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帶著小公主們一起跳舞, 不知令在場多少貴賓豔羨。
她們是蘇丹三位妻子的女兒,當中年紀最大的也只有十二歲,由大姐姐帶著姑娘們與紳士先生跳舞, 舞池中央的新手區一片歡樂。
這些皇室名媛將來都會成為各州名流貴族家裡的主母,說不定也會嫁到世界各地去。
少校先生的受歡迎程度,著實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
明明是一副冷冰冰的鋼鐵骨架子, 可小淑女們卻似乎從中感應到了更溫暖而又柔軟的成分。
都說小孩看待事物的方式和角度不同, 或許如此。
事實上, 對容修來說,帶著孩子一起玩並不新鮮,但前提是玩音樂——
容修以前在工體的拼盤演出, 樂隊有一首歌就是帶著數十位小朋友一起彈鋼琴,容老師和小孩們相處得很好, 他們都喜歡聽容修哥哥的音樂課。
但, 跳舞……
少校先生全程緊繃著臉,與小女孩們手拉手, 在舞池裡轉圈圈,時而紳士地半蹲下來, 聲音溫柔地回答她們天真的問題。
無數記者將這個溫馨的畫面拍攝下來, 這和推特上彩虹榜no.2的“小奧丁”形成鮮明對比。
一個tanda的光景,舞會在皇家dj的選曲中, 掀起一波接一波的熱烈氣氛。
老實說, 有一半的時間容修不夠紳士。
看似在認真聆聽音樂,或與小公主們溫柔交談, 實際上,他回憶起在酒會上與寶萊塢影帝見面的場景。
兩人在一起時,勁臣很少主動提起他人, 也不會破壞氣氛聊工作。剛才跳舞時,勁臣提到那人,看來有比合作更重要的事情,會是什麼事呢?
想到這些時,容修就望向王妃桌位的方向,目光越過旋轉舞蹈的人群,透過忽明忽暗的燈火,依稀找到了坐在不遠處的熟悉身形。
只有迴避對方的此時,容修才在心底隱隱地緩了口氣,與自己內心進行更為深刻的交流,他明確地感覺到心中悸動,沸騰的血液仍然淙淙湧動。
並更清晰認識到情難自禁的自己。剛才在貴賓間險些脫離掌控,由探戈而起,越發逾矩和深入,如果在皇宮的場合被人看見或拍到,將會成為改變國際影帝一生的醜聞。
這位新晉dom先生再次批判了他薄弱的自控力,如何能像未經人事的少年一般,瘋狂不顧一切,愛戀狂風驟雨。
唇間還有甜蜜殘留,帶著熱烈的酒精香,那雙微溼的桃花眼浮於腦海。容修不由望向遠處,輕易從模糊的人群裡找到熟悉的身影。
那人置身於名利場,遊刃有餘,談笑風生,深受周圍名流貴族們的歡迎,影帝氣場全開,哪兒還有在他懷裡軟成一灘水的模樣。
電光石火之間,勁臣側過臉,好像朝這邊回望了過來。
彷彿感應到影帝回望過來的視線,容修怔了下,下意識避開目光,轉向身旁的莎莉小公主。
聽到她信誓旦旦地保證,等rong再來大馬時,她要送給他親手做的榴蓮蛋糕。
榴蓮什麼的。
容修:“……”
用土味情話就很好表達,很多不喜吃的東西,比如各種蔬菜之類,怎麼吃才好吃?
