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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文學城

容修答應回家的時候, 甄素素正在和喬椒聊微信,想帶她去一個姐妹茶會,一聽這話也不攛掇了, 對喬椒喜悅道:“嬌嬌,我兒子一會要回家啦!”

嬌嬌是喬椒的乳名,不知多少年沒人這麼喚她了, 這稱呼莫名讓她心裡柔軟。

自從和太太交好,生活和心情好像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在喬椒看來,甄姐的心態很年輕,豁達, 大方,讓她接觸了不少新潮事物, 而且,還總給她穿花裙子……總是不經意一句話就讓她臊得慌。

明明看上去幹練又高冷,剛相處時也不這樣, 處久了, 連“嬌嬌”都出來了。

顧家露臺上,喬椒像個小女生,站在簷下陰涼處, 被姐姐喚得直臉熱,桃花眼兒多了分楚楚動人的韻致。

聽甄素素說孩子,喬椒有點詫異:“容修一直沒回去?臣臣前兩天還回來了一趟, 陪他奶奶吃了晚飯。”

甄素素嘆了口氣, 想那在客廳正坐的容首長, 換成她也躲遠遠的。

雖是這麼想著,但也不想兒子給“親家”留下不孝順的印象,連忙道:“小修去過我爸那兒了, 看望了她姥爺,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老人,就是不張羅回家看爸媽。”

“容修很忙吧?姐姐不要責怪他,”喬椒道,“臣臣回來也是陪奶奶的,還跟我說過,容修要開演唱會,還要發第二張、第三張專輯。以前臣臣在國外拍戲,趕上忙的時候,有時半年都不會回家呢。”

說著,喬椒壓低了聲音,膽子也大了,小小聲道,“容修是個好孩子,我聽臣臣那個意思……首長平時是不是太嚴格了?聽說,還會動手,那怎麼行呢,孩子都三十歲了……”

噗!勁臣跟他媽媽說什麼了?

動手……是動手,但是……對打啊,還不一定誰打贏呢。

難不成,勁臣媽是在替容修說項?

看來自家兒砸表現不錯呀,沒有好印象的話,怎麼可能說好話?

矮油,都說丈母孃看女婿,一看一個準兒,不過,她倆這是屬於什麼,互相看對方兒子?

話說回來,在甄素素思維認知裡,她確實、確確實實沒把勁臣當成“兒媳婦”。

倒是像多了個兒子,或者就是看女婿。

顧勁臣是男孩子,她無比清晰這一點,從沒有把女孩子、媳婦子該做的事情強加按在勁臣的身上,男孩子就是男孩子,男孩子有男孩子的世界,有男孩子的抱負。

何況,勁臣可能比某些女孩子做得更好呢,心思細膩,通情達理,知道疼人,其他方面……咳,能看出兒子確實喜歡……

甄素素歪靠在沙發上,聽喬椒在幫容修說好話,還小心翼翼給她念育兒經,說什麼孩子不是打出來的,語氣裡都在心疼容小子,笑容怎麼也止不住。

看來勁臣和自己一樣,戰術佈局已經啟動了。

這是一個長遠持久戰,心理暗示不能停,溫水煮青蛙用在哪兒都合適。

“哎,演唱會,容修說有家屬團,有內場票。”甄素素沒直說,只提了一嘴。

並沒有開口就邀請喬椒一起去看,畢竟是搖滾演唱會,她怕喬椒突然去現場接受不了。

“我已經問臣臣要了呀,他說到時候容修會安排。”喬椒笑道,“容修跟臣臣那麼要好,容修的首次演唱會,我作為長輩一定要去看的。不過,老顧就不能去了,我代表這邊家屬團。”

“晚輩瞎鬧騰的,你可別跟老顧說,老遠的,到時候讓他為難。”甄素素喜上眉梢,得意之色掩不住,“你能來就太好啦,我們就是媽媽團,那我就替我兒子感謝……媽媽大人捧場了,到時候我聯絡你……”

