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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0 章 晉江文學城

這種跟隨著電影心情起伏不定,即使結束了也走不出來的感覺,不就是電影的魅力所在嗎?

越來越多的影迷和媒體記者站立起來。

放映廳中,不遠處的另一處位置,一頭金髮的青年少呆呆坐著。

艾歐里斯摘掉了棒球棒,手指緊緊捏著帽簷。

他從來都沒想過取向問題,也沒有多想就來看首映禮了。

老實說,他真的是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身為奧斯卡影后的兒子,他生在比弗利山莊上流貴族的家庭,被稱為花花公子二世祖,他想起,他的高中校園裡也有一個gay。

那家夥唇紅齒白,皮膚細膩得像女孩子。那時,艾歐里斯剛讀高一,和那人分在同一小組做化學實驗,那小子有點奇怪,動不動就偷瞄他,還表現出很羞澀的樣子。

這樣就……很奇怪啊,怪彆扭的,於是艾歐里斯就說對方是“BABYGIRL”,還缺席實驗課程讓對方一個人完成實驗報告,他則自己開著超跑去比弗利山莊開派對。

後來,不知道怎麼傳開的,全班同學們全都在嘲笑那人是死基佬,沒多久,對方就很少和班級裡同學接觸了,也從來沒有一起參加過活動……

艾歐里斯都快把那個人忘了,沒有放在心上,他一直以為不關他的事。

他從來都沒想過,原來他們如此悲傷,他也從來不知道,原來他們生存與環境如此艱難,命運對他們如此殘酷。

艾歐里斯僵直地坐在椅子上。

四面八方響起掌聲,宣洩一般的,但他卻心口堵得難受,呼喊無聲,鼻子也一陣發酸。

他想,等暑假結束了,回國之後,要不要去那人打工的快餐店看一看,總不能連高中都不讀完吧,將來可不要像盛夏一樣……

而他也不想做電影裡的那五個渣男。

更不想做影片最後在大街上面目猙獰的旁觀者,那與持刀殺人無異。

幾乎是瞬間的決定,當這個念頭出現在腦海中時,艾歐里斯豁然開朗,以至於印象之中那個讓他一直覺得有點噁心的那位男同學,也頓時變得可愛了起來。

這一刻,他希望對方能擺脫”盛夏命運“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找到能讓他不孤單的人。

艾歐里斯突然笑了出來,再也等不及,又像被放映廳的氣氛所感染,他“霍”跳了起來,大聲喊叫著:“GU!GU!太精彩了!”

“Lee!Lee!”

全場觀眾們熱情地鼓掌,表達著這部電影到底有多麼精彩。

主創團隊集體起立轉身,面朝著在場三百多位觀眾,禮貌地鞠躬表示感謝。

由於是小眾影片,只分到電影宮的中小型放映廳,但當所有觀眾集體起立鼓掌時,場面也極其壯觀,雷鳴般的掌聲猶如驚濤駭浪,現場畫面沸騰,那種肯定令人激動。

掌聲熱烈,山呼海嘯,連綿不絕,持續了三分鐘,五分鐘……

顧勁臣眼睛發熱,呼喚與掌聲像要穿透他的鼓膜,只能和主創成員們一起不停地頷首示意。

這是容修第一次參加國際電影節的首映禮。

掌聲太過熱烈,充滿了感染力,這與搖滾演唱會沒什麼不同,容修被現場觀眾的情緒感染,緊緊握住了顧勁臣的手。

放映廳裡翻湧著一層一層熱浪,傳來一陣一陣美妙的掌聲。

長達五分鐘的吶喊與掌聲,是對劇組主創長達數月的努力最沉重、最有力的褒獎。

也是任何一位專業演員無法抗拒的時刻。

顧勁臣望著全場觀眾們的臉,臉上維持著影帝的優雅,但他的手指在劇烈地發抖。

官方主持人拿起了麥克風,環視全場熱烈的觀眾們,微笑道:“真是一部精彩的電影,是嗎?”