答:戀人喂著吃。
老實說,相較於水果,他更愛酒。
從小喜歡烈酒。
上好的烈酒,辛辣,熱烈,勾人情不自禁,入口卻綿柔,細品帶著甜,純淨,香美,再冰冷的性子也被暖出一身熱汗來。
而年少輕狂時,只知江湖豪飲,卻不曉得,其實愛人溫柔渡來的一小口才更有滋味。
被熱情的探戈舞者們包圍,容修輕輕勾著唇角,目光從遠處移開,仰望夜空中皎潔明月。
而後,他微微眯起雙眼,聆聽熱情浪漫的探戈旋律,感受那黏膩的夜風吹拂在臉上。
抬眸染風情,垂眸斂寒星。
那一刻,少校先生那張英俊迷人的臉,隱隱流露出一絲淡淡柔情,令熱舞經過的名媛們恍惚迷醉。
遠處,王妃桌位前,勁臣交疊著腿,眼光發暗地望著舞池中央。
舌尖輕舔唇內破皮,有容修的牙印,一跳一跳地疼。
彷彿仍殘留餘溫,勁臣閉著眼,舌尖抵著那處傷,他喜歡這細密的痛。
感受著從傷口傳至周身的麻酥癢意,勁臣侷促地喘了下。於是,緊繃的肌肉隨之更緊繃,顫慄的靈魂脫殼而出,飛到了他的身邊……
容修。
輕喃這兩個字,人間悲喜,生老病死,名利榮譽,一切的一切,都抵不過與他共赴一場酣暢淋漓。
一個tanda結束後,皇宮的隨從們來到舞池中央,上前接應小公主們。
容修在一片歡笑和掌聲中,帶著一群小美人從舞池中央出來。
和英俊的大哥哥跳了舞,孩子們這才老實下來,乖乖隨著幫傭阿姨們去洗澡睡覺。莎莉臨走時還戀戀不捨,提醒容修下次來大馬品嚐蛋糕的約定。
小淑女們被隨從拉著小手走開,一群人還沒走遠,隱約傳來莎莉興奮而又得意的聲音。
莎莉走在費怡和安吉拉中間,用地道的英語說:“看到了嗎,rong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王子,gu是第二名。”
小美人們:“嗚……”
說到這,莎莉似乎意識到了對姐妹們的失禮,又慌忙解釋了一番,結結巴巴想了半天措辭,像是不知怎麼形容才能表達完美。心急之下,她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此時正趕上輕柔的間歇曲時間。
於是,在座所有人都聽見,小公主一本正經地大聲說:
“當然了,gu是白馬王子沒錯啦,gu也能吻醒公主……但是,和rong相比,gu肯定是被他吻醒的那個!”
在場賓客們:“!!”
兩個王子:“??”
下一支探戈舞曲開始,火熱旋律盤旋升空,而四周卻一片寂靜。
猛然間,廣場主位那一桌傳來一陣陣爆笑聲。
重量級的貴賓們鼓掌大笑,聖地亞哥就快笑出眼淚,童言無忌惹來的一場風波,令現場呆滯的兩人再次成為焦點。
調侃的掌聲中,容修冷峻著臉,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微微揚起了下巴,“小姑娘很有眼光。”
王妃笑著舉杯打趣,敬少校先生的人氣,在座貴賓們忍俊不禁紛紛大笑舉杯:“託二位的福,我們有了舞會魅力紳士排行榜!”
