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氣氛非常嚴肅。
就狀況來說, 這是本該一般人保密的事項大暴丨露的失態。起因是我們在祓除詛咒時忘記放【帳】,導致現在全員都陷入尷尬到幾乎無法挽回的氣氛中。
但是沒有關係。我還有三星的協調怪獸伊地知!只要召喚出的話,不管是超量召喚還是加速同調我都可以……
“【悟】小姐, 這種時候還是請面現實吧。”吉野順平好言好語, 就像勸哄固執蹲在樹的貓咪一樣。
但我還是死死揪住伊地知的衣領不肯放。
“總之都是伊地知的錯!是沒佈置好帳,而且還沒跟我們提前說!”
“誒?我嗎?”
“因為佈置帳是輔助監督的職責, 又不是我的嘛~”
加茂憲紀大約是覺得突然被迫背鍋的伊地知太可憐,還想張口幫說情。畢竟我現在胡攪蠻纏的模樣的確不太符合靠譜成年人的設定。
但出乎意料的是,被我揪住衣領的伊地知居然附和了我的話。
“雖、雖然五條小姐的舉動有點……但從職責分佈來看, 這次的確是我的責任。不僅從最初就沒能協調溝通好進入校內的準備, 之後也沒有提醒各位我暫時無法抽身佈置帳……”
老實人伊地知非常自覺的開始背鍋, 但這麼一弄反而讓我失去了推鍋的興致。
畢竟我不是正牌五條悟,偶爾還是有點良心刺痛感的。
“好啦好啦, 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 總之拿黑衣人的閃光棒來全員失憶套餐?”
“那種電影道具一樣便利的東西怎麼可能有。”
吉野順平的吐槽顯然很好的緩解了氣氛。然, 也跟我鬆開了伊地知衣領的動作有關係。
不過該解決的事情還是要解決。
我扭過頭, 蒼藍色的六眼瞬間鎖定了此時在場館內躊躇著不知如何是好的年輕帝光籃球部正選們。
“因為沒有好用的閃光失憶棒,以關於各位目擊到的事情……來籤保密合同吧~”
可能是我前後反差太大, 驟然見到我流露出正經一面的年輕國中生們居然還沒反應過來。
“那,真的只要籤保密合同就行了嗎?不需要賭小指之類的?”
“如果想賭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我絕不的!”
黃瀨涼太迅速猛烈地搖頭,但大約是看出我現在沒什麼危險性, 黑子哲也大著膽子試圖接近我。
然後就馬被我發現了。
“……就算躲到我後面, 我也不被嚇到的喔。”
“果然嗎?不過我也是頭一次遇見您這樣,能夠一眼看到我的人呢。”
我看著現在還穿著帝光籃球隊服的黑子哲也, 腦子裡想到日後遇見的某位鷹之眼板車(?)選,特別慈愛地伸摸摸的頭。
“只是現在還年輕,沒怎麼見過世面啦~”
“是這樣嗎?”
即便突然被我摸了頭, 黑子哲也表現得依然寵辱不驚。歪著頭的藍眼睛少年眨了眨眼,顯得自己分外乖巧。
不過的同伴來說,看到被我摸頭的場景似乎還是有點提心吊膽。彷彿我只要一不興,就把黑子的頭擰下來一樣。
嘖,肯定是五條悟這張臉太兇的緣故,我可是青春靚麗永遠17歲的美少女,誰能害怕我啊?
伊地知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以防萬一而準備的保密協議,由於需要的張數過多,目前的籃球部隊長虹村修造動說可以幫忙帶去監督的辦公室進行影印。
“那可真是幫大忙了!”
跟在虹村身後離開的伊地知,這次有記得好好佈下【帳】。漆黑的幕布如同半球體的罩子一樣,將我們在的體育館罩住。
然而還未等加茂憲紀與吉野順平重新開始祓除詛咒時,來自綠間真太郎的話語卻讓我意識到情況不妙。
“天……黑下來了?”
我扭過頭,雙眼牢牢盯住。“看得到?!”
被我的動作嚇到,綠間甚至下意識讓半身微微後仰。然而即便如此,還是好好回答了我的問題。
“是、是的。怎麼了?那也是我們不能看到的東西嗎?”
“不,與其說‘不能看到’,倒不如說是們‘不該看到’。”
沒有咒力也沒有天賦的普通人,若是能夠看到咒力或詛咒的話,就證明這裡的負面情緒濃郁到一定程度……或者說,有極為強力的詛咒甚至是咒靈在這裡徘徊。
我一把摘下鼻樑的眼鏡,毫無阻礙的六眼徹底暴露於有人面前。
“憲紀!順平!立刻後退,保護一般民眾!”
赤紅色的血液在瞬間化作堅韌而柔軟的鞭子,透過纏住側的廊柱而形成類似彈弓一樣的形狀。加茂憲紀伸抓住了吉野順平,將與自己在瞬間彈回到帝光籃球部的幾位正選身邊。
同一時刻,隸屬於吉野順平的滾球獸與獨角獸也透過汲取咒力開始進化,變成了亞古獸和加布獸。
“誒?數碼怪獸(digital monster)?!”
