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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9章 文學城

這邊輝煌熱鬧, 但具體情況,遠在南海另一邊的國內也不清楚。

周國槐老導演一直在關注網上輿論的事情,生怕容修在國外惹上是非。事發伊始時, 老人家甚至第一時間聯絡了廣電的老兄弟,千叮萬囑,一旦有壞消息, 定要及時通知。那位老兄弟哭笑不得, 能有什麼壞消息, 難道懟個外國老師,還能封/殺不成?

直到下午時,白翼給他打電話, 問暴風臺今晚《極限生存》為什麼不能如期開播,周國槐這才驚醒過來, 喊秘書小劉過來, 給他看節目熱度。

白翼:“周大爺,老大的性格火爆了點, 但是,您知道的啊, 搞事情可以, 但千萬別和家國有關,不然他絕對會扛起槍桿子二話不說幹上去的!”

白翼在電話裡先是唉聲嘆氣, 然後激動萬分, 最後哭唧唧,聽聲音就要撒潑打滾了。

白翼:“您歲數大了, 別跟著著急上火,也別想不開啊,千萬不能耽誤了節目開播, 粉絲們都翹首以盼呢,肯定有收視率的!要是大馬事件給節目造成了影響,我在這兒替容修給節目組賠個不是……”

周國槐一臉懵逼,沒有插嘴的機會,白翼這小子是否擔心過頭了?

求生綜藝,從錄製時就開始宣傳,折騰這麼久了,怎麼可能說不播就不播了?

要是說是不是有影響,當然有影響,容修在大馬期間,《極限生存》的知名度蹭蹭上漲,未播先火啊。

不等周國槐開口,白翼就繼續道:

“周大爺,我已經和贊贊說過啦,等明後天,週六週日,我和兄弟們一起登門拜訪,自帶兩斤二鍋頭,替我們老大自罰,當場給您賠不是,負荊請罪……”

“你等等,什麼時候說不播了?”周國槐實在忍不住,沉著臉打斷他。

白翼噎住,也有點懵,“網上有人說的啊!暴風臺上午發了先導片,就有人說,晚上的正片不能播了,要延後什麼的。我就想啊,臺裡出了這種‘播出事故’,我怎麼不知道?再怎麼說,我也是節目的二咖啊!”

周國槐:“……”

主咖聽說過,二哈聽說過,二咖什麼鬼?

另外,哪來的播出事故?

“小兔崽子,淨說這不吉利的話!為什麼白天放了先導片,晚上就不播正片了?是誰說的,是誰亂造謠?”周國槐怒道,朝辦公室大門吼一嗓子,“小劉,喊大海過來!官網不是有預告嗎?宣傳怎麼搞的?”

白翼挨了罵,反而樂了:“大爺,您是說,今晚播出照舊,沒有延緩播出的事?”

周國槐生氣道:“是是是,你該幹嘛幹嘛去,不用練琴了?不是等容修回來開演唱會嗎?還有時間跟著瞎造謠?”

“我沒有啊,這不是聽著風聲,第一時間打電話問您嗎?”白翼笑嘻嘻,“那就好,能播就好,那……就算這樣,我週六也要去看您,給我留個門兒啊,讓我大媽多做點好吃的,二斤二鍋頭也自帶了,容修不在家,咱爺倆先慶祝一下,祝收視長虹!”

“想喝酒就直說,花裡胡哨的。”周國槐笑罵了一句,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對小劉交代了一會,就坐在辦公桌前沉思。

網上竟然有“播出延緩”這種傳聞?

是誰放的訊息,等黃金時間開播時,會不會影響收視率?

秘書小劉和熊大海一起過來了,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也有點懵。

聽老導演講完,小劉趕緊交代下邊關注網上的傳言,還通知宣傳那邊盯緊,及時預告跟進,實在不行就弄個宣告。

小劉和熊大海迅速搜尋,找到了一些造謠的苗頭,翻到了兩個營銷號。

還有一些剪輯影片非常顯眼。

除了從推特上搬運過來的“容修舞臺現場”的神剪輯,竟然還有dk樂隊在《治癒日》裡,兄弟們一起穿著皮夾克、戴著墨鏡齊唱《亂世巨星》的影片。

小劉給周國槐看評論,還有一條轉發非常內涵——

幾個學生模樣的小夥子,學著容修和白二兄弟們的樣子,拜把子,戴墨鏡,叼著煙,秀紋身,一起唱亂世巨星,一起承諾“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有網友在下面清一色的回覆,說要去闖江湖,也要去拜把子,這是什麼意思?

