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容修 > 第 659 章 晉江文學城

第 659 章 晉江文學城

病房裡一片安靜,車推倒病床邊,兩人沉默了很久。

而病房外,樂隊兄弟們去八樓交款,也遇到了讓大家沉默的事情。

這個時間醫院人不多,在收款處排隊的,幾乎全是住院患者的家屬。

說來也巧,兄弟們剛找到繳費的地方,白翼的胳膊就被人從身後拉住。

白翼停住腳步,呆滯了下,打量腺哥的那張敦厚的臉,一時間對這種巧遇不敢置信。

“二哥?是你嗎?”

腺哥手裡拿著剛拍的片子,瞪大眼睛,瞅著戴著口罩的白翼。

“真的是你啊,還有……”

莊閒眨了眨眼,望著白翼身旁的兄弟三人,徹底驚呆了。

“開演唱會累著了,這麼快就回來啦?”腺哥脫口而出,“是不是病還沒好利索?”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白翼早就驚呆了:“臥了個槽……”

樂隊兄弟們:“……”

大家還記得,當時白翼出院之後一到家,就大喊的那句話:

——今年絕不會再邁進醫院一步!

此時此刻,二哥心裡的小人兒兩腿跪地,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

說多錯多,flag不能隨便立!

還記得在演唱會之前,離開醫院那天,還回頭望了望白慘慘的病房。

就像太平間一樣,二哥在心底暗暗發過誓,絕不會再進醫院了,再也不會。

兄弟們都這麼想,絕不會再邁進醫院一步,樂隊任何一個人生病,都是能讓團隊癱瘓的大事件。

這才過去半個月啊……

沈起幻去繳費時,白翼和腺哥聊了一會,並沒有透露臣臣要手術的事。

白翼用“把春節沒吃完的餃子吃完了”的語氣表示,他來醫院只是把上個月沒住完的醫院都給住完了。

樂隊兄弟們:“……”

然而,腺哥卻並沒有覺得哪不對:“原來是這樣啊。”

看來,能交上朋友並非沒有原因,這是二逼磁場相合。

生怕腺哥說要跟他去病房一聚,白翼呵呵笑著,一伸胳膊,搭上腺哥的肩膀,勾肩搭背,帶著他往電梯處走去。

又寒暄了兩句,約好以後聯絡,白翼把腺哥送進了電梯。

總而言之,遇見腺哥這件事,讓白翼清晰地認識到了“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不,飯也不能亂吃,腸疾病很多,諸如:闌尾炎(……)

那邊,繳費處也排到了沈起幻。

沈起幻戴著口罩,將各種卡遞進了視窗。

所有的證件都正面朝下放置。

沈起幻的聲音像有了低落情緒的ai機器人:“先存十萬。”

收款窗裡,出納小姐姐隨手接過證件,當她看到顧勁臣的身份證時,露出了一瞬間的驚訝,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沈起幻。

不過,那個詫異的表情只是剎那之間。隨後,她像什麼也沒看到,收斂了所有表情,專注地在電腦上輸入。

事實上,她在內部系統能看到,得知顧勁臣只是急性闌尾炎,她心裡舒了一口氣。

顯然易見,她就是顧影帝的迷妹之一,毋庸置疑。

也就是顧影帝的那一群悶騷的小姐姐。她們有著不錯的工作,一邊在家裡加班,一邊看親熱鏡頭,一邊面無表情地在心裡啊啊啊,平時很少在微博上咋呼,一遇到大事就寫小作文,把對家懟得體無完膚那種。

哥哥病了啊,要做手術,還要住院,那威尼斯一行怎麼辦呢,糟了,還有急著拍攝的春節檔……

出納小姐姐盯著電腦屏幕,面色嚴肅地敲著鍵盤。

將一切快速處理完畢,她將證件和收據遞過去,微微偏頭往沈起幻的身後看了看,後面沒有排隊繳費的人了。

她的目光落在沈起幻的臉上,沈起幻接過視窗裡的物品,抬眼時撞到了對方的視線,剛要轉身離開的動作頓住。

出納小姐姐的眼神裡充滿了欲言又止,她猶豫了下,小聲道:“讓他加油。”

沈起幻愣了愣,點頭道:“好的,謝謝,我會對他說的。”

說完,沈起幻轉身就走。

出納小姐姐透過玻璃窗,望向dk樂隊四個男人的身影。

從身高體型分辨,她一眼就看出,其中沒有容修,容修是在病房裡照顧臣臣吧?