顧影帝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不知是羞臊,還是不甘,白潤耳垂也紅,而慌亂只有一秒,勁臣也隨眾人鼓掌輕嘆。
勁臣舉杯敬他:“先生才華橫溢,英俊非凡。”
容修輕挑眉,捻杯回敬:“影帝雅人深致,風華絕代。”
幽暗中,兩隻酒杯在半空中接近,要碰不碰的,兩人目光相對,舉杯共飲。
旁邊的封凜後背一麻:“……”
這麼不要臉的詞,兩口子商業互捧,還真是喪心病狂。
剛才小公主一句話莫名真相了,封大金牌拿著手機的手都是一抖。
容修的這杯紅酒還沒碰過,有人敬酒一直是勁臣在擋。原本舞會上他不打算飲酒,直到此時,像是被取悅了,來了興致,才輕啜了第一口。
隨著康帝的浸潤,唇染了紅,隔著月光與燈火,勁臣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他的嘴唇上。
那兩片涼薄的,熱烈的,時常矜持地抿著,倔強地不說愛他,卻令他瘋狂不可自持的嘴唇。
容修松了松領結,舌尖舔過上唇酒味,眯著眸子,像是不經意瞟過勁臣,又與身邊的阿根廷六角琴大師聊起探戈舞曲。
勁臣的呼吸一下重了,好不容易才剋制住的熱脹一波又一波又翻騰了上來,復古的襯衫立領似乎變得緊,他覺得呼吸不暢,中暑的症狀加重了許多。
此時國內,暴風臺《極限挑戰》正式開播,配合著熱搜榜一,收視率達到一個巔峰。
封凜一直在關注微博上的實時話題,網上討論熱烈,距離播出結束還有一段時間,姑且放下不提。
容修和顧勁臣要忙回國事宜,不能逗留到宴會最後。
舞會進行到熱鬧的高朝時,勁臣隨著封凜去應酬名流,同桌的貴賓們也相繼去跳舞,有眼色地給王妃留下私人空間。
容修也打算起身告辭,就在這個時候,王妃喚住了他,“我正要和你聊一會。”
於是容修坐在王妃的桌位沒動,禮貌地頷首等對方開口。
“確定哪一天回國了嗎?”周圍近處沒有任何人,連秘書也坐在較遠的鄰桌,王妃微笑著問容修。
但是實際上,根據容修的判斷,除了秘書之外,起碼有五道目光盯著這裡,最近人群裡有護衛時刻準備著,隨時隨地關注著這一桌,而歐式建築樓上也有人望下來,即使一整棟樓都是單面透視玻璃。
“預定是後天的機票。”容修回答,“如果沒有變化的話,後天上午出發。”
王妃笑盈盈打量坐在椅子上的容修,少校先生坐姿挺拔,讓他顯得更加英俊矜持。
王妃端起了精緻的茶杯,“其實我一直想謝謝你,謝謝你的音樂。”
容修看了她一眼,不需思考就知道王妃的意思,也就是封凜反覆提醒過的,王妃堅信是容修的音樂讓她懷上了王儲。
於是容修沒有含蓄客套,輕輕頷首接下了王妃的謝意。
“我關注了你們國家的娛樂圈,”王妃頓了一頓,像是意有所指,“將來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然怎麼樣,希望你們別忘記今天攜手與共的日子。”
容修注視王妃的眼睛:“是的,他是一位難得的探戈舞伴。”
王妃溫和地笑笑,明智地跳過了話題:“演唱會的事情也不是場面話,期待你們一起再來大馬,不管是公事,還是旅行。”
這時,一位侍酒師上前。容修以為對方要為他斟酒,正打算婉拒時,侍酒師將那瓶紅酒放在了容修的眼前。
容修微微一愣,這才注意到酒標,正是那瓶王妃特意準備的康帝,瓶中還剩下一多半。
王妃笑道:“這是送給你們的酒,把它帶回去吧。能看出臣臣確實喜歡它。”
容修眼中露出暖意,點頭道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年底的時候,我們國家電視臺打算與各國聯合,舉辦一個亞洲的歌會,你覺得合適嗎?”王妃喝了一口紅茶,指尖在茶杯上摩梭,猶豫地透露道,“中國會有興趣嗎?”
……嗯?
這下容修徹底愣住了,這種國家爸爸權衡的問題,不應該問他吧?
不過,容修還是沉思了下,沒有詢問更多,只誠實道:“音樂不分國界,不分種族,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如果是文化交流,我是贊同的。至於其他的……策劃、營利方面,姐姐不該講給我聽,而我也不太懂,這並不是我的專長。”
王妃怔了下,瞅著容修一臉嚴肅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又不是什麼國家機密,少校先生就這麼警惕,還暗示她不該多講,這該是一個多麼的認真、正直的人啊!