這麼帶節奏,就有點太明顯了,這是誤導解讀,暗示未成年人學黑的吧?

小劉收藏的這幾條微博,周國槐越看越皺眉頭。

這幾個影片傳播和點選都不高,但下面的回覆都是小號站排,完全在迎合推特那邊,給搖滾歌手打標籤,給容修潑髒水。

周國槐斷定道:“這裡面有水軍在推動?”

小劉點頭:“當然有,宣傳那邊提供了一些材料和資料,您看一下……”

周國槐接過來,掃了一眼,心道一聲:這下子算是坑了容大侄子。

微博正面指責帶節奏,暗地裡造謠抹黑,水軍誤導觀眾,營銷號煽風點火,這幾招看起來是不是太眼熟了?

顯而易見,就是對家在搗鬼——

《漂流大明星》已經播出了三期,共十二期。

而《極限生存》如容修所策劃,一共只有八期內容。

從這周開始,兩家戶外綜藝,都是週五晚上八點播出。

未來兩個月,就是要並肩賽跑、搶觀眾的形勢。

對比之下,孰強孰弱,資料見分曉。

讓周國槐鬧心的是,竟然還有一位正經的註冊音樂人參與其中——

屬於默默無聞的不著名老牌音樂人,名叫程常林,在這期間,發表了一些不利於節目嘉賓的言論。

“您說,白翼那小子,打電話過來是什麼意思?”熊大海不醒腔,納悶道,“相處這麼久,白二精著呢,猴兒精,反正比容修精,也不是這麼魯莽的人——他打電話過來,就是跟我們確認一下播不播了,然後挨個罵?還是說,真的是想找您喝酒?”

“屁個播不播,也不是喝酒,那小子就是跟我裝瘋賣傻!說什麼賠禮道歉,一開始大義凜然,還負荊請罪,像要英勇赴死一樣——”

周國槐瞟熊大海一眼,哼哼道:

“他是怕節目不如預期,一旦收視率不好,投資商怪罪,節目組遷怒到容修身上,所以趁此機會,來了個主動出擊。哼,跟老夫耍這個小聰明,等他明兒來我家吃飯,我就說‘收視不好’,看我不嚇死他。”

熊大海恍然,哈哈大笑,透露道:“您也別怪二哥啊。錄節目時,老白還跟我掏心窩子呢,說他為什麼那麼拼命求生啊,還不是因為容修一出手,把樂隊漢子們的老婆本都投進來了。”

周國槐一聽也大笑:“是該娶媳婦了,容修也三十了吧,還這麼能折騰。”

大概是愛屋及烏,提起dk樂隊的幾個小夥子,老導演打從心裡喜歡,眼睛都笑彎了。

白翼那小子擔心什麼,周國槐自然知道。

老人家沉默下來,輕輕嘆了口氣。

容修和韓國明星衝突,這是沒造成大影響。話說回來,即使真的影響了節目播出,他也不會怪那孩子。

就像dk樂隊發的那條微博,有可忍,有不可忍。

不管怎麼樣,就算《極限生存》真的收視率不行,想必投資商大佬們,也不會遷怒到容修的大馬事件上。

或許還會對容修說一句,幹得漂亮。

大佬們都是有頭有臉的,既然敢掏錢投資,就要能玩得起。

何況,主要投資人都是容修的鐵子,除了沈氏集團,還有兩個大頭,通訊業領軍人物洪老闆,還有翟家老二翟少輝,都是實打實的經濟實力派。

在硬體上,對家首先就不如己方,節目本身也是跟風模仿,當初派出間諜拿到了容修的策劃,所以現在慌了吧?

“節目做得稀碎,搞手段、拉幫結夥、香三臭四一個頂倆,真給行業丟臉!”周老爺子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立刻聯系人,把微博苗頭掐死,剩下的……我得聯絡一下容修,看他怎麼說。”

小劉連忙提醒:“不行,容修現在不能接電話,開演唱會呢!”

周國槐一愣:“演唱會?不是在皇宮嗎?什麼演唱會?”

小劉連忙解釋:“不是的,就是大馬那邊的餐前酒會,明星們最重視這一趴,表演節目,全球通稿啊!”

周老爺子挑了挑眉,“哦?還有節目?”

