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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127

從千秋墓園回來, 樂隊一行人兩輛suv,來到南四崇文裡, 人稱“灰街”。

城中村環境惡劣, 無綠化,無道路,違章民房隨處可見。

瀕危住宅裡出外進, 擠出了幾條險象環生的小土路,以及一大片猶如迷宮般的窄巷子, 要不是容修駕駛技術高超, 怕是連車也很難開進來。

小衚衕只容兩人並肩前行, 腳下瀰漫起嗆人的塵土,還有隨處可見的泥坑。

容修回望向停在胡同口的輝騰,白翼降下車窗,對樂隊兄弟們搖了搖頭。

白翼的確不適合與大松的父母見面, 死者與兇手雙方家屬, 怎麼才能做到面對面交談?

容修已經拜訪灰街大松父母家六、七次了。

回京三個月, 他每個月都會來兩次,哪怕只是開車路過, 也會拐過來看一看。

有時候他站在平房外頭和二老交談並不進屋,有時候只是在胡同口停車探頭往裡看,或是傍晚時來到二老的煎餅果子攤, 也會順手幫忙抬一下重東西。

當年小妹和奶奶出事之後,大松被判定“無責任”,卻怕報復, 當天就跑路了。

樂隊四兄弟在灰街蹲了兩星期,白翼在門口破口大罵,容修則面色蒼白像個索命的惡鬼,大梁和老虞則是見鄰居就問知不知道大松的下落,嚇得大松父母不敢出門。

上門打砸倒是沒有,但周遭的街坊們都知道大松惹了事,不是以前那種欠了賭債,而是人命官司。

想必這些年,二老沒少經受指指點點。

如果換作如今的自己,容修想,他絕不會帶著兄弟們來找老人鬧騰作妖。

殫竭心力終為子,可憐天下父母心。

在滿洲里的這些年,張南趙北一直幫他盯著這個地方,偶爾會發一兩張照片給他。

回來之後再來灰街,這裡比從前更破了,兩位老人已是滿頭白發。

老實說,起初容修並沒想幫忙,只是來詢問大松的去向,後來見兩位老人實在艱難,心裡也怪不好受。

穿過土路,來到一棟破舊的平房門口,容修拎著幾袋水果,在藍色大鐵門前停了步。

沈起幻、冰灰、向小寵隨他駐足,皺眉打量周圍的環境,京城數一數二的貧民窟。

“老頭子,把榨菜帶上!”

一行人剛在門口站住,就聽見大門裡傳來蒼老的女聲。

很快大門就從裡面推開,年輕人們和一個老頭碰了面,老頭站在門口愣住,看著容修的臉好一會。

“大伯。”容修說。

“……”老頭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

身後的老太太追了出來,手上拿著一袋榨菜絲,看見門口站著的這些小夥子,老太太先是露出茫然的表情,隨後略顯驚慌,直到目光定格在容修的臉上,才無奈地癟了癟嘴。

“伯母,您好。”容修將手裡的水果往前遞了遞。

老太太的手發顫,沒接那些水果,避開視線,“大松真的沒回來,好幾年沒聯絡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我知道,我們就是來看看二老。”容修笑了笑,回頭看向沈起幻他們。

沈起幻將手裡的點心遞上去,“是的,伯母,您好。”

老太太:“……”

老頭往前走了兩步,推了路邊的煎餅果子車,看向站在門口的老太太:“走吧。”

“哎。”老太太回頭鎖門。

容修給沈起幻遞了個眼色,冰灰他們連忙接過那些蔬果,堆在煎餅果子車上。

“你們這是幹什麼呀……我們……我們實在……”老太太哽咽得說不出話。

“收下吧,您別多想,白翼在路口那邊,他不過來了,這些也有他的一點兒心意……”說到這,容修話語微頓,小聲,“當年,對不住。”

最後這句的語速極快,容修說完,帶著兄弟們往小胡同口走去。

兩位老人站在門口愣了半天,望向越來越遠的小夥子們。

白翼那孩子,當年她和老伴兒見過,聽說妹妹和奶奶都喪命了,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他們也說不清,但是大家都說是自家的混賬兒子害死了她們,連派出所的領導也這麼說……

但是大松是“無責任”的呀,法律判定的。

……無責任。

無責任為什麼不敢回家?