王妃又想到容修剛才和勁臣一起探戈的畫面,專注而又熱烈,她的整顆心都快融化了。
探戈,只有真正的情人,才能跳出它的靈魂。
於是這晚臨分別時,王妃和容修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也像姐弟之間,天南海北聊了很多有趣的話題。
能看出這個遠嫁他國的女人高貴身份背後的孤獨,他們聊了各國的電影和音樂。
但是,沒多久,容修的心思就不在陪小姐姐聊天上了。
在他所坐的位置正前方,原本能看到顧勁臣與名流們社交的場景,此時勁臣的身影,已經被周圍的名媛們擋住了。
王妃正在對他說,希望《serendipity》能在大馬音樂平臺上架,容修將目光拉遠,投往人群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輕輕點頭,實際上入耳的話語根本鑽不進心裡。
又過了沒一會,容修和王妃聊到大馬傳統音樂時,女人堆裡的影帝就不見了蹤影,只有封凜還在和紳士們寒暄。
容修下意識地將視線移到舞池裡,透過燈火與熱舞的人群一點點尋找勁臣的身影,但那雙壞眼睛什麼也看不清楚。
人呢?
和在酒會上差不多,一個眨眼間,明明還在眼前的人,那麼大個影帝,突然就金蟬脫殼,無影無蹤了。
容修眯了眯眼:“……”
動不動就脫離他的視線,看來還是管教得不夠嚴格。
事實上,離開人群之後,勁臣就來到了不遠處的休息區,離歐式建築不遠的小長廊,遙望眼前一片燈火輝煌。
看完了《極限生存》目前的熱討情況,勁臣又看了一眼熱搜榜。
“注意一下,宮崎秀一在哪。”勁臣輕摩著指甲,玩味兒地勾了勾唇,“我記得,紐約明星運動會時,容修說,他眼睛長得像我?”
花朵微愣,想起熱搜上#容修宮崎秀一櫻花#的話題,一下警惕起來:“是,我知道了,再查一下他回日本的機票?”
“沒影兒的事兒,就是……彆扭,心裡鬧得慌。”勁臣瞟了花朵一眼,抬步往舞池方向走,“你以後找對象,找個差不多的就行,別太有魅力了,人見人愛那種,你制不住。”
花朵笑容暖了,帶著寵溺口氣:“是是,我知道了,顧哥提醒了很多次了。”
看來自家老闆到現在還是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也許在容哥的眼裡,他也是一個超有魅力、人見人愛的影帝呢。
花朵腹誹不已,臉上表情倍兒有信心,小聲咕噥:“您也稍微有點自信啊,再說了,只要你能製得住容哥身邊的那些小妖精不就行了?”
桃花招子閃過一絲凌厲,隨即露出懶散的笑意,勁臣輕笑了聲:“小妖精?哪個小妖精敢在他身邊,不想要命了麼?”
花朵聞言抬眼看他,勁臣垂著眸子看手機,半張臉陷在陰影裡,再看影帝那忽明忽暗的神色,花朵不由在溼膩的熱風裡打了個寒顫。
這邊,勁臣避到安靜處,關注了一下網上熱搜情況,以及綜藝播出的網友反饋。
而那邊,容修以目光尋找了他很久,王妃說完了她喜歡的外國女歌手之後,抬頭正想讓容修分享心得,看到容修神態,頓時就是一愣。
容修捻著紅酒杯,手指微緊,目光梭巡中雙眼微眯,正觀察著舞池的方向。
剛才在貴賓間被勾得一塌糊塗,他還是剋制地溫柔下來,現在看來,真不該讓小家夥有太多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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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經意間,周圍就女人扎堆兒,自家白白淨淨的大影帝從小就很有女人緣。
再一個不留神,人就離開了視野,不知跟誰跑到了哪兒。
有那麼一瞬間,什麼禮儀,什麼規矩,什麼兩個人互不干涉工作的契約精神,統統都不見了,少校先生只想把那個糟心的小妖精丟到床上,撕掉褲子,幹他個起不了身,讓他哪兒也去不了。
小妖精顧影帝:??