紫原低頭看了眼自己裡的薯片,包裝袋內甚至剛好有一張就是暴龍獸的卡片。
不過比起驚訝於咒術師裡居然使役著如此時髦的式神,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才更加震撼三觀。
“要加油……進步……更加努力……”
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從巨大的球體周逸散飄出。原本只是由於黑子哲也在體育館內自練習而導致出現的“鬧鬼”傳聞,本該是稍微解釋一下就能消散的小故事。但卻由於帝光籃球部與日俱增的壓力,導致其餘與正選無緣的學生們下意識將負面情緒投注在了鬧鬼傳聞裡。
並將之不斷誇大了。
即便努力也看不到希望,再怎麼加油也只能坐冷板凳,充滿熱忱的汗水逐漸失去方向,更別提枯燥乏味日復一日的訓練,正處於青春期的少年們來說等同於無趣的酷刑。
伴隨著鬧鬼傳聞的不斷擴大,因為近來二年級的正選們接連獲得的勝利,導致越來越受人矚目的帝光籃球部的其社員積累的壓力也在增加。再加學校本就是容易積累負面情緒的地方,久而久之自然被引爆誕生出了詛咒。
——但不,即便按照規模來說,出現三級乃至二級詛咒也不出現這種情況才啊。
我看著那只大的過分的詛咒,六眼在瞬間捕捉到了一絲奇怪的咒力痕跡。
是宿儺的一根指。
我的六眼正向我傳達這訊息。
因為任務都是學生自己挑選著接下的,以即便咒術界現在還有內奸,能夠拿到的也就只有【琴酒】帶到學校裡的那一沓任務清單。換句話來說,如果是要鎖定特定人物的話,除了更進一步潛入探查,或是暴露內奸身份,就只剩下一種方法了。
將任務清單的有任務地點都進行埋伏,這樣一來,總有一能夠中獎。
“順平,讓加布獸回去電子海,告訴【bb】緊急聯絡有人,注意任務地點是否有埋伏。另外讓提警惕,隨時準備讓皇騎士團進行支援——”
“是、是的!”
黑髮的年輕孩子雖然有些忙腳亂,但還是很快就完美履行了我的命令。接著我轉過身,眼前這只巨大的詛咒伸出了指。
“蒼。”
“轟隆”一聲巨響,半體育館連同詛咒全都被我轟了乾淨,一截暗紅色的宿儺指躺在地,完美昭示了它能作為特級咒物而存在的不滅特性。
就在我面無表情撿起那根指的時候,周圍的場景卻突然變了。
轟塌了一半的體育館,半截籃筐歪歪斜斜掛在鐵架。但現在它們卻連同地面的白線一起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前不久成為我噩夢源頭的畫面。
是涉谷。
是我只在漫畫裡看到,卻在穿到這世界後一步都沒敢接近的涉谷。
“【悟】小姐,那是……什麼……?”
吉野順平瞪大眼睛,聲音都微微顫抖著。
下意識的,我循著的視線轉過身。
滿身是血跪趴在地的“虎杖悠仁”,正看著我。
“……還我……”
執拗而瘋狂的眼神,像是一柄利劍將我牢牢釘在原地。連同全身崩裂的鮮血,嘴角那塊破損到裸丨露出牙齦的創口,以及橫亙在面部鼻樑中央位置的那道傷疤……全都我打出了紅字暴擊傷害。
剎那之間,我連呼吸都下意識停住。前加茂憲紀和吉野順平連爬圍牆翻進學校動作的笨拙而出現的大聲嘲笑,卻在此時變成了聲如蚊吶的細碎哀鳴。
“………………悠仁……?”
我覺得我自己被分成了部分——理智我能透過六眼觀察到這只是幻象,是某種類似博格特(*)一樣的詛咒將我內心最恐懼的畫面對映出來的虛像。但情感我真的很受衝擊,甚至差點忘記我身後還有好幾年輕學生跟鵪鶉一樣擠在角落等待保護。
我深呼吸,同時閉眼睛,盡力不讓自己去“看”那傷痕累累跪在血泊之中的“虎杖悠仁”。
但幻象可不因為我閉眼睛就消失。
畢竟六眼就是這麼囂張霸道的東西。
注意到我的指正在顫抖,吉野順平反而在這一刻出奇地冷靜。快速確認了機訊號完全消失,之後就毅然讓亞古獸究極進化成戰鬥暴龍獸。
“【悟】小姐!別忘記我們還要快速祓除詛咒回去學校,您不是說想快點見到悠仁的嗎?!”
那瞬間,我的指頓住。
沒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有我在,還有我的群友們在,還要許許多多的同伴……涉谷的事情絕不重演,而這樣悽慘到令人痛心的虎杖悠仁也不出現。
我睜開眼睛,六眼的蒼藍瞳色如同擊碎雪峰之巔的天空碎片,伴隨著無數淹沒滾動的雪花,讓我徹底看穿了這份虛像。
我著地面被鮮血染紅的“虎杖悠仁”伸出,然後擺出了彈指的勢。
“安心吧,我絕把罪魁禍首徹底擊潰的……以這次一定要原諒我哦,悠仁。”
幻象消失。
作為我發洩怒火的代價,帝光中學的體育館徹底報廢。
不過相的,我也因此成為了帝光中學的關係戶。
然,是以賠償者的身份。
【琴酒】雖然幫咒術師們談攏了今後與政丨府合作的相關條款,但在民事賠償方面卻不太佔優。再加我自己清楚那座體育館有一半是我被動破壞,但另一半就完全是我為了洩私憤才破壞的,以哪怕和咒術界建立了長期合作關係的古美門研介律師出口要幫我減免部分賠款,但我還是選擇了全額賠付。
因為是從禪院的卡劃的賬目,知道這件事的禪院真希和禪院真依還隱晦暗示我可以多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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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的學生們真是超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