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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昏過去

姜奎在府中正火上心頭,那個孽畜竟然敢無視鎮南王府的規矩,一會沒看見,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突然有人來報,說是宮裡來人,宣他進宮面聖。姜奎大喜,找出多年未穿的官服,恭恭敬敬地接了聖旨,隨著宣旨太監一同進宮。

他前腳剛走,後腳他安插在白雀庵附近的人手就過來稟報,因為他們在那裡發現了四少的蹤跡。若是姜奎再晚去一會兒,他也許會提高警惕,為自己想幾句辯解。但是他沒有聽見,所以當他在御書房裡看見站在那裡的姜顯時,怒火一下子就衝上頭頂。

“你這孽畜,讓你在王府抄家規,你竟然敢私自離去,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他罵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天和帝,說道,“臣見過皇上,請皇上恕臣一番慈父之心,實在是這孩子頑劣不堪,臣怕他誤入歧途,才在您面前失了莊重。”

若皇上不瞭解其中隱情,可能就被他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給打動了。父親罵孩子幾句怎麼了?天經地義的事兒,誰都不能插手。沒見寵孫子如賈老太太都只能以回祖籍威脅賈政,而不正面挑戰父權。

可是他剛剛已經聽公主講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人都有先入為主的習慣,面前這個儼然已經是披著人皮的豺狼了。

只見皇上微抬了抬眼,說道:“鎮南王好威風啊,張口閉口就是孽畜,需知顯兒有我皇家一半血脈,你這樣稱呼他,可是對我皇家不滿?”

姜奎有些莫名其妙,他們都這樣罵?最近也就那個楚司業以這事譏諷過他,怎麼皇上也來這麼一套?

“請皇上恕罪。”他跪了下來,“臣也是一時情急,並無蔑視皇家的意思。能得先帝垂青,將平昌公主許配給臣,是臣之福分。四年前公主拋卻凡塵,遁入空門,臣唯恐顯兒會因缺少母親教養而失去分寸,於是既當爹又當娘,才一時之間失了體統。”

姜奎說得誠惶誠恐,情真意切,話裡話外的意思卻是,誰叫你妹要去當尼姑,我一個人養孩子我容易嗎?

這姜奎就跪在平昌公主旁邊,卻半點沒有認出昔日髮妻,可見他在以往的十多年裡,有多麼忽略公主了!

“那是朕錯怪你了?要不要朕給你賠個不是啊?”天和帝仍然是那副涼涼的語氣。

“臣不敢,皇上這也是顧念顯兒,顯兒,還不跪下謝恩。”

姜顯一副噁心的表情,從小到大他從他嘴裡只聽過“孽畜”、“畜生”、“混賬”以及“姜顯”這幾個稱呼,突然被他叫幾句顯兒,可真讓他胃裡的酸水都止不住地往上冒。

姜奎見姜顯不聽他的,頓覺失了面子,忍不住又想罵,卻強忍住做出一副落寞的表情。

“我知你因為公主一事一直都對我懷恨於心,但公主一心遁入空門,我身為丈夫也無法阻攔。你這些年不也寫了些信給她嗎?她可曾回過一封給你?她心裡早無我們父子了。如今你我二人相依為命,你還……唉!”姜奎看上去瞬間蒼老了許多,讓人忍不住想感嘆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

但面前這幾個都無一點動容,皇上看他的眼神更像看死人一般,而跪在他身邊一直未表明身份的男子,更是眸中帶著火光,像是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一樣。

“原來……你就是這樣說我的!姜奎,你還有沒有良心!”平昌公主猛地朝姜奎撲過去,用指甲在他臉上亂抓,一副悍婦的樣子,看得大家張口結舌。

姜奎突然被撲倒在地,又聽她嘶啞的質問,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被她抓了好幾道,頭髮也亂了,脖子也流血了。

等他怒極想要還手的時候,皇上卻發聲了:“還不把公主拉起來,這樣成何體統?”

公主?姜奎看向被太監們聯手拉起的男子,這才認出了面前之人正是與他成親二十多年的髮妻。

這是一個陰謀,他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們就是故意讓他鬆懈的,為的就是將他拿下。

姜奎爬了起來,摸了摸了自己的臉和脖子,待看見殷紅的血跡時,眼睛倏地睜大了。

“你這惡婦!竟敢如此對我?!”