如果花朵知道,此時容哥腦袋裡的確有個小妖精,而且今夜前路未卜,肯定要為老闆哀嚎一聲了吧。
其實一行人走出舞會花園,坐上皇家盾牌車時,花朵就依稀察覺出了氣氛非比尋常。
一路上勁臣走在容修身邊,大概是疲憊了,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上了車開往皇宮大門,直奔聖羅娜花園酒店駛去。
大馬任務圓滿完成,沒有辜負國家爸爸的重託,兩家團隊都是大舒一口氣。
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填飽肚子,兩個大明星一整天也沒正經吃口飯。
“中餐廳還沒打烊。”白夜說。
這當口出入公眾場合不太合適,畢竟人多口雜,兩人在大馬引起了關注,酒店裡有不少人打聽容顧二人是否住在這。
車內,封凜建議,可以點一桌中餐,送到總統套慶祝一下,卻被容修拒絕了。
容修說,嫌屋裡會有菜味兒。
封凜:“……”
你可拉倒吧,睜著眼睛說瞎話,你在龍庭的別墅,是開放式廚房啊,你怎麼不嫌有味兒?
於是車開到酒店,一行人下了車,白夜仔細交代了一下,儘量避人耳目,不打擾客人用餐,就直接去往中餐廳。
好在已是半夜,中餐廳客人不多。
兩家團隊,外加造型團隊,大家從員工通道進到餐廳,在雅間用餐,順便小小地慶祝一下,再正式地感謝白老師多日以來的教學指導。
不知道為什麼,容修給白老師敬酒時,兩人對視的笑容看上去怪怪的。
曲龍即使看慣了大場面,這次的太平洋與大馬之行,他也是一波接一波地冒冷汗,此時終於算是大功告成,一切圓滿結束,不由整個人放開了,成為了酒桌氣氛擔當:
“來來來,容哥,我曲龍服你,再來一杯!”
“回國之後,咱們可得喊上白二他們,正式再慶祝一回!”
“乾杯!”
雅間裡大家都放鬆了,愉快地吃了一頓好飯,勁臣多喝了兩杯,臉越喝越白,桃花招子泛著紅。
連丁爽也大著膽子敬了容修一杯。
雅間男人們飲酒的氣氛正好,花朵也喝了兩杯啤酒,四周一片鬧騰。
不過一頓飯下來,容修和勁臣始終沒有交流,一句話也沒有說。
在大家的熱情舉杯之下,容修也喝了兩杯紅酒。
大概是感覺熱了,他脫掉了西裝外套,襯衫紐扣開了兩顆,隱約顯出胸膛的肌肉線條。
“有個小禮物,我送到你的房裡了。”白夜在他耳邊小聲,“酒店裡的東西,體驗不太好。”
容修挑了下眉,細著眼睛瞟了他一眼。
看來白老師還記得那句“單身愉快”,這麼急著暗示單身也是有x生活的?
