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從穿越來的那天開始回想, 一直回想到今日,都很確定自己是沒有說過丐幫兩個字。
那丐幫兩個字,應該就是古三自己想出來的。
她嘆氣, “萬物自有自己發展的規律, 即便沒有我, 也會有你。”
這話聽起來就很有深意, 但是一個“我”,一個“你”, 就聽的他膽戰心驚, 立馬朝著折青拍馬屁。
“殿下, 這萬物自有發展的規律, 只有您,沒有臣。”
折青失笑, 轉頭走了。
走之前,留下了宗童審即將要來的林子述,還將羅玉松帶著送回去給了孫香。
羅玉松對摺青笑的十分諂媚, 折青就不忍心, 跟孫香道了一句:“好歹別打出毛病來。”
這也是個天才呢,打壞了腦子不划算。
孫香點頭:“臣領旨。”
折青就回去了, 跟禹皇商量怎麼長期進行破除邪/教的事情。
禹皇陛下對於此類的犯人,都有自己的原則。
“扒皮。”
他老人家憤怒的將手裡的話本順勢收起來,罵道:“如此囂張, 手伸的這麼長,真是不知所謂,扒皮,通通扒皮。”
於是禹國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扒皮運動。
先是開始迅速讓人帶著兵掃蕩各州暗中勢力,你不是藏在暗中稱神嗎?好啊, 那我就讓直接表演一個上天的機會。
用炸/藥轟一轟,你要是能活,要是能成仙,也算是你的本事。
然後就是開始開展了“尊重信仰,但不可迷信”的活動。
在這期間,漢堡王林家,做出了重大的貢獻。林子述在知道自家被騙後,首當其衝舉報了他的老子,然後開始給親爹展示如何出現鬼。
“就是一個簡單的化學反應啊,阿爹,你看看,這是薑黃粉,這是鹼水,薑黃粉遇見鹼水之後,就會變成紅色的。”
“你看見沒,這就是為什麼那仙師的手突然出現了大量的血。”
“再有,你說的在紙上出現的鬼,也是騙局。你
要知道,這鬼在紙上出現之前,他放在紙上烤了的。”
“那紙上先是用稀硫酸畫了鬼,再烤一烤,就成了濃硫酸——”
話還沒說完,林爹就心臟有些受不了了。
“這麼說,都是騙子?”
他一個做漢堡起家的大老粗,哪裡懂這些,還以為真的遇見了神仙。
況且,身邊的人都信,他能不信嗎?
實不相瞞,他們還有個教徒聚會,每七天就要去一個修仙呢。
林子述氣的要命——絲毫忘記了即便是讀過書的他,之前也是信服的。
他氣啾啾的嚇唬他爹,“不僅僅是騙子,爹,這是邪/教。他們在夏州用窮人做了慘無人道的試驗,想著用這種教派控制人心,他們在夏州的試驗成功了,才會將手伸向其他的地方。”
“爹,咱們廬州肯定被伸手了,從瑤州到這裡,中間還經過了好幾個州,牽扯的太大了,陛下和皇太女殿下知道後,大怒,如今正在四處抓人扒皮呢,要是敢有隱藏的,等同於邪/教,都要抓起來扒皮,您還是快點去官府那邊說點自己知道的事情吧。”
林老爹就一身顫巍巍的肥肉去了。去了衙門,因為這種事情不需要敲鍾鳴鼓,也不需要直接升堂,所以去的是新改革出來的衙門旁邊的小院子。
一走進去,就有人來迎,問:“是要報案嗎?”
林老爹就說了個從兒子口中知道的新鮮詞,“是自首。”
接待他的衙役就警惕了,手握著刀:“是自首什麼?”