聽到“媽媽大人”,喬椒莫名也感染到了那絲驕傲,她在網上看到過,工體的大型演唱會是很厲害的。不亞於在國內領獎的榮譽。

那邊,兩個女人聊得火熱。

容首長則在遠處茶道臺前正襟危坐。

高山流水,水聲潺潺,老容舉著小茶杯,湊到嘴邊輕抿。

然後,動作像是定格,唇逗留在杯沿上,豎著耳朵聽了半天,嘴唇都燙紅了。

你到底給你兒子打電話了沒呀,就光顧著自己在那煲電話粥!

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容御的動作幅度很大,眼角使勁兒瞟著遠處,根本沒人來哄他。

小劉參謀倒是立馬湊過來了,來給他添茶水。

容御一臉嚴肅,擺了擺手。他已經喝了兩壺熱茶了,好容易休息一天,午飯沒吃,灌了個水飽。

容首長表示,不想說話,也不想忙工作,哼!

這邊,容修午後出家門,一路車速穩定,開車不快。

通常情況下,別說三秒了,綠燈倒數五秒他都不會闖,所以回家路上耽擱了時間。

大概從奶奶和小雪出事之後,確診為ptsd之後,容修就不像小時候玩奧古斯塔、大黃蜂飆車時那般了。

高速公路上即使沒有監控,他開得也不快,尤其是晚上(……)

他對樂隊男人們都說過,必須注意交通安全,實在想飆車,享受速度,不如去玩過山車、卡丁車。

歷史上出事故的搖滾樂手太多了。

顧勁臣開車就很狂野。

兩人在一起時,容修從不讓他開,而且也叮囑過曲龍和花朵,同行的情況下,儘量不讓顧勁臣親自駕駛——容修恨不得在勁臣的副駕駛增加個腳剎,隨時踩。

跟警衛處報了備,車開進了某海大院,開過鬱鬱蔥蔥的花園。

輝騰停在容家小樓時,已經下午兩點多。

容修進門就笑道:“煮飯了嗎,我肚子餓了。”

“煮啦煮啦,正好你爸也還沒吃。”母子二人交換眼神,兩雙丹鳳眼如出一轍,露出無奈又戲謔的笑。

家裡阿姨們忙裡忙外,見少爺回來了,都高興得不行,廚房裡的食材一小時前就備上了。

首長那個臉喲,終於能放晴了吧?家裡氣氛都緊張一天了,陰雲密布的,隨時要下傾盆大雨似的。

容御端坐在沙發上,聲音淡淡的,染著幾分隱怒:“這可真是親兒子,回家連一句中聽的都沒有,進屋就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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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來到他面前,端正站好:“爸。”

“還知道回來?”容御板著臉,“回國多久了,連個影兒都不見,還知道有個爸?”

容修站軍姿:“是。”

“是什麼是?別以為你搞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風風火火,轟轟烈烈,網上全是你們那些臭小子,做貢獻沒有你們,佔用公共資源一個頂倆……”

“是。”

“哼!”

“是。”

“……”

甄素素端著消暑的水過來,就見父子倆一坐一站。

一個誡勉訓話,一個表示接受組織批評教育。

甄素素不悅道:“你幹什麼呀,兒子剛進屋,也沒歇個腳,你看看,這一頭一腦的汗。”

老容緊抿著嘴,瞟了一眼身邊,“請坐。”