白夜身邊的確有固定的泡友,容修之前看到過一次,年輕漂亮的小男孩,大概有西方血統,白夜下班時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等他。
後來禮儀課上閒聊時,容修明裡暗裡問過一次。
白夜倒不避諱,直接告訴他,不是戀人關係,各取所需,沒有那種感覺,也沒有那種感情。
容少校當時挺無語,淨胡扯,沒感覺怎麼睡的人,手指頭戳嗎,睡了人怎麼不跟人搞對象……
反正容修不理解、也不贊同那種關係就是了。
就在容修一臉凝重,疑惑“非戀人關係”要怎麼交往,沒感覺要怎麼ooxx的時候,不經意抬眼,就觸到勁臣望過來的視線。
兩人四目交匯,對視了數秒。
自從舞會上影帝終於現身,到從皇宮出來,回到酒店這一路上,兩人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勁臣的復古衣領開了扣,脖頸的咬痕若隱若現,桃花招子波光瀲灩。
這個對視,隱秘而又熱烈,透過喧囂熱鬧,從彼此眼中看到無聲的資訊。
勁臣慢慢地趴在桌上,眯著眼睛凝視著他。
容修放下餐具,讓眾人慢用,“勁臣醉了,我帶他上樓。”
這一天,兩人都折騰夠嗆,都是自家人不吝那麼多,見勁臣躺了,大家也沒攔著,趕緊讓容修扶他先走。
花朵和丁爽要跟上來照顧,被容修擺手拒絕了,“明天上午放假,都睡個懶覺。”
出了餐廳直奔電梯,刷卡到達頂樓。
勁臣一路不言語,走著蛇形路線,笑彎了桃花眼兒,抬著眸子仰頭凝視著他。
直到把容修看得不自在,一把箍住那細腰,隨手把人託帶到懷裡,加快腳步往總統套走。
進了套房,背後房門一關,反應過來時兩人同時撞在門上。
勁臣的嘴唇迫不及待黏了上去,緊緊揪著容修的衣領,扯得襯衫亂七八糟。
勁臣的胳膊從修身的西裝裡掙脫,牢牢地掛在容修的脖子上,手指亂繞在他腦後髮絲裡,“我去人群外邊看了會兒手機……”
——這裡並不像國內治安,特別是人多的場合,就算是皇宮對兩人來說也不安全,勁臣消失了幾分鐘,回到酒桌時看見容修的眼神,就一下明白了過來。
勁臣已經緊張了一路,編排了無數臺詞,打了一籮筐的腹稿,想著該怎麼取悅先生,但眼下看來什麼也不管用。
沒想到,容修什麼也沒問,進了門就把他按在門上。
兩人蹬掉皮鞋,容修胳膊一伸把人托起,牙齒咬住他耳朵,磕著他的耳廓。勁臣腿圈環他,可憐地哼唧了一聲,像條蛇,把他纏得更緊。
玉潤的耳朵咬得充血,那雙能彈奏出美妙旋律的手指,挑開勁臣襯衫紐扣,靈活得一排釦子眨眼間開的開,崩落的崩落。
再多的臺詞也派不上用場,影帝被一團烈火燒得潰不成軍,腿軟地站不穩,容修手臂一提,環在自己腰上。
“別讓我看不到你。”容修咬著他的耳朵,“我可以看不到琴鍵,但我不想看不見你。我不想,也不喜歡。”
黑暗裡的嗓音暗啞,和著皮帶扣和衣物的聲響。
勁臣胳膊掛在他脖頸,手指繞著他腦後的頭髮。他低下頭,對著容修的唇咬了下去,“對不起,再也不會了。”
跌跌撞撞經過客廳,衣服散落一地。容修隨手按了遙控,音響裡傳來那首屬於兩人的旋律。
熱情的探戈,《serendipity》。
臥室也一片幽暗,窗外月光灑進,輕輕淡淡的。
勁臣被扔在床上。深藍色的真絲床單像一片夜海,勁臣陷在絲綢單子上,容修按著他,眸子裡漾開一絲笑意:“想我了?”