那敢情兒好啊,一展風採,為國爭光,此處應有bgm——是展示真正技術的時候了。

壓下一個負/面話題的最好方法,就是用一個正面話題淹沒它。

周國槐樂了:“聯絡食草狼,趕緊上節目,第一時間釋出,兩邊配合著來。”

小劉麵皮一抽,忙道:“周導,其實,容修沒報名,他負責在臺下鼓掌,當觀眾。封老師說,酒會場合,不適合搖滾歌手,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所以容修主要是在現場聆聽學習。”

周國槐:“???”

什麼?聆聽?學習?那麼盛大的國際場合,大侄子竟然不登臺一展才藝,為什麼不抓住機會,那個封凜是個老頑固,這是低調的時候嗎?

周老爺子扼腕不已,恨鐵不成鋼。

沒有話題,咱們拿什麼宣傳?食草狼的那幾張入場照片夠幹什麼的?

小劉和熊大海出去之後,當即行動,開會,制定計劃,分頭行事,殺造謠,打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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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安靜下來,周老爺子拿著手機,猶豫了半晌,到底沒撥電話打擾容修。

周老爺子深思了一會,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張老臉頓時笑成了菊花。

怎麼可能,容修那個音樂狂魔,他能苟著?

大家都在玩音樂的時候,他怎麼可能不手癢,能忍住老實在下邊看?

酒會上衣香鬢影,而暗地裡,兩家綜藝的戰鬥,終於在這天下午,正式打響了。

暴風臺一片忙亂,魚米臺也不消停。

《明星大漂流》節目組辦公室,幾個人正在抽菸,房間內煙霧繚繞。

曹大鵬按滅菸頭,滿臉鐵青色,罵道:“五萬塊請的水軍,連個屁聲兒都沒聽到?”

主任委屈地低著頭,心裡暗罵了無數遍。那邊有國家大官微發言鎮場面,咱們這邊他媽的只有五萬塊,當然聽不到屁聲兒了!

這年頭,網路監管這麼嚴,自從容修出道那會兒打擊了網暴輿論犯罪抓了一波水軍,這行業就越來越不好幹了,價格也天高。五萬塊能請到一條龍,已經是熟人價了。

主任腹誹一會,嘴上還是恭敬,自信滿滿地道:“曹導,咱們不是還有程老師在嗎?上次請他吃飯,我就稍微和他聊了聊咱們的綜藝,還有他兒子程天逸在節目裡的表現,分析了眼下的人氣和局面,跟他提了提容修那個節目可能會對我們造成的衝擊。程老師好像挺上心。我悄悄關注他了,他已經有行動了,暗戳戳的發評論,還挺有意思的。”

曹大鵬一聽更怒,“你也說了,暗戳戳,激起什麼風浪了?屁用沒有!”

暴風臺這次宣傳,也不知道砸了多少錢進去。

目前看來,已經達到了幾百萬經費的力度,又借了容修在大馬活動搞事情的光,還有國家大官微的艾特,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程常林?

一個沒人氣、沒流量的老音樂人,蹦躂得再歡,也沒給容修造成一根毫毛的影響。

曹大鵬越想越著急,罵了一通秘書,把人轟走了之後,就道:“下個月,節目播出中期,走你的關係,把程老師和程天逸一起叫上,還有節目的幾位嘉賓,搞個慶功宴。”

主任有些激動,點頭道:“好的,曹導請放心,我和程老師的關係沒的說,我已經把暴風臺《極限生存》那邊的黑材料交給他了,等節目中後期,狠狠打擊他們一次!”

曹大鵬沒有再多說什麼,暗暗嘆了口氣。

中後期太遙遠了,今晚《極限生存》播出,自家收視率指不定變成什麼樣。

好在容修一天都沒什麼動靜,沒再搞出什麼妖蛾子吸人眼球,那個熱搜也正在往下掉,只要他一直苟著,觀眾們別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就好。

看來,在亞洲盛會上,不管是歌王,還是影帝,都不得不低調。

畢竟是眾星雲集的場合,難免被全場星光掩去鋒芒。

宴會廳著實星光璀璨,能成為亞洲級知名明星,哪個不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像這種國際規模的宴會、明星沙龍,是音樂人們最好的曝光方式——

與演員們相比,歌手除了演唱會,幾乎就是“幕後工作者”,很少有機會能接觸到外界。

現在還好一些,有各種綜藝曝光,換成幾年前,“只聞其歌,不知其人”、“歌紅人不紅”的歌手數不勝數。

大廳現場的輕音樂停下,記者們都將目光投射在小舞臺上,和最後的舞會相比,這才是大家關注的重頭戲。

小舞臺上只有一架三角鋼琴。

一名印度女歌手坐在鋼琴前,彈唱了一首本國歌曲,引起現場的讚美與掌聲。

女歌手起身,站在鋼琴邊,接受記者們的拍照,他們要將酒會的盛況第一時間在全世界範圍內報導。

《大馬皇宮精彩獻唱》,這種資歷很難得,也相當高階。

容修站在人群裡,專注地聆聽舞臺上的表演,此時正是那位名叫po的泰國年輕演員在唱一首情歌。

“非常抱歉,打亂了酒會的演出秩序。”

