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話, 如果你感覺到迷茫,就說明你走錯了方向。
凌野簽約硬石之後換了兩支樂隊, 合作得都不太愉快, 身為原奇幻紫主唱,粉絲近千萬,其實發展並不會那麼艱難, 但是,離開沈起幻的主唱, 似乎一夜之間就不值錢了, 除了手裡捏著的兩首沈起幻創作的歌, 硬石並不缺他的這把嗓子。
和甜咒比不了,人家是萬里挑一的女搖滾歌手。
和夜逆比不了,季元讓是當下最流行、最吃香的那種小鮮肉,小白兔玩搖滾甭提多萌了。
和容修比……
……
唉, 這個就別比了。
硬石經紀人石磊先生也很憂愁, 他現在帶著凌野, 試了兩支公司旗下的出道樂隊,凌野和他們都磨合得不太樂觀, 也不是不能聽,可作品就感覺不是那麼圓潤,彷彿沒上油的齒輪。內部會議考慮, 實在不行就讓凌野單飛,反正怎麼唱都是唱,單飛就不用搞搖滾了, 當流行或網路歌手也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無團隊,不搖滾。
得知硬石的決定,凌野感覺自己血管都快爆裂了,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初心。他愛唱歌,當歌手是他的夢想,但他更愛搖滾,換句話說,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名成功的搖滾歌手。網路歌手並不是他的初衷,完全違背了他的理想。
這些日子,他一直看小渡家偶爾發在ivocal論壇裡的短影片,舞臺上的容修如此奪目耀眼,沈起幻和白翼在他的身邊,在無數歌迷的尖叫吶喊聲中,他們渾身都散發著讓人崇拜、信仰的光芒。
還有錄製《治癒日》時在小渡家門口的採訪影片,很多媒體拍照,容修在娛記們面前從容瀟灑、有說有笑,自信,閃耀,明明看上去溫和謙遜,眉目間卻帶了一絲矜持和傲氣,充滿了搖滾人的獨特魅力。
他太帥了。
身為新一代搖滾歌手,自己和容修明明擁有著同樣的理想。
應該說,有過,他也有過成為中國搖滾新力量的夢想,在圈子裡混久了,有了名利,有了追捧,感覺自己還站在這條路上,但怎麼就變了質?
所以,老大拋棄了一手建立的奇幻紫,拋棄了所有的心血,也拋棄了自己,他選擇了容修。
凌野感覺到迷茫,他意識到自己在路上,但這條路他掉隊了。容修正在前進,自己也絕不能退縮,不能半途而廢,哪怕是望其項背,踩著他的腳印,追逐他的背影,也要一步一步往前走,不能落後讓老大看笑話才是。
凌野緊攥雙拳,摳進手心的指尖都在發著抖。
……
除了凌野,還有簽約了華放的石天一,是華雲霆親手籤的他,並組了一支樂隊名為“天火”。由華雲霆新招募的三名年輕樂手組成,加上石天一共四人。石天一手上也有兩首沈起幻的原創,實在捨不得交給別人,於是他經過一番掙扎,咬了咬牙,索性為了佔c位,以貝斯手的身份直接擔任了天火樂隊的主唱。
白翼那種勞改犯的貨色都能擔任主唱,自己身為前奇幻紫貝斯手,乾乾淨淨的背景怎麼就不能當主唱了?
華雲霆和林軒銘、雷鳥吃了午飯之後,回到華放娛樂,走進藝人經紀部的辦公室門口,門口的秘書忙道:“華總,您約了石天一下午談話,他在辦公室裡等您很久了。”
華雲霆愣了下,重重地關上了門,不無譏諷地低喝一聲:“狂妄!”
“dk還沒簽約,出道單曲還弄明白,就讓貝斯手主唱,有點名氣就忘了自己是誰了,您何必跟個小歌手過不去。”石天一坐在沙發上,忙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機,給華雲霆點菸,“華總,我的單曲馬上就做完了,白翼那事兒如果曝光了,dk和我們天火就沒什麼競爭力了吧?”