“像你這樣的畜生,我恨不得食你的血,啖你的肉!你這個偽君子真小人,人前一派斯文,人後豬狗不如,你等著終有一日你會遭天譴的!”平昌公主狀若瘋狂,用著自己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詞彙去攻擊他。

“皇上,公主已經瘋了,臣認為還是把她關進瘋人塔裡吧!”姜奎也不裝了,直接面向皇上說道。

“放肆!她乃一國公主,你敢對她不敬?”皇上雖然覺得公主行為有些不好,但姜奎這句話還是讓他覺得被冒犯到了。

“她已嫁入臣府中,在虞姓上面還要再冠一個姜姓!自古以來夫為妻綱,臣乃公主之夫,自然有權決定如何處置她。皇上若是插手,就不怕亂了綱常嗎?那就讓朝中大臣和天下老百姓們都來評評理,看看世間哪一個丈夫不能處置自己的妻子的!”

他這話說得振振有詞,平昌公主渾身一抖,幾欲癱倒,姜顯立刻過來扶住她,臉上有些擔憂。

姜奎自知今日過後再入朝堂無望,但他仗著八王之後的身份,在皇上面前也肆無忌憚,皆因開國之時曾經下令,繼承八王之位者非謀逆叛國之罪外,其他罪過皆從輕處罰,不入獄也不上刑,最了不起的也就是圈禁府中了。

天和帝的臉色愈發冷了,他倒也不是全為了平昌公主,而是從姜奎的態度想到了其他幾位。

八王同氣連枝,在朝中雖然沒有佔據高位,但氣焰卻很囂張。他們所依仗的不過就是當年先祖立下的不世功績。可是這功績已經蔭了幾代人了,即使潑天的功績也應該已經用完了吧?可恨這些人卻絲毫沒有自知之明!

“王爺這話說得不對!”楚辭之前接到通傳,現在才趕過來,一來就聽見了鎮南王在這裡大發厥詞。

“又是你?!”姜奎恨恨地盯著楚辭,眼中殺氣一閃而過。

“楚司業,你來的正好,你方才說他說的不對,是何緣由?”天和帝不知為何,心裡突然一寬。

“微臣參見皇上。三綱五常當然沒錯,但是王爺誤會了一件事。三綱五常者最先一條乃是君為臣綱,最後一條才是夫為妻綱。若是一般平民百姓,自然只需遵照最後一條,但是王爺娶的是公主,就不能一概而論了!論身份,平昌公主乃是先帝之女,皇上您的親妹,身份貴不可言,她為君。而王爺不過是仗著先輩福澤,承了王位,對社稷無半點功績,自然是臣。既然君為臣綱,那自然是王爺要聽公主的話了,又為何變成了您有權處置公主?難不成您是想要謀反不成?”

“你血口噴人!她如何能稱得上是君,你才想要謀反!”

“難不成王爺心中認為除了皇上之外,屬你最大了不成?平昌公主身份顯赫,即使比不上皇上,也不是咱們做臣子的可以輕慢的!你張口閉口要處置公主,豈不是以下犯上?”

楚辭對於這些封建的東西其實沒多少認可,但是他身處這個時代,自然要小心掩藏自己的本心。如果他穿的是開國皇帝,也許他會宣揚一下人人平等的思想,努力建設社會主義。但他只是一個底層官員,一言不慎,便會抄家滅族的那種,自然不會去挑戰這些東西,只能在逾矩的邊緣瘋狂試探。更何況,用他們熟悉的東西去駁倒他們,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姜奎氣得渾身顫抖:“那本王身為王爺,你乃六品小官,你出言頂撞本王,豈不也是以下犯上了嗎?”

“請王爺恕罪。王爺又錯了,本官乃是據理力爭,理不辯不明,要想明白其中是非曲直,自然得各抒己見,何來出言頂撞一說?難不成王爺也是金口玉言,說出的話還不容其他人反駁了不成?”楚辭上輩子大概是個獵戶,最喜歡的就是給人下套子了。

“你…你!”姜奎被他頂的不知說什麼才好。

天和帝面帶笑意地看著楚辭,他覺得,如果能將楚司業調到御史臺去,那以後朝堂上,可能會少很多爭端,那些人說話時,也會再掂量一下自身了。

“啟稟皇上,庶民陳家村陳壯一家帶到!”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太監通傳的聲音。

“宣!”

