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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6

“我已經打聽過了, 容修十點登臺,快點換衣服, 跑過去應該來得及!”日式拉麵店裡, 慄發女孩拉著舒小可大步往更衣間走。

南方妹子舒小可北上打工半年,以前在老家很少聽音樂,這次去live house只是為了新交的閨蜜。女孩子們約好了下班一起去小渡家——容修今晚會正式登臺, 整個井子門都傳遍了。

舒小可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他來吃飯時為他服務過, 她很想去看一看, 那位英俊迷人的西裝男士, 在舞臺上唱搖滾會是什麼樣子,簡直無法想象!

“我們都參團了,一起走啊!”女孩們從拉面館的更衣間出來,迎面看見男孩們快步走來, 連島國老闆娘也趿拉著木屐小碎步從吧檯出來, 用不熟練的漢語說, “今天,打烊, 提前,一起。”

往常營業到凌晨的拉面館,這夜九點多就熄了招牌燈。服務生們和老闆熱鬧地往小渡家走去。舒小可第一次和同事們聚會, 也從沒在夜裡逛過井子門,更沒去過夜店,她對夜生活的一切都感到新鮮好奇。夜幕下的落海西太美了, 經過路邊的一家花店,舒小可望過去——

花店門口,馮佳佳穿著一身職業套裙,看起來像是金融業職員的模樣,她和身邊的一群閨蜜拉著花店老板,急吼吼地指向一束束鮮紅的玫瑰花:“打包!全要!有多少要多少,要最新鮮的,滴水兒的那種!”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女孩們看著手錶,“容哥要登臺了啊,要包裝多久?不用精包裝,我們要散裝的!”

容哥?容修?舒小可微笑著看向那群姑娘,原來他們和自己的目的地一樣。人行道上,她拉著慄發女孩在花店門口停住腳步,猶豫地走近了些,小聲問馮佳佳,“阿姐,請問,是去live house嗎,去小渡家有買花的規矩嗎?哦,我也是要去小渡家的。”

馮佳佳一愣,打量著面前的女孩們,神秘地眨了眨眼:“原來是姐妹兒呀,別人不知道,容修說過,他喜歡這個,ivocal粉絲們都知道的,這是要送給他的。”

“那……”舒小可沒來及開口,身後的姑娘們紛紛湧過來,“勻我們兩束行嗎?我們aa制買兩束,到時候送給容哥。”

馮佳佳熱情地笑道:“行呀,我們就要組後援會了,到時候一定要加入呀!老闆娘,快點啊,來不及啦!”

兩撥互不相識的年輕人,就這麼匯聚在一起,從街尾的花店出來,在夜店街往小渡家瘋跑,華燈初上的月色裡,男孩子女孩子們一起抱著大束的鮮紅玫瑰,還真是吸人眼球。

“就快到了,就是那家店!”馮佳佳對周圍的女孩說。她們當中有很多都是第一次來live house玩耍,而且都是被馮佳佳手機裡珍藏的一張舞臺帥哥的照片所吸引。後來,她們又被安利去ivocal看容修的演出影片,去微博關注那個只發了一條[關注我]的男人,每天尖叫一遍才能吸飽肚子。

但是,當他們走近小渡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這一群人規模簡直不要更隨便。

遠遠的,舒小可看見一個門臉兒並不十分高調的建築,但仍能從巨大的招牌上看出依稀的蒸汽朋克風格,如果白天開車經過的話,幾乎不會特別注意到它。只有夜色裡巨大的月光白色“”讓它顯得與眾不同。

快十點了,小渡家燈火通明,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大門口竟然有一群組織性極強的歌迷,人數雖然不多,大約三十人,但他們穿著統一的黑色應援服,統一樣式的應援牌,有拿著專業相機的攝影粉頭,組織者正在和迎出來的店內負責人交談,很快就有秩序地被請了進去。

“不會吧,是不是寫著容修,終於找到組織了?”馮佳佳盯著應援牌上“dk”、“容”、“修”還有一堆英文的字樣,抱著玫瑰花,踩著小高跟,撒丫子追了上去,跑到人群末尾的一位年輕男人身邊,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笑著問,“請問,你們是容修後援會的嗎?”