勁臣臊得不答,張著嘴,扭開臉兒,卻勾得他更緊。最脆弱的喉嚨露在眼前,容修低頭咬住,掌紋與細繭磨過他脈搏,指腹掃過他泛紅眼角。
直到那一聲從鼻腔裡逸出,勁臣眼前再次炸開了煙花。
勁臣覺得呼吸不暢,陷落在一片色彩斑斕的世界,眼前看不清一切,感覺卻分外清晰。容修捏住他後頸的那顆骨頭,唇順著他的喉結往下,給他印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痕跡。
勁臣被嘬得痛,攀在他肩胛的手指收攏,呼吸逐漸凌亂,瞪著桃花眼,用盡全部精力想看清他。而等他醒過神時,早被容修剝得精光。
容修望著眼前景色,依然精瘦,瘦得那把細腰兩手掐。
探戈舞曲熱情的旋律中,參雜著勁臣抑不住聲音,斷斷續續,要哭不哭的字不成句。只能聽清楚那一句,容修容修,我還沒洗澡。
可嘴上說是一碼事,身體卻是又一碼事,勁臣像條蛇,纏繞著夾他腰側不安分地扭。
容修像被取悅,笑意中帶著鉤子。
哪兒來的七年之癢。
即使交往久了,也沒見失去熱情,反而上手熟練又溫柔,目光愈發地貪婪。
探戈舞曲熱烈的旋律中,白皙一寸寸逐漸泛紅,勁臣扣他肩的手落下,不知放在哪兒才好,攤開,攥緊,又胡亂揪住了枕頭痛苦地叫,往他懷裡拱,膝架起又掉下。
容修在他耳邊低聲安撫,非要做足了準備才行。勁臣往他頸窩鑽,悶聲喃喃著說不疼,埋怨他那個手,讓人受不了。
容修失笑,就這麼被嫌棄了,讓粉絲們尖叫的神之左手,還只侍候過他的琴。
勁臣被說得面紅耳赤,死咬著嘴唇,不再吭聲。容修專注時顯得迷人,還慢條斯理地拿來了白夜的小禮物……
一朵朵煙花在眼前炸開,被汗水溼透了,睡衣掛在手臂上,直到容修完全徹徹底底地擁有,勁臣終於鬆開牙關,忽然哼唧表示要去上邊。
看來,他還惦記舞會上著跳了女步的事情。
容修挑著眉,嗓音溫柔:“如果你能。”
於是影帝幾次試圖艱難爬起,堅持不懈的,卻在狂風暴雨中被撈回去摁著。力氣耗盡時,還在喃喃地求著。那聲音沒邊地膩,帶著南方腔調的尾音拖著長,黏黏的撩著人,惹得容修沒個盡頭。
後來,求得狠了,還是隨了他的願。
《serendipity》不知重複了幾次,容修託著人直接往後仰躺了過去。
月光正濃,影帝意氣風發,像馳騁在馬場,他揚起脖頸,線條美得驚人。
容修眯著眸子,視線落在那勁瘦身形,看他盛著一汪水的眉眼,含蓄的肌理,藉著月色望過去,這一身漂亮的骨肉,近乎透明地泛著白光。
然而,得意不過兩分鍾,估計真要是在“天地靈氣”騎馬,連兩大圈也不到。
勁臣被掐著起起伏伏,幾次三番像衝破了天靈蓋,眼看著他自己就要“跑馬”,一點力氣沒有了,就從容修身側外旁邊一歪,一個打滾……
可,還沒來得及爬走,容修就一伸手把人撈回來,穩穩放好了。
勁臣:“……”
容修像探戈裡的引帶者,手沒輕沒重,那兒卻只重不輕。這下更遭不住,勁臣無力地抓著被子,反反覆覆要倒下。
鉗制之下,勁臣癱軟往旁邊躺,使勁兒往容修懷裡鑽,又重新開始嗚哎地求,不,不要了,說要去下邊……
最後只剩下哭吟,醉意微醺,酒精上頭,稀裡糊塗地說著胡話,什麼自己是接受的那個,躺著的,我應該是躺著的,躺著,我要躺著……
容修簡直要被這糟心的小東西逗笑。
影帝:“我是老婆……別人家老婆都躺著,別人家老婆不賣力,嗚我也要躺著……”
容修:“……”
再然後,直到拱到雄渾的懷抱裡,影帝終於安分了。容修兇悍到下半夜,勁臣被拆了骨頭,叫壞了嗓子,昏昏又醒醒。
陷在深藍色床單上,像夜空高懸的皎潔明月,恍恍惚惚,迷迷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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