“是。”容修上前在他身旁落座。

甄素素把水塞容修手裡,瞪了老容好幾眼,拉著兒子問了幾句家長裡短。

終於氣氛緩和了些,甄素素就給父子倆騰出空間,去廚房看吃食。

父子倆聊了一會,老容給他透露了一些事情,又是雲山霧罩的,大抵還是老一套說教。

讓他好好表現,要珍惜榮譽,國家加擔子,要好好幹……

容修坐在一旁聽著,這會兒還不知道別的,以為父親說的是中馬表彰的事,就點頭應“是”。

不管老容說什麼,愛聽的就聽聽,不愛聽的就左耳進右耳出,順道說點兒好聽的,服軟的,表決心的,熨帖的話……

——反正,聽勁臣的,順毛捋就對了。

……嗯,枕邊風,最入神。

勁臣在枕邊給他說了好些“學霸臺詞”,專門打發長輩的,容修記下了不少,都是乖寶寶才會對父母說的話。

話是這麼說……

容修有點說不出口,這輩子他也沒跟家裡老頭說過這種。

“您平時注意身體,年紀大了,三餐要應時……”

容修一臉嚴肅,細看,眼底還有絲糾結,偶爾從嗓子眼兒裡擠出一句半句,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不然,我會擔心,在外面,忙工作,咳,會分心,集中不了精神,總惦記家裡,我擔心您身體,畢竟,人過中年……”

聽容修擠牙膏似的,容御的眉心一跳一跳的,他看上去也挺糾結。

這還是我兒子嗎?

最近學習強國又有“孝道公益”的影片或答題了?

只見老容抿著嘴,唇角細微地抖,像是頗為愉悅,似想笑,又像要開口訓人,卻又強忍住。

以致於,明明呼之欲出,卻又強行按下,那感覺,那表情,臉上都有點扭曲了。

憋了半天,老容正色道:“淨想些有的沒的,什麼叫人過中年,我屬於老年人了嗎?”

容修:“……”

不屬於嗎,您都過了六十了。

“我這是中老年!”老容糾正道,“還有,我沒有三高,沒有老年病,體檢正常,醫生都說你老子是四十歲的體魄,你分什麼神,擔什麼心?沒一點兒出息,幹工作,就要專心,聚精會神,尤其是開車的時候,必須要集中注意力……”

容修眨了眨眼,“是。”

“沒事兒別老記掛家裡,”老容一本正經地說:“幹一行,像一行,要全身心投入到藝術工作當中去,沒事兒折騰回來幹什麼,有事兒就聯絡你了。”

容修:“??”

對對,您都對,您是在跟我賣萌嗎?還講點道理嗎,我家裡還在忙著排練,這是我要折騰的?

容修端坐著,腹誹了一萬遍。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某方面……原封不動地隨了爹。

如果樂隊兄弟們在場,肯定鑑定出結果,和容老貓一樣一樣的,父子倆簡直是復制粘貼。

容修不想理他了,不想說話,堅決遵循了愛人提出的“順毛捋”政策,免得又要撕起來。

客廳安靜了好一會。

容御細細打量了容修一番。

去太平洋錄完節目,孩子瘦了不少,但更硬朗了。

過了三十歲之後,隱隱的浮躁和稚氣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和擔當,一晃就從那個叛逆的大男孩,變成了成熟的大男人。

容御收回視線,對他擺了擺手,示意原地解散,放兒子去自由活動。

容修對父親頷首,“我去看看媽。”

“多說點貼心的。”容御避開視線不看他,嗓音柔和了些,“你在國外那段日子,她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我知道了。”容修眸子裡漾開一絲笑意,“讓您操心了。”

什麼老媽睡不著,容修隔兩天就給甄素素發微信,睡不著覺的是老爸吧?

容修洗了手,去廚房幫媽媽和阿姨們端菜。

一家三口坐在飯桌前,容修來時已經吃過午飯了,只用了一小碗米飯。

菜倒是沒少吃,大小獅子都是肉食動物,大快朵頤。

大獅子正在吃骨棒,容大獅子喜歡吸骨髓,就愛這一口,淡淡道:“我看有個影片,你還化了妝,怎麼還要化妝?”

