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拍攝mv那天,在隊長的強壓之下,樂隊終於在下半夜完成了任務,這算是非常順利的。
但是,到了第二天,除了容修之外,男人們都起不來床了。
即使是抗壓能力極強、皮糙肉厚的搖滾老炮,也被魔王摧殘得脫了一層皮。
於是,早晨體訓時,只有容修一個人站在客廳裡。
在容少校看來,任何成員都不能缺席排練,更不能演出當天不上臺。
除非樂手本人死了,或病入膏肓,或家人去世,才有情可原。
否則,就算爬,也要爬到舞臺上。
於是,容修一怒之下,跑到二樓小客廳,播放音樂,彈電鋼,吹晨練哨子……
可是,不管使了多少招數,都沒能把成員們喊醒。
直到丁爽帶著外賣早餐過來,男人們才像遊魂一樣下樓吃飯。
龍庭別墅,陰雲密布,整棟房子都陷在魔王的黑爪之下。
好風水遠去了。
顧勁臣已經不在家好幾天。
這些天,顧勁臣住到了東四環公寓,那裡離舞房近。
容修很贊成這麼安排,每天往返龍庭很遠,浪費時間不說,而且來回開車也不安全。
就是……
暫時不能見面。
兩人也確實一直沒有見面,他們在這方面都比較自律,也極為剋制,連微信聊天也很少。
臨近演唱會最後這些天,樂隊基本上就是這麼度過的。
除了排練排練排練,就是吃飯睡覺上廁所。
男人們達到了崩潰邊緣,需要宣洩和玩耍。
巨大壓力之下,就會想“溫柔鄉”。
比如白翼,紅燒小翅膀需要女人溫柔的懷抱。
白翼連約炮app都下載好了,但他強忍著剋制住了,沒有去找他的那些後宮果兒,也沒有開啟app。
後來,實在沒轍,他跑到微信上,去鬧騰小九,故意逗女孩生氣的本事也是沒誰了,被小九大罵一頓之後終於心滿意足爽歪歪了。
而幻幻則是還是因為mv那天連續出現三次的八度音滑音失誤,他總是忘記第四拍反拍起,有天排練結束之後,他被容修單獨留了下來。
容修與他進行了深刻的談話、教導、上小課、開小灶,親自盯著他一個人練習。
沈大公子也好,幻神也好,都不太能扛得住容修的那個眼神。
並不是冰冷的。
是的,即使出錯了,容修也仍然溫柔,從沒有對他的主音吉他露出過任何失望的神色。
但往往這種溫柔反而讓人心裡很難受啊。
對不起。我自己再琢磨一下。真的,對不起。
幻幻的小心靈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愧疚,焦慮,自責,還有別的什麼,種種情緒交替重疊,於是他自閉了。
那天深夜裡,他對容修說完了“對不起”——或許並不單單是對容修說的,之後他就躲到了黑漆漆的車庫裡。
沈起幻在他的寶馬z4跑車裡,抱著吉他,打坐了一夜。
夜裡容修跑來車庫看了他好幾次。
幻幻坐在車裡,一張算盤臉,神情呆滯,就像吸了毒一樣。
容修當然知道,就算幻幻是鉅商之子,身上拔根毛都比別人腰粗,但怎麼樣也不會去溜個冰飛個葉子什麼的。
因為幻幻怕捱打。
當初兩人合作時,幻幻可憐巴巴對容修說過,“有話好好說,你別打我”。
而容修也在樂隊開會時說過他的底線,不管是誰,碰了黃賭毒,或做出違反道德原則的事,即使是沈家獨苗苗,容修也定會打斷他的腿,然後綁到廁所裡幫他戒掉。
容修知道自己想多了,幻幻絕不會變成癮君子去幹傻事,但是,容修又開始擔心幻幻可能會玩高智商,扯來一根管子接到汽車的排氣管上,學著書裡的樣子將另一頭放在車裡,車門四周貼上膠布,玩個車內密閉自殺,身旁是一封遺書,還有他的電吉他。
於是第二天,容修就考慮著,是不是要聯絡顧勁臣,諮詢一下,讓他抽空找幻幻來一次人生商談……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可是,當晚幻幻又不自閉了。
他一反常態,從寶馬裡爬了出來,然後爬到了他的引擎蓋上,一手抱著他的電吉他,一手拿著花劍,開始一懟一懟的大耍花式擊劍。
容修終於舒了一口氣,他不再擔心自己的主音吉他可能會抑鬱想不開了。
但這口氣只舒了一半,就立馬憋了回去。
容修又開始擔心幻幻會不會在引擎蓋上一個站不穩滑下來摔斷手。
……操心的命。
直到幻幻把那個“反拍起”的樂句彈順溜了,容修以為,煩惱終於過去了——
然而,接下來的那天早晨,天剛亮的時候,他又看見,冰灰從崽崽的臥室裡出來了。【1】
【6】
【6】
【小】
【說】
容修:“……”
聶冰灰(男)和向小寵(男)兩人在一個臥室裡睡覺了?