大松已經八年沒回來了,以前因為染上賭癮,把家都敗光了,老婆也跑了,老兩口給他還了錢,他又去賭,這些年二老生活愈發的艱難,前些年還有上門逼債的,把家裡大鐵門都潑了紅油漆。

老太太望向遠處,看著年輕人們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拐出衚衕子看不見,她才醒了神。

高個兒的孩子叫容修,前幾次,他都是獨自一人來看他們,也不知為什麼,這次卻帶了幾個朋友。

既沒有砸,也沒打,不哭不鬧,只是送來很多蔬果?

容修只在三個月前問過她一次,“知不知道大松在哪?”後來,連提也沒再提起過,老兩口每次都以為,他不會再來了,但是,容修還是每隔半個月來一次。

小夥子不怎麼說話,總是幫他們幹活,搬個重物,抬個爐子,利索,乾淨,帥氣,像一陣風一樣,幹了活兒就走了。

每次他都不是空手的,會拎很多水果點心,還有上個月的母親節,他送來寫著“母親節快樂”的點心特別好吃。

想到這裡,老太太連忙翻了翻點心禮盒,開啟包裝,果然,看見寫著“父親節快樂”的點心,還在盒裡翻到了疊成一卷的一千塊。

每次都是一千塊,不多,不少,讓二老心酸,難過,覺得沒臉。

自家的兒子到底在哪呢?

老太太望向一直低著頭的老頭子。

已經快九年了啊。

想起多年以前,兒子惹事、跑路、失蹤了,一群玩音樂的小夥子哭著上門,堵在家門口鬧騰,沒日沒夜的。

白翼的哭聲在午夜裡尤其悲慼,悽慘,瘮人,說要大松殺人兇手償命。

老太太當時太害怕了,就在屋裡說要報警,卻被老頭子給攔了下來。

老頭子說:“你家的孩子是孩子,別人家的孩子不是孩子?那個孩子,剛死了兩個親人吶!報什麼警?讓他們鬧!咱們該著的!要打,要殺,咱們都得挺著,任著他鬧!”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孩子再也沒來鬧過。

一年,一年,又一年,孩子們不來哭冤抱屈,老兩口反而越來越愁,良心不安穩啊。

三個月前,再見容修時,二老發現,他長大了,更英俊了,成熟了。

像小時候一樣,他還揹著吉他呢。

不像小時候那麼鬧,那麼嚇人了。

八年半。

也不知道自家的混賬兒子,變成了什麼樣子。

“容叔,為什麼不問他們大松在哪?”向小寵問。

聶冰灰也納悶:“是啊,大哥,那家夥肯定和他爸媽有個聯絡方式的,秘密的那種。”

一行人走出小衚衕。

沈起幻問容修:“你真的相信,他們身為大松的父母,不知道兒子在哪?”

“信不信又怎樣,嚴刑拷打?”容修垂眼笑,“我們國家,自古就有‘親親相隱’這一說,現在的法律什麼樣我不知道,但這是人性,國外也有‘親屬拒證權’,家人可以拒絕上庭作證。”

容修說著,緩步往輝騰的方向走,他的嗓音很低:“犯了天大的錯,由自己一人承擔,頭一顆,命一條,何必為難親人,當年太年輕,為難二老,本就是我們的錯。”

沈起幻站在原地,望向那抹挺拔的背影,久久沒能回過神。

這就是容修啊。

一行人從灰街貧民窟出來,兩輛suv開出崇文裡。容修問坐在副駕駛的白翼,想吃什麼,白翼無精打采地搖頭,他又在微信裡問沈起幻,大家都表示沒什麼胃口,於是就直接回了龍庭。