這時候,身旁傳來一位男士的聲音。

容修和勁臣扭頭望過去,看見一位深棕髮色年長老人,看上去六七十歲的模樣,他正與聖地亞哥交談,眉眼間充滿了深切的歉意。

在老人的解釋下,周圍人瞭解到,他的歌手得了重感冒,所以不得不缺席宴會。

但酒會節目流程已經確定下來了,像這種規模的宴會,時間安排恨不得按秒計算,宴會缺席將給主人家造成不便。

而且,要在對外公佈的演出名單上要劃掉一個歌手和節目,恐怕會引起外界的很多猜測。

尤其對拿到邀請函的音樂製作人們,以及對此抱有期待的王妃,尋求商業合作的來賓們來說,明星的臨時缺席是非常失禮的事情。

聖地亞哥露出燦爛的微笑,安撫了老人家,表示這並不要緊,養好病才是關鍵。

但他還是一臉緊迫地將情況交代了去。

酒會大概兩個小時,然後是晚宴,如果演出提前結束,或出現冷場的情況,對主人家來說就是致命尷尬了。

容修小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土耳其的女歌手沒有到場。”勁臣說,“她是在義大利出道成名的,我曾經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原本也很期待她的演唱,她的意大利語專輯在當地很受歡迎。那位老人是她的經紀人,意大利人,曾經也是一位歌手。”

聽到容顧二人的交流,老人的視線朝這邊投來。

自家女歌手在亞洲的名氣並不比義大利,沒想到這位柏林影帝對他們這麼瞭解,甚至還知道他這位經紀人的情況。

老人家對勁臣點頭微笑,抬眼時與容修對視上了,容修對他頷首問候。

對於顧勁臣,老者早有耳聞,而從之前的交談中,他也知道了容修是一位搖滾歌手,但他對容修一無所知。

剛才老者就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的氣質很吸引人,紳士有禮,風趣幽默,他的身邊一直圍繞著很多明星。專業方面不予評價,不過,他的人緣看上去可真不錯。

聖地亞哥見兩人打招呼,就連忙將容修介紹給這位義大利老人,還露出一副“拜託了我的好兄弟”的眼神,連連給容修使眼色。

容修瞟了一眼聖地亞哥,就和老人低聲聊了起來。

“……所以,您一個人來的?”

“我下週就要退休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參加亞洲的活動,在如此盛大的場合,不能聽到自己國家的歌曲,真的非常可惜。”

老人笑著說,笑容裡帶著一絲遺憾。

“以後一定還會有機會。”勁臣這句話是用意大利語說的。

老人聞言眼睛一亮,同樣用自己國家語言低喃一句,“但願如此。”說完,他又打量勁臣,猶豫地開口,“這麼問,可能很失禮……小夥子,你會唱義大利歌曲嗎?”

“很抱歉,我是一名演員。”勁臣回答,下意識地望向容修。

容修笑而不語,並沒有搭話。

見顧勁臣和老人聊了起來,聖地亞哥如獲大赦,和他們打個招呼,掉頭就往小舞臺的方向走。

他必須重新調整明星們的表演時間。

舞臺的方向再次傳來掌聲。

事實上,這是一次圈內酒會,大家什麼精彩演出沒見過?

不少記者都是為了完成任務,而明星們也只是強裝期待,至於遠處的那些富商和製作人們,則是紳士地鼓掌微笑,和身邊人聊著更利益的話題。

在老人的邀請下,容修一行人往人群裡走去,他們來到更接近舞臺的位置,以便於欣賞音樂。

金佑榮就是在這種眾星圍繞的氣氛中登臺的。

記者們的鏡頭對準了他,他的目光掃過會場,視線落在人群當中醒目的兩人身上。

容修和顧勁臣仰頭望過來,這讓金佑榮充滿了成就感。

金佑榮坐在鋼琴前,宴會廳內再一次響起掌聲。

流暢的琴音迴盪在場館內,他唱了一首經典的英文歌曲,又唱了一首韓文歌曲。

那首韓文歌曲太經典了,他選擇了《i believe》,野蠻女友的電影也很經典,這種經典很容易引起共鳴。

和之前三位歌手相比,金佑榮的鋼琴伴奏要更嫻熟,旋律優美動聽,嗓音也充滿了韓式情歌的特色。

在場的觀眾們一時間安靜下來,連心不在焉的記者們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還有一些女士小聲地跟著哼起了旋律。