大美妞頭髮支稜著,神情恍惚,一副被小狼崽子凌虐了的樣子。
這個畫面讓這位新晉老攻浮想聯翩,他聯想了一堆兒童不宜的畫面。
於是,容大隊長整個人又開始不怎麼好。
確實像個操心的老父親。
而事實上,不好歸不好,操心歸操心,樂隊成員們都是成年人了,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減壓方式。
男人們都知道,該如何解決問題,迎難而上,調整緊張心情。
幸而在承受巨大壓力時,沒有人會真的去犯錯誤,不然dk十年,起起落落,一切努力都將付之一炬。
容修有時候也會反省,自己是否應當給予兄弟們更多的信任。
而他心裡的那個“我”卻在告訴他:我知道的,你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放心。
——放不開手。
如果能放開的話,回國之後也不會帶著漫無目的的兄弟們重組什麼樂隊,如果實在想過癮,他在livehouse裡玩玩就好了,更不會有這次演唱會了。
最近這些日子,容修心裡的那個“我”,一直在不停地對他進行著自我剖析——
他說,包括以後也一樣,容修,即使將來你應有盡有,你也不會從那個舞臺上下來,因為你的羽翼之下有很多需要你守護的東西,你的背後還有很多很多的兄弟。
即使這些兄弟都很二,但他們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就這樣,樂隊在這樣嚴肅活潑的氣氛中拼命地排練了十天。
首次彩排的這天清晨,容修從三樓下來。
二樓小客廳靜悄悄的,他以為,兄弟們都還沒睡醒。
下到一樓時,容修驚訝地看見,白翼穿著內.褲站在樓下,還是緊身三角的,緊得不能再緊。
白翼像夢遊一樣抱著他的貝斯,在大客廳一邊徘徊,一邊彈著嘣嘣嘣,一邊大聲唱著歌。
容修:“??”
白翼唱的是《遠古戰紀》,演唱會上他要貝斯solo,以及要擔任和聲的部分——
貝斯:嘣嘣嘣!噔兒!
和聲:“拿著長.槍短矛!
——嘣嘣嘣!嘣噔兒!
“穿著動物毛皮!
——嘣嘣嘣!噔兒噔兒!
“眼神犀利,任來者猖狂我不畏懼!”
容修:“……”
什麼動物毛皮,你穿著褲衩。
容修面癱著臉,悄悄站在白翼身後,觀察了他好一會兒。
白翼一直都沒有察覺。
像是生怕驚醒夢遊的人,容修小聲說:“老二,你穿越了?夢遊呢?嗯?還是癔症了?”
白翼聽見聲音,渾身一激靈,回頭瞅了容修半天,然後慢慢地回過了神。
“太他媽草蛋了。”白翼說,“我夢見了演唱會,就是這首歌,唱到一半的時候,我出了錯,你一生氣,就變身了,變成了一隻大花貓,喵嗚一聲,跳下了舞臺,揚長而去……”
容修:“??”
喵、什麼,喵嗚?
滾吶,就算要變,也要變成寫著“王”字的大黑喵。
再說了,本少是雄獅,再不濟也是獵豹,喵你娘的嗚。
容修冷著臉:“什麼大花貓,我哪兒花了?我不花。”
白翼:“……”
容少的關注點好像不太對。
白翼還沒有完全清醒,他迷迷糊糊,心有餘悸地說:“真的啊,演唱會還沒完呢,主唱‘貓遁’了,我他媽的魂飛魄散,二話不說就追了過來,我記得,你就是往這個方向跑了。”
白翼煞有介事地說著,指了指大落地窗,又上下打量著容大喵本喵。
容修:“……”
“尿遁”倒是聽過,“貓遁”是什麼玩意兒?
