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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068

就在特級咒靈們與五條悟、【芥川龍之介】對峙的同一時刻。

青木荒耶穿過人群, 走到觀覽臺的中間一側,在一個渾身纏滿了繃帶的男人身邊停了下來。

他對著正在觀看賭馬賽程的太宰治點了點頭:“太宰君。特意約我來這裡,是有什麼事?”

太宰治嘆了一口氣, 無精打采道:“三號的後勁實在是太弱了……虧我還在它身上壓了一筆錢。”

說完這句話,他才抬起頭來,對著青木荒耶抱怨了一句:“能坐下來談談嗎,青木先生?你這副傲慢的姿態總是讓我想起一個討人厭的俄羅斯人。”

待青木荒耶依言坐下去了以後, 太宰治才繼續說道:“青木先生還真是個大忙人啊。如果你一直待在義大利那邊不回來的話,我都只能先暫時放棄見你一面這個打算了呢。”

青木荒耶對他一笑,沒有答話。

太宰治卻是看出了他笑容中的不耐:“你很忙?”

“算是吧,”青木荒耶半帶調侃地回答,“忙著拯救世界。”

太宰治又瞥了一眼賽況:“三號又落後了一位……”

他頓了頓, 突然拋出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你覺得那個默爾索監獄怎麼樣?”

青木荒耶抬起下巴,沉默了一會兒:“……我是說為什麼有異能特務科——獵犬的人在附近呢。”

太宰治苦笑一聲:“青木先生, 你說話的聲音能不能放小一點?”

青木荒耶依然保持著平常對話的音量:“你是怎麼想的,太宰君?應該不是意圖把我關進默爾索, 和費奧多爾君一起去做同伴這種事情吧?”

太宰治動作浮誇地向四處張望了幾下,狀似十分心虛地用食指挑開了自己外套的口袋, 讓青木荒耶看向裡面裝著的那個東西。

青木荒耶吐槽了一句“怎麼跟個毒|販一樣”, 但身體還是十分誠實地探出了頭,望向裡面, 試圖看看其中到底裝了些什麼。

——是【江戶川亂步】曾經從鈴木財團手中偷盜的那顆“海洋之心”。

青木荒耶:“……你還真沒上交啊?”

他還以為太宰之前說自己要私吞這個寶石是個玩笑呢。

太宰治咳嗽一聲:“拿到手了就是我的東西了嘛。而且到了這種時候, 不就輪到他派上用場了?”

這話聽起來就像太宰治打算賄賂青木荒耶去做什麼違法行為一樣。

但是,青木荒耶已經明白了太宰治的意思。

他挑了挑眉:“你覺得我憑什麼要配合你?”

太宰治又咳嗽了一聲,再度壓低了聲音:“青木先生應該從菲茨傑拉德先生那裡知道了吧?關於‘書’的事情。”

他伸出手,打算拍拍青木荒耶的肩膀:“現在我們兩個組織可是命運共同體了呀。”

青木荒耶:“……”

他好想咒罵一句“該死的聖盃”啊。

然而,在太宰治觸碰到青木荒耶的肩膀之前, 一道聲音讓他止住了自己的動作:“太宰治先生。”

太宰治與青木荒耶同步地轉過頭去,看向站在兩人身後的男人。

那是一個戴著長長耳墜,同【愛倫·坡】一樣閉上了眼睛的清俊青年。

青木荒耶從喉嚨裡擠出來一聲笑意:“你這傢伙幹了什麼,怎麼就被捕了?還是異能特務科加上獵犬的特等獎大禮包。”

太宰治鼓起臉頰,抱怨道:“青木先生,你說話這麼毒,對人態度還虛偽得要命,真的是越來越符合我討厭人的標準了哦?”

青木荒耶笑道:“我現在更偏向於一枚鏡子。如果讓你覺得我身上有這樣的問題,說不定是因為你自己本身就足夠討厭自己吧?”

這時,那名獵犬再度出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談話。

男人閉著眼睛,微微躬下身——雖然就算這樣,他也比青木荒耶目前的位置高上了三分之二個人:“還有,文豪結社的青木荒耶先生,您好。”

青木荒耶對他擺了擺手:“你好,獵犬條野採菊君。如果你要把我身邊這位抓起來的話,請盡情……不是,隨意吧。”

太宰治驚愕出聲:“哈……?為什麼我會被抓啊?我可是個再標準不過的橫濱守法公民!”

青木荒耶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條野採菊驟然出手,就要抓住青木荒耶的手臂:“還請稍等。”

明亮的金色光點突然從空氣中冒出,迅速構築成半條穿著和服袖子的手臂,反過來抓住了條野採菊的手腕。

條野採菊吃了一驚——畢竟,在這條手臂出現之前,他的耳朵沒有聽到任何其他的多餘聲音。

【太宰治】很快甩開了條野採菊的手,滿臉低沉道:“真沒禮貌。陌生人。”

不過,青木荒耶也因為條野採菊的這次出手停下了腳步,暫時留在了原地。

他往太宰治那邊瞥了一眼,十分眼尖地看到了對方臉上恨不得具現化出“打起來!打起來!”幾個大字的看戲表情。

條野採菊乾脆利落地道歉:“抱歉。因為我太過心急了,所以才對青木先生出了手。”

他搶先發難道:“青木先生,請問您為什麼要和犯罪嫌疑人太宰治在一起密謀他事?”

