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我的臉。” 七夫人雙手捧著自己的臉,大哭大喊著,眼底盡是慌亂之色。 一個護兵想將她抱出去,奈何這麼多人都止住郎玉的行為。 “殺了他!快,殺了他!” 七夫人終於反應過來,大喊道。 郎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清楚得很。 這些藥,她都不是第一次用了,每一次的效果都很好。 七夫人只是沒想到,這一次的效果來得這麼快,要不然她死也不會靠近。 現在,一切都遲了,她的臉很痛,她的臉毀了。 見用力無果,一個護兵掏出了短刀。 沒有老爺的命令,他不敢直接殺了郎玉,唯一用短刀用力插進了他一處的手臂。 郎玉吃痛,終於鬆開了一隻手。 但,他口中的力道就更加大了。 在郎玉的另一條手臂,也插上短刀的時候,他一甩頭,抬頭,張口大叫。 隨著一塊鮮紅的東西,在郎玉的口中掉了下來,七夫人慘叫了聲,暈死了過去。 她的臉,被硬生生咬下了一塊肉。 現場,鮮血淋淋,有的夫人僵愣在那兒,有的夫人嚇哭了,有的夫人甚至還吐了。 她們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互相扶持,還沒有倒下。 一名護兵抱來一根鐵棍,在郎玉的後肩用力打了下來。 郎玉雙眸一閉,終於倒下。 “備馬車,送七夫人回去治療。” 不知道是誰大喊了聲。 有人轉身出去,有人將暈倒的七夫人抱起。 “我的大夫,讓我看看她的情況。” 鳳九兒來到七夫人面前。 她拾起她的手腕,給她把了把脈,放下,再掀了掀她的眼皮。 簡單的檢查之後,藥也換了過來,也沒鳳九兒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嚇暈了,臉上的情況比較嚴重,趕緊送過去。” 鳳九兒擺了擺手。 “好。” 護兵頷首,抱著七夫人走了。 喬木在外面大步走了進來,看著刑房裡的人。 “怎麼回事? 九兒,你受傷了嗎?” “九兒沒事。” 小櫻桃搖搖頭,“是七夫人受傷了。” “走吧,讓你們別來這裡,晦氣!” 喬木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鳳九兒走了。 由始至終,鳳九兒並沒有靠近郎玉半步。 下人帶著鳳九兒幾個回了東廂,並沒有再出來。 不過,鳳九兒知道,他們離開之後,郎玉出了問題。 聽說好幾個夫人一起過去了,也沒將他救回來。 郎玉,死了。 出門辦事的雷申豹收到訊息,提前回府。 午膳的時候,護兵來了東廂報信,讓鳳九兒去主殿用膳。 鳳九兒知道,這肯定不僅僅是用膳這麼簡單。 郎玉死了,今天,她也去過牢房,雷申豹不傳喚她,是不可能的。 結果,用午膳是真的用午膳,只是,人不要太齊了。 鳳九兒被安排在主座旁。 主座的左邊是大夫人,右邊是她,其他夫人被安排在大殿兩邊,就連七夫人也來了。 “開始吧。” 雷申豹冷冷地道了句。 大家便低頭看著進食,誰也不敢說道。 七夫人包著臉,一動不動地坐在,臉色很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偶然抬眸瞪鳳九兒或是鳳九兒身旁的小櫻桃一眼,更多的時候,都是低垂著腦袋。 看起來,雷申豹將自己的夫人管得挺死的。 他一說用膳,就連最潑辣,還一肚子氣的七夫人,都不敢說話。 “九兒,吃得還習慣嗎?” 過了一會兒,雷申豹的臉色終於好了些。 鳳九兒抬眸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雷老闆,太客氣了。” 大殿裡,安安靜靜,鳳九兒想不管她聲量多低,其他人還是能聽見。 “當在自己府上就好,多吃點!” 雷申豹給了鳳九兒一記微笑,收回視線之後,臉色又沉了下來。 原本聽見聲音,往主座上看的人,頓時也收回視線,埋頭用膳。 但,今天她們闖下了這麼大的禍,現在也吃之無味。 鳳九兒倒是吃得挺香的,就連她身旁的喬木和小櫻桃都飽吃了一頓。 雷申豹之後也沒再說什麼。 直到他吃飽了,才回頭看著鳳九兒。 眼見鳳九兒在擦嘴,他抬眸看著守在殿中的人:“來人,收拾!” 雷申豹真的很生氣,要不是擔心鳳九兒餓,他根本不會安排這頓午膳。 “是。” 護兵頷首。 很快,丫鬟,家丁進門,將所有人的桌面收拾好,換上茶點。 丫鬟和家丁退出去之後,雷申豹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哈腰拱手,回頭看著身後的護兵:“帶上來。” “是。” 護兵頷首,轉身,大步往外。 七夫人眼看時間差不多,站起,走到殿中,跪了下來。 “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 話還沒說完,七夫人眼睛溼潤,聲音也沙啞。 “老爺,我的臉毀,嗚嗚……我的臉毀了,是她們……”她指著鳳九兒。 “是她們,她們將我推向郎玉,我的臉毀了,老爺,殺了她們,殺了她們,一個都不能留。” 她是酈城之花,現在臉少了一塊肉,毀了,徹底毀了。 “郎玉吃了你的藥,死了?” 雷申豹看著跪在殿中的人,臉上沒有浮現半點憐惜。 “老爺……”七夫人閃爍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雷申豹。 “我沒有,是龍九兒,是龍九兒害死了郎玉,不是我。” “是她說要為包鐳的家人報仇,是她殺死了郎玉,這事和我無關。” “你說什麼?” 小櫻桃坐在鳳九兒身旁,看著跪在殿中的七夫人。 “你怎麼可以顛倒是非? 九兒明明連碰都沒有碰郎玉。” “是你,你一直教唆九兒打郎玉,還給了藥郎玉,騙我們說,他吃了藥,就會無力。” “結果郎玉藥效發作,傷了你,你還在這裡血口噴人!” 七夫人看著將她推上郎玉的小櫻桃,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她是主子,這個賤婢居然坐在上面,自己還得仰視她,她憑什麼? “賤婢!是你,是你推我向郎玉的,是你,你還我的臉。” 七夫人一邊說話,一邊往主座走去。 “你不拉九兒去害人,我也不想推你。” 小櫻桃不卑不亢地盯著靠近的人。 “明明大家都說郎玉不能動,你卻非要動他,還將九兒拉進去,你到底安了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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