做個夢,夢到演唱會時主唱跑了?
太不吉利了。
容修板著臉,瞪了白翼好一會兒,一副“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撕開你的嘴”的臭表情。
白翼也看著容修,像是失而復得,細細地看了容修半天,表情有點扭曲,就差說一句“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終於把人看清楚了,白翼松了一口氣,在沙發上一個葛優癱,哼哼道:“原來是個假貓啊,做個夢也不消停。”
“區區一個演唱會,就把你們一個個的折騰成了這樣?”
容修這麼說著,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睨了白翼一眼,嘆息地轉過身:“我是假貓,可你是真狗啊。”
白翼:“???”
操。
我狗?你說什麼,我狗?
二哥氣得火冒三丈,嘴角一抽,貝斯琴絃上的手指也直抽抽。
臥了個槽,老子狗?老子哪兒狗?
老子分分鐘都是硬的!
嘣嘣嘣!噔兒!
再說了,兄弟幾個是被區區一個演唱會折騰的?
折騰人的魔王你他喵的居然沒有一點覺悟?
嘣嘣嘣!噔兒!
*
恆影官博發公告,終於敲定了助陣嘉賓名單。
歌王:江翌
歌后:何孝姝
ivocal最佳樂隊:不朽自由
新銳新人團:島島樂隊
——最後一位,柏林影帝:顧勁臣
影迷們:“???”
【wtf?媽噠居然是真的!!】
【臥槽被坑了啊啊啊】
【官方還有沒有公信力?】
【恆影之前不是說,我們臣臣正在準備賀歲片,沒空參加嗎?我沒買票……】
【雙眼血紅咆哮一問:還能買到門票嗎?】
【哈哈哈哈哈當初勸過你們,一定要搶票,你們還不信!】
【到底是官方沒有公信力,還是你們心裡沒點兒b數?】
【是啊,dk演唱會,顧勁臣怎麼可能不去?他是粉頭啊!我們早就買票了哈哈哈!】
【容修由始至終也沒說不讓臣臣來當嘉賓吧,他一直沒什麼動靜,還挺神秘的】
【容修狗男人……】
【容修狗男人……】
【容修狗男人……哥哥,不行我受不了這個委屈,我不行嗚嗚嗚嗚求票啊哥哥……】
【容哥哥,我給你跪下了求票啊哥哥……】
【兩家後援會沒有聯合售票嗎,會給助演嘉賓的粉絲留票吧?】
【應該還有的,有專門為後援會留票,我們來交和一下?@dk樂隊國際官方後援會v】
【交和一下+1】
【交和+……】
【交和+10086】
*
在這期間,不朽自由樂隊發行了新專輯。
真會挑時候啊!
照理說,應該在中秋節、國慶黃金週前後發行上架。
結合上次兩支樂隊在小渡家合作一事,粉絲們細品,就品出了一點兒戰略味道。
連煜在ferryno.6做專場時,邀請了dk做唯一友情嘉賓,而這次dk工體首演,又轉頭邀請不朽自由……
不朽自由選擇這個時間發專輯,不難看出主要目的,確實有蹭熱度的嫌疑。
有黑子嗤笑:嫌個屁疑,這明晃晃就是炒作啊!
沒錯,這就是商業策略。
容修這是實在沒有時間,要不然,連煜還想專輯主打mv邀請容修上鏡呢!
不是“嫌疑”,就是明晃晃的炒作,就炒就炒就炒,怎麼地吧?
連煜蹭了個熱度,帶著樂隊的新專輯上了熱搜,還發了一條微博。
完全不管外人怎麼看,連煜直白地表示,dk十年,身為dk初代吉他手,容修的第一個,不管他連煜今天是什麼身份,能夠給容修的首演暖場,對他來說,對他的人生來說,對不朽自由樂隊來說,對兩支樂隊的友誼來說,都有著深遠且重大的意義。
白翼:“……”
來說你媽的來說!
滾粗!
誰承認你是dk的初代吉他手了?
他還說什麼?容修的第一個?