立即接收到影迷們支援的呼喚聲。

主持人:“願意留下的觀眾,可以坐下來,接下來十五分鍾,劇組主創將會留在這裡,與大家進行現場交流,聆聽分享影迷們對電影的看法,回答影迷們的問題。”

不過,並沒有觀眾坐下,也沒有影迷離開放映廳。

坐在電影人和媒體區域的一位男士接過話筒:“李裡導演,我一直有個疑問,請問在這部電影選角的時候,您為什麼選擇顧勁臣作為男主角,拍攝這樣一部同志電影?”

第一個問題就夠尖銳的,為什麼選擇顧勁臣拍攝同志片?

李裡瞟了一眼顧勁臣,發現影帝大度地微笑著,似乎毫不在意。

於是李裡便也大喇喇起來,接過話筒道:

“這是一個需要巨大能量的角色,外柔內剛,猶如野草一般頑強的人物,所以在選角上會更注重演員的演技——對於‘盛夏’這一角色的演繹,從表演到情緒,是需要層層遞進的,對表演的要求高到近乎苛刻,顧勁臣身為專業演員,能夠完全勝任這個角色。”

李裡說到這,停頓了下,笑道:“這是威尼斯電影節吧,希望接下來的問題專業一點。”

就這麼簡單粗暴。

這個角色不好演,所以由顧勁臣擔任。

顧勁臣是專業演員,跟其他什麼沒有關係,提問也要專業一點,不要含沙射影的。

緊接著,就是影迷們的笑聲和掌聲。

接下來的問題時間,氣氛就輕鬆了起來。

一位影評人女士清了一下嗓子:“這部電影中配角來來往往,幾乎由顧勁臣一人承擔起所有鏡頭,他就是整個故事的靈魂……”

顧勁臣莞爾,頷首表示感謝。

影評人女士微笑著猶豫了下:“抱歉,我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回味這部影片,要看第二次、第三次,我不想在這時說出我淺顯的想法,GU,我只能……”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抬手送上掌聲,以表達她的心情。

再沒有比這更直接的表達了,精彩走心的故事,不分國度與語言,是全世界人類的命題。

之後探討的問題較為深刻,關於小眾群體的看法和討論。

大銀幕上開始播放影片的幕後花絮。

影片中有顧勁臣吃小龍蝦長痘的鏡頭。

也有他在灑水車的工作中站在大雨裡數個小時的鏡頭。

還有顧勁臣片場暈倒,工作人員衝過去的驚險畫面。

最後關於“同志”的討論,無外乎還是那些話題。

但這一次的交流更多是盛夏的命運。

這部影片的精妙之處,或者說顧勁臣的演技之精湛,就在於讓觀眾們甚至忽略了主人公的性別,盛夏作為單純的“人”艱難地存活在大環境下,他的命運牽動著眾人的心。

而故事中那一段一段的“遇見”,不論男女,在現實中都有可能會遭遇到。

無數影迷高舉起手,呼啦啦一片手臂,積極地要與主創團隊交流,想問顧勁臣一些問題。

後來,容修乾脆坐在椅子上,望著顧勁臣、李導與影迷們聊天。

這就是國際電影節。

一位女影迷站起來時還在流淚,表示她一定要帶著她的女朋友一起,再次觀看這部電影。

“沒錯,我是一個女同性戀,我愛這部電影。”她坦然道,“我也曾經歷過那些艱難,被傷害過,直到今天……”

她哽咽著,沒能再說下去,隨後放映廳就傳來鼓勵的掌聲。

“祝你們天長地久,不離不棄。”

顧勁臣的嗓音澄澈且溫雅,頓了頓,又笑著補充,“對了,明後天會有放映,帶女朋友過來時,記得要帶足夠的紙巾。”

女影迷愣了愣,噗嗤笑了出來。

記者們和影迷們的提問一直沒停,這場交流會持續了近一小時,最後是電影節官方工作人員過來提醒,才不得不結束了這一次首映禮活動。

劇組主創成員們一起離開了放映廳,然後一起去了預先準備的會議室,那裡已經準備了慶祝香檳。

香檳飛揚,大家在碰杯,“生而為人”首映儀式圓滿結束,目前反響良好。

而且,李裡聽好友透露了一個好消息,電影獲得了評審團主席的青睞。

這簡直是李導水逆半個月以來聽到的最大好消息!

