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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文學城

花朵和曲龍到訪, 容修以為是電影開機的事,就沒多問。

大家一起收拾了飯桌,白翼舉手請纓, 主動去刷碗,沈起幻帶著兩隻崽上了樓。

勁臣在廚房收拾餐具,順便煮了咖啡, 喚容修過去拿。

容修端著咖啡, 來到大客廳, 負責招待客人。

見容修過來了,花朵從手機上收回視線,勉強笑了下:“容哥。”

打完了招呼, 花朵就繼續低頭戳手機。

手指頭都快把螢幕戳出洞。

花朵平時很穩重,很少外露這種焦慮和急躁情緒。

容修打量她神色, 不由疑惑道:“出什麼事了?”

花朵抿著嘴, 憋了一會,像是實在忍不住, 義憤填膺地說:

“還不是衣之寒,他的粉絲又開作了, 神經病啊, 這不是眼看著又要電影節了嗎,顧哥的《風雲起》參選了。他們家又在搞事情, 還在網上拉踩, 營銷號把我顧哥去年冬天的照片發出來了,還發了以前剛出道的, 還有別人的……”

看上去就快哭,眼睛通紅,不愧是影帝的特助。

但花朵也不是瞎說, 網上確實有這些文章,自媒體營銷號推送的。

《不對比不知道,看看這些年漸漸老去的明星,原來年輕時這麼美!》類似這種……

確實,不對比不知道。

顧勁臣二十四歲的照片,和三十歲的照片,肯定是有細微差距的。

而且還是和容修分手那陣子的路透。

曲龍也在旁邊唉聲嘆氣,一臉生無可戀,嘆氣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傾家蕩產了。

容修聞言皺眉,將咖啡杯放在花朵眼前。

衣之寒和顧勁臣不和,容修也知道一些,就是對手。

一個二封視帝,一個柏林影帝。兩人的那點破事兒,吃瓜群眾就沒有不知道的,也半真半假娛樂了娛樂圈——

今兒你搶我紅毯高光,明兒我搶你代言品牌,後兒我拍個同型別電影踩你的電視劇,恩怨故事不知出了幾個圈兒,相當火爆精彩,都能寫本書了。

而兩人也從來不避著。

死對頭,就要有死對頭的樣子,這也是身為明星的人設,以及圈內的人物關係。

要說有沒有人為的、故意的成分,肯定是有的——有恩怨,就有故事;有話題,才有頭條,這是兩位流量的需要,也是娛樂圈歷史的需要。

但,拉踩……

自家影帝優秀、努力、上進,業務一等一過硬,容修心裡很清楚,所以平時不太在乎外界輿論。

要是換做以前,他可能不會多問——

不過……

此時剛經歷了晚飯那一遭,容少校心裡有事兒,心裡邊兒裝的都是愛人……

容修坐在花朵身邊,多問了一嘴:“勁臣的照片?什麼照片?”

花朵捂住心口,不知是心痛,還是就快心梗,小小聲:“就是路透,顧哥沒上妝,連遮瑕也沒有。網友說,顧哥老了,醜了……”

容修:“??”

花朵咬牙:“不就是臉色差了點嗎?不就是有黑眼圈、嘴唇有點乾裂、眼角和皮膚……人能擺脫地球引力嗎?我們顧哥,只要來個水光針,來個鐳射,保證秒殺一群小鮮肉……”

容修:“……”

花朵說完,看了一眼容修的反應。

……容修沒反應。

花朵:“?”

顯然,花朵剛才過於緊張,語速太快,容哥壓根就沒聽懂,他不知道水光針?

“咳,容哥,我跟你說。”花朵故作神秘,往容修身邊坐近,看架勢,是要說悄悄話,聊聊八卦。

以前花朵彙報影帝工作時,兩人也這麼聊過,容修被感染了情緒,還有點好奇,就低了低頭,“你說。”

“衣之寒,臉上動了刀子,就是整容,知道嗎?”花朵將手機移過去,小聲透露,“還有他,徐崑崙,也做過的。”

容修一看照片就迷茫:“徐哥?他整容,為什麼?他不是動作片演員麼?”