猝不及防之間,大衡愣了一愣,時隔八年,竟然也能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說道:“是的,我們是dk後援會,我是管理組組長,”他指了指前面的女生,“那位是反黑組組長,請問你們是……”

“我要加入!”馮佳佳興奮地捉住大衡的胳膊,不過她又猶豫了一下,“不過,我暫時還是奇幻紫後援會的歌迷,但是我真好喜歡容修啊,我可以嗎?”

寧寧熱情地笑道:“行啊,幻神和我們容哥是哥們,你們今晚也是來看容哥的,和我一起進來吧?”寧寧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她塗抹了小煙燻,穿著華麗的黑袍,看上去又酷又神秘,遞給馮佳佳一個應援牌,“暖光金,太陽的顏色,是容修的應援色。”

舒小可發現,遠處亮起來的應援牌亮著溫暖的光,彷彿泛發著月光白的淺金色,真的就像太陽的顏色。

想起那個坐在餐廳窗邊看上去矜冷的男人,他竟然是太陽的顏色?

而粉絲們所穿著的應援服則冷酷了許多,搭剪裁洋氣的連帽黑色斗篷,看設計款式和面料就不便宜,他們穿的是春秋款,聽寧寧說,冬款的衣領和衣襬還有人造毛,特別的華麗精緻。

這套應援服的設計靈感,來自於容修的一套演出服,他身披黑袍佇立在金色鎂光燈下,舞臺霧氣瀰漫,他就像站在雲端的墮落天神一樣。

“歡迎你們加入,讓我們一起把dk後援會壯大起來吧!”寧寧對馮佳佳伸出手,接下來又看向眼中充滿好奇和羨慕的舒小可。

那姑娘看上去內向孤僻,穿著也並不時髦,一看就不是會追星愛玩的,但dk連顧影帝那樣的矯情學霸都抵擋不住,誰又能拒絕那樣一個容修呢?寧寧笑著朝舒小可伸出手,信心十足地說:“我覺得,你肯定會很喜歡dk的,今晚過後,就加入到我們的大家庭吧,記得關注哦。”

舒小可慌亂地抬手:“我知道了,我會的。”

“容修,你的針眼在發炎,戴隱形會不會磨得疼?”勁臣在身後輕扯住容修的衣袖,關切地柔聲問,“我知道個土方子,我奶奶說,從耳後勒一勒眼角就會好,我給你試試?”

容修左眼泛紅:“你演得差不多了,顧影帝。”

勁臣鬆開手,困惑地直視他:“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生產影帝獎盃,在我這裡,你獲不到獎,”員工通道的走廊裡,容修握住門把手,側頭看著他,唇角帶著一絲笑,“多謝關心,我的針眼也很好,只要,別再讓我看見你……”

勁臣渾身一僵,怔怔地看著他,忽然垂下臉,睫毛在顫抖。

容修從他的臉上移開視線:“……的那個樣子。”

說著擰開門把手,推開門,往員工休息室裡走。

勁臣有點發愣,低著頭眨了眨眼,忽然忍不住露出笑來,側頭往門內望去。

樂隊成員們都在大休息室裡,見容修披著一身風衣進來,那件大黑風衣就快長及拖地,衣領立起遮住脖子,簡直是全副武裝,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大家不約而同地停止交談,莫名其妙地打量容修——老大,這都快清明節了吧,別捂出毛病了啊。

環視了一下屋內,沈起幻、白翼、李黎明、冰灰等一行人正坐在沙發上聊天打牌,容修轉過身:“人呢?”

勁臣跟著進門,問丁爽:“向小寵去哪了?”

丁爽這才想起來屋裡少了個人,“他去衛生間了啊,怎麼這麼久,”他說著,又看向冰灰,“得有五六分鍾了吧?”

“差不多,他手機還在這,”冰灰說,“不過,你們家衛生間還挺遠的,要拐到樂隊休息間那邊,會不會迷路了?”

