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宿敵發現我是魅魔後[穿書] > 33、角鬥之舞

33、角鬥之舞

……多長時間過去了?

他好像睡了很久。

路加猛地直起身體, 頭猝不及防和什麼硬物磕在了一起。

他“嘶”地一聲捂住腦袋,抬頭便看見那撞他的東西是蘭斯。

“你……”剛才離我這麼近做什麼?

質問還沒說出口,路加就忍不住“噗”地笑出來了。

蘭斯銀髮雪膚, 天然帶著不染俗世的神聖。而現在他被路加磕到了鼻子,鼻尖淡淡莓紅, 還有一縷血跡滑至唇畔。

流鼻血的聖子……哈哈。

因為沒有痛覺, 蘭斯本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會引殿下發笑,他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 也跟著露出了笑。

呆呆傻傻, 竟有幾分可愛。

路加頗覺好笑, 完全把質問拋在腦後,甩了一塊手帕到他臉上。

蘭斯抓住了那塊手帕。

“擦臉。”路加笑道。

蘭斯摸了一下溼潤的唇角,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直接用聖力引出血液分子,操控血流放入汙水盆中。

而路加的手帕被他握在手心裡。

“殿下來看我了。”蘭斯微笑道。

“免得你餓死。”路加向盛裝食物的托盤揚了揚下巴,“你的早餐, 自己去吃。”

說罷便要起身離開。

五月花舞會結束之後, 會隔很長一段時間才再次在聖鴻林夏宮舉行盛會。貴族們各自決定去留,路加打算離開回自己的府邸, 今日就動身。

——與其在這裡和那群“神諭教派”的老頑固們耗費時間, 不如直接去找那只吸血魔詢問來得快。

當然, 在向惡魔獻上血液之前,他要先處理好威爾騎士的事。

時間很緊。

他正要走, 蘭斯握住了他的手腕。

“殿下一定要冒險和威爾騎士決鬥嗎?”

“我說過了, 沒有危險。”路加道,“此事一舉多得,既能為阿芙拉造勢,又能打擊大王子的勢力——”

他眼角掠起一絲嘲諷, “還能幫你的光明神懲惡揚善呢。”

“您想為貝

洛克·莫爾懲惡揚善。”蘭斯一語中的。

“或許是這樣,”路加滿不在乎道,“為了誰並不重要。”

蘭斯換了種方式:“您為了保下‘兵棋’,正在讓‘王棋’陷入險境。”

“即便是小小一枚‘兵棋’,也是屬於我的棋子。”路加挑眉笑道,“我利用他們,同樣的,為他們提供保護。這是我的義務。”

他秀美的眉峰挑起,頗有幾分英氣。

蘭斯定定注視著他,路加眼神也毫不躲閃,表達自己無可更改的決定。

“那麼我會保護殿下。”蘭斯最後道。

路加笑了一下,沒把這話當真,只當他是妥協了。

“聽話。”他像獎賞大型犬般拍拍蘭斯的手。

蘭斯鬆開了他的手腕,靜靜望著路加轉身離開。

殿下留給他的總是背影。

需要利用他的時候,或是想起他的時候,殿下才會回頭注意到他。若是被他取悅,便賜下一抹笑容。

但這笑容也轉瞬即逝,殿下終會忘記他,掉頭離開。

蘭斯所貪求的,不僅止於此。

他掌心凝聚出一團雷光似的聖力,金色的光線交織扭曲,迸射出光點。

“滋”地一聲,聖光開始發出聲音,就像老舊留聲機般“噼噼啪啪”作響,最後穩定下來,變成了一首樂曲。

——昨夜由路加哼唱的舞曲。

“聖力是萬能的”這只是理論上的說法,即便整個聖鴻林圖書館的歷史書,都從未記載過聖力可以捏造聲音。

蘭斯手中的光團一變,從中傳出了昨晚在陽臺上聽到的兩名騎士的談話聲。

“可惜你的打算要落空了。夏洛特伯爵為了嫁她女兒出去,本來能給你雙倍的嫁妝……”

