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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命運之神

送花者的模樣,在奚遲的腦海裡呼之欲出。

那人在留下信封時的表情,大概和昨夜潛入停電的病區時一樣,嘴角帶著狡黠的笑意。

他更加確定,這個人格在故意引領其他人格跟他見面,簡直像惡作劇一般。

他的呼吸像被扯了一下,潮溼的空氣鑽進他的鼻息,隱約帶著泥土和樹木的腥味。

霍以辭看了一眼四周的雨簾,提議道,“雨下大了,我和你一起走回去吧?”

“好。”奚遲點頭。

他們撐一把傘並排走著,加上奚遲懷裡抱的花束,迎面而來的路人不少側目打量著他們。

這時他才注意到,霍以辭手中的傘一直向他這一側傾斜著,但又與他保持了禮貌的距離,所以他從剛才就沒淋到雨,而霍以辭的肩膀都溼了,風衣上洇開了一大片深色水漬。

明明他們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他想,這個人對所有顧客都這樣紳士麼?

奚遲不動聲色地稍微向他那邊靠攏了一些。

霍以辭察覺到了這個細微的動作,眼底泛起笑意,開口問道:“你是神經外科的醫生?”

“對。”奚遲想他估計是剛才看到了自己的胸牌。

“真厲害。”霍以辭讚歎道,“在大腦上動手術,你一定是個很細心的人。”

奚遲神色微頓,目光掃到路邊樹上的葉片:“我在生活上,其實挺遲鈍的。”

否則現在也不會用這種方式重新認識自己的前男友。

霍以辭彎起眼睛:“遲鈍的人都比較幸福,察覺不到,就不用承擔這份暗戀的重量,現在我是提醒你的罪人了。”

他們的步伐絕對算不上快,尤其是在人們行色匆匆的醫院裡,顯得格格不入。

奚遲是有意放緩的,等走到外科樓下,他跟霍以辭今天的萍水相逢也就結束了,他不能就這麼失去這條線索。

他腦海中盡力思索著,可是他前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實在沒有跟人搭訕之類的經驗,更不要說技巧了。

終於,霍聞澤撐著傘把他送到了屋簷下,揮手跟他告別。

奚遲手指碾過口袋裡的名片,不太自在地望向他的眼睛,開口道:“如果我回去想瞭解鮮花的儲存方法,可以打你的電話麼?”

太刻意了,他說完後有點懊惱地心想。

但霍以辭眼神裡沒有顯露出一絲詫異,很快微笑道:“當然可以。”

奚遲立即帶著耳根的熱度,跟他告別準備上樓。

“奚先生。”

身後突然傳來霍以辭的聲音,奚遲轉身看到他拿著手機,目光溫潤而真誠。

“不如我加你的微信吧,可以直接發給你。”

“好啊。”

奚遲也拿出手機,因為不常加人好友,開啟二維碼時,還不小心開啟成了付款碼。

霍以辭眼裡含著笑看他迅速地關掉介面,手指在螢幕上點了兩下,遞給自己。

他默默把工作室賬號切換成個人微信,才掃了碼。

奚遲拿著花回到科室後,立刻被同事發現了。

“哇真好看,病人送的?”

“怎麼可能,”另一個同事先說了,“這精緻程度,一看就不是醫院外面隨便買的,有情況哦~”

奚遲還沒解釋,一個護士注意到包裝的絲帶:“這花是 kilig garden 的呀!他家走高階路線的,老闆可佛系了,一天就做一束花,訂單都排到了兩個月以後,誰讓它漂亮呢。”

沒想到這間花店這麼火,那霍以辭今天突然加急做了這束花,是因為好奇麼?

奚遲把花放在辦公室桌子上,點開手機裡剛新增的那個聯系人。

霍以辭的頭像是一張手繪的貓咪側臉,圓圓的後腦勺,藍寶石一樣的大眼睛,耳朵尖上絨毛的柔軟都被描摹得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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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開霍以辭的朋友圈,裡面內容不多,奇怪的是完全沒有花店的宣傳,不愧是一天只接一單的店。百分之七十是畫和攝影,百分之三十是頭像裡那只貓的照片。

奚遲看著看著,忍不住點開放大,然後翻出自己手機裡的幾張照片相互對比。

是這世界上的布偶貓毛色都差不多,還是這兩隻貓確實很像?

正在這時,霍以辭的對話方塊突然跳了出來。

奚遲莫名有種偷看被抓包的感覺,點開看見霍以辭給他發了一張圖片,是鮮切花的儲存要點。

過了兩秒,霍以辭又發來一條訊息:【還有任何想瞭解的,可以隨時問我。】

奚遲回道:【好的。】

他現在對花沒什麼疑問,但是對別的很好奇。

他想了想問:【頭像畫的是你的貓嗎?】

【是啊,她叫奶糖。】霍以辭回道。

接著霍以辭發過來好幾張貓咪的照片,歪頭賣萌的,玩毛線球的,翻著肚皮睡得呼嚕響的。

【我是不是發太多了,抱歉啊哈哈,老父親心理了。】

【沒有,她很可愛。】

奚遲現在確定了,霍以辭剛才發的照片更清楚,更能看清細節。

他把自己手機裡的幾張圖發過去,問:【這個是奶糖麼?】

霍以辭正打著傘走在街邊,手機震動,他舉起來看了一眼,腳步猛地停住了。

他的貓半年前丟過一陣子,後來很幸運地被人送回來了。

他難以置信:【撿到她的人是你?】

【算是。】奚遲道。

準確地來說,撿貓的人是霍聞澤。有一天霍聞澤一臉如臨大敵地出現在他家門口,說在樓下有只貓一直蹭他褲腳,碰瓷一樣地跟著他回來了。

奚遲哭笑不得,只能把一人一貓都放進屋,他們都沒有照顧過小動物,十足的手忙腳亂。等洗乾淨之後,他發現這只貓非常漂亮,一看就是主人精心養的,馬上透過一家寵物醫院發了告示。

