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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242

從浴室出來之後, 到底還是去二樓健身室打了沙袋。

籃球運動背心十分寬鬆,領口和側邊開得很大, 露得不得了, 男人的身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汗,精勁漂亮的肌肉在燈光裡無端誘人。

汗水打溼了髮絲,順著額頭往下淌, 從頸間往下滑落。

容修抬手抹了下額頭,突然睨向窗下, “彎腰, 彎下去。”

“……”

什麼叫正值盛年?

什麼叫精力過剩?

白翼又往下彎了彎腰, 此時,他坐在窗下的椅子上,往下哈腰,向左右兩側伸展開手臂, 能平伸多遠就伸多遠, 兩手各拿一個七千克的啞鈴。

做過這個“彎腰雙側提鈴”的兄弟, 一定知道它有多麼地要人命。

即使是倒三角、麒麟臂、電動馬達腰,到最後也難免抽搐。

一開始前十個還好, 後來就整個兩隻顫抖的小翅膀,別說啞鈴了,連一本書也平提不起來。

是的白翼現在十分的後悔, 所有的腦細胞都重新組合排列,形成了一個大寫的“操”,伸展運動時, 他一直在深刻地自我反省:

臥槽老子特麼到底為啥一大早跑過來撩騷?

在此之前,白翼從被窩裡爬出來,本打算洗臉、刷牙,去地下室練琴的。結果,開啟臥室門時,聽見健身室有“砰砰”打沙袋的動靜。

出了臥室,站在健身室門口聽了一會動靜,容修已經很久沒有一大早就一個人起床練拳了。

這大清早的,孤燈獨影,看上去還挺淒涼的。

昨晚還360°花式秀呢,這會兒咋了嘛?

於是,白翼一邊腹誹著,一邊推開了健身室的門。

斜靠在健身室門邊,白翼揚著下巴,來了句:“睡不著了嗎,大兄弟,被窩涼涼了?”

容修一個側踢,不倒翁沙袋倒下,又猛地彈起。

緊接著,就是一記重拳,“碰”一聲砸了過去。

這特麼是拆房子的力道啊。

白翼咧了咧嘴,突然福至心靈,一拍巴掌,道:“是不是大棒子快生鏽了,怕過幾天,打不成妖精了?”

容修愣了下。

大棒子……快生鏽了……打不成妖精了……

容修甩了下頭髮,轉過身注視他:“……”

白翼後退一步:“……”

然後……

就變成了眼下的情況。

容修依然在打沙袋,白翼則要做10組彎腰雙側提鈴。

從健身室出來,白翼像個脫線的木偶,耷拉著兩隻殘廢的翅膀,腳步虛浮地回臥室洗漱了。

容修則來到了二樓的小客廳,見電鋼琴擺在茶几上,就隨手彈奏了一首流行音樂。

聽見鋼琴聲的時候,崽子們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意識到隊長正在臥室門外,便火速穿好了衣服。

冰灰的嘴裡叼著牙刷,崽崽的頭髮還支稜著,一開門,就被容修喚到了身邊。

“夜裡練琴了,在學配和絃?”容修身上的汗還沒散去,“沒讓我失望,知道主動學習了,很勤奮,很好學,進步很快。”

聽見老大口頭表揚,冰灰刷著牙,崽崽擦著臉,兩個小孩都是一臉的激動,“我們會一直努力的!”

然後……

容修彈奏了槍花最有名那首歌的前奏,“小寵,我記得,這首歌是你的最愛,總結一下這個和絃走向?”

崽崽捧著擦臉毛巾,頭髮枝杈著:“……”

當初在“the c”選秀比賽上,小寵還強烈要求過,想演唱一曲《doncry》呢。

“這也是流行搖滾裡,最常用的和絃走向,四五六,”容修唱了開頭一段,接著說道,“以c調舉例子,一級和絃是c,四級和絃是f,四五六級分別是f-g7-am。那麼,g調的四五六就是c-d7-em……”

崽崽:“……”

“很多流行搖滾會用‘四五六’-‘四五一’來配,你可以嘗試一下,就像槍花的這首,表達的情緒會比較悲傷。再比如,先用四六、四六,四五、四五漸進,用更顯悲傷的‘四五一五六’用來修飾,最後,用四五六把歌曲推向高朝,也就是感情的一個頂點……”

崽崽兒一臉懵逼,渾身繃緊著,整個人寵都僵在那。

“在歌曲尾聲時,很多歌曲也會在倒數第二個和絃,配一個屬和絃,或屬七和絃。”容修抬眼看向冰灰,“編曲應該用到了,冰灰,如果倒數第二個和絃,剛好合適,很好聽,那麼,倒數第三個和絃你會配什麼?”