林老爹汗流浹背,“是邪/教方面的,我,我之前被騙了,以為他們是仙師,還成了信徒,參加過修仙的活動,還給他們供過銀子。”
原來是這事情啊。
衙役就衝著裡面喊,“阿暖,阿暖,有人來自首,是邪/教方面的事情。”
林老爹就看見了一個小姑娘走出來。這姑娘眉眼生的溫婉,但是一抬頭,卻見眼神犀利的很,她剛剛似乎是淨手去了,手上還有水,見了他,點點頭,讓他坐下來。
林老爹
就發現她示意他坐的地方,有一張長長的桌子,桌子前面的空隙都封了,他看不到桌子背後的人腳在做什麼。
桌子對面,女衙役已經坐下來了。
林老爹趕緊坐下。
阿暖,“你是自首,也是群眾受害者,不用緊張。”
林老爹就用袖子抹了一把汗,然後眼睛餘光看見了他前面的牆上寫著八個字。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林老爹很是明白這八個字的意義。於是開始說起自己怎麼怎麼受騙,然後即便是如今都在誅殺邪/教了,他都覺得這事情跟他沒有關係。
“那殺的是邪/教,是那些殺人的,我們的仙師就收銀子,跟之前的和尚道士沒有區別嘛。”
阿暖:“……”
她認真做好筆錄,然後根據林老爺提供的線索,準備的找到這群過街老鼠的藏身地點,讓衙內的人迅速去捉人。
人卻沒有抓到。
林城的城主大人就來求阿暖,“他們狡猾的很,咱們去之前,他們就走了,但是你說的地方,他們肯定是今早上還在那裡的。你幫著去看看,他們之後可能逃到哪裡去。”
阿暖就嘆氣,“大人,你當我是神仙啊,料事如神。”
這話一出,林城主就立馬看看四周,“可別亂說,如今風聲緊呢。”
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各州各城的皮又緊了起來,紛紛自查,查到如今,已經有兩月了。
從九月到十一月,禹國兩個月來都在努力的破除那些邪/教的洗腦,將化學一道,深入人心。
不過這一搜查,就發現不少朝廷的官員也有許多信教的,於是朝廷就下了指令,凡是官員,一律不準信教,已經在崗的,需要做一輪科學培訓,不能被鬼神之說左右。
以後凡是考朝廷官位的,都需要做信仰無問題,然後做一輪崗前培訓。
然後,陛下和皇太女殿下讓玉中一青松先生將夏州的事情編成了話本子,鮮血淋淋的將這一層蓋在邪/教身上美好的皮給撕扯開,露出底下吃人的骨頭
。
由話本的形式演出來,唱出來,全國巡演,搭建了戲臺子讓人來看,總是能看的人罵娘,罵被騙的人蠢,罵騙人的惡毒。
這一場破邪/教活動直到過年之前,還在不斷的執行著。
窗外下了雪,折青看著手裡的摺子,滿意點頭。
這次幸虧發現及時,這組織有預謀循序漸進的在民眾間鋪路,讓她心裡總擔憂,如今大清剿一次,以後再慢慢的普及,也不用擔心。
但是,她有一點懷疑。
這裡面,這次背後的邪/教活動,只是民間邪/教嗎?
從楚國未亡的時候就開始鋪線,一直慢慢的滲透,從農村到城市,一步步走的很穩。
他們背後的財力表面上好像是從富商和權貴們手上騙取以及搶奪窮人的全副家當,但是細細想來,心中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一樣。
她穩住心神,將疑問寫下來,然後在林城的摺子裡面,發現了一個小姑娘優秀的履歷。
“能識蛛絲馬跡,能破隱秘之案,禹州主將之女,林城衙役之首。”
折青就看著摺子思考了一瞬,提筆寫信,讓人進京述職。
她其實想了想,各個學院都有了,但還差一個刑偵學院。
既然小丫頭有天賦,便叫進京來看看,同時,從別的地方,也該開始招一招這種刑偵選手。
“讓大理寺卿,刑部尚書進宮吧。”折青站起來,對宗童道。
宗童應聲而去,折青想了想,又叫他,“咳,你晚上回去的時候,跟阿香說一說,這刑偵學院的銀子,咳,得先批出來,明年三月後就招生。”
宗童:“……”
折青就道:“放心,她不敢拒絕你。”
但是會冷嘲熱諷你。
如今她脾氣越來越大,連堂堂皇太女殿下也不放在眼裡了,折青可不敢輕易去要找她要銀子馬上造一座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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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要一筆大銀子,就要做好被陰陽怪氣的準備。
她當天就催促宗童快回去,“早捱罵早完事。”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太
熱了,影響我碼字的速度,因為我總想吃冰激凌hhhh,一吃起來就不能碼字,一個小時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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