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成白蓮太子妃後 > 19、獨發晉江文學城

19、獨發晉江文學城

寧環身子骨單薄一些,出門又沒有裹著厚厚的披風,回去就覺得頭重腳輕。

他吩咐疊青去煮一碗薑湯來。

熱水也燒好了,他去浴室洗了個澡,氤氳熱氣將寧環雪白面容燻得多了幾分紅暈,在這層水霧之中,寧環昏昏沉沉,一時間分不清現在和過去。

這種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身份,陌生的枕邊人,即便是寧環,偶爾也會有一些荒謬感和不安感。

外面的門被扣了扣。

寧環眼睛也沒有睜開,冷冷淡淡的開口:“不用加熱水。”

“寧環。”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低沉偏冷的嗓音把寧環從虛幻的想象中拉了回來。

寧環手指握著浴桶的邊緣,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他淡淡的開口:“太子殿下,所有的事情等我出去之後再談吧。”

顯而易見慕錦鈺不是有耐心的男人,敲了敲門之後,他壓根沒有聽寧環說的話,直接走了進來。

寧環看著這道高大的身影進來,瞬間沉進了水中。

溫熱的水淹沒胸膛,只有肩膀以上的部位露出來。

水面上浮著一些幹花瓣,慕錦鈺認真瞧了瞧,原來是曬乾的荷花,怪不得寧環身上一股好聞的蓮花氣息。

寧環墨髮全溼,溫熱透明的水珠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劃過纖長濃密的眼睫毛,落在下巴處,又順著尖尖下巴落在了鎖骨處,最後融入這片水流中。

兩人之間拜堂成親,雖然寧環是以女子的身份與慕錦鈺成親,但無論寧環所在的朝代,還是眼下這個大洛朝,都承認男子之間的婚事。

寧環抬眼看向了慕錦鈺:“你怎麼進來了?”

慕錦鈺冷哼一聲:“我們已經成親了,同床共枕那麼多天,需要避諱這個?”

寧環只覺得頭疼,他完全看不透慕錦鈺。說這傢伙傻,可他現在就已經在動手鋪以後的路,最後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上。說慕錦鈺聰明,可他平日又這般暴躁直白。

寧環偏頭道:“那你想做什麼?與我洗鴛鴦浴麼?”

慕錦鈺一怔,繼而從耳根紅到了脖子。

他別過臉:“孤完全沒有這個想法。孤還算正人君子,現在只是想告訴你,今天孤在醉花樓裡並沒有做荒唐的事情,也就打砸了一些東西才賠了點錢。”

寧環挑了挑眉:“哦?太子說話時連我的眼睛都不看,是心虛了?”

慕錦鈺沉默片刻,緩緩移了目光,將視線落在寧環的身上。

寧環的身體沉在水中,水面上的花瓣與香料散發著濃郁的香氣,這股好聞的味道吸進了他的肺裡,慕錦鈺覺得自己呼吸都是幽幽的冷香。

雪肩和修長脖頸在水面之上,墨發還在滴淌著水,一切色彩被水打溼後都會更加濃郁,黑的更黑,如同鴉羽一般,白的更白,膚色泛著些許透明的感覺,就像日光下晶瑩的冰雪。

寧環淺淡冰冷的眸子裡染了些許笑意:“太子殿下,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麼?”

慕錦鈺嗓音沙啞:“千真萬確。”

寧環的手從水裡伸了出來,他抬手捏住了慕錦鈺輪廓分明線條冷硬的下巴,就像慕錦鈺今天捏著他一般。

因為寧環並非心胸寬闊的人,他也會記一點仇,慕錦鈺三番兩次的捏他下巴,他早就想還回去了。

但他並不知道他此時就像一隻試圖用爪子去摸猛虎的小白狐狸。

寧環的手指滴淌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指尖白皙近乎透明,他唇畔也勾了一抹淺笑:“明知道醉花樓的姑娘賣藝不賣身,與我發生不了關係,那你今天為什麼捏我下巴,將我兇一頓?”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語出賣了自己的身份。

慕錦鈺瞳孔微微緊縮,目光注視著寧環,與他四目相對。

良久,他才嗓音沙啞:“孤不該兇你,如果能重來一次,孤不兇你了,直接殺了那個彈琴的再帶你出來。”

寧環指尖微微用力:“腦子裡就只有殺人?太子,手上沾血真會讓你那麼興奮,興奮到不顧一切?”