華雲霆笑著瞟他一眼,“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翻不了身。不過,你也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你和容修比,差得遠,就連他們的那個小鼓手也不如。”
這直白的揶揄讓石天一愣住:“華總,我是貝斯手。”
“別跟我提貝斯,你連白翼的腳指頭也不如,要不是為了沈起幻的主打歌,我也不會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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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雲霆看著他,彷彿在看一隻小寵物,眼中充滿了鄙視和輕蔑。石天一乖巧地坐在他身邊,並沒有反駁,他感到很滿意。
“老老實實做你該做的事,錄好了發上去打榜,沈起幻的那首歌,原本是奇幻紫出道專輯的主打歌,有拿年度最佳歌曲的潛力,”華雲霆見他順從小意,就對他多說了幾句,“容修脫離圈子這麼久,早就不適應社會了,dk的單曲絕不會迎合當今音樂潮流,他擅長什麼,布魯斯重金硬搖迷幻?大眾不吃他那套。你好好的,聽話,楚放那邊籤不上dk,手裡也沒有搖滾樂隊,他的國際人脈廣,到時候看在我的面子上,華放也會多分你點資源。”
石天一聞言眼睛發光,國際資源?
楚總讀書時在常春藤,據說認識不少好萊塢的音樂製作人,連格萊美獲獎歌手也與他交好,難不成他打算挑樂隊往國際發展?
好萊塢大片的bgm用的大多是搖滾樂隊的曲子,只要能參與一首歌,哪怕只是合聲,將來身價就翻百倍了。
石天一滿面漲紅,激動地看著他:“華總……”
華雲霆細著眼睛打量他,石天一長相一般,說不上五大三粗,但也身高體壯很結實,算是兄貴那種?
年輕啊,也單純,不過,年輕單純也年輕單純的味道。
華雲霆往寬大的辦公桌走去,坐在旋轉老闆椅上笑盈盈地看著他,兩人對視上了之後他使了個眼色。石天一頓時緊繃了神經,睜大眼睛看著他,慢吞吞往挪到他眼前蹲了下來,一輩子從來沒有這樣屈辱、難堪和尷尬過。
那邊風起雲湧,這邊容修依然如往常一樣悠哉慵懶。
當然,只是看上去而已。
什麼事在漸漸迫近——很壞的事。
昨晚臨睡之前就有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絕不僅僅是一場脫離掌控的h夢那麼簡單。
下午五點,大輝、寶馬z4、奧迪三輛車開出衚衕子,在次幹道緩緩行駛,遠遠的,容修看見守候在小渡家門口的那些歌迷。
車停在路邊,樂隊成員們下來。
迎賓小哥和門衛看見自家樂隊沒開進側門的員工車場,而是在路邊停了車,當即就明白了容哥的用意,服務生們匆忙跑過來幫忙泊車。
容修隨意地整了整西裝的衣領,白翼、沈起幻、向小寵、冰灰四人很快走到他的身旁,五人一同往小渡家正門走去。
“啊啊啊啊啊啊,來了!”
“dk!!!”
“關注我!”
“dk!!!”
“記住我!”
“容修!!!”
“聽我的——”
離天黑還早著,應援牌還沒亮起,粉絲們嗷嗷叫著,容修緩步往前走,尖叫聲中時不時停步,給隊員們更多和粉絲們交流的時間。
“啊啊啊啊啊啊啊男神!容修我愛死你了!我要嫁給你啊!
容修:“謝謝。”
歌迷:“白翼加油啊!我們在臺下給你聲援!!!”
白翼:“喂喂,老大又愛又嫁的,輪到我了,就只有聲援?”
歌迷:“哈哈哈哈哈白翼我們不是好兄弟嗎?”
白翼:“你是女的吧?”