*

主創團隊都喝了不少香檳,電影宮離酒店很近,一行人踩著月光,步行回去的路上,顧勁臣的腳步有些飄。

以顧勁臣的酒量,兩三杯香檳就像飲料一樣,根本不算什麼。

但顧勁臣卻像是喝醉了,醉眼迷離,歪靠在容修身上,故意不好好走路,時而抱著他的腰,時而笑著仰頭望他。

容修只飲了半杯香檳,扶著顧勁臣,兩人一路勾肩搭背,走出了蛇形路線。

月色之下,容修摟著人:“乖點。”

影帝腳步虛浮地往前走,傲慢地揚著下巴,滿臉寫著“不乖”,嘴唇翕張著,像欲言又止,又像在等他來侵入,桃花眼卻水濛濛,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眼前人迷離,月光也迷離,被影帝這眼神撩撥到,夜色遮掩了他所有的不體面。

酒精讓人不清醒,也讓人減壓,容修看不出影帝是真醉了,或只是想醉,然後逃離充滿緊迫感的現實。

出了酒店電梯,空無一人的走廊,兩人走走停停,容修兩手掐著顧勁臣的腰,讓他站直了。

顧勁臣抱著他不鬆手,嘴裡含含糊糊,埋怨著他:“剛才你沒有好好看,你不喜歡。”

沒頭沒尾的,容修卻有點懂。

他把顧勁臣鎖在懷裡,忍不住就想笑:“好好看了。”

“沒有,你走神了。”顧勁臣在他懷裡鬧,手鑽到他西服裡。

“別鬧!”容修抓住他的手指,在他耳邊低聲說,“走神也是你勾的。”

顧勁臣聽了就笑,故意往容修身上貼,兩人摟脖抱腰,貼得近了,嘴也湊過去,“不行,你要認真再看一遍,我監督。你的每首新歌我都會從頭到尾聽好幾遍。”

“好。”容修應他。顧勁臣靠在他胸膛,熱氣噴在頸邊,隔著西裝和襯衫布料,身體傳遞著熱感,把他惹得呼吸變重。

容修低頭啞聲:“老實點,馬上就到了。”

“告訴你一個秘密,”顧勁臣偏了偏頭,笑著輕聲:“我不是盛夏,因為我有容修,”他聲音很小很小,在他耳邊小聲,“我好幸福。”

聽上去像是一句告白,卻不知戳在了哪個點上,成為點燃容修的那把火。

所以,顧勁臣醉了。

看電影時,難免將真實的自己與電影中的自己相對比。

評論家們認為,顧勁臣是國內青年演員“體驗派”和“方法派”的代表人物。

拍攝“生而為人”,顧勁臣更多地使用了方法派,他知道自己是顧勁臣,而劇本中的故事,就是他經歷的一切。

不侷限於表演,情感爆發不再依靠揣摩和控制去“演”,而是演員真正的由心而發。

方法派演員,對角色有絕對認同感,產生絕對同情,那是他人生的一部分,鏡頭裡那人,就是顧勁臣。

沉浸在影片中時,顧勁臣滿腦子想的,就是剛才他對容修說的那一句。

何其有幸,我有容修。

而那一句,卻極具衝擊力地、直直戳在了容修的心口。

他眼底有火。

——擁有我,他覺得幸福。

深夜走廊幽暗的燈光裡,容修控制著呼吸聲,深深地凝視顧勁臣的眼睛。

然後,他的目光緩緩下移,盯著顧勁臣的嘴唇,彷彿對方再多說一句,那把火就會把那兩片嘴唇吞噬,連同懷裡這人以及理智一起燒光。

“這個小醉鬼。”

最終卻剋制地咕噥這麼一句。

容修撇開視線,摟著人,左歪右倒,兩人在走廊裡東繞西繞,走到了套房門口。

兩道大門相對,他將顧勁臣送到了對面的那一間。

顧勁臣勾著他的腰,像因醉酒而站不穩,他仰起頭,眼光迷離,唇碰在他耳廓:“不想要我麼?”