這是非常好的現場反應,金佑榮唱到興起,轉了調,越來越高,使用了他引以為傲的真假聲轉換,這也是韓式唱腔的特色。

容修指尖輕動了下,垂眸飄了一眼勁臣,發現勁臣仍然望著舞臺上。

這對正常耳力的普通聽眾來說,可能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並不影響欣賞音樂。

然而,隨後容修就注意到,身旁的老者皺緊了眉頭,表情和眼神變得十分嚴厲,還很不給面子地掏了掏耳朵,小聲咕噥一句:“太散了。”

聽到這個詞,容修不由眉心微動,的確如此,那是一個非常不專業的假聲,喉頭失去了控制,聲帶閉合成分不高。

有些經典的大眾情歌,慢歌,聽上去很簡單,可能人人都“會唱”,但“唱好”並不容易。

無論如何,兩首情歌都是經典,金佑榮深情演唱,韓式情歌,情感充沛,現場氣氛非常好。

兩首金曲結束之後,金佑榮站起身,站在前排的記者們為他拍照。

金妍秀站在最前排,手機就快懟在他臉上,這是一次成功的演出,不管她對金佑榮本人的態度如何,她都為自家明星感到自豪。

見老者的注意力全在音樂上,情緒也沒有剛才那麼激動,容修就放下了心,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他給勁臣使了個眼色,就想找機會劃個水,去露臺上透透氣。

而聖地亞哥還在指揮屬下忙裡忙外,似乎遇見了什麼更大的難題。

金佑榮還沒有下舞臺,就見臺下有點小騷動。

“不能再撤銷了,我們不能再失去歌手了,也不能臨時調整,我的天啊,你不能這麼做!”

聖地亞哥已經急得滿頭大汗,他提高了一些音量,吸引了附近人的注意。

他的眼前是宮崎秀一。

容修意外地望過去,下意識地覺得可能出了什麼亂子。

不論是宮崎秀一,還是聖地亞哥,都可以稱得上他的朋友,他不希望朋友之間發生誤會。這麼想著,容修就抬步要過去——

然而,還沒等邁開腳步,容修的手指就被握住,他扭過頭,目光撞在那雙桃花招子上。

勁臣緊握他的手指,抬眸緊盯著他。

那雙眼睛泛著光,眼底除了濃得散不開的溫柔,還充滿了擔憂和提醒,而後勁臣對他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不能再惹事了。容修從他的眼裡看到了資訊。不要過去,容修,不要過去,我害怕,別再出事了。

容修垂著眸子,和勁臣對視著,臉上表情平靜。

勁臣沒有避開目光,他心裡很清楚,這麼做,也許先生會覺得他自私,但他不在乎。展會事件之後,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息事寧人,低調行事,平安地度過今晚。任何人的任何事情,都不能與“容修平安”相提並論。

勁臣緊緊抓著他的手指,久久沒有放手。

本來已經做好準備,以為容修會失望,或對他責備,但是,勁臣仰頭望了片刻,在那張英俊而又平靜的臉上,並沒有看到任何不悅的情緒。

就在勁臣想要解釋什麼的時候,容修忽然笑了下,反手牽住他,另一只手臂伸開,把勁臣往身前一帶。

勁臣一下撞在他胸膛,下意識摟住容修的腰。

像是為了躲開周圍人群,容修將影帝整個人撈進懷裡,在他耳邊說:“不會有事的,那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那道嗓音異常柔和,帶著商量的語氣,勁臣抬著眼,看到容修平靜眼底暗湧著的情誼,綿軟的心臟一下就動搖了。

容修就是這樣的人啊。

而他攬著的腰結實有力,肌肉硬邦邦的,勁臣強忍著抱上去的衝動,輕輕地“嗯”一聲,跟容修一起往舞臺側邊走。

“怎麼了?”容修和勁臣從人群裡出來,來到聖地亞哥和兩位日本明星身邊。

聖地亞哥苦著臉:“宮崎說,要取消他的表演,你知道的,我們已經有兩個缺席的節目了。”

“為什麼?”容修觀察宮崎秀一的表情,“你不能這麼做。”