小獅子也不遜色,戴著一次性手套,舉了個大骨頭,一聽這話差點噎住,想喝水壓一壓,結果一手的油。

甄素素連忙拿起水杯,往兒子嘴裡喂,不樂意地瞪著老容同志。

怎麼吃飯也不安生啊。

甄素素埋怨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春晚男主持人,新聞聯播主持人,上鏡時都要上妝的,這是對觀眾的尊重。老容啊,這一點我可比你懂,我忠告你啊,千萬別變成了那種老頑固,老思想,瞎摻合。”

“我說什麼了,我又沒說不行。”容御沉下臉道。

說他老頑固,簡直戳到了敏感處,新時代,新作為,新思想,新征程,新篇章,他怎麼可能是老頑固?

那不能夠啊,決不能夠,那是犯錯誤的,容御想了想,又道:“我怎麼不懂,上電視很有講究的,我是覺得,還行。”

然後停頓了下,覺得自己表達得不夠,不夠彰顯他的“新”,也不夠炫耀他的“硬”,必須說出點想法才行。

於是,容老首長補充道:“化妝怎麼啦,軍中硬漢也愛美,我兒子帥氣,隨我,就算化了妝,也是泥裡打滾的漢子!霸氣!硬朗!不像老顧家小子,摔打的還不夠啊,畫完了白白淨淨、精精致致的跟個閨女似的。”

容修:“???”

甄素素:“……”

容修陪父母到了傍晚,相約演唱會之前聯絡,就從父母家出來了。

顧勁臣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從籃球基地出來的,比容修早回到了龍庭別墅。

到家時,樂隊兄弟們正在地下室瘋狂排練。

勁臣帶了啤酒飲料、薯片蝦條、香腸烤鴨不少零食回來。

往常都不會送到地下室,一來怕弄油了裝置,二來,勁臣很少會去樂隊工作的地方打擾。

破天慌地下來了,隔音門敲響時,白翼一打開門,就聞到了香味,那一瞬間他看到了天使啊!

“這麼早就回來啦?!”白翼接到好吃的,兄弟們正好都餓了,扔下樂器過來分食。

“容修還沒回來,你在這跟我們玩吧。”沈起幻拿到了一隻鴨腿。

“是啊,顧大哥,我們演唱會的新作品,好些你還沒聽過。”聶冰灰說。

勁臣笑著看大家吃東西,就說要上樓沖涼,他要準備一下,晚上給大家煮好吃的。

白翼還聽說,大臣臣一會要給他包蝦餃……

這個高待遇……也太幸福了吧?!