於是,僅存的剋制也消失不見。

容修攔腰把他扯到懷裡,顧勁臣的腳幾乎離地。

容修轉過身,帶他來到對門,自己的套房門前。

不寬的走廊,像一道天塹,晝夜隔開兩人,而跨過它,卻只要一句“我想”。

——從他們選擇要相愛的那一刻開始,他們的未來就是“我們願不願意”,而不是“我們應不應該”。

*

開了門,顧勁臣先進去,跌跌撞撞,靠在玄關牆上。

容修進來關了門,顧勁臣笑得雙眼彎彎,容修走過去一把將他扯入懷裡,雙臂勒住他吻上去,越吻越深。

漫長而凌亂的呼吸,兩個人的,周遭像有一團火,顧勁臣只覺得熱,他被懷裡烈火燒到了,困難地呼吸著,他怕發出聲音,汗涔涔抱著對方。

容修銜他薄薄的下唇,看顧勁臣茫然失措,又冷不丁勒緊他腰,要把他碾碎似的往自己身上按。

顧勁臣解他的襯衫釦子,“有人,有人,我們去臥室……”

“這時候知道有人了?嗯?”容修抵著他的額頂低笑,“已經夜裡了,他們睡得早,你這樣子,我怎麼感覺我們在偷情?”

顧勁臣勾著他脖子,仰臉笑:“哦?我什麼樣子?”

容修唇貼在他耳廓咂弄著:“欠x……”

那個字剛出口,顧勁臣揪住他的皮帶,撈著人往幽暗的客廳走。

商務套房很大,靜悄悄的,客廳只開了落地燈,兩人糾纏成一團,高定西服亂糟糟。

然而,剛走到大客廳,往廳廊主臥走,看到三個人影站在客房門口。

客房燈光也不亮,兩人驚訝了下,停下腳步。

封凜下午有應酬,沒有參加首映禮,剛回來不久,剛才和兩個助理在客房裡核對行程,聽見房門有動靜,料想容修首映禮回來了,就一起出來看看。

於是三人就看見了讓人瞳孔地震的一幕。

影帝抓著歌王的皮帶扣,撈著人往臥室裡拖……

封凜:“……”

說好的一直是影帝被禍禍呢,這個畫面好像哪不對?

容修衣衫不整,釦子崩開露出胸肌,領結拎在手裡,皮帶就快解開,被人禍禍得不成樣子。

丁爽和多寶:“……”

兩人眼睛瞪得像銅鈴,有種天底下老公都熟悉的既視感——這個倒黴催的,到底多久沒交公糧了?

封凜矜持地保持著微笑:“剛才開門的姿勢不對,應該重新開一遍。”

說完,三人齊齊後退一步,退到房間裡,關上了門。

容修:“……”

過了十來秒,門又開啟了。

容顧二人肩並肩,端正地站在門外,好像之前那一切沒發生過。

“首映禮很順利,”顧勁臣優雅地笑了笑,“不早了,你們都去對面休息,今晚我留在這,給容老師講一講電影。”

說著,影帝抬手,微笑示意走廊深處:“容老師,請。”

容修老臉發熱:“……”

顯然,少校先生的演技還沒到那個火候,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手指還捏著自己的襯衫衣襟。

見容修沒反應,顧勁臣撈住容修的胳膊,帶他往主臥走去:“放映廳太吵了,一會我陪你一起重看一遍。”

哪還像醉酒的樣子,這會兒腳步虛浮的是容修:“哦。”

封凜:“……”

兩個助理:“……”

站在另一個客房門口的衛忠:“……”

兩人回到主臥,不久便聽到房門聲響。

封凜帶著助理去了對面。

隨手選了瓶紅酒,半個月沒開葷,影帝盡了興,斟半杯遞給容修,“去準備電影。”