“即使我不表演,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酒井會登臺。”宮崎秀一垂著眼,“或許她可以多唱兩首歌。”

“可是我只準備兩首歌。”日本女歌手為難地說。

容修看向女歌手。

她一臉無辜:“經紀人只通知我準備兩首歌,我不是創作型歌手,沒有練習更多的彈唱歌曲。”

她說得理直氣壯,她身後的經紀人也不出聲,顯然並不打算幫助宮崎秀一。

而宮崎秀一的身邊只有一位助理,看上去勢單力薄。

這邊的動靜引起周圍人注意,附近也有一點騷動。

金佑榮站在舞臺上,起初茫然,隨後就皺起了眉頭。

舞臺附近的觀眾們,注意力都投向了臺側。

自然吸引了記者,大家都希望酒會有更吸人眼球的報道可以寫,於是都好奇地往這邊張望。

金佑榮剛唱完歌,還站在舞臺上,整個人都不怎麼好。

此時,容修站在人群裡,異常的醒目,他的身邊赫然就是柏林影帝,名媛女星們的視線都集中那兩人的周圍。

明明剛才是自己的主場,為什麼所有風頭都被那兩人搶走了?

容修。

又是這傢伙。

長成那樣,還是玩搖滾的,一看就是個花/心漢,他身上到底什麼魅力,為什麼把女人們迷成這樣了?

金佑榮很快冷靜下來,之前展會事件的後續發展,他已經嘗到了教訓,沒有必要再重來一次。眼下要利用的,就是這次難得的機會。

金佑榮也不等記者們拍照了,下了舞臺往那邊走,直接來到宮崎秀一身邊。聽說了情況,他的目光落在對方臉上,上下掃了一圈,嘴角勾起的弧度越發嘲諷。

“演出名額難得,”金佑榮說,“你這樣,辜負了王妃的好意,還是說,王妃的邀請,給你造成了困擾?”

金佑榮用拗口的英文問了出來,隨後旁邊就有人說出疑問:

“是啊,為什麼拒絕表演,這是很失禮的行為。”

“既然不表演,當初為什麼要報名?”

“這是很不專業的行為,歌手臨場拒絕演出,是重大的演出事故,在任何國家都一樣。”

四周傳來鄙夷的議論聲。

逼問之下,宮崎秀一低著頭,一咬牙,道出了原因:“因為我不會彈鋼琴,酒井以為,我今晚會缺席酒會,所以沒有準備為我伴奏。抱歉,我沒有辦法表演。”

不會彈鋼琴?這是什麼理由,他不是出過唱片嗎,還有mv,他坐在鋼琴前彈奏,難道只是做做樣子?

旁邊兩位記者對視了一會,又看向一臉灰色的宮崎秀一。

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了弱點,這種自爆行為,顯然也是破罐子破摔,他是真打算退出娛樂圈了?

《大馬皇宮群星亮相,酒會現場驗明正身,某歌手拒絕表演,原因竟是……》

宮崎秀一徹底完了,一點懸念沒有,肯定要涼透了,說不定他連唱歌也是假唱呢!

這下有好戲看了。

不過,即使宮崎秀一這麼說了,聖地亞哥也沒有當即同意。

他直勾勾地瞅了宮崎秀一很久,失望地說道:“我的姐姐現在就在樓上,她很期待你的表演,你是他點名邀請的客人,我沒有資格劃掉你的名字。”

這一句話如同驚雷,所有人都抬頭望上去。

天井直通樓頂,四周是華麗的樓梯和走道,王妃在哪一層,眾人並不清楚。

宮崎秀一頷首不抬眼,只是一味地道歉,不知是日式禮節,還是實在羞愧:“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

“那就清唱嘛,”金佑榮對聖地亞哥笑了笑,“如果,連唱也不能唱,不如把機會讓給別人,反正在場不能唱歌的歌手,也不是他一個人。”

——“讓給別人?讓給你麼?”

這一聲嗓音澄澈。

顧勁臣一開口,周遭眾人安靜下來,過於直接,金佑榮直接噎住了。

勁臣本就因為探戈的事一直“身心都有火”,展會的事更是不爽,他的目光從宮崎秀一臉上移開,定定地望著金佑榮,“您剛才是什麼意思?”

容修原本注意力全在宮崎秀一身上,他腦子裡全是對方在冰上意氣風發的模樣,為什麼會變成如今的地步?

一場友誼第一的明星比賽,竟然可以把一個人毀成這樣?