“植髮啊!唉,髮際線,還有鬍子,全都是植的,”花朵煞有介事,“如今的明星,哪有不微調的?這在圈內不叫整容,叫‘正常美容’,這是正常程式。就算是肌肉硬漢型別,也要調整一下,才會更完美啊。”

“哦。”輕飄飄的一聲。

容修沒再應聲,唇角掛著一抹笑,不易察覺地揚了揚下巴,整個人挺拔起來,如同帝王瞻望江山一樣,望向了開放廚房的方向。

而後,他又微垂眼瞼,瞟了一眼花朵的手機螢幕……

他們瞎折騰,是因為他們不夠完美,不夠自信,不像我家臣臣。

那是我的perfect ten。

然而,帝王揚著下巴,還沒得意完——

“等過陣子,我顧哥也去美一下,就算不動刀,光是微調一下,也會年輕五歲的……”

容修:“??”

花朵還在說,不過容修沒聽清。

過了好一會兒,容修才緩緩眯了眯眼。

“你說什麼?”容修打斷她,“你說,勁臣去幹什麼?”

“打針啊,水靈靈的。”花朵心裡緊張,嘴上卻說得理所當然,“不過,得先開個會,具體還不清楚。”

曲龍點頭道:“恆影那邊,安排好了,團隊全部到齊,就等著勁臣有空過去。”

花朵一唱一和:“是的,大家要正式開會,討論一下方案,配合公司策劃安排,這也是明星的職責。”

容修面無表情:“……”

曲龍語重心長道:“早在幾年前,勁臣剛出道,這個計劃就一直在案頭上。不光是恆影,每個娛樂公司,每個主推的藝人,都有至少一個美容方案——但是,考慮到勁臣是演員,學院派,實力派,為了鏡頭,更講究天然,當時就決定,三十歲以後才開始好好保養一下,也是為了……今後的……發展……”

話還沒說完,曲龍的聲音越來越小。

花朵以為他詞窮,連忙再接再厲:“是的,是時候了,去年就該打針,顧哥還沒打過,如果按照計劃,也不至於被對家一直黑,有幾部大火的ip,也是因為年紀原因,不能出演……”

而花朵也是聲音越來越小。

兩人一齊感覺到了,周遭的氣壓正在降低,容修渾身氣場變得冰冷。

容修笑容柔和,關注點卻在別處:“你們說,這是恆影的安排?”

兩人:“??”

容修放下咖啡杯,渾厚的上位者氣息勃然綻開。

容修嗓音極低,字斟句酌:“誰也不能安排顧勁臣。”

花朵打了個冷戰:“其實,也不是安排,就是……開會討論……”

“告訴參朗,”容修冷眸一掃,看向廚房的方向,“他是我的,要討論,找我討論,哪天開會?”

曲龍感到一陣寒意,嘴唇抖了抖:“……”

這他媽的有點嚇人啊。

容修問日期,怎麼有種大佬在“定點兒”、“約架”的趕腳?

這是要去恆影砸場子?

花朵一咬牙,為了老闆,也是拼了,話術用得爐火純青:“容哥,這是公司集體決定,就等著顧哥確定開會日期了,醫美團隊已經在等了。大家都很忙,顧哥雖然是股東,咖位大,但咱不能耍大牌啊,畢竟,還有合同在身,團隊不能為了顧哥一人,再拖了……”

“集體決定?”容修輕聲咀嚼著這四字。

容修最重視“團隊”。

大客廳裡安靜下來,氣壓降到最低。

遠處,開放廚房,倒是挺熱鬧的。

勁臣在清理蒸屜,白翼刷完了碗,勁臣就讓他自己去玩。

白翼從廚房出來,吃飽了,心情好,撒著歡兒,一步一顛兒跑過來,嘴裡還在哼著歌兒。

離得遠遠的,見容修坐在沙發上,看上去挺悠閒的。

花朵和曲龍坐在他旁邊,好像也不怎麼忙。

白翼美滋滋:“咋啦,兄弟,人齊了,玩點啥?”

光顧著酒足飯飽了,絲毫沒感應到哪兒不對。

容修垂著眸子,輕啜咖啡,唇角微微一勾:“想玩?”

白二揮了揮手機:“等會啊,我前天買的面膜到了,一會一邊玩兒,一邊糊個面膜子,咱哥幾個也美一美……”

“美一美?”容修睃了他一眼,“好啊,人美了,你的專業夠漂亮麼?”

白二:“?”

花朵和曲龍渾身僵著,對白翼露出五體投地的一瞥:“……”

撞上二人視線,二哥猛然間剎住車:“??”

三人交換著視線,傳遞著無聲的危險訊號。

二哥腳步緩緩往後退,乾巴巴笑了笑:“你們先聊……”

憑藉二哥多年經驗,半徑五米,察覺到前方高能,但是,為時已晚。

“聊完了。”容修站起身,“飯也吃完了,喊老幻。集合,排練。”

白二:“?!!!”

