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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8獨發晉江文學城

今天慕錦鈺喝藥之後一直覺得不高興, 所以把寧環緊緊抱在了懷裡。

寧環雖然體型修長,卻比不得慕錦鈺這般高大健壯,整個人被籠罩在慕錦鈺的懷裡, 腰肢都被禁錮得很緊。

半夜寧環被熱醒幾次, 因為對方抱他太緊, 男人的身體很熱,就像蒙了一條羊毛毯在身上, 後來寧環迷迷濛濛又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寧環還有些沒睡醒, 他趴在慕錦鈺的胸膛上,兩人面對面看了半晌, 寧環覺得他的眼神太過炙熱,突然抬手捂住了慕錦鈺的眼睛,手指卻被他抓到唇畔親吻。

寧環慢慢將臉貼在了慕錦鈺的胸膛處,兩人長長墨髮纏繞在了一起, 隨後一隻玉白的細手將被子拉過了頭,寧環貼著對方的唇瓣吻了片刻。

慕錦鈺一晚上睡得很香, 醒來後也神清氣爽,腦袋完全不疼了。他被寧環主動吻過之後心情大好,生病挺好的, 好了之後本來還想裝兩天,眼下裝虛弱肯定是裝不成了, 裝得也不像。他記得自己之前是個病癆子, 不知怎麼身體狀況越來越好,吃藥後一晚上就恢復了。

所以慕錦鈺問了一下阿喜他還可以得什麼病,阿喜撓頭半天:“下次太子妃如果離開, 您要不就說得了相思病吧, 相思病好像也挺嚴重的。”

“對了, 還有一件事情得告訴您。”阿喜道,“昨天太子妃在金明寺遇到楊泰一家子,楊夫人罵了咱們太子妃。”

慕錦鈺眸子瞬間冷了。

阿喜又加了一刀:“還有,那個誰……堅王府的曲從南,他一直跟在太子妃的身後,晚上寺廟遭了刺客,太子妃親手給他包紮,他好像很喜歡太子妃。”

慕錦鈺神色驀然變得更加陰鷙了。

阿喜不知道怎麼說,他反正覺得曲從南挺糊塗的。當別人的情敵頂多被打一頓,當太子的情敵很可能被千刀萬剮。

慕錦鈺可沒有什麼道德。

雖然太子最近在家裡挺自在的,不打人也不殺人,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去太子府的住處吃飯,這不代表他性情就完全轉變,成了一個寬容大度的好人。

戶部的事情過於重要,慕錦鈺這邊還在慢慢蒐集證據,將來把這些人全部剷除。原本他沉不下心去做事,現在經歷了許多,整個人也沒有從前那麼暴躁了。

轉眼間冬沃國的使者進了京城。

為了招待冬沃國的公主,宮裡特意準備了一場蹴鞠表演。本朝開國皇帝就特別喜歡蹴鞠,這項活動一直都沒有斷過,京城的一些紈絝還經常花錢去捧瓦舍裡一些蹴球的藝人。除了一些武將之外,也有些文官擅長蹴鞠的,一些活潑年輕些的宮妃在進宮之前也常常玩這些。

寧環對這個沒多大興趣,他所在的地方也不盛行這個,前幾個月在街上看到一群人吵吵嚷嚷,一時湊熱鬧買票去瓦舍裡看,看到中途便退出來了。

冬沃國與藩王不同,他們並不屬於大洛,慕錦鈺滅掉楓丹一事震懾了周邊小國,冬沃國趁著這個機會朝貢。皇帝接待冬沃國王子和公主的規格要比藩王更高些,宴會上準備的節目也更多些。

冬沃國的王子名叫郎延,看起來三十多歲,鬍鬚茂密,一雙深邃的眼睛精光閃閃,他旁邊的公主名叫郎馥,膚色雪白神態靈動。

郎延笑著對郎馥道:“你也學了中原的禮儀,猜一下哪位勇士擊敗了楓丹?”

郎馥烏黑靈動的大眼睛看了看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身穿墨色蟒袍的慕錦鈺身上,慕錦鈺比坐著的其他皇子看起來更加俊美,但這分俊美並不單薄羸弱,反而給人凌厲又冷冽的感覺,如同出鞘的利刃寒光凜凜。

她手指指向了慕錦鈺:“他是不是太子?他的功夫應該是眾人中最好的!”