正當失神,勁臣的聲音讓他驚醒過來。

此時容修才正眼看金佑榮,不由怒極反笑。

什麼叫“不能唱歌的歌手”,難道是在說他和勁臣?

不過,眼下不是打嘴仗的時候,容修對聖地亞哥低聲道:“這是你姐姐的宴會,不要再引人注意,我們再想辦法。”

聖地亞哥抿了抿嘴,環視了一下四周。

身旁的工作人員們小聲安慰他:“先生,算了,何必為了這種小事鬧得不愉快。”

“就像金佑榮先生說的,把機會讓給別人吧。”

“在場數十位亞洲級別製作人,很多明星願意臨時報名的,我私下裡去問問?”

讓給別人?臨時報名?還要上趕著去問?皇宮酒會那麼廉價嗎?這裡是多少當地明星夢寐以求的舞臺,結果,這個缺席、那個取消的,傳出去自家姐姐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

本想趁這次宴會,展示一下工作能力,沒想到處處碰壁,到處都是難題。

這位小國舅爺鐵青著臉,對眾人抱歉地點了點頭,“知道了,已經沒有事情了,演出繼續。”

說著就先失陪,從秘書手中拿來手機,避開人群去通電話。

好在宮崎秀一事件,並沒有引起大騷動,臨時取消皇宮演出,其實是非常重大的事件了。

周圍人群疏散了,但還是有一些記者關注了這邊的情況。

明星們不冷不熱地打量宮崎秀一,而日本女明星此時也登臺了。

金佑榮離開時,表情微妙地瞟了幾人一眼,笑著小聲咕噥了一句什麼,像是打招呼先告辭。

對語言十分敏感的勁臣皺了眉頭,事實上,那句話其實並不中聽,用中國話說就是“空有其表”的意思。

勁臣朝金佑榮的背影望去,轉回來時,又看向容修的側臉。

並沒有從容修的臉上看出什麼情緒,勁臣輕輕舒了一口氣,金佑榮剛才說的是韓語。

勁臣從沒見過容修看韓劇,也沒有唱過韓語歌曲,容修大概是聽不懂的吧?

聖地亞哥打電話回來之後,露出為難的表情,他看了一眼仍然低頭不語的宮崎秀一,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來到容修的面前。

聖地亞哥示意了一下手機,對容修道:“我姐姐託我帶句話,她問,容修,您考慮好了嗎?”

容修微怔。

“你們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聖地亞哥整個人快崩潰,他意識到自己可能並不適合這份工作。

剛才他打電話給姐姐,彙報了情況,姐姐忽然就問,容修考慮好了沒有。他一臉懵逼,是不是考慮好了,難道不是應該問宮崎秀一嗎?

沒等容修開口,勁臣身形一動,踱步上前,擋在了聖地亞哥的眼前。

然後他伸出手,輕捉住了容修的小指。

顧影帝的舉動,令周遭幾人都愣住,容修也是不明所以。

勁臣仰起頭,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地,對他的先生提出要求:“我想您登臺。”

容修垂眸看他,勁臣直視過去,語氣帶著堅定和任性:

——“我想看到您登上那個舞臺。”

容修低頭端詳他良久,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笑意。

隨即容修轉身,對宮崎秀一道:“你真的放棄了麼?”

宮崎秀一渾身僵住:“……”

容修先生想要這個名額?

容修凝視他,語速很慢,“真的,不想再表演,打算放棄了?”

所有人都懵了下,因為容修說的是日語。

宮崎秀一也怔住,他的睫毛顫了顫:“容修先生,我願意讓出名額給您……”

“讓?這是運動員會說出的話?”容修勾唇深意一笑,“失去金牌的那場比賽,你讓我麼?”

宮崎秀一猛然抬眼:“沒有,我竭盡全力!”

“所以,我只問你,”容修字斟句酌,“即使在冰上一次次摔倒,也會一次次爬起來繼續向前滑的你,真的決定確定要放棄麼?今晚之後,回到日本,你不會後悔麼?”

宮崎秀一眼睛睜大,迎著容修深邃的目光。

這個問題直擊靈魂深處,無數個深夜他問自己,他失去了一切,再也沒有人喜歡自己、支援自己了,還要繼續堅持下去嗎?是不是要退出娛樂圈,放棄自己喜歡的事業?

就在這時候——

“王妃?!”有人低呼了一聲,眾人齊齊抬頭。

王妃一身晚禮服,出現在二樓的長廊!