……也不怪二哥沒有意識到更多。

畢竟過去二十年,他面對的都是魔王霸氣四射的“高壓政策”,還從沒有對付過顧影帝的“懷柔手段”。

而沉溺在美食和幸福中的男人們,也沒有注意到,勁臣在旁邊的地下小倉庫轉了一圈,從工具櫃裡找到了一個捲尺出來。

勁臣離開地下室之後,兄弟們吃飽喝足,比餓肚子時排練得更賣力了。

勁臣拿著捲尺上了樓。

洗澡外加清潔工作,半小時從浴室出來後,整個人被熱氣燻得粉撲撲,桃花眼兒迷蒙蒙。

也顧不上休息,就拿著捲尺去了書房。

資料一定要精準到毫米才行。

所以,容修回家時,看到地上的皮鞋,就沒去地下室,徑直上到三樓。

勁臣不在臥室裡,露臺也沒有。

見書房半敞著,容修推門進去,然後就看到這樣一番景緻……

勁臣匍匐在地,按著拉出的捲尺,似在測量地面,那是去年堆放雜誌床的地方。

月白色真絲睡衣敞開著,衣角撩到腰上,露出的背脊柔軟下陷一個流暢弧度。

聽見身後動靜,就那麼微側過臉,用上挑的眼角看過來。

趴在地上的姿勢,嘴上還咬著一支鉛筆,像極了一隻叼著獵物、目色撩人的白豹子。

容修以為勁臣會晚回來一會,勁臣好像也這麼以為,明明在家裡,卻莫名有種不期而遇的新奇感。

尤其是正在地上打滾的時候。

他心裡還在想什麼形狀的水床更適合兩人喜歡的姿勢,沒刻意控制那羞臊的表情,就被喜歡的人撞個正著。

勁臣趴伏著,扭過頭,掀到腰上的衣角抖擻著,渾身透著熱水燻出的粉,對上容修目光的一瞬間,臉就騰地泛了紅。

容修穿著外出的一身正裝,高定的襯衫西褲,紳士先生時尚英俊。

這一對比,一個繚亂,一個正式,勁臣的小臉兒更紅。

一時間沒回過神,勁臣張了張嘴,似想問候,鉛筆“啪嗒”掉在地上,腮邊還不知在哪兒蹭了灰,像小白貓兒的鬍鬚。

容修注視著他,嗓音平靜,“我不是說過,書房有潮氣,涼了腿,會風溼。”

眼底卻隱有一簇火焰,悉數潑進烈酒裡。

容修說著,走到他面前,半蹲下來,按住他手中拉開的捲尺,怕他割傷手指般,拿過去收了起來

金屬尺自動回縮,末了“唰”地一聲,勁臣一激靈回過神,容修手臂已攬住了他的腰。

容修沒再說話,稍一使力,勁臣就覺腳離了地。

以為容修是要扶他站起,卻不成想,剛直起身,旋即眼前天顛地覆,又被那人直接打橫抱起。

勁臣輕叫一聲,撲撞在他胸膛,瞬間軟了腰,這才喃問了聲:“先生回來了。”

容修抱著他出了書房,進了主臥,來到沙發邊,沒放下懷裡人,轉身坐下來。

顧勁臣坐他腿上,仰著頭。這是一個不太溫柔的吻,像是給他的懲罰。容修掌心燙人,緊貼在他發涼的背脊,漸漸往上,而後輕捏住他後頸。

沉默而又默契,給予和接受。主臥內唯有津水聲,勁臣軟著身子,掛在容修懷裡不掙扎。

心跳如此劇烈,每每貼近,碰撞,就似烈酒澆在烈火上。

“不聽話,剛才在做什麼?”

良久,容修松了松手臂,大掌焐熱了他發涼的背,從真絲睡衣裡挪出來,拇指擦去他腮邊一抹灰,揉揉他頭髮。

勁臣軟和地趴在他胸膛,“量個尺寸,說好的要裝修書房,您答應可以由我動手設計、diy傢俱,您以前親口答應的。”

容修怔了下,鳳眸彎起愉悅的弧度,輕笑應他:“對,答應了,隨你怎麼做,”他頓了頓,笑道,“我們一起。”

自己做的肯定不比大牌傢俬舒適,容修對“家”的要求很高,但還是答應了下來,不是隨口哄人的。

勁臣真的開心,喜悅順著四肢百骸湧上心尖,他跨坐著,與他面對面,兩人深深對視著。

容修扶著他那一把掐的窄腰。而勁臣緊抓他肩頭,剛在浴室準備許久,裡外經不住撩撥,腰腿痠軟直不起身。

於是勁臣放鬆了姿勢,趴伏在他懷裡,側臉貼他耳底,交頸私語般與容修說話。

“回家見到首長還好麼?”勁臣問。

“還好。”容修簡單帶過。他當然不會說,你尊敬的老首長,把你當成了精緻小閨女。

勁臣話題轉得快,“今天在地基,張教練和我聊起你。”

容修也沒多想,就問:“說我什麼?”

“聊到你之前拍的《貓吉祥》,他說,你演得很棒。”勁臣說,“看不出一點兒業餘。”

容修揚了揚下巴,“當然,我不是和你學習了麼,影帝言傳身教,哪有業餘的道理?幹一行像一行,也算是我的副業。”

勁臣唇角勾起,在他耳邊吐息:“專業得很。”

容修:“……”

“很棒。”

“嗯。”

輕飄飄的一聲。

給得恰到好處,不多不少,勁臣不再誇,話風又是一轉。

勁臣坐了坐直,“這兩天,李導大概會聯絡,我可能要約見一下李飛昂。”

這在容修的預料之中,不等容修說話,勁臣又道:“會避開司彬,要約在基地外頭,找個僻靜處。”

“哦。”

“不介意?”勁臣深深凝視他,“直覺來看,李飛昂是彎的,還是上面的,不會有麻煩?”