慕錦鈺並不認為殺人有什麼錯,他知道自己這種骯髒又邪惡的人很可能哪天就會被人殺,說不定自己死得更慘。

也許是寧環指尖的溫度太溫暖了,也許是寧環指腹太過柔軟,慕錦鈺並不像寧環一樣認為被捏下巴是件可恥的事情。

他握住寧環的手腕,就像寧環被捏下巴後來握自己的動作一般。

皓腕凝霜雪,纖細又易碎,慕錦鈺揉搓了一下,感覺到手下脈搏在跳動,他心口也有說不出的情愫在流淌,就像靜靜的河水在深夜奔湧。

“孤不高興。”慕錦鈺道,“所以想殺掉看不慣的人。”

寧環的手腕被他指腹上的薄繭磨得生疼,他另只手把慕錦鈺的爪子拍開,自己也松了他的下巴。

慕錦鈺的目光再度從寧環臉上移開,他不知道寧環為什麼長得這麼好看,完完全全讓人沉陷進去的好看,看得人渾身發熱。

他自言自語:“除非找到讓孤開心的事情,孤才不想殺人。”

寧環一陣頭疼,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慕錦鈺握住了。他嘗試把手縮回來放水裡,慕錦鈺察覺到寧環的動作,他輕輕捏了捏寧環柔軟細膩的指腹。

門被關上了,慕錦鈺出去了。

“嘩啦”一聲,寧環從水裡探出半邊身子,水已經涼了,他覺得自己大概真的要染風寒。

慕錦鈺在欄杆上坐了半天,外面天都黑了,冬天的夜晚十分寒冷,阿喜在旁邊凍得臉疼:“殿下,咱進屋裡待著吧?”

北風像刀子似的在臉上刮,阿喜怕太子被大風颳得更瘋了。

慕錦鈺還在回想方才寧環的話語。假如寧環是女子,無論醉花樓的姑娘賣不賣身都該和他無關,但他卻著重強調了這個。

阿喜又提醒了一句:“殿下?”

慕錦鈺沉默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告訴阿喜:“方才太子妃邀請孤共浴,孤拒絕了。”

阿喜:“?”

太子還沒睡覺呢怎麼就做夢了?難道病得更加厲害所以又添了個臆想症?

慕錦鈺回去:“現在孤後悔了。”

後悔也晚了,因為寧環已經洗好出來了。

阿喜耳邊只剩下太子冷漠的嗓音:“再次派人徹查寧環和定遠侯府,這些年每一樁大事都要查出來,回頭稟報給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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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現在寧環頭髮擦得半乾,他著一身青裙,身體斜倚著熏籠,溫暖的氣息籠罩著他,清淡的白檀香氣也從熏籠裡滲出來。

疊青把熬好的薑湯給寧環。

寧環實在不喜歡這個,可這個喝了發汗祛風寒,第二天早上醒來說不定就好了。

他接過來喝了一點,眉頭忍不住皺了皺,難喝到就算真得病了也願意不嘗一口的程度。

慕錦鈺也從外面進來了,寧環招了招手:“太子殿下。”

慕錦鈺冷哼一聲:“叫孤過來做什麼?”

薑湯還有一大半,寧環眼睛彎了彎:“太子喝點薑湯驅寒。”

慕錦鈺被喂了一口,嗆嗓子的辣意讓他怒氣衝衝,瞬間不高興了起來。

但寧環是如此認真,一口一口的喂了慕錦鈺喝下去,慕錦鈺看他如此溫柔善解人意,怒火漸漸消散,等一碗薑湯都喝完了,寧環把碗放在旁邊,抬手摸摸自己的頭髮。

熏籠這裡氣溫高些,他頭髮已經幹了。因為風寒的緣故,寧環頭重腳輕,臉色也紅得不太正常。他拿了象牙梳將墨髮梳好便去了床上睡覺。

慕錦鈺被薑湯弄得渾身發熱,他洗了個澡回來後,寧環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慕錦鈺低頭看了看他平平的胸膛精緻的面孔,閉上眼睛又想起了白天那一幕。

白衣少年側臥榻上,衣如雪,人也如雪。

慕錦鈺莫名有些暴躁,身上也更加熱了,他進了被子裡,惡狠狠的把寧環摟到了自己懷裡。

寧環因為風寒睡得格外沉,眉頭只輕輕蹙了蹙,倒也沒有掙脫出來。

他嗅了嗅寧環的脖子,這裡非常香,可也只是嗅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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