說好的下午休息呢?

為啥啊?不玩了嗎,到底是為啥啊嗚?

容修氣勢外放,抬步往地下室走去,回頭看向曲龍:“通知恆影,週日上午開會,我親自帶勁臣過去。”

“排練!”

容少校低喝一聲,白翼一哆嗦差點跪下。

開放廚房的轉角,勁臣腳步停下,望向遠處挺拔背影。

這還得了?

之前勁臣想過愛人一系列反應,愣住,不悅,或是思考,結果全都不是。

也不用細細觀察了,熊熊烈火彷彿化作實質,愛人的怒火就快把房子燒著。

樂隊兄弟們頭皮快炸了,集體各就各位,衝向地下室。

魔王火焰鋪天蓋地,霎時間席捲蔓延,整個龍庭陷入到水深火熱之中。

樂隊男人們一瞬間各就各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集合完畢,消失在通往地下室的黑暗小樓梯。

龍庭別墅“轟”地炸了,又倏地安靜下來。

花朵和曲龍僵在沙發上,倆人都傻了。直到勁臣從廚房過來,屏住的那口氣兒,才重重吐出來。

曲龍緊繃的肩膀一下塌了,帶著驚恐和委屈,對勁臣可憐巴巴眨了眨眼,稍帶了絲劫後餘生的慶幸。

花朵閉著眼輕輕呼吸好久,捂著心口揉了半天:“顧哥,這種事兒要是再來個兩回,我怕要提前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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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臣來到沙發邊坐下。

兩人擔憂地望向他,曲龍驚魂未定:“完了,一把火把他給點著了,剛才你看見了嗎,現在怎麼辦?他不會真要去恆影鬧事兒吧?”

“不會。”勁臣垂著眸子,眸子裡也有慌亂,卻不敵那掩不住的笑意,“哦,我是說,不會鬧事兒。”

曲龍一臉懵逼:“那就是也要一起去嘍?跟個監護人似的?你聽到他剛才怎麼說的?”

勁臣愣了愣,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驀地,他別開雅緻小臉兒。停頓了片刻,臉側漸漸染了絲紅,一雙桃花眼兒閃爍著,躲著兩人視線,不叫他們看。

過了好一會兒,勁臣眼光流轉,淡淡道:“他要去,那就去嘛。”

繃著表情,嗓音帶著南方腔調,尾音拖得長,軟聲細語的,膩乎著,無端生出幾分撒嬌。

曲大經紀:“??”

曲龍一臉面癱,耳朵快聾,瞅著自家老闆這個模樣兒。

勁臣撇著臉,乍一看像是“容修生氣,他心情也不好”,但耳根怎麼也跟著紅了?

花大助理:“……”

她剛才頂風作案,承受著五雷轟頂之驚嚇,她都快嚇死了,大影帝卻自己個兒紅了,顧哥你臉紅個什麼勁兒啊?

花朵嘆氣:“容哥剛才炸了,還是想一想晚上怎麼辦吧,好好跟他說,可別吵架……”

“知道了。”勁臣點頭。

兩人算是勉強完成了任務,今晚過來也沒什麼大事兒,就和勁臣聊了聊恆影賀歲片的安排。

大客廳安靜下來,三人腦子裡各有各的盤算。

曲龍擔心容修去恆影砸場子,也怕他對醫美團隊發火,到時候那邊有怨懟,不給勁臣好好做。

花朵則更擔心這些破事兒影響兩人的感情。

兩人一直三觀一致、心有靈犀、意見相合,只是因為兩人相處時間不夠多——世上哪有思想作風完全一樣的兩個人呢,隨著時間推進,相處久了,遇事兒多了,肯定會出現這樣、那樣的不和與矛盾。

就看雙方怎麼談判,怎麼處理,終有一方要妥協,遷就,包容。

但是,妥協的也不能總是哪一方,那樣一來,日積月累,是個人都受不了。

樂隊去地下室一個多小時之後,勁臣交代了電影的事,就吩咐兩人早點回去休息。

這兩個月折騰壞了,兩人並不比明星輕鬆,勁臣就給他們放個假,道:“這兩天休息,李導那邊我直接影片,週六等我電話。”

花朵突然肚子疼,就借用了洗手間,勁臣和曲龍聊劇本的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花朵白著一張臉兒回來,委屈地瞪了地下室好幾眼,又抱著小包去了廁所。

曲龍隨口問:“怎麼了?”