“草…草民…陳陳壯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陳壯看起來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他的妻子兒女也沒有大奸大惡之像。

“陳壯,你是奉何人口令,於白雀庵日夜監督公主行蹤的?”

“回回皇上,我…草民是按姜總管吩咐做的,不關草民的事啊!他就是讓草民看一下公主有無外出,我可從來沒有對公主做過什麼!”陳壯驚慌失措,他老婆子在庵裡幫著燒火做飯,這才被姜總管盯上了,難不成為了這一月一兩銀子,竟要送掉一家人的命了嗎?

“你這是助紂為虐!公主行蹤也是你能窺伺的嗎?”

陳壯聽得眼暈,他雖然不知道皇上再說什麼,但大概也明白是罵他。

“我起初也是不敢的,姜總管再三說不會有事的,我才接下的。”陳壯戰戰兢兢地說道。

“將這些刁民拖下去杖責二十大板,家財充公,趕出京城。”皇上下了命令,他雖不欲與這種人過多計較,但他們犯了錯卻是事實。

料理完小囉囉,皇上又轉向姜奎:“姜奎,你不分尊卑,以下犯上,私下圈禁公主,對上不忠,對妻不敬,對子不慈,簡直罪不容赦!但念在昔日鎮南王勞苦功高,朕就只將你降爵一等,貶為鎮國公,著你即日起回府整頓,朕不想看見任何和王爵有關的東西再擺在外面了!”

姜奎大驚失色:“皇上!臣不服,這爵位乃是世襲罔替,不可更改的,您怎麼能降爵!”

“你身為臣子以下犯上,罪同謀逆,皇上宅心仁厚,不欲與你計較這麼多,你竟然還質問皇上?可何況,世襲罔替確實是□□定下的,但你自己守不住爵位,摸黑了鎮南王府的面子不說,還要頂撞皇上,我要是他老人家,今晚就得讓你不得安睡了。”楚辭見縫插針,剛才這人威脅他的眼神他看到了,要不是他,自己這幾天至於那麼煩嗎?楚辭決定把氣都撒他身上。

姜奎的臉色變成了醬青色,他不知道到底什麼地方得罪這個楚司業了,居然咬著他不放!

這時,平昌公主又跪了下來:“皇兄,臣妹想和他和離。我與這人已經無半點夫妻之情,相處起來已成陌路,再無複合可能。”

天和帝看著她:“你已經決定好了嗎?”

“臣妹意已絕,只求能夠帶走顯兒,其他的東西我都不要。”

“你妄想,他乃我府中嫡子,豈能流入外姓之家!”姜奎氣得臉紅脖子粗,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姜奎,你根本就不喜歡顯兒,為何要執意將他留在那裡!”平昌公主怒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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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奎冷笑一聲,既然面子裡子都失了,他又憑什麼讓他們好過?

平昌公主求助地看向天和帝,可是天和帝卻皺著眉頭,不與她對視,這件事他沒法做主。能夠降爵,還是因著他確實有大錯,等會聖旨怎麼寫才能不讓其他七王詬病,他還要好好想一想。若是再貿然插手分離骨肉的這件事,恐怕他們會抓住這一點來大做文章。

有時候,想當一個好皇帝也是挺難的。昏君可以肆意妄為,明君卻不行。

平昌公主心冷下來,若是不能帶走顯兒,那她和離有什麼用呢?

“公主,您確實不能帶走姜顯,把他的名從鎮南王府,哦,不是,是鎮國公府除名,畢竟他乃嫡子嫡孫,日後是要承爵的。但是您身為一國公主,理應是有公主府的吧。下官這樣想,如果您三五不時地將姜顯接到公主府去住一住,鎮國公應該也不會有意見的吧?畢竟母子之情也是人倫天性,鎮國公必定不會罔顧人倫,不允許母子相見的。”

平昌公主陷入了沉思,天和帝以手掩唇擋住上翹的嘴唇。只有姜顯莫名其妙,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楚辭這麼一說,鎮國公不僅要分出一半家財用來和離,百年後還得讓姜顯承襲爵位,還讓公主有了藉口將姜顯接走不受他掌控!他還剩下什麼?就只剩下了族譜上面姜顯的那一個名字而已!

姜奎聽懂了,也快要氣死了,所以他兩眼一閉倒了下去,讓自己陷入暈厥之中,不想再看見這個糟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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