歌迷:“幻神帥死了幻神幻神……”
白翼:“幻什麼神啊,幻幻是我的。”
歌迷:“啊啊啊啊白翼你好帥啊二哥我愛你!”
白翼:“我也愛你。”
寧寧站在人群之前,鼻子發酸地大喊一聲:“哥哥們要加油啊!”
這一晚,dk後援會的骨幹們幾乎都來了,他們知道白翼這些年的經歷,知道哥哥們受過的苦和委屈,每個人都希望成員們能一生走花路,不要再遭受那些苦難,畢竟是那麼努力的小哥哥。
今晚是白翼第一次主唱,他要唱原創,容修在中午就發了微博。
是的,很少發微博宣傳的容修,沒有用dk官博,而是用自己的私人大號連續發了三條微博宣傳自家的兄弟。
先是簡單介紹了下dk今晚的live house公演,又重點推薦了今晚主角:貝斯手白翼。
容修說:“你可能覺得我們瘋狂,我想,每個年輕人都應該瘋狂,如果我們不瘋狂,如果忘記了初心和夢想,就說明我們快老了。”
關注他的那些娛樂圈大佬們幾乎都轉發了,比如顧影帝,明影帝,江歌王,何天後,還有恆影,硬石,華放,甚至連導演李裡也轉發了。
在趙光韌的安排下,今晚小渡家只邀請了兩支嘉賓樂隊,而且都是井子門live house借來的知名樂隊。
說起來有夠讓人驚訝,容修的騷操作層出不窮,他們請來的樂隊是同行對家,一支是“無窮動”的駐唱樂隊,一支是“la”的駐場樂隊。
落海西的商家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連井子門鎮殿老神獸們也呵呵呵地笑不停。
容哥!你是我容哥!你們不是冤家嗎?不是死對頭嗎?你居然去對家的店裡,請人家的駐唱去你家當嘉賓?
誰不知道井子門的三家live house啊?三家你死我活鬥了五六年,三天砸窯,五天踢館,打架見血的那種,恨不得見面就掐,大家還記得當初在藝人廣場,la嶽琥和無窮動冰灰因為一個c位賣唱攤位而動手打架的事嗎,追了好幾條衚衕子,連警察叔叔也出動了呢!
結果呢,容修接手了井子門,玩了這麼一手。
三天前,容修帶著白翼親自拜訪了la和無窮動,兩家老狐狸看見一襲西裝革履的容修,只覺眼冒金星,不會又要發金帖了吧,最近也沒惹到dk啊,滿腦袋都是“完了”,直到容修表明了來意,說要邀請貴店的駐唱來小渡家當大嘉賓。
兩家老狐狸噴茶,手裡的茶杯差點掉地上。
這是什麼意思?
咱們不是死對頭嗎?
什麼叫死對頭?
死對頭之所以叫做死對頭,就是你不高興了我才高興,你越不高興我越高興;你死太早了我沒意思,你越痛苦我越痛快。
最好是死去活來,生不如死,欲罷不能。
咱們什麼時候變成互相捧場、竄門子、順毛、手拉手、一起賺錢的關係了?
除了兩家同行live house駐唱樂隊當嘉賓之外,剩下的時間,全都留給了dk。
不少貝斯手都來捧場了。
除此之外,還有太多叫得出名的歌迷,連周贊贊、s大的方維維,帶著他的島島樂隊也來了。
在dk後援會歌迷們的歡呼應援中,樂隊小哥哥們走到小渡家大門口。
一如既往的,容修駐足回身,兄弟們左右跟隨他轉身,面對著歌迷們,五人微頷首,右拳輕輕敲了敲心口,對支援的粉絲們表示了鄭重的感謝。
拉開大門時,容修感覺到手機震動了兩下。
進門後拿出來看微信,見顧影帝發過來一條資訊。
勁臣:“我讓家裡警衛員過去了,演出時他們會在觀眾池裡,不會打擾到你,聽說今晚觀眾比較多,我實在不放心。”
容修微微怔愣,想起一直蹲場子的張南趙北文東武西,還有老容派來的五名練家子,也沒多解釋,未婉拒,笑著回覆:“我知道了,多謝你。”
勁臣:“容哥,照顧好自己。”
容修:“好。”
勁臣:“我想您。”
容修:“……嗯。”
晚上七點多,小渡家門口熱群湧動,次幹道堵車,很多路人都以為,是不是哪個外國樂隊來辦專場了?