模仿得一絲不差。

確認無誤之後,光團在蘭斯手心裡凋零。

他會是殿下橫行的“車”,馳騁的“馬”,是殿下最好用的獵犬,最溫順的寵物犬。

他所求不多,只是他想要殿下看到他。

總看著他。

只看著他。

蘭斯吃掉路加帶來的食物,向著“神舌”的破木屋走去。

他要在啟程前做一件事。

僕人和侍衛們花費了一個上午打點行裝,用過午餐之後,路加的車隊便踏上了返回王子府邸的路程。

同他們一起回聖都的還有國王和大王子的車隊。

路加驅馬馳向國王的馬車。

自從在森林裡遭遇野豬的襲擊之後,國王便不再信任那些由平民組成的侍衛,將由貴族們組成的王室騎士團召回身邊。

現在,騎士團正拱衛於馬車周圍,騎士團團長位於馬車之右,團中地位僅次於團長的威爾騎士位於馬車之左。

路加跟了上去,與威爾騎士並轡騎行。

“路加殿下。”威爾騎士訝異。

路加沒有回應他的問候,牽起一個高傲的微笑:“我聽到了一些不雅的傳言,有關我的朋友貝洛克·莫爾少爺。”

威爾騎士眼中略過一抹疑慮。

“我和莫爾少爺有過幾次接觸,以他的人品,似乎並不配稱為殿下的朋友。”

路加嗤笑一聲,直接道:“不過據我所知,真實情況似乎與流言多有出入,而這件事與你有關。”

馬蹄發出沉悶的聲響,附近的騎士和侍衛們聞到了小王子滿身的火|藥味,都豎起了耳朵。

不管他們對路加本人的看法如何,聽路加殿下懟人總是件趣事。

馬車裡的國王也開啟窗戶,問道:“我的兒子,還有威爾騎士,你們在聊些什麼?”

路加微笑:“我們正在聊威爾騎士的‘英雄事跡’。”

“哦?”國王感興趣道,“這次的狩獵日上,威爾騎士獨自一人獵到了一匹狼王,你也聽說了?”

威爾騎士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不只這些,我還知道些別的故事。”路加漫不經心道,“比如說,油膩中年男追求姑娘未果,嚇得那姑娘連夜逃進了十四歲男孩的窗戶。”

“哈哈哈哈,還有這種事!”國王最喜歡聽男女情感八卦,興趣盎然道:“你說的是誰?”

在國王沒心沒肺的笑聲中,威爾騎士臉色鐵青。

路加笑道:“陛下您身邊的不就是嗎?威爾·巴克騎士。”

威爾騎士怒道:“不知道路加殿下聽信了哪裡的流言,竟在陛下面前如此詆譭我的榮譽。”

路加反唇相譏:“我更願意相信真實的言論,而不是有心人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刻意營造出的謊言。”

難道小王子竟然知道他的圖謀?

威爾騎士臉上瞬間劃過一道猙獰。

國王的視線呆呆在他們二人之間轉移,不太明白怎麼講著講著故事,氣氛就開始劍拔弩張了。

“路加殿下此番前來,是為了‘朋友’討回莫須有的公正?”威爾騎士眼神危險,如同一頭皺緊臉的熊。

“猜對了。”路加笑容天真,“我要代表‘正義’向你宣戰。”

威爾騎士差點嗤笑出聲。

他身經百煉才爬升到現在的位置,打敗一個會點劍術皮毛的驕縱小毛孩,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卻聽少年語氣認真:“代表正義向你宣戰——如果我是對的,那麼光明神自會賜福於我。”

威爾騎士心中不屑。

宮相大人還說要提防這名私生子,現在看來幼稚有加,甚至還信什麼光明神賜福這種鬼話。

“殿下年紀尚幼,還是找些合適的對手來陪練比較好——比如那些蠢笨的森林野豬。”他裝模作樣地勸阻道,“刀劍無眼,我怕傷到殿下。”

言外之意,“不小心”殺了人也是小王子自作自受。

而路加像是完全沒聽懂他的話,連連追問。

“你不敢嗎?”