貓在他家的幾天,差點把霍聞澤這個強迫症逼瘋,隨時上躥下跳弄亂東西,在霍聞澤工作時跳上桌子癱著不走,晚上睡覺必須擠在他倆中間。

即使如此,霍聞澤還要天天硬著頭皮喂貓鏟屎,一番忍辱負重,貓最後更黏的反而是奚遲。每天晚上像一團雲朵軟軟地貼著他的手臂,打著均勻的小呼嚕。

想到這些情景,奚遲忍不住嘴角上揚。後來寵物醫院找到了主人,送貓走時他真心有點不捨得,甚至想過要不要也養只貓,但很快打消了念頭,他覺得自己不適合養小動物。

霍以辭撐著傘站在原地,沒想到他們早就有了這層聯絡。他曾經看到奶糖回來後被養的圓滾滾,堅持要當面感謝撿貓的人,但對方卻不願意透露身份,只讓寵物醫院轉告短短兩個字:不用。

他想象中,撿到奶糖的應該是個外表有些冷,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心底卻很善良的人。

遠處天際突然被閃電劃破,更加洶湧的暴雨裹著一種奇妙的感覺席捲而來,彷彿命運之神在拼命眨眼睛。

奚遲跟明天手術的病人談完話,窗外雨下得小多了,他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

是霍以辭發來的訊息。

【週末我店裡要辦一個花藝沙龍,有時間的話歡迎來玩,可以順便看看奶糖。】

kilig garden ,因為大雨的緣故下午沒什麼客人,扎著馬尾辮的女生正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瞌睡。

忽然間她被門口風鈴聲驚醒,抬起頭:“歡迎光……啊,老闆。”

霍以辭收起雨傘放在架子上,對她道:“小倩,下班吧,趁著雨小快回去。“

“老闆萬歲!”叫小倩的女生從椅子上跳起來,突然看到他的衣服,“誒,你外套怎麼溼透了,你不是帶了傘嗎?”

霍以辭脫掉風衣,眼睛一彎沒回答。

“喵——”

樓梯口傳來布偶貓嗲嗲的叫聲,想下來卻被護欄擋住了,只能著急地賣萌。

杜小倩是附近大學的學生,在他這兼職兩年了,之前腦子一熱買了貓,室友又不讓養,他只好把這個責任攬了過來。既然養了,他就跟照顧閨女似的,貓丟的那次他很自責,還好遇到的是奚遲。

霍以辭去把寵物護欄開啟,奶糖立刻鑽出來,毫不嫌棄地想用柔軟的腦袋蹭他沾雨的褲腳。

他趕緊把貓抱起來,揉了兩下,奶糖眯起眼睛。

“原來你比我先遇見他。”他撓了撓貓咪的下巴。

杜小倩暗中觀察了幾秒,定論道:“老闆,你不對勁。”

雖然平時老闆一直和顏悅色,但今天回來格外輕快,嘴角上揚,眼裡帶光,還跟貓說話!

霍以辭並沒有否認,對她說:“我們準備一下,週末辦一個花藝沙龍吧。”

“啊?”小倩一臉詫異,“天哪,這還是一天只做一束花的你嗎?老闆你不會在外面被雷劈到了吧?”

霍以辭又只是微笑不語。

杜小倩迅速拖了兩把椅子過來:“到底怎麼回事?我感覺可以等雨再小點再回去。”

霍以辭拿她沒辦法,在凳子上坐下:“遇到一個人,他讓我想到了我的初戀。”

“老闆的初戀肯定很帥吧!為什麼分手了啊?”她眼裡閃著八卦之火。

霍以辭溫潤的目光裡忽然摻上了一分神秘,輕聲道:“沒有在一起過,他是我弟弟喜歡的男孩子。”

“這,這麼刺激?”小倩更激動了,“這不是我看的小說麼,兄弟竟為男人反目成仇!”

霍以辭失笑,搖了搖頭:“沒有那種情節,其實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只是無意中看到了我弟弟的日記。”

“這樣也能喜歡上?藝術家的世界我真不懂!”小倩像被雷劈了一道似的。

今天在醫院門口,他第一眼看見奚遲朝他走來,披著細雨和霧氣,像一幅著筆恰到好處的水墨畫,令他一瞬間想起了某個潮溼的午後,在純白的紙張上窺視到的少年。

他一直是紳士法則的忠實踐行者,絕不奪人所愛,因為知道那個訂花者在深深苦戀著對方,心動的第一秒,他就決定了剋制。

但屋簷下奚遲說要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清冷的眼眸裡閃過的一絲忐忑,好像第一次朝人類伸出爪子的貓,狠狠地勾了他一下。

讓他無力地屈服於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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