或許只有dk才能打破“半小時定律”,距離開場還有一百分鐘,此時小渡家就已經爆滿了,還有很多歌迷站在大門口渴望得到一張門票。
二道門外的售票廳,迎賓小哥再次逮到一個偷偷往自己手背上蓋假戳的妹子:“哎哎,你這是啥呀,這不是我蓋的章啊,藍豬是什麼,小學生的印章?”
幾名妹子大學生的模樣,哭唧唧地求:“哥哥放我們進去吧,我們是白翼的粉絲呀!”
售票小哥也很無奈:“不是我不讓你們進,一千張門票賣完了,裡面爆滿,連下腳的地方也沒有。”
一個化煙燻妝的妹子忙說:“沒事,我們進去之後就找幾個哥哥抱著,和他們交疊在一起,絕對不佔地方。”
摔!交疊什麼鬼?
售票小哥呆呆地張著口,說不出話,有什麼愛豆,就有什麼粉絲,二哥的粉絲簡直毀三觀啊。
附近不遠處,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女孩,挽著一個眼鏡男的胳膊往這邊看,小聲說:“幸好你提前買了電子門票。”
眼鏡男看上去有點緊張,“菲菲,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我以為你不喜歡聽搖滾。”
“……嗯。”菲菲笑了笑,並沒有告訴他,其實自己確實不怎麼聽搖滾,如果不是在ivocal官網上看見金喇叭的宣傳,看到了白翼的名字,又順藤摸瓜看影片翻微博,查到了確實是白翼哥哥,她根本不會答應過來看演出。
小雪和奶奶去世之後,白翼哥哥就賣掉了房子,再也沒有回到下城區那片,後來聽說,他可能惹了事,有人說他坐牢了,有人說他跑路了,菲菲根本就不敢相信,一晃快九年了啊。
觀眾池確實爆滿,二樓欄杆裡觀演臺也比肩接踵。
此時,小渡家的暖場樂隊正在舞臺上演奏旋律金屬,這次是容修帶他們排練的後搖《lonly god》,算是國內後搖裡比較有名的曲子了。
la嶽琥帶著他的樂隊,無窮動樂隊,井子門兩隻知名樂隊十來位牛人作為大嘉賓的出現,掀起了小渡家的一波波歡呼!
大家還記得上次在小渡家看見嶽琥是什麼情況呢,上次他來是砸場子的,這次居然是來捧場的?免費的,大嘉賓,瞭解一下!
看吧,容哥牛逼!他把死對頭兩家的鎮店主唱請來了!
沒有同行之間的針鋒相對,沒有七個不服八個不忿,只有友誼和理解,還有高手之間的惺惺相惜。
舞池裡再次掀起觀眾湧動是八點半左右,二道門開啟時,眾人沒想到會看見夜逆的全體成員。
夜逆出道快兩年了,因為同樣走英倫風,一直以來被奇幻紫壓了一頭,如今奇幻紫不復存在,季元讓在英倫圈子裡風頭無兩,媽媽粉和姐姐粉無數,紅得發紫不外乎如此了。
“啊啊啊啊啊讓讓怎麼來了?”
“臥槽,嶽琥來了還有情可原,季元讓來幹嘛?”
“你不知道嗎,他是容修的n.c粉啊!”