青木荒耶:“………”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條野君,你還是先把太宰君拷上吧。”不然看到他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我就不爽。

等條野採菊依言這麼做了以後,青木荒耶才回答:“太宰君只是想來通知我一聲,關於他外套兜裡那顆鑽石的事情。”

條野採菊當然早就聽到了太宰治衣兜裡傳來的奇妙聲響。

他伸出手來,摸了摸裡面的那顆鑽石後,沉聲道:“這是………”

太宰治大叫:“警官,我是來將功抵罪,打算向您舉報鈴木財團‘怪盜二十面相案’的主謀的!”

青木荒耶捂住額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吐槽:“就算你把亂步君舉報出去了,也不過是把刑罰時間從三位數減到三位數而已,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太宰治冷笑:“怎麼會?我這不是多了一個‘同事’出來了嗎?對於我這種惡人來說,被抓捕時能多拉一個人下水豈不是更好?”

條野採菊無言以對:“……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鬼?”

而且這個太宰治說話的聲音真的好吵。

青木荒耶又嘆了一口氣:“總之就是,正是文豪結社的非正式成員江戶川亂步製造了鈴木財團的盜竊案。我們這邊選擇自首,你們獵犬那邊要派人過去接人嗎?亂步君現在就在澀谷。”

聽到這段話,【太宰治】咳嗽一聲,勉強壓下了自己心中想要的狂笑的慾望。

太宰治吹了一聲口哨,得意道:“恭喜文豪結社達成‘第二位入獄成員’成就!”

青木荒耶冷漠回答:“等亂步君和你在默爾索碰面的時候,還是小心他幫你達成‘被人狂罵七十二小時’成就吧。”

**

就在五條悟把特級咒靈成功幹掉了一個之後,【芥川龍之介】終於處理完了人類那邊的事情,回到了戰場中心。

然後,他對五條悟說道:“我有一個主意。”

五條悟興致勃勃地反問道:“什麼什麼?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但是直覺告訴我會很有趣,所以讓我也加入吧!”

【芥川龍之介】活動了一下手腕:“先讓我放個寶具。”

五條悟退開了一點,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你要領域展開了?”

【芥川龍之介】閉上眼睛,將魔力放出調整到了20%左右後,才開始念起了解放臺詞:

“我之眾善施於彼……”

他只念了一半臺詞,就解放了真名:“……佛堂的蜘蛛絲。”

白色的絲線如同潮水般向四周一湧而上,迅速將除開被絲線被保護的人類們的全部都同化成了新的蜘蛛絲。

——同化、同化,以及無盡的同化。

此刻,澀谷站已經化作了只能選擇逃跑這一個選項的蜘蛛絲地獄。

五條悟目瞪口呆:“你這是在幹嘛?”

【芥川龍之介】回答:“我需要一個除開咒靈以外,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空間。”

五條悟“哦”了一聲:“你這是在打算把咒術師全都趕出這片區域?有必要做的這麼大嗎?”

【芥川龍之介】嘆了口氣。

五條悟驚詫道:“龍之介!你竟然嘆氣了!原來你還會嘆氣啊!”

【芥川龍之介】迅速恢復了平常的冷漠表情。

他對五條悟說道:“江戶川君在偵查的時候,發現了一件非常特殊的封印用具。”

五條悟沉思:“啊……”

【芥川龍之介】冷聲道:“把手伸出來。”

五條悟下意識地把爪子搭在了【芥川龍之介】的手上。

隨後,他只感覺到自己手背一痛,上面就出現了一個瑰麗的鮮紅色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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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轉了轉手腕,興致勃勃道:“這是什麼?”

“有了這個東西,”【芥川龍之介】儘量簡短地回答,“不管你被封印在什麼地方,我都能找到你的位置。”

五條悟補充:“然後你的能力對封印來說最剋制不過……”

“不。”【芥川龍之介】冷聲回答,“既然咒術界已經這麼腐朽,按照荒耶的意思,就需要重新清洗一遍了吧?”

“只要你被封印,讓背後的那些人露出馬腳,然後全部殺光不就可以了?”

五條悟眼神驚詫地看過來:“龍之介?”

青木荒耶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那句話崩人設了。

他咳嗽一聲:“這樣不好嗎?”

五條悟應下一聲:“可以是可以……”

青木荒耶補充:“而且我隨時可以把你放出來,從那個‘咒具’裡面。”

五條悟也是個喜歡自己行動能來點刺激的主。所以在思考了兩秒鐘以後,他立刻就答應下來:“好呀!就這麼決定了!讓我們開始吧,咒術界清洗大作戰——!”

……

【江戶川亂步】靈基的心態幾乎是崩潰的。

他不可置信地反問:“我?去坐牢?”

【江戶川亂步】毫無同事愛:“為什麼不把盜竊的事情栽贓給芥川君,明明他已經坐過一次牢了吧?就算再來一次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才對。”

青木荒耶沉默半晌後,轉移了話題:“等芥川君的寶具效果解除,他和五條君也差不多被封印了,到時候獵犬的人也會趕到澀谷……”

【江戶川亂步】鼓起臉頰:“我不要!憑什麼我要去坐牢啊?!就算是先生陪我一起去都……”

他突然沉默了下去。

青木荒耶:“嗯?”

【江戶川亂步】笑道:“我沒記錯的話,五條悟和芥川龍之介會被一個咒具封印對吧?”

青木荒耶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忍不住無語了兩秒,才回答:“沒錯。”

【江戶川亂步】拍板道:“那我要把那個咒具一起帶到默爾索,讓我們三個人一起坐牢。”

“這樣的話,我就答應向獵犬認罪。”

作者有話要說:  【芥川龍之介】:是兄弟就一起坐牢(獄門疆)。

五條悟:好耶!

【江戶川亂步】:是兄弟就一起坐牢(默爾索)!

【芥川龍之介】&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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