花朵坐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還瞪著地下室那邊,小聲哼唧:“沒事。”

勁臣眨了眨眼,打著招呼,起身去廚房忙活。

望向勁臣走遠的背影,大經紀大助理這才交換了視線,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的惺惺相惜。

四目相對中,默契地決定了,這種事下次絕不會再幹了,太嚇人惹,就算老闆給加工資也不會再幹!

沒多久,勁臣從廚房回來,端了一大杯熱乎乎的大姜紅棗茶,放在花朵的眼前:“喝了。”

花朵怔住,癟了癟嘴,嗓子哽住:“嗯,謝謝老闆。”

大棗是甜的,大姜辣得嗆,花朵被嗆得眼睛發紅,心裡卻甜滋滋的。

我們是團隊!幹!必須幹!下次老闆要是還有難題,十個容大獅子也要幹!花朵握拳,老闆,您的苦惱,我來解決!

曲龍:“??”

看花朵一副“兩肋插刀”的表情,曲大經紀差點吐血,這女人一瞬間就叛變了啊?

彙報完了行程,安排完了近日計劃,勁臣就送兩人出了門。

關了家門,經過廊廳,腳步頓在大客廳,勁臣一轉頭,往角落裡的樓梯走。

然後,他站在拐角的小樓梯口,站了很久,猶豫了好半天——

一會兒仰脖握拳像在緊張;

一會兒抬手抵額像宣誓;

一會兒低頭抿嘴兒像羞赧。

有一瞬間,還小幅度地噘了噘嘴,膝蓋不住地蹭,耳尖都是紅的……

大概是在進行什麼場景模擬(……)

頭頂監控:“……”

他大概是忘了一樓地下室樓梯口這兒有個監控?當初容修安裝時,是為了看樂隊成員的排練出入情況。

估計已經拍下了大影帝在戰略佈局時千變萬化的表情。

最後,勁臣後背一下繃得直直,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赴死般地,抬步下樓梯。

直到下到底,隱約聽見失真的音樂聲穿透隔音牆,勁臣來到排練室門口,看了一眼手機停留的寫作介面,深吸一口氣,握拳敲了敲門。

音樂聲沒停,沒過一會,門開了,震耳欲聾的搖滾樂撲面而來,勁臣的腦袋嗡嗡響。

似有些詫異,看見站在門口的勁臣,容修微愣,對他頷首,往旁讓開半步,隨後轉身回去。

地下排練大廳裡氣氛壓抑,緊張情緒蔓延,哪兒還有吃飯時的歡樂模樣。

偌大空間全是裝置,場地中間空場擺滿了樂器,效果器,合成器,各種線,蛛網般地線橫豎交錯,男人們彷彿置身於盤絲洞。

燈光是暖色調,音樂悲傷中充滿激越,氣氛卻肅冷。

容修對勁臣勾了勾唇,伸手示意沙發:“請坐。”