郎延哈哈一笑:“沒看走眼。”

郎馥驕傲的抬了抬下巴:“當然,我的眼光一向不錯。咦,那是個男人嗎?怎麼看起來這麼娘氣,像個沒斷奶的娃娃。”

郎延提前就打聽了這些人的訊息,見了每一個人的畫像,京城裡有很多商人都是冬沃國的,他在京中眼線眾多,有一些的勢力。本來他不認識曲從南,曲從南這個愛惹事的傢伙前兩天壞過他一次計劃後,郎延就從手下口中知道了。

“那是堅王的小兒子。”郎延輕蔑的道,“大洛朝很多男人都不像男人了,他們很多手無縛雞之力,連韁繩都握不住。”

郎馥越看慕錦鈺越覺得對方長得好看,她將目光落在了慕錦鈺的身上:“我們國家為什麼沒有像他這麼英俊的男子?王兄,我決定了,如果他能在這場比賽中取得勝利,我就答應嫁給他。”

郎延搖了搖頭:“按照他們國家的習俗,貴族是不會上場給我們表演,上場表演的都是普通武將。”

郎馥略有些不滿:“為什麼?”

蹴鞠早就從大洛傳到了冬沃國,冬沃國的貴族也喜歡這個,每有盛大節日郎馥也會帶一群女子在國王和王后面前表演。

郎延道:“這是他們的規矩。”

“他們有好多規矩。”郎馥特別不高興,“等我做了他們的皇后,一定要改掉他們的規矩。”

右軍十六人贏得了蹴鞠比賽,皇帝賞賜給他們一些東西。郎馥突然站了起來:“陛下,我聽說貴國太子驍勇善戰,我兄長也是冬沃國的勇士,何不讓太子和我王兄比試比試,讓眾人開開眼界?”

大臣們都安靜了下來。

郎延在心裡暗暗罵了郎馥幾句,他站起來道:“郎馥心直口快,她不懂貴國規矩,陛下不要見怪。”

皇帝笑了一聲:“不知者不罪,朕也想看看三王子與太子較量。”

郎馥笑著道:“去吧王兄,我想看看你和太子究竟誰更厲害。”

郎延點了十五名下屬出來。

慕錦鈺這邊臉色陰得幾乎能夠滴出水來,他也點了十五名下屬出來。

所有人都去換了衣服,慕錦鈺這方穿著紅色錦衣,郎延這方穿著藍色錦衣。上場之後,郎延拱手道:“太子,請多指教。”

一共要比賽三籌,兩方抽籤,郎延這方先發球。

蹴鞠的時間漫長,寧環看不懂比賽規則便問一問旁邊的楚何,皇后沒有什麼興致去看這個,她對寧環道:“本宮身子不適,太子妃,你送本宮回去吧,本宮有話同你講。”

寧環過陣子沒空給皇后請安,眼下便答應了:“好。”

皇后讓太監給皇帝傳了句話說身體不適先走了。

起身之後,皇后好奇的看了寧環一眼:“你好像又長高了,我以為已經不長個子了呢。”

寧環身高的確在長,他比皇后身邊的太監都要高出半頭,風流消瘦的漂亮身骨若玉樹臨風,聽了皇后的話,他微微一笑沒有說更多。

皇后臉上笑容更多了一些,失去藥物的控制後,她這段時間慢慢想開了。從前她把某些事情當成自己的錯誤,一直都在自怨自艾,這麼多年忽略了自己也忽略了孩子,現在她正在放下這些事情。

寧環前段時間告訴過她,讓她不要把皇帝的錯誤當成自己的錯誤,紅顏不是禍水,皇帝的貪婪和野心才是一切禍因。

“楊夫人前段時間是不是得罪了你?”皇后一邊走一邊對寧環道,“我前兩天聽太子身邊的人說的。”

寧環其實沒有見到楊家的人,楊夫人那天挑釁他也沒有沒有親眼見到。

皇后道:“楊家小姐嫁到了沈家,成了沈貴妃的外甥媳婦,沈貴妃有事沒事會讓她進宮,本宮代你教訓了她一番。”

她對慕錦鈺一直都感到虧欠,雖然生了這個孩子,這麼多年卻沒有盡好當母親的責任。連太子之位都無法穩固幫他保全。眼下慕錦鈺喜歡寧環,寧環既然是他的太子妃,皇后也就不能看到隨便什麼人在背後編排寧環。

等進了宮裡,皇后讓人奉上茶水,最後將其他人驅散,關緊了門窗:“陛下前些時日頻頻夢到先帝,你給的東西果真起了作用。為什麼前兩天突然讓本宮燒掉?”

