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 我真錯了。
我以為我那句“緣二妹子”已經是震撼全場的巔峰,但萬萬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緣一】這個鐵頭娃,靠一聲“歐尼醬”就在頃刻間登上mvp寶座, 愣是讓我六眼跟黑死牟六隻眼睛全都瘋狂瞳孔地震。
太騷了, 真。
男人騷起來真比女人還可怕啊。
【喬魯諾】義憤填膺的表情早就已經熄滅,她先了我, 然後再了【緣一】,最終誰也沒靠近,特別戒備地站在距離我倆有一定距離的位置。
“我原本只是覺得, 【悟】需要去看心理醫生。但現在看來, 【緣一】你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
慘遭嫌棄我, 還有【緣一】,都一起沉默了。
但黑死牟顯然沒打算沉默。
不管是弟弟突然轉世(?)變成妹妹, 還是妹妹喊自己“歐尼醬”, 以及鬼舞辻無慘居然想騙妹妹身心……一樁樁一件件全都一股腦兒地衝擊著黑死牟岌岌可危的精神。
雖說是四百多年前老古板, 但繼國巖勝在某些時候卻會非常果斷的做出選擇——
譬如在見識到弟弟緣一強大後, 義無反顧拋下繼國家加入鬼殺隊。又譬如在知曉斑紋有壽命限制後,答應了鬼舞辻無慘的永生邀請。
【緣一】, 只問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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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裡如今可有兄弟?”
“沒有,我是獨生子。”【緣一】搖搖頭,了我一眼, 隨後對弦一黑死牟忽悠道:“但我覺得, 我應該是有個兄弟……會是你嗎?”
“……或許吧。”
(自以為是)轉世後的【緣一】妹妹,黑死牟卻似乎得到了自己答案。
為什麼【緣一】是獨生子?
因為她兄長依然在人間徘徊, 無法與她共同出生。
為什麼【緣一】是女人?
沒有兄長在的話,那個笨拙愛著母親的孩子一定為了與母親更加貼近,而當一個可以撒嬌女孩吧。
下個瞬間, 地動山搖。
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無限城被破壞了。
空間扭曲怪異走廊逐漸崩塌,鋪著榻榻米的和室像是被孩童推倒積木。身體在失衡狀態下東倒西歪,頭頂撲朔掉落下了無數建築殘片。
“小心!”
【緣一】朝我伸出手,幫我穩定住身體後她就往抬頭,想要確認【喬魯諾】安全——金髮碧眼的小美女雙手抱著她的替身黃金體驗,而黃金體驗雙手則牢牢抓住一截凸出來的橫樑。
確保我們三人都安全後,她卻突然皺起眉頭。
“不見了。”
“黑死牟話,剛剛往走了。”
雖說初期有點手忙腳亂,但只要我能穩住,立刻就能carry全場(物理)。
就好比利用術式蒼做到懸空操作我,此時左手攬著【緣一】手臂,而右手則拎起了【喬魯諾】腰。
崩塌無限城並不在地表,而在深邃地下。畢竟我們誰也沒去聯絡珠世和愈史郎,鳴女視線自然不被阻礙。
所以做到這件事,只有柱們了。
“【悟】!!!”
見我和服衣角自下而出現,【錆兔】特別著急地揮揮手,然後對我指了指面,大喊道:
“快轟條路出來,不然我們都要被埋在地下了——”
“好嘞~”
【緣一】意地拍拍我手臂,讓我松力。而她則帶著【喬魯諾】一起跳到【錆兔】旁邊的空地,接著與聽說我要放大招而特別興奮【義勇】,全員一起抬頭我表演。
我舉起右手,對著所有人頭頂擺好彈指手勢。蒼與赫兩種截然相反的術式開始重疊——
而後,可以切割空間的能量波筆直轟破了無限城的屋頂,直接打出了一道邊緣光滑圓形缺口出來。
不像原作裡還有好多下級劍士被捲入戰場,這次的精銳作戰基本只有柱們在。所以我只要客串一把城際特快,把所有人瞬移到地面上就行。
“前方無障礙物,可以直達地面……呦西,歡迎大家乘坐我特別瞬移術式高鐵,勞駕之後記得給五星好評喲~”
我俏皮地眨眨眼,隱約之間有雲霧籠罩的蒼藍色眼珠在此刻顯得格外活潑靈動。
而,我本人心情也確很快樂。
——肆無忌憚地用瞬移術式什麼,這可是我老早以前就有夢想啦!
崩塌大半無限城破敗又荒涼。我帶著柱們還有我小夥伴們眨眼就從幽深地底瞬移到了地面上方。
然後我一眼就見了。
弦一黑死牟站在已經長出半個腦袋鬼舞辻無慘面前,舉起了刀。
“黑死牟!!!你瘋了嗎?!!!”
鬼舞辻無慘顯然沒想到四百多年的最強部下,弦一居然會對他舉起背叛刀刃。憤怒至極撕破擬態,甚至露出了自己完全形態。
白髮的男人憤恨怒視弦一黑死牟,透過對方體內鬼血讀取了思想。
然而黑死牟選擇背叛理由,竟是如此簡單。
簡單到令人忍不住想要發。
——只有我可以殺死緣一,
——即便被他人殺死,我也不允許任何人試圖折辱他。
——哪怕緣一現如今是女子,也不例外。
體表長出帶有利齒巨口,下半身與四肢都被鮮血包裹。完全形態鬼舞辻無慘朝黑死牟方向哈哈大笑,隨後握緊拳頭打算殺死他。
理論上來說,只要是體內有鬼舞辻無慘血液的部下,無論是下弦還是上弦,其性命取捨都在鬼舞辻無慘一念之間。
唯有灶門炭治郎的妹妹禰豆子,是唯一一個例外。
而如今,奇蹟再次降臨。
本該被鬼舞辻無慘奪走性命的弦一黑死牟,雖然當時渾身綻開無數崩裂般的傷口,從體內湧出大量鮮血,但卻沒有當場死亡。
橫亙在面部的六隻眼睛,不知何時起只餘下正常人的兩隻眼睛模樣。也正是如此,所有人才發現上弦一面容五官,與【緣一】倒彷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那個是……?”
煉獄杏壽郎扭頭【緣一】,而【緣一】沉思片刻後,給出了她的回答。
“是‘緣一’前世兄長。”
相較於旁人下意識以為與【緣一】有關而擔憂起來的面容不同,聽到【緣一】用名字作為自稱而承認兄長關係我們,明白這句話蘊含了多麼沉重份量。
似乎是聽見了【緣一】毫不猶豫就承認話語,如今外表看起來與常人相差無幾繼國巖勝抬起頭,嘴邊吐出了不知多少鮮血,卻固執地從懷裡取出一隻布包,將它朝【緣一】方向狠狠丟去。
在做完這件事後,黑死牟……不,繼國巖勝,便握住以自身血肉鑄造刀,對鬼舞辻無慘揮出了漫長人生裡最後的一刀。
恍若福至心靈一般,對繼國巖勝敞開了大門的通透世界盡頭,不僅有鬼舞辻無慘的一顆大腦,更有繼國緣一站立在那裡等待到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