冰灰舉著牙刷呆了呆:“……”

容修垂了眼:“配它的下屬和絃,如果倒數第二個和絃是g,這個就是f,如果是em,這個就用dm,如果作曲正好卡在這裡,也可以根據這個和絃走向,來試著學習譜曲子的尾聲部分。”

冰灰的喉結顫了顫:“啊。”

“在學習過程中,你可能已經發現,配和絃的時候,會出現很多有趣的情況,比如,第一種情況,每一小節當中,強拍上的那個音,能夠決定你的和絃。”

什麼叫正值盛年?

什麼叫精力過剩?

沈起幻從臥室出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面。

容修的額頭上流淌出細密的汗珠,從那張俊臉上滑過,順著下巴往下砸。

無袖背心露得不得了,肌理滲著一層薄薄的汗。

“第二種情況,小節中反覆出現的那個音,你也可以用它來決定和絃,”容修垂眸彈鋼琴,長睫垂了一滴汗珠,一眨眼就落了下來,“還有時候,你會發現,你的和絃內音,是這一小節裡所有的音。”

容修坐在沙發上,手上彈奏不停。

“十年前,我們給破車庫寫了一首歌,叫《dontell mama》,調式和絃是g調的一六、四五,就是g-em-c-d7,這個和絃在十年前的吉他創作裡非常流行,破車庫的觀眾很喜歡,明亮,歡快,很適合現場秀,也適合solo——”

容修說著,忽然抬眸,目光掃向站在眼前的兄弟們。

在場男人們一哆嗦,完全條件反射,心裡開始直突突。

“冰灰。”容修點名了。

冰灰手裡的牙刷“啪嗒”掉在地上。

眾兄弟幸災樂禍,餘光瞟了一眼今天的倒黴蛋,強忍著笑:“……”

“我希望,你能掌握它的變化形式,算是你的作業,明天彈給我聽,”容修說完,頓了下,又看向其他人,“老白給冰灰和一下,崽崽敲個節奏,老幻做指導,明天我聽聽。”

樂隊兄弟們槑槑站在客廳裡:“……”

怎麼就變成眼下這種情況了呢?

是的,昨晚容修果然沒有熬夜,大家心裡都很慶幸,老大終於決定不熬夜了,兄弟們再也不用點燈熬油、加班加點了。

……嗯,所以,他早晨起得很早。

好懷念隊長熬夜的日子啊。

冰灰做出了最後的掙扎:“大哥,我沒寫過歌,和絃表還沒背下來,剛才你講的,我還沒吃透呢,心裡沒底啊。”

“不用吃透,憑感覺來,和絃表只是推算罷了,沒有誰一開始就會,初配好的和絃不圓滑的、不和諧的、不良進行的我們大家一起修改,不夠華麗的就潤色美化,會越來越好的。”

容修用冰帕子擦了把臉,從沙發上起身:“今晚都早點睡,明天早晨這個時間,大家在這兒集合吧。”

“老大,今晚我們大戰一百回合,”白翼目光堅毅,“我們戰鬥到天亮!”

容修:“早點睡,別熬夜,解散。”

兄弟們:“……”

畫風不太對啊。

不,老大,我們願意熬夜,夜以繼日地幹,願意一直陪在老大身邊,團結起來,向前進。

什麼叫正值盛年?

什麼叫精力過剩?

兄弟們:大臣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啊啊???

容修下樓時,丁爽剛好也到了,看見容修下樓,著實驚訝了一下。

緊接著,就看見樂隊大哥們一臉菜色地集體出現了。

沒多久,外賣小哥也來了。

於是,今天樂隊成員們都留在龍庭,耗在了地下室裡,大家要一起研究“給曲子配和絃”、“根據和絃走向作曲”的課題,明天要交作業。

容修則是拿上工商營業執照,各種材料證件,舉辦大型商演的各種合法資質證明,歌手工會、文化相關部門批覆的檔案和資格證,開車前往區辦事廳。

城市裡漂浮著霧濛濛的灰氣,天熱得發了狂,地上像著了火,開啟車門就覺得憋悶。

剛到上班時間,容修就到了地方,絲毫也沒有耽擱,下車直奔辦事處。

孔鑫昶今天休假,容修並沒有打電話聯絡他,進樓問清楚地方,就帶著檔案包直奔四樓,電梯要刷卡,容修直接爬樓梯上去了。

走廊裡有幾位像是在等辦事的人,容修在辦公室門口等了五六分鍾,秘書就請他進去了,容修得體地做了自我介紹。

“容修同志,你好啊,可樂杯開幕式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

領導接過容修遞交的檔案,挑著對方必須準備齊全的重點材料一一過了目。

不過,對方表示,還需要一份公安治安管理部門的批文。

從辦事廳出來,太陽正當頭,這時才十點多,時間來得及。

容修望向一里地外的社群停車場,他用帕子按住額頭,頂-著太陽,步行老遠,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一線城市辦事就是這樣,開車確實不太方便,堵車姑且不提、光是找停車位就會花掉數十分鍾。