第!一!個!
白翼舉著手機,雙手發抖:“臥槽,太有歧義啦,當年他倆就摟脖抱腰,勾勾搭搭的……”
兄弟們詫異地盯著二哥:“真假?”
白翼渾身一激靈:“……不是,這是我胡說的,沒有的事,老大跟我也那樣。”
天降橫禍啦!
麻麻,身在遠方的你,能不能看到熱搜?
別聽連煜瞎胡扯啊!
於是,這天早晨,白翼給顧勁臣發了個微信。
【小白】臣臣,你別當真,那傻比他胡言亂語!
【臣臣】哦。
【小白】炒作,他們在炒作啊!這叫什麼,捆挷?對,捆挷,那傻比,在捆挷我們老大。
此時舞房裡,顧勁臣正在大鏡子前,手扶把杆在壓腿,他喝了一大口水,看著微信訊息,打字回覆:
【顧勁臣】哦,知道。
【小白】??
【小白】很忙嗎,才七點多,開始練舞了嗎?
【臣臣】還沒有,八點開始,舞團還沒到,我早到了,要練歌。
【小白】不忙嗎?那怎麼一直哦哦哦的?我冒著生命危險在跟你打小報告呢!
【臣臣】怎麼?
【小白】哦,沒什麼……真沒什麼,其實……也有點兒有什麼……
【臣臣】有事就說啊,容修怎麼了嗎?
【小白】沒有,不是,那個,老大不讓我告訴你,不讓你看微博。但是,你肯定看見了吧,那傻比,連煜大傻比,他搞捆挷,都上熱搜了,你怎麼可能看不見,你沒生氣吧?
顧勁臣看著手機,小白解釋了一堆,還說了說容修這兩天的動態。
白翼道:“我們老大根本沒和連煜私下裡幹什麼不好的勾當。”
桃花眼兒泛著光,顧勁臣唇角勾笑,語音道:“知道了,生什麼氣,我沒生氣啊。”
白翼松了一口氣。
看來任務算是完成了,他抬眼,瞟向站在一旁的容修。
容修正盯著他發微信。
白翼:“……”
看吧,解釋完了,臣臣說,他沒生氣,非常通情達理。
白翼又快速地打字。
【小白】所以,這種捆挷,太低階了,臣臣,你放心,老大不會讓他捆的!
【臣臣】我知道啊。
【小白】是嗎,知道啊,那我就放心了……
緊接著,顧勁臣就又發過來一條:
【臣臣】我寶貝只喜歡捆著我。
【小白】?????
【臣臣】[微笑.jpg]
【小白】臥槽!
【小白】[吃狗糧的二哈.jpg]
【小白】打擾了
【小白】手動再見!
白翼:“……”
一大早就來了一出“狗糧硬吃”。
他到底為什麼大早上剛扒開眼兒就被大魔王從床上撈起來玩微信啊?
白翼抬起頭,瞪了容修一會,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把將手機懟進容修的懷裡,“你們自己玩吧,老子不當傳話筒!”
白翼說完,拔腿就往臥室走去了。
容修接住手機:“?”