太噪了,根本聽不見愛人說話,但勁臣能會意,便點頭坐在沙發上。

沒解釋為什麼下來,容修也沒問,彷彿勁臣下樓探班是一件尋常事。

而事實上,樂隊排練時,勁臣很少下來觀看,儘管他心癢難耐,有時會悄悄下來,站在隔音門外,偷聽排練時愛人演奏唱歌。

容修也從不邀請他,一來,工作就是工作,二來……不知是否“愛豆心理”作祟,打從一開始同居,兩人還沒相好,勁臣來地下室時,容修好像都會感到一種奇怪的彆扭——

不太想讓對方看到排練場面。

下意識地,就想把最完美的一瞬間展示出來。讓這個人看到,最好的自己,最好的樂隊,最優秀的表現。

節奏和旋律性相當強,勁臣聽出這是容修創作的《家園2》伴奏。

容修的音樂有魔力,而勁臣有豐富的想象力,僅僅半分鐘,他的眼前彷彿就出現了一部科幻大片。

他不懂太專業的搖滾,但他瞭解攝影和電影,在音樂渲染下,幻想中的畫面形成了賽博朋克的色彩風格。

音樂真的能影響人的情緒,在黑暗與希望並存的旋律中,勁臣呼吸沉重了下來。

容修給樂隊選購那套草他媽噠架子鼓前——哦,這是白二對它的簡稱,也就是“超級豪華tama大牌”架子鼓,而且是大保健——

寶藍與鑽石黑色大全套的架子鼓,看上去豪橫又酷炫,繁複且龐大。

除了基本鼓鑔之外,還多了三個嗵嗵鼓鼓,無數吊嚓,增設了牛鈴、木魚、沙槌、三角鐵、音樹……

好傢伙,直接好傢伙。

不是演唱會現場,可光看樂器裝置,就激動人心。

可想而知,才剛到一米七的小崽兒,坐在那麼個大家夥後邊,小小一丁點兒,露出一個小腦袋瓜,十足像個兒童,乍看去略顯滑稽。

然而,細細瞧去,向小寵小臉繃得緊緊,神色格外嚴肅,眉眼間略有傲慢神色,還稍帶了點緊張與惶恐,將鼓棒耍得是虎虎生風。

白翼和沈起幻一個貝斯一個主音吉他,佇立在左右兩邊,抬眼望著過來探班的勁臣。

沈起幻抿著嘴,眨了眨眼,算是打了招呼,手上彈奏不停,渾身冒汗,立即又侷促地去看譜架。

白翼則是被虐得生不如死的一張臉,表情比較豐富,直接無聲地嚎啕大哭,用“麻麻救命”的眼神兒對勁臣傾訴了千言萬語。

勁臣不動聲色揚了揚下巴,像在舞蹈教室門外看孩子拉筋的家長,桃花眼兒中露出既心疼又豁出去了的目光,還暗暗握拳給兄弟們打氣。

容修面無表情,歪頭瞅了影帝半天,又回頭瞟了一眼與勁臣擠眉弄眼的兄弟們。

見白翼瞪眼睛提醒,勁臣這才回過神,坐在沙發上身體僵硬,緩緩抬眼,見容修站在他側邊,微垂著眼瞼,正注視著他。

噪氣的搖滾樂中,兩人對視了兩秒,容修回身拿起電吉他,對勁臣點了點頭,準備回去就位。

剛一抬步,像是想起什麼要事,容修又停步,轉過來,歪頭看了看勁臣的臉側。

勁臣:“?”

勁臣疑惑地抬手,碰了碰自己臉,以為沾上了什麼。正當他迷惑,容修的手伸進衣兜。

一身唐老鴨的居家服,容修在上衣兜裡摸了一會,第一下拿出一粒小骰子,又放回去,然後拿出了一個小東西,又掏了掏,再拿出一個……

容修眼底柔和了些,像小男孩抓了一把糖果,給勁臣遞了過去。

勁臣疑惑了下,伸手去接,拿到手裡才認出,原來是兩粒小耳塞。

嘈雜震耳的音樂中,勁臣仰頭望著他,一下眉開眼笑,桃花招子閃著光亮,抿著嘴笑,連忙對容修搖頭,給他遞還回去,稍大了些聲說“我要聽”,聲音卻淹沒在了震撼的旋律中。

容修臉上看不出情緒,強硬地推了推,堅持讓勁臣拿著。

勁臣低頭瞅了瞅,手心裡的兩粒小玩意,透明的小耳塞,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不過心裡卻暖洋洋。

容修十二歲玩搖滾,勁臣研究他這麼多年,怎麼會不瞭解?

容修是專業,樂隊排練時,身為隊長,容修恨不得多長兩隻耳朵去聽隊員們的演奏,怎麼會用到耳塞。那會被同行恥笑的。

這是給自己買的?

勁臣合攏手心,想起中午拆快遞包裹時,好像有很多類似的小玩意,還有眼罩什麼的。

勁臣抬眼對他笑,與容修對視很久。

在世界末日般絕望的黑色旋律中,隱約有一絲悲慼和希望參雜在賽博朋克的畫面裡。

四目相對中,兩人沒有言語。其實也不久,只有兩個小節的時光,看上去地久天長——

忽然間,容修別開視線,眼角瞟向他的右後方,冷颼颼一聲:

“貝司呢?嘣嘣什麼嘣嘣?”

白翼額頭掛著一滴汗:“……”

臥槽?

媽噠,是我想嘣嘣的?

魔王啊,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要求嗎?非叫人老老實實的!有種你讓臣臣過來試試,他最老實,全世界就他最老實,你看看他老老實實彈這幾把玩意的時候是不是也嘣嘣嘣嘣的?

白翼手上焦慮,臉上緊張。

過於緊張了,以致於一臉赴湯蹈火的表情,吐槽的心聲差點兒說出來。

幸好二哥咬住嘴唇憋住了,否則接下來就是老虎凳、辣椒水兒了。

沒錯,這就是龍庭渣滓洞!

才一個小時,兄弟們就集體脫了一層皮!

說好的幸福愉快的“家庭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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