身為醫院工作者,一定不會透露患者資訊,不能和姐妹們一起為偶像祈禱,她只能在心裡默默一個人為臣臣加油了。

急性闌尾炎啊,他一定很疼吧,下午入院的,已經過了三個小時。

吃晚飯的時候,她還在顧勁臣超話裡玩耍,並沒有在微博上看到顧勁臣住院的事。

籃球基地紀律嚴明,所有的籃球隊員,以及培訓的演員們,都一致保持了沉默,沒有對外界透露一丁點訊息。

細細想來,也確實令人驚慌,半個月後,容修和顧勁臣要一起出發去威尼斯,也不知手術會不會影響出行。

最重要的是,臣臣不是還要忙《一飛沖天》的選角嗎?

住院期間,李導團隊不在國內,賀歲片怎麼辦?

照理說,李導將國內一切交給顧勁臣主持,他應當在出發威尼斯之前,將開機前的所有事宜辦好。

即便這樣也有點趕,藝術創作最忌諱“趕”,除非純粹是為了撈錢,不用細細地磨。

但是,顧勁臣會拍那樣的影片?

*

賀歲片這種事,目前兩位當事人,都沒有心思去考慮。

現在擺在眼前的,是比“事業”更為重要的大事。

那就是健康。

在“健康”面前,一切身外之物都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甚至是與之對立的存在。

而一旦踏入醫院,即使是大熒幕裡的男神,也變成了墮入凡間的小可憐。

兩人沉默了一會。

容修站在推車前,故作專業地,表情深沉地,拆開各種用具的包裝,垂著眸子忙活著,不去看身後的顧勁臣。

嗯,備皮刀很鋒利,護理墊柔軟親膚,又看了看剃鬚膏說明,和肥皂水對比了下……

以“忙碌”來分散彼此注意力,緩和了屋內叫人羞臊的氣氛。

說好的辦正事呢?

是時候展示真正的技術了。

不是用腦的活兒,而是手指的工夫,鋼琴高手,吉他大神,會怕考驗動手能力?

“我,”容修深吸一口氣,清了下嗓子,“我可能……”

顧勁臣躺在病床上,手上輸著液,到處是管子,下邊也是管子,身子不利索,動不了,躲不開,像一隻待享用的小羔羊。

望著容修的側影,顧勁臣的臉熱得不行,羞於直視他,看起來怯生生,支吾著問:“怎、怎麼啦?”

容修快速地瞟了他一眼,淡道:“我以前沒試過,是第一次,可能要慢一點,你忍著一點,不要亂動,怕傷了你。”

顧勁臣:“……”

大多人都沒試過吧,這是顧勁臣早就知道的,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怎麼聽上去怎麼怪怪的。

顧勁臣迎著他視線,忽然屏住呼吸,扭過臉兒,腳在被窩裡磨蹭著,緊張得不行:“忍什麼?又不會疼。”

確實有夠忍的,光是兩人面臨的這種事就能讓他們記一輩子。

有很多第一次,都是與對方一起做的,快活的,悲傷的,挑戰的,窘迫的,都是他們珍貴的回憶。

容修拿著一張棉柔的護理墊,來到病床邊,彎下腰,眼底帶著笑意:“顧老師,我要掀開你的被子。”

顧勁臣:“……”

說好的同事關係呢?

同事這麼說,不合適。

“知道了,”顧勁臣別開頭,從嗓音裡擠出聲響兒,“可以的呀,我穿了的,穿了住院服。”

說完,還用空出的左手拽了拽被子。

看起來慌亂,似想幫容修一把,又像想證明自己穿褲子了。

容修把他的被子掀開,見顧勁臣的確已經換上了寬鬆的住院褲。

之前是誰給他換上的?