“我去看看。”勁臣說完就走了。

容修回頭瞟了一眼,怕冷似的裹緊了大衣往屋內走。白翼立馬站起來,給他讓出他常坐的單人沙發。容修走過去坐下,依然沒什麼表情,但臉色沉得可怕,簡直是陰雲密布。

白翼打量了他半天,和沈起幻對視了一會,笑道:“剛才你在外面和小老虎一戰,我真怕你吃虧啊,之前我還和老趙說,怕顧影帝上臺被嚇破膽,不成想他還挺虎的,第一個動手,敢掰主音吉他手的手指頭,在井子門也是頭一號了,我決定正式收回那句話,顧影帝真人不露相啊。”

容修閉著眼,指尖摩挲著一粒小骰子:“不露相?怕是露了太多相,演技好得很。”

前一秒還端端莊莊,正正經經地交談,後一秒就完全變了個模樣。

想起剛才在私人休息間的一幕,俊美的男人蒙著眼,覆在身上,爬到耳邊,呢呢喃喃小聲央求的樣子……簡直……簡直……

妖孽。

簡直不堪入目。

和百科搜到的“顧勁臣”相比,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大哥,顧老師是柏林最佳男主角,國際影帝,演技在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冰灰完全不明狀況地毒奶了一口。

容修感覺到自己氣得心突突直跳,從沒和“演技帝”這一類人打過交道,竟一時之間虛虛實實摸不透了,這種被別人玩弄於鼓掌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麼痛快。

白翼一臉懵逼:“你的臉怎麼了?一會還怎麼演出啊?”

容修眼睛發紅:“我怎麼了?”

“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白翼說。

這下不僅是陰雲密布了,容修渾身散發出陰寒之氣,低聲說:“過來開會!”

顧勁臣在衛生間找到了向小寵,他躲在最後一間格子。勁臣喊了半天,才把他安全接出來。問清楚才知道,原來進衛生間之後,被特邀樂隊的搖滾大佬逗弄了,還被大叔摸了臉蛋,嚇得跑進廁所格子裡一直躲著。

出來的時候小腿都軟了,看見勁臣之後差點哭出來。

小貓咪似的,要是被容修嚇到怎麼是好?往回走的路上,勁臣對他說:“到時候,你乖乖的,別亂說話,大哥哥不喜歡嘴硬的,他喜歡……咳,聽話的。你別頂嘴,知道麼?”

向小寵低頭打蔫:“知道了,顧老師。”

來到大休息間門口,勁臣敲敲門,聽見回應推門進去。

房間裡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射過去。

容修抬眸,看向站在門口的勁臣和他身後的人,忽然渾身氣質一變,慵懶地斜靠在沙發扶手上,指尖搔了搔唇角,似笑非笑地說:“看見了麼,顧影帝是個講究人。”

也不知道之前他們在聊什麼,怎麼突然這個氣氛。

事實上,白翼和沈起幻的臉色都怪怪的,之前向小寵在屋裡的時候,大家就對此表示疑問還有點好奇——雖說娛樂圈是複雜了點,但怎麼看顧勁臣也不像會包養小男孩的,白翼和丁爽猜想了半天,最後容修來了句:介紹給我的。

一聽這話白翼就嚇得一陣肝顫。換成十年前還好說,多少女人圍在容修身邊,但現在弄來個男的也太嚇人了——砸了七百萬還不夠,顧影帝送禮送上癮了,送到容修床上了?他不要命了啊?!

勁臣進了門,回頭招呼向小寵進來。

只見那個小男孩子戰戰兢兢,走兩步站在勁臣身邊,嚇得不敢抬頭,一身小西服,小臉兒柔嫩,身嬌體軟,身高體型小巧玲瓏,小貓兒似的,可愛漂亮的很。

勁臣剛開口:“容……”

“過來,”容修打斷了他,抬臂動了下手指:“小寵?”

