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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合陽當志願者嗎......”高巖面色沉吟，忽然對顧衡眨了眨眼，“不如這次把我也捎帶上？”
“帶上你？”雖然早已習慣了這傢伙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事作風，顧衡還是沒忍住失笑道，“老許怎麼可能讓你翹班一......”
“我辭職了。”高巖咧了咧嘴角，打斷了顧衡的話。
“辭職了？”顧衡語氣一變，正色道，“這可不是可以隨便開玩笑的。”
相交這些年，高巖私下的一些想法，顧衡自然也是清楚的。
除了本職的程式設計師工作以外，他還一直兼職給一些漫畫網站供稿，而且熱情頗高的樣子，但......
“我知道你擔心我。”看著顧衡的神色，高巖心中微微一暖。
舉起酒瓶朝顧衡敬了敬，他輕聲道，“可是你也清楚，現在這份工作，我做的不是很開心。我知道全職畫漫畫很可能沒什麼出路，但有些事情，如果不去試試，我心裡總是不自在。”
見自己一番話說完後顧衡還是眉頭緊鎖的模樣，高巖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鬆，
“而且這幾年我也存下了一筆錢，放心啦放心啦，等我露宿街頭的那天，肯定會打電話向顧大少求援的......”
顧衡眉頭稍微舒展開一些，無奈搖著頭推開了這廝攬著自己肩膀的手，隨口道，
“管不了你，等你哪天揭不開鍋了，我肯定第一時間把你今天的豪言壯語給你重新念一遍......”
“要不要這麼殺人誅心啊？！”高巖捂著胸口怪叫一聲。
“等我找時間問問，看看有沒有熟悉這方面的人能夠幫得上你吧。”顧衡嘆了口氣。
如果高巖還沒有作出決定，那他或許還可以勸說一句，這個世界上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
不過是為了生活罷了......
但既然高巖已然有了自己的抉擇，那作為朋友，他也只能站在他這一邊。
“不用不用，你又不瞭解我們這個領域的情況，”高巖擺擺手，將僅剩的一個烤饅頭片夾到顧衡的盤子裡，“你還是帶我去雲寶鎮那邊採風吧，有利於激發我的藝術創作靈感。”
“隨你，但你去那邊的費用我可不報銷，自己兜著吧大藝術家。”
“嘖，小氣......”
顧衡瞟了他一眼，懶得計較，叮囑道，“去雲寶的話，估計這周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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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是將這傢伙順帶著捎上去看看風景，也需要將各種事情交代清楚。
顧衡正同他交待著，放在桌邊的手機突然響起音樂鈴聲。
“天空多麼蔚藍，恰好今天風又是那麼完美，假裝不知道假裝一句聽不見......”
“稍等會兒，知恩的電話，我出去接一下。”看了眼來電顯示的名字，顧衡對他道。
“okok！快去吧。”
來到燒烤店外的馬路街邊，顧衡按下了接通鍵。
“知恩？”
“嗯嗯oppa，是我。”
“吃過晚飯了？還是說又在等著餓了再找宵夜？”他輕笑著隨口問道。
“嘿嘿.....”電話那邊的李知恩試圖用笑聲逃避這個問題與緊隨其後的數落。
“嘖，現在裝傻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啊。”
“我哪有......就是忘了而已。”李知恩一邊小聲為自己辯解著，一邊試圖轉移話題，“oppa你呢，這會兒還在外邊嗎，我聽到汽車喇叭聲了。”
“嗯，和朋友出來吃個飯，”顧衡稍微停頓，又補上一句作為強調，“不是給你找嫂子的那種吃飯，不要又在靜姝阿姨和奶奶那邊給我胡說八道。”
前幾天通話的時候，李知恩讓他發近照給她看。
顧衡沒有什麼自拍的習慣，於是隨手發了一張公司聚餐時的合照過去。
到了次日河靜姝打來電話的時候，他才知道某個丫頭拿著那張合照在河靜姝和自己奶奶面前一通瞎分析，說什麼自家oppa成日裡鶯鶯燕燕環繞，問題很大......
還鶯鶯燕燕，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詞彙......
“我哪有胡說八道，那個女生往你那邊貼的那麼近，一看就有很大問題，明明就是你自己心虛.....”李知恩都囔了一句。
“要不我還是給鍾勳單獨報銷一張機票，讓他自己過來就好。”顧衡也不反駁，只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
“呀！不行！都說了讓他好好學習的。”
站在街邊的馬路牙子上，顧衡笑著撥出一口氣，心情鬆快，
“行了，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就趕緊吃飯去吧，漢城這會兒應該已經九點了吧？”
李知恩給他打電話當然很好，但這丫頭每次聊起天來總能說個沒完，上次說到夜裡兩點直接把顧衡說睡著了。
李知恩“額”了一聲，猶豫著道，“有個事情想拜託oppa......”
顧衡臉色疑惑，他下意識拉遠了手機，看了眼聯系人的名字，然後才問道，“李知恩，你什麼時候學會對我客氣了？”
李知恩尷尬地連著咳嗽了兩聲。
隱隱約約的，顧衡還聽到很輕的笑聲，像是來自李知恩旁邊。
“嗯......oppa，你認識什麼可靠的南韓律師嗎？”李知恩刻意壓低了聲音。
聽到這話，顧衡臉色一變，語氣轉為嚴肅，
“律師？你先給我把事情說清楚，怎麼突然要找律師了？”
有Loen這種背靠sk的公司照顧，他一直認為李知恩事業方面不太可能遇上這類法務上的問題。
即便遇上了，解決起來也應該不會太過麻煩。
但現在李知恩卻......
心中念頭閃過，顧衡語氣更嚴肅了些，補充道，“不許藏著掖著。”
“不是不是，”電話那邊的李知恩慌忙否認，“我沒有出什麼事情，是我一個朋友，她遇上了一些麻煩，可能需要諮詢一些法律方面的問題，但不太方便動用我公司那邊的關係......”
知恩這丫頭的朋友......
不太方便動用Loen公司那邊的人脈關系......
因為在娛樂圈？
顧衡驀地想起了傍晚時與林允兒那通電話中未盡的話題，若有所思。
“真理？”他出聲試探。
“誒，oppa你......”
“剛才是真理在你旁邊嗎？”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會兒，一道與平日有些不同的、稍顯乾啞的女聲響起。
“嗯嗯oppa，是我，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