“他已經懷疑了。”寧環喝了口茶道,“口上雖然沒有說,太醫院的太醫們已經藉著把平安脈在各宮調查。假如他最後讓御藥房的老東西出馬,這些人容易查出不對,過段時間再給您新的。”

宮裡宮外多數人都喜歡睡瓷枕,皇后和寧環一樣身子嬌弱,平常喜歡用軟的枕頭。皇帝在皇后這裡睡,他用的軟枕裡被縫了香囊,香囊其實沒有毒性,和皇后宮裡的薰香一起用過才會噩夢頻頻。

“冬沃國的公主可能許配給太子。”皇后微微皺眉,“這位公主看起來不像是省油的燈,她的兄長更不像什麼好人,你小心一些。我也和陛下說一說,看能不能把這位公主許配給嶽王。”

喝了一盞茶後,皇后要去臥室休息,寧環便告辭了。

他掐算了一下時間,慕錦鈺也該和冬沃國的王子比試完了。

這幾天的天氣不大好,陰晴不定時而下雨,早上起來涼嗖嗖的,一到中午又容易出現特別曬人的太陽,日薄西山又冷起來,寧環這幾天一天到晚都是穿一身薄衫,難免有幾分咳嗽,略染了風寒。

疊青見他今天沒有穿披風出來,忍不住皺眉頭:“小姐,我們回去吧,別在這水邊站著了,這裡風大。宮宴上多麼熱鬧,您去喝兩杯熱酒暖暖身子,看太子和冬沃國王子蹴鞠多好,冬沃國王子長得威武雄壯,不知道我們太子能不能贏。”

寧環不用猜就知道慕錦鈺肯定是贏的一方。

果不其然,他回去剛剛坐下,一些大洛朝的將士們發出喝彩聲,原來太子又贏了一籌。

總共比賽三籌,郎延一次也沒有贏。

冬沃國帶來的人面子上都有些不好看,郎延卻很大氣,仍舊心平氣和的對慕錦鈺說話:“太子果真不凡。”

慕錦鈺比賽的時候就往寧環這邊看,本來想讓寧環看看自己怎麼贏過其他男人的,結果比賽剛剛開始,他眼睜睜的看到寧環跟著皇后一起走了。

三籌比賽贏兩場就夠了,多少也要給對方一點面子,慕錦鈺被寧環氣得一點面子也不想給郎延,直接贏了三場。

郎馥笑得比誰都開心,她跑到了賽場中間,給慕錦鈺和郎延一人一條手帕擦汗:“你真厲害,我第一次見到有人贏過我皇兄。”

慕錦鈺黑著臉走了,壓根沒看郎馥遞帕子的手。

郎馥笑容僵住,對郎延道:“他為什麼不理我?”

郎延趕緊安慰她:“你們還不熟,大洛朝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男人不能接未婚女子的手帕。”

“是這樣嗎?”郎馥盯著慕錦鈺挺拔的背影,野心勃勃的道,“我會讓他後悔的。”

郎延對自己這個蠢貨妹妹也無話可說,好在聽說太子娶的太子妃同樣是個容顏多於頭腦的美人,兩個蠢貨如果碰到了一起,自己妹妹或許能處於上風吧。

“你知不知道,太子已經有太子妃了,你嫁給他要先做側妃,這副脾氣先收斂收斂吧。”

郎馥輕蔑的道:“這有什麼關係?王兄派人殺了她不就行了嗎?大洛朝的貴女怎麼能比得上我這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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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延沉默了一下:“你別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個。”

雖然能聽到的都是冬沃國的人,郎延卻怕大洛朝有高手能看出來他們在討論什麼。

寧環走幾步路便有些咳嗽:“太子叫我出席做什麼?”

慕錦鈺直接捏住了寧環的下巴:“為什麼不看孤蹴鞠?”

他早就想這樣狠狠捏寧環了,就像調戲良家小美人兒似的,可惜一直都找不到理由,現在終於找到了一個,慕錦鈺必須得好好發作一番。

寧環咳嗽一聲,淺淡的眸子裡被咳出了一點水色,尖尖下巴被對方粗礪指腹捏著:“看或不看太子都會贏,皇后與我尚有事情要談。”

慕錦鈺指腹摩挲著寧環細膩溫熱的肌膚:“你在故意找藉口。”

他看著寧環唇瓣輕輕分開,竭力忍著咬上去的念頭。

寧環道:“沒有找藉口。”

慕錦鈺嗓音因為某些不可說的想法變得喑啞:“孤現在特別難過,被你傷透心,很快就要被你氣病了。”

寧環掌心覆蓋了他的心口處,似笑非笑:“太子想讓我怎麼做,這顆心才不會難過?”

慕錦鈺指了指自己的臉。

寧環蜻蜓點水親了一下:“這樣?”

得寸之後必須進尺,慕錦鈺道:“這樣當然不行,孤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就能打發的人,條件等晚上再談。你是不是染了風寒,怎麼咳嗽起來了?”

寧環道:“無事,大概最近變冷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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