彷彿聽到了容修的心聲,顧勁臣說:“轉來病房時,我讓司彬他們和護士都出去了,我自己換的衣服,不是別人。”

“病不諱醫。”容修眼底閃過笑意,傾下了身,側臉貼近他臉頰,“來。”

顧勁臣自然而然地抬高雙手,任容修一隻手臂伸到他背下,抱住他上身,另一只手臂託著他腰。

容修抱著人,稍一使力,將顧勁臣從病床上托起,快速將護理墊鋪在病床上。

此時此刻,容修的腦子裡不合時宜的想到一些畫面,他們這樣子,就像年老時互相照顧一樣。

總有一個會在另一個之前倒下。

身體不再像年輕時靈活,一個再也不能熱歌勁舞了,一個不能再在搖滾舞臺上揮汗如雨。

褪了住院褲,涼颼颼的,顧勁臣閉起眼睛,臉漲得通紅,身上隨之也紅,整個人像煮熟的蝦子。

眯縫得視線裡,看到容修去洗手間洗了手,又認真地做了雙手消毒工作,然後走過來。

容修彎下腰,接近過來,顧勁臣躺在床上,渾身僵著,一陣緊張無措。

兩條長腿在被子上磨蹭,左手摸索著病床上,似乎在尋找身旁的被子,想將身上露出來的地方蓋一下遮羞。

實際操作比想象中困難些,因為有導尿管,容修怕他疼,碰了碰管子和小小臣:“疼麼?”

顧勁臣哼唧了聲:“不,你快點。”

“哦。”容修一手剃鬚膏,一手小小臣,噗嗤一按,剃鬚膏噴了出來。

不過……

容修思考了下:“好像噴多了,涼麼?什麼感覺?”

顧勁臣渾身打顫,像是冷,可臉又發著燙:“別問了……”

主要不是涼,是心理承受的問題,太臊得慌了。

隨後,就是猶如拆彈專家一般的緊張氣氛。

大概怕脫毛刀太鋒利會傷到愛人,容修動作很慢。

慢得人抓心撓肝。

並不像住院護士那般,一頓操作猛如虎,痛快,利索,唰唰幾下,有時候還幹剃,完活。Μ.166xs.cc

容修手指輕而溫柔,時而將小小臣扒拉到另一邊,刀片落在這一邊,輕不得,重不得;

時而將小小臣輕輕拿起,鬆開不是,放下也不是,以手指輕捻慢託,又怕自己眼神不夠用,臉都快要貼上去了……

顧勁臣:“……”

感到容修溫熱的呼吸,一陣酥麻順著人魚線,脊樑骨,一直躥升到天靈蓋。

於是難以剋制,渾身一緊繃,右下腹又開始疼。

看著不太旺盛的柔軟毛髮從自己手中脫落,白膚泛著粉紅成片映入眼簾,相當的有成就感。

這就是傳說中的白虎啊。

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容少校露出神秘莫測的表情,還頗有一種藝術家的優越感。

“很漂亮。”容修認真地評價一番。

顧勁臣:“……”

這是術前備皮啊,容老師,這不是在搞藝術。

顧勁臣哼唧:“快點。”

“很快了,不能操之過急,容易受傷。”

“……”

顧勁臣強忍著羞臊,也忍著下邊異樣,心裡吐槽了一萬遍。

愛人腦子裡的科技樹,點得跟花椰菜似的,可惜大部分的技能點,都點在音樂和戰鬥上了,包括床上戰鬥力。

總而言之,不包括生活技能,烹飪、醫術,以及幫愛人備皮。

*

高階病房裡,氣氛一陣詭異。

“有什麼不適麼?”容修嗓音溫柔。

說話時熱氣吹在那兒,顧勁臣靠在升起的床背上,強忍住哆嗦:“沒有,容老師很溫柔,我都快睡著了。”

嘴上這麼回應著,顧勁臣卻迷離著眼,眸光卻落在容修的側臉上,他覺得渾身都有些熱,可對方粗糲的手指還讓他打著冷顫。

容修這個完美主義者,十分重視他的作品。

醫用備皮刀左右比劃著,每一處都力求完美無缺,乾乾淨淨,漂漂亮亮。

偶爾直起身子,視線拉遠細看,偶爾用指腹掃過,輕摩慢挲,精雕細琢,另只手還不忘拎穩了小小臣。

偶爾為了方便起見,還要託著他腿,按照護士的吩咐,顧及到更羞恥的地方,不然有毛髮進到刀口裡會有感染風險。

這姿勢也確實羞恥,這誰能扛得住?

