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秒！
秦愈不錯眼地看著晉棠棠, 想伸手，半道上又縮回去，他驚喜到開始懷疑自己耳朵。
不會是聽錯了吧？
“真的？”他問。
“連中國話都聽不懂了嗎？”晉棠棠好笑。
也因為他的小心翼翼, 原本一些可能的尷尬、害羞反而減弱, 她逐漸平靜下來。
“真的真的。”秦愈重重道。
“真的。”晉棠棠說，“真的男朋友。”
秦愈之前還打算問的“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完全派不上用場，“那學校的事……”
“事情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啊。”
晉棠棠抬頭，“你好像很失望, 你真的想去現場啊, 那可是很多人的，圍住你，你跑都跑不了。”
秦愈終於理智回籠，他之前沒考慮這個。
“可是你的名譽更重要。”
和他社恐比起來，不過是被圍住而已，大家又不會傷害他, 可是他喜歡的女孩子被造謠了。
秦愈認真道：“如果我連這個都不可以，那我還有什麼能力做你的……男朋友。”
說最後三個字時，他感覺甜蜜蜜的。
他現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晉棠棠怔了下, 復而笑起來：“你是對的。”
秦愈是社恐, 會害怕，但他不是膽小鬼, 他有他的想法, 有擔當力, 也會負起他的責任。
這才是她喜歡的秦愈！
晉棠棠放輕聲音：“你這麼說, 我很高興。”
秦愈眼眸明亮, “真的。”
他這下終於鼓起勇氣去牽晉棠棠的手，碰到那抹柔軟時, 他心尖也哽咽顫了一下。
女孩子的手都是這樣的嗎？
秦愈從未和那個女性相處親密過，唯一的母親反而對他怒目而視，後來社恐也讓他抗拒別人。
都無法和人說話，談何做到相處。
晉棠棠反手握住，感覺到他的情緒，心下一軟：“你的手好大，可以把我包住了。”
“我是男人。”秦愈說。
“現在是我男朋友。”晉棠棠道。
秦愈忽然臉紅了。
雖然如此，他也沒有鬆開晉棠棠的手。
來福在後面走來走去，見兩個人一直站在那裡，開始站起來，扒著秦愈的腿。
晉棠棠忍俊不禁：“來福急了。”
來福一點也不給自己面子，秦愈琢磨著今天是不是要減少它的零食，好讓它受點教訓。
“好了，去遛狗。”晉棠棠晃了晃手。
連帶著秦愈的胳膊也跟著晃了晃。
秦愈被迷得五迷三道，點頭：“嗯。”
來福早已等不及，幾分鐘後，兩人一狗從別墅中出去，外面還未下雪，但也快了。
晉棠棠手插在兜裡，“學校裡的那個帖子，其實是辯論社一個人發的，可能是覺得我進了辯論隊，她沒有吧。”
秦愈說：“那是因為你優秀。”
“人家可不一定這麼想，而且咱們上次去奶茶店被她拍了，不過只是背影，學校裡不知道你是誰。”
晉棠棠說著抬頭，“你要是去學校澄清，學校裡的人知道是明星，那網上也就知道了。”
秦愈搖頭，“我不是愛豆。”
他雖然不深入娛樂圈，但經紀人經常唸叨，加上熱搜常見偶像戀愛塌房，他清楚後果。
但秦愈覺得自己勉強算是歌手。
一個唱歌的，談戀愛了，有什麼關係，粉絲們聽的是歌，他又不是不寫歌了。
而且秦愈認為，戀愛了，對寫歌更有幫助。
晉棠棠眨眼，“你這麼想，別人不這麼想啊，你長得這麼好看，一大堆女友粉。”
秦愈皺眉，“那不是我的問題。”
他看向晉棠棠，想了想，開口：“不會和他們一樣的。”
如果他們覺得他也算塌房，那他也沒必要留著，自己寫歌，發在平臺上，誰願意聽就聽。
對於粉絲，他很感激他們喜歡自己的歌。
但僅限於此，他的人生、私生活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可以和二次元分開。
晉棠棠笑眯眯：“我當然信你。”
她可喜歡秦愈的直率了，如果他真是販賣夢想的偶像，她反而覺得濾鏡破碎。
萵苣公主當然是最單純的。
晉棠棠悄咪咪打聽：“那你新歌怎麼樣了？”
一提到這個，秦愈就不自在，表白成功和歌中的心思即將被公佈是兩種情況，兩種感覺。
好像日記被發現一樣。
秦愈瞥她，又看兩次，“……快了。”
他小聲：“下週。”
晉棠棠驚喜：“真的？這麼快！”
秦愈被她帶動情緒：“嗯……你可以聽，我有唱。”
他還記得她之前的詢問，她想聽他唱歌，演唱會暫時不可以，但這個可以。
“要不要我們一起聽？”晉棠棠提議。
秦愈心口一跳，飛速搖頭。
晉棠棠噗嗤一聲笑出來，“幹嘛這幅表情，你自己唱的歌，和女朋友一起聽怎麼了？”
女朋友聽起來很好聽。
秦愈險些被糖衣炮彈迷暈，暈乎乎地堅持自己：“你自己聽……我不好意思。”
晉棠棠彎唇，不好意思都這麼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不知道秦愈的新歌到底是什麼樣的。
