這個國家,不要說大啟的百姓會如何,大啟還能不能好好的存在都在兩說之間。寒家必須速戰速決,來平息這場已經了多年的內戰,不讓再百姓飽受顛沛之苦。
雖然很不承認,但,聞嘲風在兩年與寒二的肩戰中,還是明白了,原文裡的寒家和肅王沒有做錯什麼。
錯的是他,罔顧人命,暴戾恣睢,他早就被病痛折磨瘋了。
他是一個真正的反派,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但聞嘲風卻要為了寒江雪去改變:“若你阿爹與阿孃問起,就告訴我們,我定不會讓他們失望。不過,剩下的事情還是我來吧,就不勞煩他們了。”
剩下的事到底是什麼事,聞嘲風和寒江雪都心知肚明,肯定不是指宗親和聖山,而是對皇位的繼承權。
這還是聞嘲風第一次如此明確的對寒江雪表示,不希望寒家參合到這件事裡。
這是他一個人的事。
“不,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這也是寒江雪第一次明確表態,他會幫助聞嘲風去得到他要的,“我要幫助你,一如你要幫助我。不過你說得對,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藉助家裡的力量。”
搞不定的時候就搖人,是寒江雪這輩子已經形成了習慣的思維,還是聞嘲風提醒之後他才現,這其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他不能拉著家為他的愛情買單。
聞嘲風沒有再勸寒江雪,因為他喜歡寒江雪說的“我們”這個詞。
是的,這是獨屬於他們的事。
“然後,我這裡有一份退休計劃,希望你能聽一下。”寒江雪見縫『插』針,把他早就要和聞嘲風說的話說了出來。
“退休計劃?”
“對啊,你不會要當一輩子的皇帝吧?”在寒江雪看來,支援聞嘲風當皇帝,就像是支援自的愛人去創立公司、當總經理,這是一份工,他不會反對,只是工總要有個盡頭。
他們現在要商量的就是工之後的養老問題。
“考慮到大啟的平均壽命在六十歲左右,我的計劃呢,就是在你四十到四十五歲左右退休,用人生最後三分之一的時光來陪伴我,這不過分嗎?你現在也就二十幾歲,登基後呢,咱們就抓緊宗親的龍嗣裡挑選合格的繼承人,培養到你退休,那孩子正好繼位。”寒江雪其是著把退休時間再往前挪一點的,但是又怕聞嘲風這個皇帝當的不過癮。
聞嘲風慨:“聞雲幛要是聽了你這個計劃,大概會開心死。”
寒江雪了一下當今聖上的脾『性』,很難不贊同,不過:“但我不關心他開不開心,我只知道你願不願意。”
“我當然願意。”聞嘲風不假思索,他甚至設過如寒江雪不希望他捲入奪嫡之戰自會怎麼做,好像也沒什麼不能放棄的,當個權臣也一樣能現他的政治抱負,“對了,我們還需要過繼孩子嗎?希聲就是一個好人選啊。”
聞嘲風在聽到寒夫人介紹這是楚國長公主的孫子時,就覺得自簡直是被老天卷顧。既不用嫉妒寒江雪突然蹦出來一個竹馬,又連孩子都有了。
聞嘲風一路上看聞希聲就像是在看自的孩子。
“我們還在努力找念念。”寒江雪卻不這麼覺得,聞希聲是有爹的。雖然寒夫人和寒老夫人回來了,但們沒有就放棄對聞念的尋找,只是因為毫線索,才暫時派出了人出去,們帶著孩子先回來休整。
聞嘲風點頭表示:“好的,沒問題,你說的都對。”
但在聞嘲風的心裡,他早就當聞念是個死人了,不然以寒家教育孩子的方式,寒老夫人帶大的聞念不可能拋妻棄子、杳音信。
“若念念回來了,我們不過繼,但依舊可以傳位給他的子啊,傳位給他也行。”
“如合適的話。”寒江雪被說服了,不過在皇位的堅持上,他還是希望能選個適合的好皇帝,而不是對他們家有恩的人。
“我信希聲。”如不可以,聞嘲風還有不少備選項,皇后的鳳凰女,那條金『色』的小龍,甚至是江王的龍孫,或者大皇子、二皇子未來的孩子,沒什麼不可以的,誰當不都一樣嗎?
兩人說完,這才正式攜,前往了皇宮。
這些肯定是要在家裡就說完的,不然就真成了在公開場合大聲密謀了。
寒武侯和寒夫人已經提前一步乘坐馬車前往了皇宮,寒老夫人選擇了留在家裡,和聞希聲做遊戲,小家夥最近活潑的不得了。
這一次的宮宴規模空前盛大,宣佈了西北戰場上草霜衛正式投降,太監念了錢將軍自刎前的降書,寒江雪都沒怎麼聽,就裡面聽到了一股子他二姐寫信的味道。寒江雪和聞嘲風如願坐在了一起,偏過頭來,小聲問了一句:“我二姐替錢將軍寫?”
“不不不,二姐只是給了一個思路。”聞嘲風回答的比較含蓄。
但意思其還是那個意思,錢將軍到底是不是真的自願自刎都在兩說之間,降書就更不用說了,基本就是寒二給了一個草稿,宋慄完善,聞嘲風查缺補漏。他們仨的配合堪稱默契。
不只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投降書一般也是。勝利者讓寫什麼,那就得寫什麼啊。
錢將軍的投降書裡不僅罵了自做的牛馬事,還順便又一次的提到了自已經被廢的妹妹,重申了一遍做過的惡事,肯定了皇帝替先帝廢后的英明決斷。他該死,他妹妹也該死。總之,就是那些套話。
聞嘲風都沒到,是寒二提出來的,畢竟錢將軍當初起事時,著的名義就是替妹妹伸冤,不能在歷史上給錢太后留下一點翻供的可能。
“惡事做盡,要是被後來哪個不開眼的神經病,揪著這一丁點的事喊冤,再寫個什麼以錢太后為主角的話本,訴說背後的‘隱情’,咱們還不得被噁心死?”寒二說是“咱們”,但很顯然就是單純的在為聞嘲風抱不平。
聞嘲風再一次在心裡慨,真的,能不與寒家為敵的覺,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