向小寵劇烈地抖了下,怔忡在原地一動沒動。

勁臣皺了皺眉:“小寵下週要錄製……”

“不說那些,”容修不理會勁臣,笑著拍了拍沙發扶手,那笑不顯山不露水,卻是風流玩味兒,“怕什麼,過來。”

“哦。”向小寵低著頭,能看出他渾身都在哆嗦,抬步往容修的方向走,來到他的身前。

容修把玩著手裡的骰子,交疊的腿放下,看了眼自己的膝,忽然抬眸,笑著看向顧勁臣,對小寵說:“坐過來。”

勁臣頭暈了一下:“……”

白翼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小孩連頭也不敢抬,就被顧影帝送入虎穴了啊。

勁臣忽然站起身,“小寵,回來……”

話沒說完,向小寵的腰就被一隻手臂摟住了。

向小寵嚇得一臉懵逼:“唔?”

容修從他的身側伸來胳膊,隨手環住了他的腰,輕易將他攬到身邊,順勢用力一提,將小男孩側放在了腿上。

“他不是來陪酒的。”勁臣說。

容修品味著他的話,鼻腔呵出笑來,側頭接近小男孩的脖頸,目光撫弄他的臉,盯著白皙的皮膚看了一會,喃喃地說:“嗯,我知道。”

又來了。

勁臣眼睛通紅。

當年那一夜分開之後,圈子裡就出現了一堆明星聚會的照片,泳池派對的高畫質比基尼照,容修開始和女人親近,被名模們簇擁,恨不得香色滿懷,當時發帖蓋樓挨了不少黑。

向小寵一臉生無可戀,顫顫巍巍地坐在容修的膝上,一動也不敢動,低頭看著輕纏在腰間的手臂,眼淚汪汪地抬頭看了看站在對面的顧勁臣。

勁臣緊盯著容修,下意識抬手摁住微微發疼的手腕,那個腐爛又癒合,過陣子又會腐爛的煙花是不是正在發疼?

容修像鑑定古玩一樣,貼近在向小寵的耳邊和脖頸上研究了良久。

氣息吹得向小寵發癢,他掙扎了一下。

勁臣忽然開口,他的語氣很平靜:“小寵,你別亂動。”

容修眉心微挑,抬眼看了看勁臣,小聲:“小寵,你動動。”

屋內眾人:“……”

白-眼瞎耳聾-翼:“……”

沈-三觀盡毀-起幻:“……”

容修的嗓音充滿了誘導:“轉過來,脖子抬起來。”

向小寵渾身僵住,緩了緩神,慢慢地側過身,緊貼在容修的心口,揚了揚下巴。

容修垂眼看了半天,又抬眼注視著勁臣,又低頭看向小男孩,不知道為什麼,擰著眉,寒著臉,神色異常凝重。

九年,三千多天的禁慾生活,身邊不是沒有想接近自己的人,在俄羅斯時,和樂隊夥伴在live house玩專場,不少美人示愛過,還有一個漂亮的華裔男孩,但他不是沒有考慮過,生理上也沒問題,但絲毫提不起興致,從未覺得這是莫大的享受。起初以為是性向的問題,後來發現並不是,自從九年前那一晚,就再也沒有過那種衝動了。

白翼昨天怎麼說,沒有夜生活的男人,不是完整的男人。

向小寵坐在他的腿上,已經嚇傻了,處於半休克狀態,他哽咽地咕噥:“大哥哥,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唱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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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容修。”他微微往後仰,“下去。”

“嗯?”向小寵一呆。

“下去。”容修閉了閉眼,“從我身上,下去,讓顧影帝帶你回去,”他的臉色糟透了,“我不參加節目,以後別來……”

“嗯?容?!什麼?”向小寵想了半天,突然回過頭,瞪大眼睛盯著容修的臉,“啊!!!”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呼,他大叫了一聲:

“容叔!”

容修:“??”

眾人:“??”

向小寵猛地從容修腿上跳下來,伸胳膊,緊緊地抱住了容修的脖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容叔,嚇死我了,師父說你回來了,過幾天就來看我們,我都等了你一個禮拜了,你怎麼還不來啊嗚嗚嗚……剛才廁所裡有個大叔摸我的臉嗚嗚你也嚇唬我……容叔啊師父整天打我……”

容修的臉色很精彩:“大虞?”