按照護士的叮囑,容修一切照做了,用醫用消毒巾給顧勁臣認真地清潔一番。

那股子涼意再次襲來,顧勁臣的臉又在發熱了。

原本舒適的高階病床,此時哪哪兒都不對了,而且,那股子熱,又連綿不絕地蔓延開,隨即一股腦兒地湧到了耳根。

容修使用消毒巾,細緻地把顧勁臣腿清乾淨,任何一處都不放過,又小心地抱起他,將護理墊折好移開。

終於完成了作品。

容修直起身子,回手撈過護理車,將收集了愛人毛髮的護理墊放在車上,又遠距離欣賞了一會。

著實是欣賞。

眼前衝擊力很強,白膚誘著人,平日遮了羞,此時全然展露,那畫面很美。

顧勁臣偏著頭,漂亮臉龐上明顯泛著紅,那雙桃花招子微微地眯著,帶著一層水霧朝容修望過來。

水濛濛的眼神,用眼角怨生生瞪過來,帶著被欺負了的委屈和難受。

見容修在看他,顧勁臣蜷起腿,就要伸手撈被子,可是被子和住院褲都在腳底下。

容修笑盈盈地看著他,目光從他臉龐往下,“有點反應了,有尿管不疼麼?”

顧勁臣:“……”

沒等容修再問,顧勁臣忽然紅著眼,一咬牙坐起來,往前伸手一夠。

只見影帝動作敏捷,抓過推車上的一個托盤,遮住了涼颼颼晾著的下邊。

大抵是羞到了極致,隨後就發出了一聲低嗚,顧勁臣用托盤遮著下邊,別過臉,生氣地啞聲喊:“不給看了!”

推車譁啦啦一陣響。

好在一次性備皮刀都有保護袋,沒有割傷愛人的手。

剛才的一瞬間,太出乎預料,容修僵在原地,都沒來得及阻止。

容修:“……”

顧勁臣向來在他面前柔順溫吞,突然就爆發了出來。

還用托盤給遮住了,說不讓他看……

顧勁臣燒紅了臉,渾身都紅,急出了南方調子,又羞又怒,而嗓音還是軟糯的,更像是在撒嬌。

他膚白,透著粉,完美的影帝在病床上發著火,病態的,嬌豔的,這種殘破的美感,實在令人難捺。

容修沒有言語,站在病床邊,仍注視著他,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久久,顧勁臣沒聽到動靜。

長睫毛抖擻著,桃花眼緩緩睜開,偷瞄了一眼容修。

發現容修還在床邊,正在歪著頭笑著凝視他。

顧勁臣虛弱地哼唧:“看什麼,說了不給看……”

“哦,不過——”

容修垂了垂眸子,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像是不知當不當講。

過了一會。

容修笑著抬眼,對顧勁臣溫柔地道:“寶貝,那個托盤,是透明的。”

顧勁臣:“??”

透明的……

他拿著托盤,嚴嚴實實地遮著小小臣,不過,托盤是透明的。

顧勁臣:“……”

咣噹。

腿光溜溜的,顧勁臣躺著,動不了,一動就疼,好不容易抓來的托盤也掉了,滑落在地上。

人的情緒太重要了,今天就夠社死了,沒一處體面,情緒一崩潰,病灶處更疼了。

終於繃不住了。

然後就有了哭腔。

眼見愛人眼睛紅了,容修大步迎著顧勁臣,張開雙臂趕緊抱抱,連抱帶哄的,把人摟在懷裡安慰著。

這一抱抱,溫柔暖和,被愛人熟悉氣息包裹,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高階病房裡有崩潰的哭聲,“我可太疼了啊,你還欺負我……”

南北腔調雜糅一起,參雜著影帝委屈的哭喃,“盲腸同我作對,連個托盤都要同我作對添,我咁嗨痛,你仲要蝦我……我都仲有野未做曬,咁痛點算吖……”

容修:“……”

容修貼他的臉,吻著他耳底,又吃掉滾落的淚珠,潮乎乎的,淚水,汗水,黏糊在彼此臉上,頗有一種相濡以沫之感。

其實沒太聽懂顧勁臣說了什麼,但他知道愛人在委屈什麼,容修把人抱在懷裡,順帶著認了錯,不該逗他的。

不過,能哭出來,終歸是好的,當工作、健康、體面、尊嚴一瞬間同時坍塌時。

影帝向來溫雅,極少控制不住,哽咽中聽到容修在他耳邊說,“哭,使勁哭,屋裡沒人,難受就哭,疼就咬我,別忍著,給你咬一輩子。”