緊接著就是恆影的時宙,他是跟著封凜一起來看熱鬧的,得知大經紀人封凜來京,時宙和經紀人和他見了一面。
封凜說,顧影帝忽然發消息,拜託他親自來小渡家看一眼容修,看看對方的狀態怎麼樣。
時宙聞言好奇,沒成名時只來過幾次live house,就約來一起看演出了。
時宙獲得了《the c》冠軍之後一直很低調,在葉子辰酒駕撞樹被拘之後,網上關於時宙的黑料不攻自破,如今他也是明朗小鮮肉一枚,還接拍了有名的運動飲料廣告,聽說有一部勵志籃球的電視劇讓他出演男三號。
時宙臨來之前,給顧影帝發了微信,本來只是炫耀一下走了後門可以來看容修的演出,沒想到,得到了顧前輩的一句叮囑。
勁臣:【照顧好他,拜託了。】
時宙一臉懵逼。
時宙:【顧老師,容哥怎麼了嗎?】
勁臣:【不知道,心慌意亂,兩天靜不下心。】
時宙:【不會是高原反應吧?】
勁臣:【高原反應?青海不太高,高原反應會做噩夢?】
時宙:【什麼噩夢?別擔心,夢是反夢。】
勁臣:【……不說了,拜託了。】
時宙:【哦。】
什麼噩夢?
妖魔鬼怪,生老病死,對顧大影帝來說,皆非噩夢。
——夢見拔吊無情了。
繩索,金屬,羽毛,給他痛,也爽快。
結果,禍禍完了就走,他的背影越來越遠,伸出手去,碰也碰不到,直到消失不見……
夢裡,一切有關他的東西,都在漸漸消失。
錢包裡的照片,收藏庫裡的地下cd封面,連臥室裡的大海報,舞臺上男人的臉也在一點點變模糊。
驚醒時發現自己滿臉的淚痕。
那種夢,太可怕了。
時宙、季元讓等公眾人物、還有封凜等貴客,被蒼木帶到了二樓視聽會議室,那裡人少背靜。
嶽琥和夫夫琴行小宇大梁等圈內有名的搖滾老炮,則在丁爽的邀請下進了後臺,眾人來到dk的大休息室。
容修他們剛換完演出服,這會正在化妝,五人一身休閒雅痞的修身西服,用芭蕾的話說,不正經正裝。
王絲絲是李裡導演組裡的柯崇的學生,在影樓裡工作不愉快,最近失了業,但她的水平很好,勁臣拜託她來給容修當一段時間的化妝師,她高興了好幾天。
一群井子門兄弟們圍著容修和白翼,嶽琥說:“師公,金州那邊到底打算怎麼解決啊,有事您說話,不用你親自動手,兄弟們隨時待命,指哪打哪!”
容修微微仰頭,王絲絲的指尖碰到他的眼皮時,他不悅地眯眼看向她,不舒服地躲了躲,“打什麼打,社會和諧知道麼,排你們的練,到時候和dk一起出線就是了。”
“可是百世冠名的中國少年強的活動沒有了啊,如果能接到百世的場子,我看上的那把吉普森就能入手了。”嶽琥得到訊息之後扼腕了好幾天,樂隊本來人就多,小商演一場下來分不了幾個錢,好不容易有個像樣的活動,還被金州搶去了,井子門兄弟們都覺得被打了臉。
“不是還沒開幕麼,策劃案估計還沒做好,高考結束之後才確定歌手演員。”容修說。
兄弟們大眼瞪小眼:“容哥的意思是……”
白翼笑著插話:“就是還沒放棄,你們容哥很少看上什麼,只要是他看上的東西,什麼時候放棄過?他屬於那種‘如果我看上了,就一定要得到,如果我得不到,就算是破壞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的那種渣中之渣。”
眾兄弟:“……”
容-渣中之渣-修:“……”
就在這時候,休息室大門推開,趙光韌火冒三丈地進來了。
眾人的目光投向他。
容修笑:“趙哥?”