白翼霍地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霧草你是虞大山的徒弟?我的好侄兒啊!我是白翼啊認識嗎?”

“是啊那是我嗝師父,白,白叔?你怎麼禿頭了啊啊天啊,容嗝叔,”向小寵哭得撕心裂肺,他剛才真是受到驚嚇了,一下發洩出來有點受不住,“容叔我從小看你的影片長大的嗚嗚嗝……”

白翼捂住心口,顫抖著抬起一隻手指,指著容修的臉:“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連侄兒你都不放過。”

容修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臉色煞白地盯著向小寵:“下,下,下去。”

“嗝,叔……”

“下去!!!”

滿屋子的人鬨笑出聲。

勁臣側過身,抬手摸鼻尖,險些笑出來:“……”

“真是給我帶來個驚喜,”容修緊盯著勁臣的側臉,“你要氣死我,嗯?”說著,他站起身,“白翼,帶小寵去找多寶,都是鼓手,教一教他,”拿起沙發上的演出服,容修往門外走,回頭看向勁臣,“我去換衣服,跟我出來。”

勁臣眨眨眼:“嗯。”

鎂光燈刺眼,九點五十分,舒小可和馮佳佳一群女孩,跟著dk應援會來到舞臺下方第二三排,這是最佳位置了。

“上次我來看奇幻紫的演出,結果就被容修吸粉啦。”馮佳佳想起自己扔手機上舞臺的事,想起那個男人半蹲下來撿起手機的模樣,每次回憶起來都讓她臉紅心跳,但更多的是溫暖感動吧。

舒小可站在人群裡應接不暇,從沒看過演唱會的她哪兒見過這麼多的歌迷?再過一會,那人就要上場了嗎?寧寧給她們分了幾塊應援牌和熒光棒。

這首歌結束之後,特邀樂隊開始退場,舞臺上一片忙亂。側邊的主題牆附近,多寶大聲說:“我就說嘛,剛才在vip入口看見的人好像師兄。”

向小寵一直都聽dk以前的歌,等會要演出的歌雖然經過容修的重新編曲,但鼓並沒有多大改動,他給多寶仔細地講了很多需要注意的細節,還有一些當年虞山用的鼓花兒。

“霧草!顧影帝?操……”

“顧勁臣!顧勁臣來了!顧影帝!”

“影帝怎麼也出來了?”

人群紛紛和顧勁臣打招呼,他們當中甚至也有勁臣的粉絲,大家讓開一條路,勁臣微笑著從員工通道出來,直奔dk應援會的方向。

管理組的大衡站在原地有點呆,快十年了,那時候兩人還只是二十歲的大學生。儘管這些年,一直都能在電影裡看見當年的朋友,微博也能看見他的動態,但是,當顧大影帝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大衡竟然有些激動得想要落淚。

圍觀人群和影帝打了招呼,歌迷們也很守禮節,熱鬧一會也就罷了。

“衡哥,有我的應援服麼?”勁臣笑著問。

“有!那天說完,我們就去找以前的老裁縫定做了一批。”大衡去找後勤組的組長,雯雯從後面擠來,抱著一件黑袍,“顧哥,按照你的尺碼做的,比以前更洋氣了呢。”

“今天我沒帶相機,你們準備了?”勁臣看向寧寧。

寧寧點頭:“攝影組準備好了,顧哥放心,雖然比不上你,但水平也很不錯。”

“好,辛苦了,那我就專心看演出了。”勁臣一邊說著一邊將黑袍穿上,“下個月熱了,我找圈裡的專業人士給你們設計兩套夏季款應援服,到時候讓後勤組直接聯絡我。”

“謝謝顧哥!”雯雯笑著說。

“一家人,客氣什麼。”勁臣說。

雯雯大笑:“對,dk一家人!”

勁臣垂了垂眼,他膚白貌俊,一身黑袍襯得他神秘優雅,身材勻稱挺拔,站在人群顯得特別醒目。

十點整。暖場樂隊成員勤快地跑上臺幫忙接線,鎂光燈色調漸漸變化,舞美很快塑造出一個曖昧香暖的氛圍來。

“幻神?!第一個上舞臺的,居然是幻神?!”