*

大概哭過之後,壓力和心事發洩了出來,加之藥物作用,顧勁臣沉沉睡去。

住院醫生表示,這樣很好,全麻手術需要病人保持良好體力。

老實說,一線明星很少會出現在這裡。

大型醫院都有更高階的國際部,醫生會帶團隊去那邊做手術,特需和國際部全自費,不給走醫保,價格翻幾倍地高,但私密性和環境都是一流的。

容修和顧勁臣商量過,要不要轉到國際部,兩人決定就地治療。

一來病情緊急,沒有時間轉來轉去。二來身份不適合,人在高位,反而要顧慮更多,一步都不能走錯,免得授人以柄,落人口實。

已是晚飯時分,顧勁臣睡著的時候,容修一直在床邊守著他,只喝了一瓶運動飲料,算是補充了能量。

樂隊兄弟們也沒有離開,大家都想陪在醫院裡。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六點半時,甄素素和喬椒趕到醫院,顧勁臣仍在昏睡。

兩位母親進病房,只看了他一會,然後隨容修出來,與吃完晚飯的主任碰了面。

顧勁臣是主任今天的最後一臺手術,定在八點鐘。

喬椒眼眶略微有些通紅,老顧不在身邊,老太太也不能通知,怕老人跟著著急,此時家裡只有她一個女人拿事。

回來的路上,喬椒給老顧打電話,那邊一聽是急性闌尾炎,先是著急忙慌,後又聽說兒子已送到了軍總醫院,而且容修在勁臣身邊。

老顧一聽這話,頓時大舒一口氣,大喇喇說了一句,“那就麻煩容修多照顧啦!”一顆心就徹底放下了。

這口氣舒得快,心也放下得快,不知從何時開始,給顧家夫妻留下了很靠譜的印象,明明只登門拜訪過兩次。

七點鐘時,顧勁臣被喚醒,測了血壓和心電圖。

檢查回來之後,麻醉師進來,進行術前訪視。

這一切都折騰完了,外面的人輪流進來,給顧勁臣加油打氣,沒在病房裡久留,就到走廊裡等候。

“感覺怎麼樣了?”喬椒坐在床邊,終於和兒子說上話。

“好多了。”顧勁臣說。

像過去三十年一樣,顧勁臣從沒有在家人面前說過自己覺得哪兒不太好,不論是身體方面,還是精神方面,還有他對籃球的熱愛。

影帝對母親說過最多的話,就是“還好”“沒事”“挺好的”“知道了”。

喬椒給顧勁臣複述了老顧對他的叮囑,讓他堅強、振作起來,闌尾炎不是大手術……

顧勁臣仰躺在床上,閉了閉眼睛。

“走吧,病房不允許留人太多,我們出去等。”

甄素素見喬椒眼睛紅,就拉著人出去,回頭對容修道:“你陪著他,一會護士接人,讓小翅膀他們進來幫忙。”

容修送兩位母親來到門口,“去外面餐廳吃點東西吧,晚上都沒吃,手術完就夜裡了。”

說到這,容修停頓了下。

見喬椒紅著眼睛搖了下頭,不等她開口拒絕,容修壓低聲音:“別讓臣臣擔心,他病著,還要擔心母親。”

喬椒愣了下,似乎有些驚訝,桃花眼眨巴著,仰頭瞅著容修。

容修深深凝視她一眼:“再擔心也要去吃飯,你和我媽一起去,吃完再回來守著,這邊請放心。”

喬椒屏住呼吸,下意識地垂了垂眼,剛才甄素素說讓她吃點東西,她都沒有吃。

喬椒仰頭眨巴眼睛:“我現在還不想吃……”

“不行。”容修說。

喬椒:“……”

還從沒有哪個晚輩對她說出這樣的話,帶著輕輕的責備,聽上去卻並不叫人反感。

或許並不是責備,只是來自晚輩的哄勸,顧勁臣從不會對她這麼說話。

她想起廣東老家的哥哥,還有嚴厲的父親。

『加入書签,方便閱讀』
推薦閱讀:
我是女炮灰[快穿]穿到民國吃瓜看戲我自深淵來玄學大佬穿成豪門抱錯假少爺末世詭海:全民加點孤艇求生在副本里打工後我成了萬人迷影帝失憶後,我不清白了C位十二年,回家去種田烏鴉少女當偶像戀愛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