容修的掌心扣著他背後,唇角居然掛著笑,“什麼麻煩?上面的,反而安全,不敢對你有歪心思,清靜得很。”

勁臣:“?”

勁臣眉心微動,詫異且好奇:“為什麼?”

容修沉默片刻,似經過了深思熟慮,“誰能hold住你?上面的,心裡有數。”

兩人貼著面,唇在糾纏間喃語,勁臣細琢磨了下,不禁笑道:“您……在自誇?”

容修嗓音深沉:“你覺得呢?”

“我哪兒知道……”

“你不知道?嗯?不知道?”

“……”

大手緊揉他背脊,像要將人揉進骨髓,那種熱烈而又矜持的暗示,叫人急迫又發瘋。

勁臣真真兒受不住了,抓著容修撐坐起來,迷濛著桃花眼兒,他想說,夜裡早點兒上樓來,卻沒說出口。

話到嘴邊,勁臣扭開了臉兒,轉而變成了別的:“我得下樓去煮飯了,我答應小白的,準備一些他愛吃的,醫院伙食不好。晚上我倆一起跟他說……”

有什麼好說的,還討價還價?

直接架起來送走。

不過,容修沒反駁他,好像更關注別的……

容修掐著他腰,眯了眯眼,端詳了他一會,剛才進書房就注意到了,容修在他耳底輕聲問,“剛才在浴室很久?”

勁臣:“……”

熱氣衝進耳廓,像低音提琴勾在耳邊,臊得他臉熱心跳。

他知道容修問的是什麼。

勁臣眼睛發紅,熱度從脊樑往下竄,坦白應他:“嗯。”

“先把老白送回醫院,”容修語氣多了幾分正式,“晚上等我,十二點之前。”

勁臣屏住呼吸,“嗯……”

約了?

容修主動開口和他約時間?

以前頂多是暗示,現在這麼直白了?

極具儀式感的約定,勁臣慌亂中計算了下,大概是演唱會前最後一次。

容修側過臉,唇在他耳朵上廝磨:“訓練累麼?”

勁臣搖頭,“不。”

容修:“想在書房?”

“……不是,我剛才就是量一下,長寬高。”

“更喜歡臥室?還是琴房?”容修又問。

“都行……”

“真的想了?想要?”

“……”

手掐住那兩丘肉,容修叼住他耳垂,低音炮撩人,“哪兒想了?這裡,還是心裡?”

勁臣:“……”

“嗯?”

“您別問了……”

這可真是羞煞了人。

勁臣蜷著身子,聲兒都是抖的,臉直往他頸窩鑽,還是乖乖應了,“都有。”

這就被取悅了。

容修眉眼帶笑,深深凝視著他。

不光是身體。他能感覺得到。

就像當初的“寵物撫摸缺乏症”,其實心理需求的因素更大,只有深愛才有。

大概就是從大馬那次烏龍,容修開始更重視並珍惜愛人花的心思和時間。

學會了滿足對方的需求和期待。

學著撫慰對方的心靈,儘量給出更加清晰的回應,不讓他白白折騰一場。

也學著滿足自己。

想得到。

想要的更多。

於是名為“剋制”的鎖鏈鬆動,噹啷落地,震得一顆心柔軟地顫,情意洶湧而出。

也掀開了那塊遮眼的紅布,看到他就在眼前,想看到,想看到更多。

……

……

但也意味著,將會看到其他更糟心的……

就像容修之前想到的那句:

天堂不遠,前提是忍住折磨,先經過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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