沈起幻上臺的時候,惹來了舞臺下歌迷們震驚的歡呼聲,沈起幻對著麥克風說:“今天我為dk應援,並且以這種方式支援我的好兄弟容修,dk的未來,需要大家的支援和關注,謝謝。”

二樓大觀演室的搖滾大佬們不少都下了樓,去到觀眾池裡湊熱鬧了。現在樓上只有三位老人家,以及一群長老級人物,由蒼木在旁邊招待著。錢老聽到沈起幻的這番話,不由得暗暗點頭——說得挺好的,明明是競爭對手,還能來幫助朋友,也沒提起“奇幻紫”半個字,值得容修用心去交,話說回來,那孩子真的有很多兄弟追隨啊。

緊接著,白翼和多寶也上臺了。大衡第一個大聲喊:“白二!白二!白二!”

白翼豎著耳朵,猛地回頭一看,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大衡?!”再往旁邊望過去,看見顧勁臣時微微一愣,朝他點了點頭,又看向一小塊空間的黑袍與“太陽色”,居然……居然……還有人記得我們?

白翼站在鎂光燈下,緊緊地握著貝斯的琴頸,他的喉嚨哽住,突然朝臺下應援會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起身之後沒再多話,扭頭就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無需多話,只要不停努力向前,不讓支援自己的人失望就好。

歌迷們都注意到,舞臺上的樂隊成員們,居然穿的都是騷氣的西裝,只是顏色不一樣,男人穿西裝就是在賣萌啊!

燈光再次一點一點地暗了。

“容修!容修!容修!容修!容修!”

直到一片黑暗,一丁點光亮也沒有。

能看見影影綽綽的人影。

緊接著,燈光漸漸變成了一點淺金色,一點點明亮。

突然之間,鎂光燈乍亮,舞臺上四人一身西裝革履。

容修站在話筒前,一身白色盛裝三件套,把頭髮隨意地往上抓,露出光潔的額頭,帶了點兒收腰的西裝加長了腰線,西褲明顯地拉長了腿部的線條,長腿長身讓人移不開眼。

禁慾的西裝內,帶了幾絲紅紋的襯衣深v幾乎開到胸膛,能看出隱約的胸肌輪廓,彷彿能聽到舞臺下的吸氣聲。

舞臺上的容修看著臺下,注意到了後援會,目光從那些熟悉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勁臣的臉上,很快移開了視線,然後看向兩側的夥伴,貝斯白翼,主音幻神,以及身後的多寶。

容修對著麥克風,忽然露出勾人的笑容,瞟了一眼臺下:“我對你下了降頭。”

四人微微朝臺下頷首。

緊接著,前奏緩緩響起。

這就是之前他們在vue排練的那首歌,白翼說“小貓叫秧子”,不願意和容修一起叫.床的那首——容修九年前寫的最後一首布魯斯搖滾,也有點爵士的味道,即便是拿到現在來聽,也一點不顯過時,這就是“國際化”的特點。

那時候,dk騎士團裡,很多喜歡這首歌的大粉都認為:星探的眼睛是瞎的,我們容修的這首歌簡直太適合放在文藝片船戲裡當配樂了,為什麼還沒有人過來搶?還有那些不要臉的盜版不法商人,在live house大門口把這首歌放在汽車碟片大雜燴裡買到脫銷,真當我們不知道嗎?簡直是黑吃黑啊,我們雖然是地下搖滾,暫時沒有公司版權,但我們也有人權的好嗎?

