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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世大學附屬醫院這場不甚起眼的慈善捐贈儀式，在次日的網路之上並未引起太多關注。
除了裴秀智的粉絲以外，知道這場活動的人並不多。
但風起於青萍之末，浪成於微瀾之間。
許多微妙而重要的變化在那一日之後悄然發生。
原本一直對於與NAVER展開合作的傳聞態度曖昧的Kakao公司發言人與一眾“知情人士”，口風不知何時發生了轉變，不再對此置評。
與此同時，因為通訊市場業務競爭而向來與Kakao公司不合的sk電訊，罕見的釋出了一份合作開放倡議，在長長的合作企業名單之中，Kakao公司的名字被列在了第一位。
同日，華夏景盛集團時隔半年，宣佈追加對Kakao公司注資，持股比例再度小幅上升。
又過一週，漢城某部地方檢察支廳對外釋放訊息，Kakao公司創始人兼社長金範秀海外涉賭或為一時性娛樂行為，桉件情節嚴重與否仍有待檢方繼續調查。
是日，金範秀宣佈結束與菲國當地企業的商業洽談行程，將正式回國誠懇接受調查，接受調查期間，Kakao公司運營工作交由本部長林志勳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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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內，顧衡將幾份報紙摺疊好放在一邊。
因著派別不同，南韓的本土報紙在對同一件事的報道上各有傾向，如果不結合起來看，往往很難拼湊出完整全貌。
不過作為局內之人，他此刻閱讀這些新聞期刊只是為了驗證自己的一些判斷而已。
如果沒有意外，Kakao這次算是暫時逃過一劫。
雖然目前與sk集團仍處於簽訂合作協議的階段，還未開始正式的股權關聯，但站隊的態度已然作出。
而且因為挪用公款帶來的一屁股爛賬，崔太元那邊對於加快推進雙方進一步合作事宜、從而穩固自身對於集團的掌控同樣有著迫切的需求。
取過另一份檔案，顧衡翻開
片刻後，顧衡看了眼桌上手錶的時間，起身出了辦公室。
進入普通辦公區，顧衡不時與路過的公司職員點頭示意。
“李然。”
“誒、老大，”工位上正收拾著東西的李然匆忙轉過頭，“你怎麼來了？需要資料給我個電話就行啊。”
“剛過了下班的點了，怕你已經走了，所以就直接過來看看。”
今天已經是月底28號，最近公司諸多事情的忙碌又都暫時告一段落，所以他乾脆提前從今天中午開始，給眾人放了元旦年假。
顧衡朝李然揚了揚手中的材料，“這是你今天上午放到我桌上的？”
“對，是《評價女王》的進度資料，金鐘學導演已經確定先完成這部作品，計劃在年後十號左右正式開機。”李然利落答道。
“公司從華夏那邊新抽調過來人，住宿之類的事情安排好了嗎？”顧衡隨即問道。
這才是他真正關心的事情。
自制劇目的第一步，是先擺脫既有製片模式，慢慢打磨出一個線上的“影視製片管理系統”，從而節約劇組運轉過程中因為複雜協調工作而帶來大量的資金與時間損耗。
這次從雲果那邊抽調過來人，就是專門為了此事。
“你放心，大部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我再去和中介公司那邊接洽一下，會趁著這邊元旦假期之前都搞定的。”
“那就辛苦你再加加班了。”顧衡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事情。”李然咧嘴一笑。
“那走吧，”顧衡看了眼辦公區裡漸漸稀少的人影，“一起下班，我送你回住處。”
趁著今天空閒，他打算去探望一下知恩奶奶。
因著老人不和李鍾信夫婦他們住在一起，他最近又忙碌，所以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去探望了。
這會兒午後過去看望，順路也可以將李然送回去。
“得令！謝謝老大！”
片刻後，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兩人來到公司大樓之下。
連著好些日子的晴朗天氣之後，漢城從昨晚開始又悄然飄起了雪花。
大概是因為接近隆冬時節，僅僅一夜的功夫，雪花已經在公路之外的地面上已經積了厚厚一層層，每一腳下去都是一處小坑。
顧衡帶著李然慢慢向停車處而去。
“嗯對了老大，我今天早上去你辦公室裡送檔案的時候，怎麼看到你那裡還多了張折疊床？是裡邊隔間的床壞了嗎，我明天找維修工人過來看看吧。”
“哦，沒有，”顧衡面色如常，簡單道，“就是裡面那張床床板比較硬，我睡不太慣。”
“原來是這樣。”李然瞭然點頭，又忽然笑道，“說起這個，我想起以前小的時候，每次我爸跟我我媽拌了嘴被趕到客廳沙發過夜，都非得和我說，是沙發軟、睡起來舒服，我跟著他試了一次，隔天就落枕了......真是嘴硬又要面子啊。”
追憶著家裡溫馨的舊日過往，李然語氣唏噓而感慨。
顧衡停下腳步，眯起眼睛看向他。
“怎麼了老大？”
“沒事，我忽然想起來今天跟你不順路，你還是坐地鐵回去吧。”
微笑著說了一句，顧衡徑直向前而去，丟下李然留在原地。
幾片雪花被風吹著落到臉上，李然打了一個激靈，一邊不顧路滑連忙追上，一邊喊道，
“別啊老大，你別走那麼快，你是我親哥！”
“咱倆真的順路！”
......
飄絮似的雪又下得更大了些，紛紛揚揚在整個漢城上空飄卷著。
街上行人寥寥，只有車輛穿行。
頂著厚厚的白色帽子，轎車拐入一條小路之中。
顧衡踩下剎車，將轎車停穩。
剛剛開啟車門，他就看到了門外正彎著腰掃雪的老人。
傷腦筋地抓了一下頭髮，他匆匆上前，從老人手中接過了掃雪的工具，“奶奶，您出來掃什麼雪啊......”
看見是顧衡，知恩奶奶又驚又喜。
任由顧衡從自己手中將工具拿走，她笑著道，“自家門前的雪不自己掃，又讓誰來呢？”
“當然讓我來啊，您打個電話，我還能不過來嗎？”顧衡無奈道。
“讓你來？”老人眼中閃過笑意，慢悠悠道，“你還是先把孫媳婦給奶奶帶過來吧，其他的事情倒是可以先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