歐洲古典的鵝蛋臉,深棕色捲髮,她剛產下王儲,孕期豐腴的身材還沒瘦下,遠遠望去,說不出的高貴優雅。

她卻並沒有下樓梯,只是站在高處,靜靜地凝望著宮崎秀一的方向,又對初� ��見面的容修微笑。

“她在對你笑,像在打招呼。”勁臣提醒道。

容修望向那道身影,他看不清楚,只對她微微頷首,隨後眸光落下,凝視著宮崎秀一。

宮崎秀一仰著頭,與端莊的王妃遙遙對視。

良久,他收回視線,忽然捏緊拳頭,盯著容修的眼睛,用日語回答:“不想!不想放棄,我想登臺,我不想放棄!”

“哦。”輕飄飄的一聲,“很有氣勢。”

宮崎秀一:“……”

容修:“我知道,你們國花,是櫻花,sakura,比賽之前,在紐約酒店的走廊裡,你哼唱過的歌。”

宮崎秀一迷茫:“您聽到我唱歌了?”

“不經意,失禮了。”容修輕聲唱了一句,“這一首。”

宮崎秀一:“您的意思是……”

“很好聽。”容修隨口道,在勁臣耳邊叮囑,“你告訴他,一會他唱這首,我給他伴奏,找個歌詞給我。”

容修說完,轉身往封凜的方向走。

“好。”勁臣笑了開,拉住宮崎秀一,對聖地亞哥道,“容修說,宮崎的表演,可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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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太好了!”聖地亞哥驚喜,忽然意識到什麼,忙問,“那麼,容修也會唱歌嗎,安排在壓軸?”

勁臣實話實說:“我不清楚。”

能說服容修登臺,已經很不容易了,畢竟樂隊兄弟們不在身邊,身為樂隊主唱,他並不太願意一個人登臺唱歌。

宮崎秀一:“可是,容先生說的那首歌,我不太熟,合作能成功麼,我們也沒有機會排練。”

顧勁臣:“沒關係,他聽過你唱,會配合你的,他需要一份歌詞。”

宮崎秀一:“?”

不是不經意路過的嗎,容修到底是什麼神人啊。

儘管周圍人並沒發現,但宮崎秀一心裡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眼下的局面,於是他沒有跟隨容修的腳步,而是感激地看了勁臣一會:“謝謝你。”

勁臣擺了擺手,望向遠處:“中國有句話,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別客氣。”

宮崎秀一入神地看著顧影帝的側臉。

顧勁臣望向人群的方向,桃花眼兒微咪,目光悠遠,看上去深不可測。

然而,顧大影帝的內心卻是這樣的——

身為粉絲:金佑榮是誰,自家愛豆比他強百倍!

身為sub: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值一哂,自家先生比他們強百倍!

身為顧勁臣:其實更多的是私心,他希望容修能得到更多機會,站在更大的舞臺上。

更重要的是,不想忍氣吞聲。

如果有人蔑視自己,他或許會忍,畢竟他是臥薪嚐膽一路忍過來的,但是,有人小瞧愛人,他忍不了。

這邊事件終於解決,國舅爺心情大好,如沐春風。

而封凜那邊,卻是焦頭爛額,一片忙亂。

避開人群,外邊的露臺上,封凜一臉緊張,聽到容修說要登臺,封大金牌一個頭兩個大。

什麼?自家藝人又要搞什麼妖蛾子?!

一點準備也沒有,突然說要登臺,之前說讓他展示才藝,他還興致缺缺。

這是什麼皇宮宴會,原則呢,流程呢,儀式感呢,怎麼說臨時加個節目,就隨便加個節目?

封凜腹誹半天,怒道:“什麼日本櫻花,你連聽也沒聽過吧?”

“聽過了。”容修指了指身邊的宮崎秀一,“滑冰比賽前一晚,他在走廊裡唱過。”

封凜:“??”

你只聽那麼一會兒,就要給人伴奏?這是國際盛會,全球關注,翻車了誰能擔這個責任?

而且這個小日本鬼子他自己都不太會唱!

這是在坑害自家藝人啊!

運籌帷幄的封大金牌終於不淡定了,他腦袋嗡嗡響,不僅被迫害妄想症發作,還在心裡毫不紳士地罵出了髒話。

封凜見說服容修不行,直給勁臣使眼色,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勁臣笑而不語,接過花朵遞來的平板電腦,查詢到了網上的歌詞。

還貼心地把歌詞中難讀的漢字換成了平假名。

可還記得當初的《我還年輕》,容修也是聽過一次,只有一個提詞器,唱得全場轟動了。 ,百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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