回到家,容修連衣服也沒換,在一樓餐廳裡隨便扒拉了一口,給王洛打了個電話,就又出門了。

網上的輿論仍在發酵,不少網民在質問dk貝斯手是不是真的曾經傷人致殘,dk始終沒有給予回應,後援會的粉絲們也保持了沉默。

這天容修直到午夜才回來,張南趙北的車停在別墅門外,擔憂地看著男人上臺階的背影。

回到三樓主臥,容修換了衣服,衝了個澡,倒頭就睡。

第二天早晨,丁爽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上樓來喊容修吃早飯,看見門上的留言條,上面寫“出去了”。

不知道容修是幾點出門的,丁爽到g座時才六點多,並沒看見容修下樓,也就是說,他六點之前就出門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容修回來了,風塵僕僕地進了門,來到地下排練大廳,對樂隊兄弟們說:“準備準備,去小渡家,今晚dk演出。”

“你不歇歇?”向小寵看著容修額頭上的細汗。

“來不及了。”容修轉身就走,回頭看向抱著貝斯、站在原地不動的白翼,“傻站著幹什麼?準備出發。”

白翼微愣:“我……我也去?演出?”

“你不是dk的?”容修注視他,“從今以後,dk五個人,舞臺五個人,一個也不會少。”

白翼嗓子哽住:“老大……我……”

容修眼光幽深,旋即露出一抹笑來,“快去洗個澡,一股子汗味兒。”

“我怕臺下觀眾……”從小學音樂的白翼從未有過這種緊張,他攥緊手機,有點結巴,“他們說,抵、抵制……封……殺……”

聶冰灰忙道:“二哥,你怎麼知道臺下的觀眾都是抵制你的?前天我們登臺,很多觀眾讓你回來呢!你是白二哥啊!”

“有抵制的,自然就有支援的,”容修轉過身,深深地凝視他,“老白,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白翼:“……”

“說的好!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沈起幻握了握拳,重重地捶在白翼的肩頭,“我們走。”

“站直了!”容修低喝,“走。”

“……嗯,”白翼眼底通紅,環視身旁的兄弟們,哽咽點頭:“哎!”

網上輿論的醞釀,也是dk人氣和流量的醞釀,一直由蒼木管理的dk官方微博的粉絲已經上千萬,後援會的關注度在持續上漲。

熱搜和廣場,隨處可見“dk復出” 、“容修現場”、“白翼京城小伯頓”、“dk幻神”、“聶大妞臉書ableton push2影片”、“萌寵小狼崽子”……

還有一條熱搜話題:#顧影帝公開支援容修#

“復出”二字,讓dk一夜之間上升了一個層次。

不再是“新興樂隊”、“新人小鮮肉”、“新晉後輩”,不少混娛樂圈的小明星、玩了幾年音樂自詡前輩的網路歌手,在看見dk十年前live house狂熱盛況的影片之後,都不禁詫異不已。雖然嘴上不說,也不發表言論,但心裡是服的,別看dk年紀小,妥妥的前輩啊。

君不見舞臺下烏泱泱的歌迷高舉雙手的瘋狂場面?

牛逼的現場,給力的歌迷,這是每個歌手的夢想。

而dk容修和白翼他們,在剛成年時就有了這樣的成績!

傍晚,容修的車開出衚衕子,不出意料地看見小渡家門口的一大片黑影。

車窗之外,人潮洶湧,浩浩蕩蕩、密密麻麻。

大門外的人行道上水洩不通,dk後援會的歌迷們比較有秩序,大衡和寧寧正在維護紀律,雯雯和舒小可則站在路邊,禮貌地提醒偶爾佔據了車行道的人,讓他們注意安全,不要堵住馬路。

但次幹道已經堵住了,不少司機探頭往外看。

不同於以往,現在大多數市民都知道,小渡家的駐唱樂隊是大明星。

dk啊!你不知道嗎?dk復出了啊!村網通吧?

遠處的大貓和鍵七看見這樣的場面已經麻木了,當一件事情遠遠超出了想象,就已經不是用“驚訝”能描述的了。

小渡家的樓體燈光綠化一直很低調,而不知從哪天開始,的整座樓,都變成了淺金色。

在井子門無數夜店當中,,彷彿一顆冉冉升起的小太陽。

看見容修的輝騰緩緩開了過來,人群當即沸騰!