然後他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容修的襯衫,浴室裡很快傳來水聲。

*

影音室裡,中海風格的裝飾,大熒幕光線幽暗。

窗簾遮得嚴實,從縫隙漏進來水城夜晚的海風和月光。

容修在客房衝了澡,換上了真絲睡衣,紐扣只系了中間那顆。

沙發上堆著抱枕和空調毯,容修就那麼閒閒地斜倚著,輕啜著紅酒有點倦。

房門外傳來腳步聲。

容修側過頭一看,顧勁臣站在門口,穿著大了兩碼的襯衫。

襯衫解開頂頭紐扣的兩枚,衣領歪在肩膀上,衣襬遮到腿,勾勒出細腰,翹出身後挺翹有力的線條。

腿部線條優美流暢,再無任何遮擋物,白皙修長,在潮溼的夜裡撩撥著人心。

容修眼睛微微眯起,斜倚在沙發上望著他,眼底原有的倦意盡數散去,淺笑著伸手,指尖捻著高腳杯邀他過來。

顧勁臣往前走,雪白襯衫下襬飄動,看不出下邊穿沒穿。

見容修避開視線,他勾唇玩味地露出笑意,坐在容修身邊,接過他指間的酒杯,輕嗅杯中酒香。

電影從頭放映,午夜裡,音響中傳來配樂動聽旋律,時而婉美動人,時而壓抑絕望。

影音室裡忽明忽暗,播放學校裡的男廁所。

鏡頭畫面裡,廁所門敞開一半,盛夏站在門口,看見幽暗裡的一道熟悉的背影站在小便池前,手正在不停抖動著。

盛夏耳尖通紅,鬼使神差地進了男廁所,回手關上門,來到學長的面前,他說,我幫你。

環繞音箱傳來窸窣聲,電影畫面陷入混亂,盛夏被何一鳴在背後侵犯。

老式舊校舍燈泡昏暗,掉了牆皮牆上水漬斑駁。何一鳴抓著他的頭髮摁在牆上,盛夏,盛夏,勾死我了,我的好人……

顧勁臣屏住呼吸,側過臉,朝容修望過去。

容修臉上看不出情緒。

鏡頭語言充滿了藝術美感,並沒有齷齪畫面。

但讓容修仔細看他這種不體面的鏡頭,顧勁臣還是漸漸地開始不自在。

他心如擂鼓,渾身發熱且緊張,慌亂,擔憂,七上八下。

影音室空間不大,高階音響中曖昧聲不停,顧勁臣抓住容修的手指,“容修,別看了。”

容修仍然沒有從大幕布上移開視線。

顧勁臣心裡無比後悔,半個月沒飲酒,開了葷,加之情緒不穩定,就來了興致,醉酒滋事,是否有點飄了?

此刻,影帝心猿意馬,腸子都快悔青,他不該邀容修再看一遍的,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顧勁臣不看熒幕,他擰著身子,拉著容修的手,只看容修,半晌沒有聽到容修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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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勁臣擰著身子,搖了半天,沒得到回應,他哼唧著,勾搭,引誘,都試過了,而後竟然無力地從沙發邊邊滑了下去。

這是要撒潑打滾麼?

容修垂著眼瞼,居高臨下,頗具興味兒地看著影帝表演。

顧勁臣跪坐在地毯上,下巴貼在容修的腿上,聲音悶悶的:“容哥,不要看了,好不好?你這是在懲罰我麼?”

容修沒言語,從他臉上挪開視線,繼續看大熒幕上放電影。過了一會兒,他抬手揉揉顧勁臣額頂的頭髮。

顧勁臣低了低臉,貼蹭他的膝:“別看了,不是剛看過麼,我們去睡覺吧。”

容修眉心微揚:“影帝約我睡覺?”

不等顧勁臣回應,容修一伸手將他扯起,爺似的拍了拍腿,讓他坐過來。

顧勁臣心砰砰猛跳了兩下,接著就軟了,別處卻沒軟,不知不覺上了頭。

顧勁臣坐上去,原本想要面對容修,不想卻被容修扳著面朝大熒幕。

只好背貼著容修,扭了個軟乎的姿勢,叫兩人都舒服,還能一起看電影。

容修一手從他腋下穿過,熱燙掌心扣著顧勁臣腹部手術痊癒的位置,環抱著顧勁臣的腰。

顧勁臣雙手無處安置,放在容修的手背上。

容修拿遙控按了暫停,大熒幕畫面停在學校廁所那一幕。

影帝呆滯了下:“……”

不知是影音室有點冷,還是過於緊張,顧勁臣看著大熒幕上的刺眼畫面,渾身輕輕地發著抖。

容修臉頰貼在他臉上,放柔了那提琴般的嗓音,低聲笑:“嚇成這樣?”