容修戴上了口罩,其實他很想去搭地鐵,但眼下這個身份,實在不適合在戶外走動。

好在不是早高峰的時間,距離也不是很遠,二十分鍾就到了井子門分局。

之前live house出事,容修來過這裡,剛進門還比較輕車熟路。

詢問了相關部門所在處,他在辦事處遞交了材料,按照流程,他需要填寫《大型群眾性活動安全許可申請表》。

這次換了承辦單位,不少材料都要重新遞交填寫,比如承辦單位法人、單位資質,以及承辦協議等等,不過,由於專案之前就已經透過了審批,所以批文會很快下來。

機關辦事員效率很高,也非常熱情。

由於“可樂杯青少年球賽開幕式”是今年的重點項目,容修講了眼下的緊迫情況,辦事員還特意去找領導彙報了一下情況。

相關領導表示,參考了之前的審批情況,可以出具臨時批文,正式批文兩個工作日下來之後,補交上去就可以了。

辦事員:“這裡還需要一份活動場所的證明。”

容修聞言一怔,“場地證明?之前應該已經提交過了。”

“因為活動日期變化,所以需要重新由那邊出具一份證明——只要活動場地的管理處或法人重新開個同意證明就可以了,”辦事員看了下時間,“現在過去,應該來得及,要蓋章,不要塗改。”

“我明白。”容修頷首,“多謝您了。”

從井子門分局出來,已快到正午。

巨大的城市匍匐在烈日之下,容修站在太陽底下,感覺眼皮都在灼燒。

現在的情況是什麼?

大腦甚至有那麼幾秒不清晰,消防和工商方面都批覆了,市政要公安批文,公安要場地證明。

容修再次取了車,這次他去往東四,可樂杯開幕式的活動地點在東四人民廣場。

都知道大城市辦事難,事實上,往往並非辦事效率不高,而是大多時間都用在了路上,一天能辦成一件事,都該謝天謝地了。

而容修頂了個大太陽,跑了三個地方,全憑著自詡精壯的男人體力確實夠好的,不然,光是停車、取車這段路,在烈日底下加一起能走了三千米,這也夠人嗆的。

開到東四已是午休時間。

容修對東四比較熟悉,雖然不少街邊店鋪換了招牌,卻也有開了十多年的老店。

容修在一家牛腩特色的餐廳用了午飯。

這家餐廳主要提供白領外賣,平時店內客人不多,而且提供雅間。對容修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地方了。

從餐廳出來時,就快要到下午辦公時間了。

就這樣,下午一點多,容修來到了廣場管理處。

本以為廣場管理處在園林局,不成想,辦公地點竟然在人民廣場附近,幸而在吃飯時,他特意查了一下地圖。

辦公樓非常簡約,是廣場公園外的一棟舊樓,四周繁華熱鬧。

容修轉彎過了馬路,探出車窗,看向院內。

院子裡的停車區稀稀拉拉,停著不少代步的私家車,而且大門道閘也沒有放下來,

於是他開著大輝,減慢了車速,直奔大門口。

眼看到了門口,容修剛降下車窗,想探出頭詢問下,道閘突然落下!

容修一腳急剎車,抬眼看向門衛處。

“停車!幹什麼幹什麼,還要硬闖啊,知道這是哪兒嗎您?”

大門口的值班室,小木門一開,一個保安站在門口。

容修看了他一會,淡淡道:“我是來辦事的。”

“來這兒的都是辦事的,車停外面兒!”保安朝遠處打發野狗般地揚了揚手。

容修心裡有些生氣,他推了下眼鏡,很好地控制了情緒,“院子裡不是有停車位麼?”

“那是內部停車場,等會到點兒上班了,哪還有地方停?”保安上下打量了這輛“大帕薩特”,不耐煩一手叉腰,“唉你這人,讓你把車開走,堵門口幹什麼?”

車窗降下來之後,悶熱的空氣就竄進車內,容修額上滲出細汗,背部的抓痕在汗水中也感覺到了輕微的痛癢。

這個地方和衙門口可不一樣,門衛保安這態度,一看就不是什麼從地道單位出來的。

容修看了下時間,已經一點半了。

辦正事兒重要,懶得和這人較勁,容修瞟了他一眼,升上車窗,掉頭去找停車場了。

“嘿?”門衛保安見對方冷著臉開走了,盯著車尾嘀咕了老半天,轉身進了值班室,“人模狗樣的,出溜個黑不溜秋大帕薩特裝你麻痺啊,整個一嘎雜子琉璃球,德性。”