“草,憋了老子一肚子氣!”趙光韌的眼睛都氣紅了。
就在剛剛,趙光韌在前臺招待幾位常客,有一群不知哪鑽出來的生面孔在聚眾嘲諷,一套一套的分析dk在《地下王冠》被淘汰的可能性。
還有人打賭,說dk能堅持到幾強,然後就有人說,那要看容修什麼時候碰上雷鳥,只要碰上雷鳥肯定被滅。
那麼問題就來了,容修不是牛逼的歌手嗎,再牛逼又怎麼樣,王冠比賽比的是團隊,你一人拔尖拖飛機carry全隊沒卵用。
身為“夜場小飛龍”趙光韌一雙牛眼瞪得噴火,真想提著四十米大刀把那群混蛋全都攆出去,“好像是東四的人過來了,不知道是哪個場子的,嗎的,要不是為了生意,我肯定要抄酒瓶子的。”
“別理他們。”容修說,“莫生氣。”
真簡單。
別理他們。
莫生氣。
草,容哥,您心真大。
趙光韌:“…………”
對於dk的實力,不論是井子門的兄弟們,還是小渡家的眾人,都對容修有著迷之信心,和那些dk女孩一樣,說是盲目崇拜也不妥,因為每個人都能有理有據地羅列出容修的很多優點,包括自己崇拜他哪處。
容修絕不會讓井子門丟臉的。
但是,大家又不太想讓他失敗,想不失敗的唯一方法,就是不參加比賽。
還有就是白二,雖然整天大剌剌的沒心沒肺的模樣,但小渡家誰人不知,其實二哥很難,八年半脫離社會的牢獄生活,真的難,能想象到麼,他出來之後連智能手機都不太會用,入獄那年智能手機才剛普及,哪有如今這麼多app,他不會掃碼,也不會玩手遊,他還不到三十歲呀。
每每想到這些,店裡和白二哥處得好的貝芭蕾、丁爽等小服務員們,都忍不住覺得心酸。
“總之,二哥,今晚加油,兄弟們也沒什麼文化,不會說好聽的,咱們都站在你這邊。”貝斯手們你一言我一語地給他加油鼓勁兒。
白翼笑著環視眾人,目光從容修側臉移開,落在趙光韌臉上,開口說道:“其實,我一直有句話,想和你們說,兄弟們,趙哥,外面那些弟弟們,還有蒼老闆。”
趙光韌一愣:“啊?”
白翼輕輕一笑,那笑俊朗非凡,“謝謝你們,幾個月前,出獄時要走最後的五十米走廊,那條路真冷啊,那是我一生中最長的路,教官在旁邊問我,出去了想幹啥,害怕嗎,有眉目嗎……我一邊走,一邊想,怎麼會不怕呢?外面和以前不一樣了,朋友們都還在嗎,門口誰來接我,我兜裡的錢能活多久……”
容修視線飄向他緊攥的左拳:“……”
“謝謝你們,我覺得,真好。”白翼別開視線,忽然笑了,“嗐,矯情啥,就這樣。”
“啊!”眾人呆了呆。
大家懵逼一會,就突然明白了,白翼內心深處很在意自己有案底的事,他二,但他又不是真二愣子,怎麼會不在意呢,尤其是像他這種有血海深仇的,進退兩難,整天在煎熬中度過,除了忍耐,別無他法。
“二哥,我們永遠是你兄弟,只要你還在京城,咱們兄弟沒說的,不管你們能不能出道,咱們井子門兄弟都是你們的後盾啊,容哥,你勸勸二哥……”
“勸什麼,他只是緊張。”容修淡淡地說。
白翼抹了把汗:“大姑娘上炕……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第一次主唱,還是兩個牛逼的吉他手給我伴奏,我怕我太緊張太嘚瑟抽死在臺上,先說個遺言。”
眾兄弟:“……”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趙光韌朝著他的後腦勺就拍了一巴掌,“準備準備,登臺了啊。”
搖滾老炮們陸續離開了,樂隊成員們開始做最後的準備,順便再來一次腦內模擬演出。
趙光韌早就開始擔心了,看了容修一眼,忍了忍,還是問出了口,“老白,真的不怕有人認出你?”