顧勁臣被那戳著:“知道錯了,不過吻戲和床戲都不是真的……”

容修:“影帝沒有錯,影帝很專業。”

顧勁臣:“是臣臣錯了,讓你心裡不舒服了。”

“確實不太舒服,不過我有辦法。”

感覺到懷裡人不安地扭動了一下,容修摟緊顧勁臣的腰,一邊啄他耳朵,一邊輕笑了一聲:

“顧影帝,我給你清洗記憶。”

那笑聲柔和,顧勁臣輕哼了一聲,眼睫毛禁不住哆嗦。

容修虎口卡著他的下巴,讓他偏過臉,捏住下頜一提,堵住了顧勁臣的嘴唇。

顧勁臣緊抓他的肩,襯衫撩開掉落,赤條條仰著頭,引頸天鵝一般地,喉結上下滾動。

大熒幕光影襯托之下,一顆心被擺置得顛倒,顧勁臣抖擻著往後靠,瑣骨染了紅痕。

沒錯,印象中兩人在“看電影”這一行為上,一直都比較正式。

兩人單獨看電影時,即便是“二人世界”,容修也是端坐在大幕布之前,以尊重伴侶事業、認真學習的態度來看,顧勁臣也老老實實地在他身邊……

這是第一次在看電影時,容修對他這麼做。

那只極善樂器的手極盡賞玩之雅事,似演奏前的調音,懷裡是世間絕美的樂器,兩隻手指就讓他發出動人聲響兒,絃音傾城,時松,時緊。

直到顧勁臣軟成一灘水,容修問他:“可以麼?”

影帝驕傲地不答,或是害臊,可他卻更直接,桃花招子燃著火,回手環住容修的脖頸,一點點往下沉。

似鑽石鑲嵌鉑金託,熱壓,釘鑲,託抱,注澆,牢牢粘合,每鑽嵌一點,都虐著兩個人。顧勁臣靠在容修懷裡,他以為他會死在這。

容修脊樑發麻,也差點瘋掉,似探戈那夜開場之姿,顧勁臣背貼靠容修的胸膛,起初緩慢,優雅而又矜持。

顧勁臣抖得厲害,回首與容修貼面,交頸私語一般。

容修像故意剋制著,唇一觸即分,顧勁臣追著他的唇,軟軟去觸碰,貼合,試探敲開牙關,舌尖追逐,四目相對中,視線溫柔纏繞,目光也拉絲。

良久,顧勁臣揪著他襯衫,發出像奶貓或小動物的動靜。

容修抱他,掌下一圈掐得紅,眼底黯得深不見底,不知是低笑還是什麼聲,那把好嗓子發出了很低的喃音:“你要把我吃了。”

顧勁臣咬住他嘴唇,不讓他說。

待徹徹底底將他擁有,容修又低笑道:“其實看完這部電影之後,我有些觀後感想和顧老師聊,電影很多值得討論的點。”

大熒幕灑過來的暖光,落在顧勁臣白膚上,像雪雕染了金箔,或是硃砂。

顧勁臣勾著他肩頭:“我很樂意。”

容修的唇流連他的脖頸,“怎麼辦呢,今晚我想當哥哥,不是影帝的迷弟。”

低音炮勾繞在耳,舐在鼓膜上,聽得人神魂不清,顧勁臣迷濛喚他哥哥,容修忽然丟下一句“抱緊”,手臂託著人來到落地窗前。

顧勁臣手撐在落地窗上,窗外是水城浪漫的夜海,夜空是大顆大顆的星子。

——我給你清洗記憶。

這夜還很長,五個男人,五段情史,容修一人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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