……

大約在八百米外,容修找到了一個地下停車場。

容修停了車,在車內快速整理了下儀容,溼巾擦了擦汗,拿上公文包下車,來到地上,往辦事處的方向走去。

午後一兩點,正是一天當中最酷熱的時候。

服役時在軍醫的調理下,容修已經克服了暴曬後皮膚可能會發紅、起疹子的情況,但此時,容修明顯感覺到頭暈目眩。

他從包裡拿出一顆咖啡糖,吃到嘴裡,直接嚼了。

走到半路,容修接到了丁爽的電話,丁爽得知大哥正在大太陽底下趕路,整個人都呆愣在別墅的客廳裡。

“哥,實在不行你先回來吧,明天我來跑這個事兒,不就是提交個材料嗎?”丁爽說。

“不行,現在情況複雜,我一個人就辦了。”容修說。

“可是大哥你不能暴曬的啊,”丁爽想了想,慌張道,“還有低血糖呢,顧哥說,這時候三伏天,正要注意,再說了,如果讓大家知道,你一個人在外頭這麼奔波,他們會集體批判我的!”

容修抬頭望了望日頭,輕輕笑了聲,“淨說胡話啊,男人生來就是奔波的……”

丁爽:“……哥……”

容修:“掛了,手機黏在臉上,難受的很。”

不等丁爽回應,容修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再次回到辦事處大門前的時候,容修的臉色極差,心情不愉快地悶頭往前走。

“站住!”保安從小窗探出頭,“說你呢!不是來辦事兒嗎?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你就直接往裡走了,站住!”

容修駐足,側頭看了他一眼,臉色一下沉下來,“又怎麼?”

那嗓音低沉,保安心頭被震懾了下,回過神時瞪大眼睛,腦袋從小窗探出來,“不是來辦事兒嗎,介紹信呢?證件呢?拿出來我看看!”

“你要什麼證件?”容修心中略有些燥,他拿出一份蓋了章批文。

身長腿長的,胳膊一伸,直接糊在了保安眼前。

容修:“這個行嗎?”

保安身子往後躲了躲,才看清楚檔案上的字,上面確實蓋著一枚鮮紅大印,頓時噎了下,“來訪者,籤個名。”

“怎麼,有證件也不行?”容修不悅皺眉,又抬了抬眼,“上頭不是有監控麼?我是錢塘負責人。”

“負責人啊您,負責什麼都得登記!”這保安的老鄉大哥,就是廣場辦事處裡的主任,平時進出這裡的人,除了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就是辦活動的商人了,哪個不給他個笑臉?

“管你是錢塘還是錢醋的,”保安把一個本子拍在小窗臺上,“不管是誰,在我這裡,一律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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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沒有應聲,垂著眸子看向那個小本,上頭煙熏火燎得焦黃,還有一塊墊盤子時留下的油印子。

他抬眼,注視了保安一會,“如果你們領導說讓我簽字,我出來就籤。”

說完這句,沒有再理會他,容修慢條斯理地整了下包,抬步就往院子裡進了。

保安:“???”

上到了二樓,容修在樓梯最近的一個辦公室門口停了步。

房門是敞開的,門口坐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戴著厚厚鏡片的眼鏡,正在翻閱手裡的什麼表格,翻兩頁,就看天花板,皺著眉頭想一想,然後再接著翻頁。

“你好。”容修禮貌地輕輕在房門上叩了一下。

那小夥子像是嚇一跳,不高興地抬眼看他,問:“你找誰?”

“你好,我是錢塘的,來找袁主任。”容修拿出一份檔案,準備自我介紹,說明一下自己的來意。

小夥子拿著表格擺了擺手,“在那邊等著,我這還有點事!”

完了又開始翻表格。

容修點了點頭,後退幾步回到走廊,耐心地站在門口等了幾分鐘,一回頭,見整條走廊的過道裡,每隔不遠都站了幾個人。

有上了年紀的大叔大伯,也有拿著公文包來辦事的,看樣子也是來申請批文的,大家都等在走廊裡。

不少辦公室大門緊閉,看來還沒有來上班。

容修再次看時間,已經超過一點半了。

這幾天一直忙著跑事,跑了多少地方,他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容修回過身,問了問身邊一位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情況,他們也是來談廣場合作的,前前後後跑了多次。

容修又簡單問了兩句,就知道這裡大概是什麼情況了,也就不再問了。

這邊。

二樓辦公室裡。

袁主任舉著手機,正站在窗前。

他一邊往遠處大門的方向張望著,一邊對話筒笑道:“翟少所言極是,可樂杯是本市今年的重點項目,我們廣場是作為活動場地,事關市民安全,我身負重任,從消防到一切細節,絕不馬虎,必須要重視!”

結束通話電話,袁科坐回到辦公桌前,拿著手機給朋友圈的翟少輝點了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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