前兩首歌那樣陰鬱風，這一次也許不是。
會因為她的到來而改變嗎？
-
週二那天《eos》就被送到經紀人手中。
秦愈習慣了自己一個人處理，從作曲到作詞，連唱的人也是他自己，所以工作室那邊並不需要多做什麼。
他們甚至只需要判斷要不要加工一下。
可秦愈對自己的歌向來是做到他當時認為的最好，秦愈的工作室可以說是娛樂圈裡最輕鬆的了。
所以在週五時秦愈就得到了經紀人的通知。
經紀人叮囑：“那天會幾個平臺一起公佈，到時候成績怎麼樣，你別太關注。”
頭一次發情歌，他擔心水土不服。
秦愈嗯了聲。
經紀人想了半天還是告訴他：“因為這首歌的歌詞……太明顯，所以到時候輿論可能會不同。”
他這麼說，秦愈更不好意思。
晉棠棠聽了他的歌，會是什麼反應？
經紀人一看他發呆了，無語又無奈：“你是不是想到哪裡去了，放心，晉棠棠會聽到的。”
秦愈不說話。
“哎呀，我真是羨慕，偶像給自己寫了首歌，這哪個粉絲不得樂開花了。”
秦愈終於開口：“你好誇張。”
經紀人說：“我誇張嗎，我這是實話實說。”
工作日的第一天，上班的第一個上午，工作室和各大音樂app官博迅速釋出了一條微博。
官宣秦愈的新歌《eos》釋出！
與此同時，新歌正式放出。
晉棠棠今天上午沒有來，所以秦愈早早練完歌，轉發了微博：【聽歌】
早在半個月前，工作室就有在營銷。
今天新歌一放出，歌曲下的評論就迅速過了一千，飛速增長中，有些人一點開就直接評論。
等前奏過去，有些人終於察覺不對了。
這曲風！怎麼不一樣了！
歌詞還是秦愈的風格，但意思卻和以前的兩首歌截然不同，好像從死亡邊緣回到了活著。
熱評前幾也跟著轉變風向。
“秦愈的這首歌……好像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我也是啊，我以為聽完又要大哭一場，沒想到聽得我臉紅心跳，怎麼回事！”
“啊啊啊秦愈你怎麼寫情歌了？！”
“少女的裙襬是誰！你說！”
“嗚嗚嗚我衝著陰鬱來的，絕了，結果聽得感覺自己的暗戀心事被發現了一樣……”
“我看了，作詞人還是秦愈，沒換人。”
發歌十分鐘後，秦愈終於做好心理建設去翻評論。
看到評論裡的各種猜測，他就知道大家都知道了，聽歌的晉棠棠肯定也知道！
他用手擋住臉，藉此掩住他的臉紅。
-
秦愈完全沒想到，晉棠棠因為上午有課，此刻正坐在教室裡，完全沒機會聽歌。
這節是理論課，雖然可以摸魚，但也不能明目張膽，尤其是她們畜牧專業其實知識點不少。
晉棠棠正在記筆記。
文h正在逛論壇，一重新整理，發現帖子名帶了秦愈，立刻點進去，才知道他發新歌了。
昨天完全沒預告！
――【你們聽了秦愈的新歌嗎？】
主樓：【我剛聽完出來，媽呀，好甜，歌詞好明目張膽，他是不是戀愛了？】
文h一整個就精神了。
帖子剛發，回覆卻迅速上百樓。
【剛聽完，和樓主同樣的感覺】
【這算是情歌吧，秦愈真是啥風格都能駕馭啊】
【他的聲音唱情歌怎麼這麼深情！還有點小羞澀的感覺，聽得我心潮澎湃！】
【啊，他戀愛了嗎？】
【戀愛了吧，歌詞又寫少女的裙襬，又寫玫瑰，還有那句“和她一起做夢”，這還不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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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h心怦怦跳，咽了咽口水，好勁爆的訊息，撞了撞晉棠棠，“棠棠，秦愈發新歌了！情歌！”
晉棠棠一愣，“什麼歌？”
“情歌，啊啊啊我今天戴了耳機，可以偷偷聽了，你看帖子上的歌詞，嗚嗚嗚，他和誰戀愛了啊！”
文h迅速插上耳機，分給了晉棠棠一隻。
晉棠棠忙按住才沒掉下去，她瞄了眼文h的手機螢幕，看到了螢幕最中央的回覆。
【也許是寫給粉絲的呢！】
【+1，中間有句歌詞還挺明顯，我記得他被粉絲稱作人間神明吧。】
【都寫“她”了，還是戀愛更可信】
寫給粉絲？戀愛？
這些話都是說的秦愈新歌？
晉棠棠之前就猜過秦愈新歌寫了什麼，但她從沒想過會和這兩種有關係。
她有股異樣的感覺，好像猜到了什麼，但未聽到之前，她不敢肯定。
樓上的老師轉過身來，“這個記下來……”
文h還以為她被發現，嚇得手忙腳亂，原本是開始從頭聽，卻被拉到了進度條一半。
晉棠棠的左耳一振。
她聽見了一段自己從未聽過的旋律，像是秦愈的心跳聲，響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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