大輝剛停在路邊,迎賓小哥和門衛就衝過來替三輛車開車門,容修下車,隨手把鑰匙一拋,迎賓小哥笑嘻嘻接住,利索地上車幫忙泊車。

不知是不是錯覺,還是夏天來了,面朝著黑壓壓一片的歌迷,容修感覺到,彷彿有滾滾熱浪席捲而來。

“啊啊啊啊啊!容修!容修!容修!”

“白翼!白翼來了!白二哥真的來了!”

“容哥說話果然算話,二哥真的來了嗚嗚!”

“dk!加油!二哥!加油!我們永遠支援你!”

像一次慶典,小渡家大門口鋪了嶄新的紅毯,這是蒼木堅持要鋪的,說是“走紅”圖個好運氣。

聽見這麼多人呼喚自己的名字,之前坐在車裡一直緊張、沒自信的白翼,唇角不自覺地上揚了起來。

這些天一直處於低谷,自我懷疑,覺得大概得轉行了的白二哥,終於露出了三天來唯一真正的張揚笑容。

“二哥!”大衡喊,“咱們都在呢!”

寧寧的眼妝都花了:“二哥,以後不許翹班!”

“是是!”白翼笑,食指中指交纏,帥氣地在眉間比劃一下,“讓大家擔心啦!”

“容哥,不管怎麼樣,網上都有我們。”容修走到紅毯中央,聽見身邊的一小撮女孩說,是的,她們是用“說”的,而不是像dk丫頭們那樣瘋狂尖叫。

那些女孩一樣拿著應援牌,上面寫著“修”,沒有煙燻妝,沒有齊p小短裙,而是略顯端莊,妝容精緻,平均年紀較大,這是一種雷達效應,容修頗感興趣地望了過去。

“我們是臣臣的影迷,顧勁臣後援會的!”一個公司白領模樣的姑娘說,“我們是今天的代表!支援你啊,容修!”

“你們好。”容修說。

“加油啊容哥!”另個短髮姑娘拉著身邊dk丫頭的手,笑道,“我們今天合體啦,面基,集體聯誼!容哥加油!”

容修:“咳……”

容修捂住嘴,咳嗽了好幾聲。

“哈哈哈哈,容哥那是什麼表情?”

“說好了合體的,當然要聯誼啦!看完live一起去吃飯!”

容修板著臉:“注意安全,早點回家,不要在外面玩太晚。”

dk丫頭們一起笑道:“知道啦!”

姑娘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沒有多說什麼,主要是大家要一起商量怎麼對抗網路噴子,分工明確幹活才快,由大衡和寧寧組織,蒼木已經默許了。

最主要的支援原因,遠在大西北的顧影帝,昨晚發了一條微博,引起了顧勁臣後援會的關注——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顧勁臣v:一路走來,披荊斬棘,容修我本命;歷經磨難,重見光明,我與你同行。】

這條微博剛發出來,就受到了網民們的熱議,有冷嘲熱諷的,說顧勁臣盲目支援愛豆,和nc粉沒差;有表示失望的,說顧影帝高風亮節,一遭崩人設,好像晚節不保了似的。

但是更多的是粉絲們的支援,不少影迷表示,有擔當的顧影帝才是她們喜歡的愛豆,好摯友當然要支援,難道要在兄弟有難時袖手旁觀,大難臨頭各自飛嗎?

支援!必須支援!去現場支援!愛豆支援誰,我們就支援誰,況且容哥本就是自家人!

容修沒有回覆他,因為他一直沒有登入微博。

白翼倒是看見了大臣臣的這條微博,感動得稀里嘩啦,隨手用小號回覆一句:

紅燒小翅膀:麻麻我好想你。

……

洶湧的粉絲人群中,樂隊兄弟們在大門口轉身,拳頭敲心口,對歌迷們做出鄭重的感謝。

全場寂靜,猛然震動。

“dk——”

“記住我!”

“容修!!!”

“加油!!!”

“白翼!加油!!!京城小伯頓!!!你是最棒的!!!”

如此盛大,如此狂熱,如此洶湧。

媽噠,說好的抵制呢?