嗯,甚至一些糙漢子明明白白地表示,聽著這首歌,閉著眼睛自擼了兩發。

當前奏響起了一瞬間,勁臣幾乎渾身發麻,他站在黑暗裡,仰著頭望向舞臺上。

這首歌,就是以攝影組組長“顧勁臣”為代表這一撥悶.騷歌迷最喜歡的,一首騷得不要不要的歌,聽起來讓人心跳加速,色的不得了。

也可以說,聽到這首《我對你下了降頭》之前,勁臣並不清楚自己的性向,因為這首歌,他認清了自己對那個男人的感情。

深深地愛著他。

為他著迷。

曖.昧的鎂光燈裡,容修襯衫領口大開,身子往後,倚著一把高腳椅,單腳撐地,細細長長的眼睛掃過臺下,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

四三拍的節奏,慢聲細語,輕輕淺淺。

曲速十分舒緩,催情,而又感性,爵士唱腔低沉優雅,相當騷氣的三拍子“嘭、嚓、嚓”簡直撩人到爆。

現在國內的流行歌曲,基本都是四四拍的,三拍子的確實不多。

蒼白的嘴唇對著麥克風,磁聲纏.綿悱惻——

慵懶磁聲線,奢華輕煙嗓。

容修一直垂著眸,輕淺地唱著布魯斯旋律,長睫輕輕扇動,慢慢地,他抬起眼,一點一點地,讓人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眼中彷彿有欲困難紓的霧色。

直到,他抬起臉,露出一抹令人窒息的極盛顏色,朝臺下注視過去。

一襲聖潔白色的盛裝,薄唇卻似笑非笑地,吐出騷氣的詞兒來。

……

我對你下了降頭,除了我,你看不見別人

看不見別人em.em.emm

因為,你是我的。

……

我對你下了降頭,除了我,你掙不脫旋渦

掙不脫旋渦oh.oh.ohh

因為,你是我的

……

隨著“嘭嚓嚓”的緩慢鼓點,在唱到“別人”和“旋渦”之後,他慵懶地發出三聲華彩輕哼。

遠處像有幻神的嗓音,音色縹緲,輕煙嗓和著輕柔的合聲。

猶如深夜裡的男人在燃燒之前最後一刻的難耐低喘,莫名凝塑出了“性”的畫面感和氛圍,騷得讓人腦袋發暈。

副歌的合聲更是讓人臉發燒,慵懶的嗓音連歌詞也不好好唱。舞臺下的女人們簡直都快瘋了,他們都注意到了應援會,不少人已經勾搭上了。

舒小可緊緊握住衣領,她已經在持續窒息了。舞臺上的那個男人,真的是那天在餐廳窗邊的那人嗎?那個男人矜貴高冷,可是,現在舞臺上的這個英俊騷氣的男人是誰?她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快跳出來了!

容修。

這就是馮佳佳她們都喜歡的容修啊!

馮佳佳帶著姑娘們早就衝到前排去了,她們仰著頭,抱著玫瑰花,不知道是誰沒忍住,揪下一把紅玫瑰花瓣,朝舞臺上撒了過去。

緊接著,就是一堆一堆的血紅花朵和花瓣,幾乎在容修的腳下鋪開了,這個男人就像站在玫瑰床上!

容修笑著看向臺下的馮佳佳。

“我愛你啊容修!男神!”

容修微微頷首,依然慵懶地哼唱著,時而發出一聲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一雙勾人心魄的眼睛,目光落在舞臺下緩緩移動——

……

給你翻騰野火,給你著迷蠱惑

take your deep love

我對你下了降頭

oh.oh.ohh

……

受我主宰,為我張開,死去活來。

lovepink knife

給你撩撥,為我著魔,你是我的

em.em.emm

……

舞臺上金芒與月色的光,讓他沐浴在一片曖.昧氛圍中。白衣遮了他的周身,卻遮不住他身上的荷爾蒙氣息,只那一張臉,就令所有人的心,為之顫動。

感性催情的嗓音,又浪又騷,編曲撩撥人的心神,讓人很難從中抽離出來。

take your deep love.

受我主宰,為我張開,死去活來。

lovepink knife.

——太色了。

勁臣站在舞臺下,有那麼一瞬間,他和容修對視了。

你對我下了降頭。

所以。

我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

嗯,歌詞自己寫的,原創:《我對你下了降頭》

模擬歌曲放在歌單裡了,《earned it》的三拍子旋律,一個原版一個gay裡gay氣的;以及《sex》的歌曲氛圍,就是兩個歌的感覺,大家去聽吧。【記得戴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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