白翼手裡把玩著爵士帽,笑得如青春年少時一樣明朗飄逸,“我就是要告訴所有人,京城小伯頓回來了,外面的,不是東四的人麼,我倒是要看看,老子就站在舞臺上,東四有多少人還記得我白翼,是敵是友,儘管放馬過來!”
容修勾唇:“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白翼正熱血,聞言一噎:“…………”
容修眼角笑看他:“怎麼?”
白翼:“哥,你說人話。”
容修眨了眨眼,解釋道:“我是說,你若牛逼,吸引的也都是牛逼的人;堅持理想的人都牛逼,不管你的過去怎麼樣。”
白翼一聽就樂了,自信心瞬間爆棚:“真的嗎,你終於承認我牛逼了,我堅持理想,所以牛逼?那是有多牛逼?”
容修輕笑:“很牛逼……嗯,衣帶漸寬終不悔,還給寡婦挑過水,比我有理想,比我牛逼。”
白翼:“……”
大爺的。
臨登臺了,還是別和魔王說話了,會被毒死的。
……
隨著時間的臨近,夜裡快十點,小渡家開場一個小時,無窮動樂隊從舞臺下來,la的嶽琥樂隊登臺演出。
“琥哥!啊啊啊!”
“la!la!la!”
尖叫的全是dk女孩。
如果顧影帝的那些“優雅別緻”的影迷們看見dk女孩們又在哇哇大叫,肯定要高冷地來一句:好二哦。
明明除了容哥之外,你們只給我們家大臣臣加油的,怎麼又站在舞臺下給別的歌手歡呼了?
不安於室。
dk女孩們才不管那麼多,她們開朗活潑,敢愛敢恨,整個觀眾池就聽她們聲援了,給對家的樂隊打氣也絕不偷懶含糊,嗓子都快喊啞了。
說是“對家”,他們都是容哥的兄弟呢!
容哥的兄弟,就是我們的兄弟!
容修的家人就是我們的家人;容哥的老婆就是我們的老婆!
嗯……
哪不對?
live house的觀眾池裡,歌迷們越來越多,還有很多同行,大家是從京城各區慕名而來的。
.
作者有話要說: .
【dk臥談會】
#關於噩夢#
白翼:“其實我也做了一個噩夢,你們說,如果有一天發現,自己和戀人互換了身體,自己的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眾人:“……”
白翼:“我提問我先說,我昨晚夢見,自己和唐姿互換了身體,然後就在林軒銘找我睡覺的時候,把他jj掰斷了。”
眾人:“好狠。”
沈起幻:“沒有戀人,如果是以前那個,我會幫她先把高數考過,那時她還是大學生,經常掛科。”
眾人:“……沒意思。”
向小寵:“我想……想……想看看……還……沒看過女孩子……那地方……”
眾人:“呃,哥哥們有小電影你要嗎?”
聶冰灰:“我只交過一個女朋友,就是二哥罵過的雙雙,如果我和她互換身體,我會和她的那些所謂的閨蜜們全都絕交,都是小婊砸!沒有一個是真心朋友。”
眾人:“算啦,就算絕交,再重新交朋友也是那路貨色,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容修:“幫他把需要吊威亞的戲份都拍了。”
眾人:“操,還說不愛?”
勁臣:“脫光,摸摸,親親,抱抱,擼擼……然後去找正在吊威亞的大臣臣,脫光他,摸摸他,親親他,抱抱他,還要……那什麼他……事後,對臣臣說好多好多的情話,比如……”
容修:“住口!”
……我會被他搞死的。
我肯定會被他搞死的……
簡直……
簡直……
太不節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