“並非不敢……”

“你怕神站在我這一方,懲治你的罪惡嗎?”

“我沒有任何……”

“那麼我路加·查理曼,正式向你提出決鬥挑戰。”路加的目光沉靜下來。

騎士團中若有若無的笑聲漸漸停了。

騎士們不再覺得他可笑,而覺得他瘋得有些可怕。

少年騎在馬上,身量比任何一人都瘦小,嗓

音卻沉穩洪亮,比任何人都堅決。

人人都以為會賠了命的賭注,他卻堅信不疑能贏。

反而威爾騎士顯得就有些一味退讓了。

“我答應你。”他沉下臉色,“我長你十歲,地點由你來定。”

“那就加沙角鬥場。”路加不經意道。

隨著這個地名說出口,一陣猛烈的冷風襲來。

加沙角鬥場在戰爭時期建立,是一座足以容納兩千人的巨型觀賽建築。在賽臺中央,人與人、人與獸生死搏殺,只有其中一方死亡才能停止戰鬥。

這種野蠻的娛樂活動在文明年代被禁止,角鬥場改造成露天劇場,但有人說,夜深人靜時總能聽到遠古的廝殺聲。

“讓神、人,還有拼殺來評判是非曲直吧。”路加笑容凜冽。

小王子要和內定的下一任王室騎士團團長在角鬥場上決鬥,這個訊息不過半日就傳遍了整個貴族圈,甚至傳到了平民和奴隸耳中。

有關這場實力懸殊的決鬥,討論越發熱烈。

“殺害王室血脈可是重罪,威爾騎士不敢下殺手。”

“得了吧,誰不知道王后一黨想把私生子處之而後快?我看這場決鬥,就是要借刀殺人!”

“可是據說決鬥是由路加殿下提出的,為了給他的朋友正名。”

“哪個朋友?”

“那個聲名狼藉的貝洛克·莫爾。”

對面沉默了。

過了一會熱他才道:“要是路加殿下能贏,我倒願意相信貝洛克·莫爾是個英雄救美的勇士。”

除了神意,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原因才能幫助小王子贏下決鬥了。

在愈演愈烈的討論聲中,加沙角鬥場迎來了決鬥的這一天。

貴族們自然不會錯過這場決鬥,國王一家和紅衣主教作為見證者,坐在最中間的席位上。

而令路加感到意外的是,除了貴族以外還有大量的平民,全場座無虛席。

他疑惑地看向坐滿平民的看臺,那裡頓時升起了一片驚呼聲。

幾個女孩的尖叫直衝耳際。

“神啊,那就是路加殿

下嗎?比詩歌裡唱得還美一萬倍!”

“簡直不敢想象,如果他在這場決鬥裡受傷了我該多難過!”

路加臉上完美的微笑差點沒掛住,他輕咳一聲,翻身上馬,讓馬屁股對著那些女人。

議論聲沒有停,還有更多的聲音。

“聽說他救過奴隸,還為平民侍衛說過話!還有,據說在他府邸裡做女僕是全聖國最幸福的職業……”

這些傳言讓路加感到意外。

雖然他無意於此,但似乎不知不覺,他在平民間的名譽有所好轉。

看臺上,紅衣主教正進行著冗長的禱告,代表這場決鬥在光明神的見證下進行,神必將眷顧正義者。

威爾騎士從賽臺另一側騎馬入場,路加神色微凜,兩人順時針繞著場地騎行,距離越來越接近。

足夠近之時,兩柄長劍在空中相觸。

“既然知道了我的圖謀,我就不會放過你。”威爾騎士頭盔後的雙眼透著狠厲。

“是我不會放過你。”路加高傲道,“鼠輩。”

他們盯著對方的眼睛,撤離劍鋒向後緩退,調整到自己的最佳。

主教冗長的禱告結束,國王早已忍耐不住,站了起來。

“三、二、一!決鬥開始!”