鍵七、大貓帶著一群兄弟,隱藏在人群裡,根本不敢吭聲,開玩笑呢,沒看見旁邊的歌迷眼睛都紅了,如果發出反對的聲音,肯定會被當場按住的。

當然,歌迷群裡也有很多同行。

還有不遠處的雷鳥樂隊全員,主唱是個新人,當他在微博上看見dk十年前的影片,那個全場狂熱的場面,別提有多羨慕了。

更多的是嫉妒,這位雷鳥主唱剛加入樂隊,就在東四聲名鵲起,又在《地下王冠》的比賽中引起關注,他現在是ivocal的熱門人物。

即便如此,也沒像容修那麼紅,更沒有妹子為他狂熱,這不公平。

小渡家的大門為容修拉開,樂隊全員進了門。

還沒正式入場,售票廳此時還是靜悄悄的,容修剛走到售票處,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

“老大!”

容修腳步一頓,整個人定在原地。

白翼渾身僵住。

兩人幾乎動作一致,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頭。

“老二!”

“草。”白翼發出嘶啞的一聲,他轉過身,同時抬起了胳膊,“草啊!”

不遠處,一個硬派的男人嚴肅著一張臉,身材彪悍有型,只是能看出,他的腿腳不太方便,身體歪靠著牆站在那,他的身邊則是一個珠圓玉潤的白胖子,笑呵呵的跟菩薩似的,看上去頭腦不怎麼聰明。

“你們怎麼來了?”白翼看見兩人,像個小孩一樣飛撲過去,撲進老虞懷裡哄了哄,又抱住了大梁的胖身子,紅著眼睛咕噥,“你怎麼這麼胖了?開飯店偷吃了?媽的,你們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沒頭腦和不高興。

“你們來了。”

容修緩緩轉過身,抬起手臂,不用多說話,兄弟們彷彿感覺到了召喚,直朝容修撲了上去。

“老大,我們來了!”大梁說。

“老大。”虞山板著臉,“我們知道這事兒了,怎麼沒給咱們打電話啊,在微博上看見了。”

“小事。”容修摟住他們,他輕聲,“來了就好,來了就好,看見你們,真好。”

兄弟相見固然激動,但心裡有事實在放不下,大梁猶豫地問:“老大……白二的事……”

“不提這個,有眉目了,再等等,”容修看向沈起幻,“老幻,這位是大梁,諢名:沒頭腦,當年dk的主音吉他。”

身為國內數一數二的吉他手,沈起幻絲毫沒有拿把兒,反而面色一肅,禮貌地頷首:“前輩,您好。”

大梁呵呵笑,有點不好意思,擺了擺手:“別別別,我現在……就一火夫……”

“您別這麼說,梁老師,我看過您的影片,”沈起幻一板一眼地說了一堆當年大梁solo的精彩之處,“都是值得我學習的地方。”

“行了,要探討,以後有的是機會,走,進去看看,第一次來小渡家吧?”容修左手摟著老虞,右手攬著大梁,白翼在前頭為他們開啟二道門。

“是啊,快九年沒來夜店了,自從開了連鎖店,就忙得不行,呵呵,主要是太胖了。”大梁說。

“那今天就在小渡家好好玩一玩,我帶你們去見老闆,”容修的目光從三人臉上掠過,眯了眯眼,“怎麼樣,一起玩玩?”

兄弟們的表情嚴肅下來,一齊看向要“一起玩玩”的老大。

容修的“玩玩”,向來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玩玩”。

走在一行人後面的丁爽有點懵逼,旁邊的一行小服務生也傻眼了。

霧草?!

這些是什麼人?他們不是微博熱搜影片“dk十年前現場”舞臺上的男人嗎,吉他手,鼓手……

十年前破車庫的搖滾神話?!

眾人:“!!!!!”

小渡家今晚舞臺上有一支真正的老牌樂隊?

就這樣,在dk艱難復出、遭遇磨難的這一晚,十年前的樂隊兄弟們湊齊了。

不再年輕。

我還年輕。

從今以後,dk五個人,舞臺五個人,一個也不會少。

無兄弟,不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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