今天是初次彩排,樂隊要早點走。兄弟們都在換衣服,一會兒就準備出發了。
連煜搞了事情,上了熱搜,容修剛才就是想讓老白和顧勁臣解釋一下,順便哄一哄。
容修站在窗前,舉著白翼的手機,低頭一看,目光落在那句話上,他就怔住了。
寶貝什麼的……
緊跟著,陽光籠罩下的那張俊臉,一下就染上了一抹紅暈。
容修的指尖落在回覆框上。
多日不見,想打字和顧勁臣說點什麼,他知道顧勁臣現在很可能也在盯著電話,但他又不知道能說什麼,他的心跳莫名加快,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於是,直到兄弟們全部準備就緒,整裝待發,容修也沒摳出一個字來。
*
一般來說,演唱會彩排,大多提前一兩天,也有提前一個星期的。
考慮到“搖滾”可能會擾民,以及dk樂隊的現場實力,距離演唱會只有三天時,樂隊才開始正式到場彩排走臺。
這天早晨七點多,封凜帶著團隊趕到龍庭。
樂隊男人們出了別墅,踏上了去往戰場的戰車。
去往工人體育場的路上,容修一直仰靠在車座,不知是在閉目養神,還是看過舞臺設計圖之後,正在進行腦內模擬。
這陣子容修沒有歇過,從太平洋回來,就去了大馬做直播,參加皇宮舞會,練了探戈,還寫了探戈曲,完成好萊塢大片《家園2》片尾曲的創作。
回國之後,又馬不停蹄帶著樂隊準備首演,教導這些不成器的兄弟們,把崽子們拉扯大……
大半個月以來,容修從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他的壓力是不是很大,他有沒有覺得有點累。
可是,兄弟們都知道,什麼都知道。
見容修閉上眼睛,大家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安靜下來,不再聊熱搜上的樂子。
即使只能睡二十分鍾,也想讓老大多休息一會,只是歇歇眼睛也好。
當然,顧勁臣也知道。
儘管容修從沒對他說過累,床上和床下都沒有……
所以,這些天就算顧勁臣不在家,龍庭也總能收到各種各樣的餐食。
不是顧勁臣親手煮的,卻都是很有營養的食物,是他拜託小九的母親——大白鯊的老闆娘,請自家大廚精心烹飪的營養三餐和藥膳宵夜。
大多藥膳都是補腦和眼睛的。
醫生說過,容修不會因為極限運動讓舊傷頑疾惡化,但過度勞累、著急上火可能不太好——就像很多大病都和心情有關。另外,醫生也叮囑過,不要用腦過度了。
可容修本身就是腦力工作者啊!
他能阻止容修不吃這個,不做那個,但他能左右容修的所思所想?
他倒是希望,容修可以每天都玩,像個傻小子一樣,只要每天想著他,念著他,愛著他,就好了。
有沒有成功都不要緊,顧勁臣不只一次這麼想,他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給他,並且幫愛人養樂隊。哪怕容修將來做幕後,偶爾玩玩綜藝,或在家彈彈琴,唱唱歌,只要他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就行……
但是,他知道的,容修不會讓自己的人生過成那樣。
話說回來,顧勁臣每天給容修燉湯喝,而他也同樣得到了愛人的牽掛。
回東四環公寓住的這些天,顧勁臣前後收到了不少的補品,都是容修從父母家搬出來的“硬傢伙”。
冬蟲夏草、燕窩、海參、人參、鮑魚、靈芝孢子粉……
簡直就像山匪一樣。
前兩天,容修回了一趟父母家,和父親閒聊了一會。
容御聽聞顧家小子非常細心,還給他的寶貝兒子每天定營養餐食送過去,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卻十分熨帖,相當地受用。
老容臉上沒什麼表情,只道:“小顧不比你清閒,還得幫你跑工作,他為人純善,而且生產力頗大,應當多加補養。”
容修正色點頭:“您說得沒錯。”
於是,容家大小獅子達成了共識,補品就一車一車送到了顧勁臣那兒,補氣血的,補虛寒的。
而且,容修當晚在父母家,還相中了兩條活蹦亂跳的大魚。
他站在大廚房的一排玻璃魚缸前,直勾勾地盯著裡頭的魚魚們,就像聞到了腥味的大貓。
然後,只聽容修幽幽地道了一句:“再養著,就該養瘦了,時間剛剛好,你們在最好的年華,遇見了我……”
魚魚們:“?!”
臥槽?
老容不怎麼愛吃魚,嫌挑刺兒麻煩。但南方人喜歡這個,家常手藝也精細,湯煲得鮮香美味。
於是,容修就拜託了老家南方的幫傭阿姨,撈了兩條最肥的大魚上來。
然後,容修就在旁邊盯著,看阿姨煲了一大保溫桶的鯽魚湯,放了一堆補品進去,讓武西連夜開車送去了顧勁臣的舞房。
說是要給顧勁臣補身體的。
還說,魚湯白白的,喝完了肯定人也白白的。
甄素素:“……”
雖然但是。
這主要是下奶的吧?
好叭,兒砸說啥就是啥,這還補鈣呢!
顧勁臣:“……”
舞房裡,顧勁臣練舞中場休息,捧著香氣四溢的魚湯。
湯水奶白,他沁著細汗的面頰也白,卻隱隱泛著紅。
白白的……
他想起,在新訂購的水床上,容修在他耳邊也這麼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