他興奮地拍桌大喊。

觀賽者發出如同野獸般的震耳嚎叫!

路加縱馬向威爾騎士衝去。

長劍在空中交鋒,威爾騎士發出一聲嘶吼,劍鋒陡一相交,路加便覺手指震盪痠麻,差點沒握穩手中的劍。

路加咬牙將劍側過一個角度,兩劍交錯,威爾騎士的劍擦身而過,削掉了他肩膀上的軟甲。

觀賽席上驚呼和歡呼聲交雜。

強大的力量和壓迫感,不過比起聖騎士蘭斯洛特還差遠了!

路加注意力高度集中,他想起了蘭斯與他對練時說過的話——

“殿下的力量比常人稍差,靈敏和專注度卻非任何人所能及。避開劣勢,善用優勢,您必將所向無敵。”

那時說的信誓旦旦,臨到陣前卻不信他能贏。

騙子。

路加心中冷笑一聲,再次躲過了敵方的劍。纏鬥變得焦灼,威爾騎士不耐他的頻頻閃躲,劍勢越發剛猛。

人一衝動,便會露出破綻。

路加刺出一劍,目標在他頸邊,威爾騎士急忙躲開,劍尖刺在頭盔上,如撞鐘般嗡動,每一下都彷彿扇擊在他臉上。

大怒之下,他劍風更如疾風驟雨,路加避過要害,臉頰卻被割破一道,鮮血順著傷口滑落。

全場驚呼,扼腕嘆惋聲一片。

小王子所展現的實力已經大出所有人預料了。

他如同暴雨中飄搖的花朵,獨立支撐,不知何時會夭折。

人們為每一次危機而提心吊膽,為他每一次化險為夷而歡呼雀躍……也有人生出摧毀美好事物的惡欲,在觀賽臺上狂躁地嘶吼,恨不得將威爾騎士以身代之。

所有的一切,都沒能進入路加耳中。

他全部注意只有敵人手中的劍。

正在這時,他忽然捕捉到威爾騎士劍鋒的遲滯。

路加毫不猶疑,捨身衝入劍鋒揮舞範圍之中,一劍刺穿威爾騎士的鎧甲縫隙。

威爾騎士愕然,路加低吼一聲,劍鋒捲刃,破背而出。

他拔|出染滿鮮血的劍,漠然看著威爾騎士摔下馬背。

全場死寂。

此時路加臉頰上的傷口染紅了他小半邊臉,拔劍濺出的血滴綴在眼尾,宛如一顆硃砂痣,豔得攝人心魄。

他傲然環視全場,穩穩舉起代表勝利的劍。

全場爆發出瘋狂的歡呼!!

其中就有國王,他拍桌高喊著“我兒子贏了騎士團!”,但他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更高的聲浪之中。

大王子戴納滿臉呆愕,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王後面如寒鐵,見其親生子一副痴相,更是咬碎一口銀牙。

主教在驚愕中不得不宣判了小王子的勝利——同樣宣判了他的正義。

威爾騎士的父親巴克伯爵衝上賽臺,他的兒子在血泊中苟延殘喘,眼看便要嚥氣。

路加收回劍,以手勢示意觀眾安靜,全場近兩千名觀眾在他的示

意下緩緩平靜下來。

“威爾騎士汙衊我的朋友貝洛克·莫爾,害他與夏洛特小姐陷於誹謗之中。”

路加清朗的嗓音迴盪在角鬥場中,“此等行徑雖十惡不赦,但神願意給他一次懺悔的機會——重生、懺悔、以苦行彌補前半生的罪孽。”

觀眾們面露疑惑。

話雖不錯,但垂死之人如何復生?

能戰勝強敵已經是神蹟——難道光明神還會為了小王子殿下,再一次施展祂的光輝?

路加說出了他們心中的答案。

“阿芙拉·查理曼。”他面上露出溫柔的笑意,“來。”

少女在眾人的注目中進入賽場,她先激動地抱緊了哥哥,向他道賀,然後才看向瀕臨斷氣的威爾騎士。

此時巴克伯爵已經脫下了威爾騎士的鎧甲,將胸肋處的致命傷露出來,整個人灰白無光。

“我能救他。”阿芙拉道。

巴克伯爵眼神木然。

他知道小兒子的所作所為,雖不贊同,卻也未插手阻止。兒子的死亡一定是神對他的懲罰,又有什麼人能從神手裡搶回他的兒子呢?

卻見空中撒落點點金光,金光匯入劍傷之中,皮肉飛速癒合。

所有人屏息凝神看著這一幕。

數分鍾之後,呼吸時斷時續的威爾騎士忽然猛地一喘,睜開了眼睛。

“父親……?”他虛弱道。

死而復生。

全場再一次震動。

平民們都以為那是神蹟,明眼的貴族則明白,這些都是由那個據說身懷聖力的少女所為。

——那個名叫阿芙拉的少女,手中捏著他們的第二次生命,連教皇都無法賜予他們的命。

路加面上帶著一絲微笑,視線從貴族們臉上一一掃過。

崇敬、貪婪……還有急於巴結。

明天不到,他的王子府上大概就會湧來無數結交的信件。

完美。

這樣一來,貴族們必然不捨得將阿芙拉遠嫁他國。

“賤人!”王后胸|脯劇烈起伏,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那賤人什麼

時候有了那麼大能耐!”

她恨不得回到過去,把那個同意用“獅心王”換走阿芙拉的自己掐死。

小王子擁有了阿芙拉,簡直如虎添翼。

她的敵意傳達給了小王子,只見路加對上她的視線,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

王后怒急攻心,翻白眼昏厥過去。

但她的昏厥並未被人發現,因為就在此時,賽場上的威爾騎士忽地一聲大喝,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不!不是我做的!!”他像是在和虛空中什麼人對話,“我沒有、沒有做那些!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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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尚未反應過來,便聽他繼續道:

“該死!全都怪那個女人!擺出欲拒還迎的臭架子,和野男人求救,我一時氣急……”

知情者的臉色都變得奇怪起來。威爾騎士口中所說的“她”,明顯就是他追求過的夏洛特小姐。

路加眼中劃過驚疑。

這並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不、不,搞得她聲名狼藉又怎麼樣?反正她也會嫁給我,又不是嫁不出去。雙倍的嫁妝,那是我應得的,我生來就該是騎士團團長,聖國最尊貴的人……”

現任騎士團團長的臉色極為不好看,夏洛特伯爵從他的瘋言中漸漸明白了女兒聲名敗壞的真正原因,拔|出劍就要下場砍殺那個畜生。

巴克伯爵想要制止兒子的胡言亂語,但這個重傷的人力氣大得嚇人,彷彿備受酷刑般掙扎著,反而將巴克伯爵掀翻到一邊。

“貝洛克·莫爾敢阻止我拿到嫁妝,當然該死!”他一會兒狠辣地怒罵,一會兒懦弱地求情,“都是埃爾頓唆使我!都是他的錯!”

王室騎士團內一陣嗡動,他們本來今日是來為威爾騎士助陣的,卻沒想到爆了這麼大的料——

威爾騎士為了財產暗害貴族小姐的名聲,而他們的同僚林德·埃爾頓,竟然是誣陷者的幫兇。

“瘋子。”埃爾頓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突然牽扯其中,在其他騎士懷疑的目光中咬牙切齒。

將全部罪行袒露之後,威爾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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