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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109

樂隊現有的流動資金已經比三個月前翻了數倍。

其中包括容修參加綜藝的酬勞。

目前容修的片酬並不高, 他把所有錢都懟在了樂隊的賬戶上,一分錢辛苦費也沒有自己留下, 其他的零零種種, 包括接手井子門之後的稅後收入,dk大約有五百萬左右。

前幾天開會時,聽到沈起幻報出這個數字之後, 聶冰灰和向小寵兩隻崽都驚呆了。

白翼則興奮得摩拳擦掌,揚言年底要破千萬, 還說現在身家不過十億的都不叫有錢人。

表現得最為平淡的要數容修, 他只隨口說了句, “買車夠了,買房還差得遠。”然後再也沒管樂隊收入的事。

容修不愛管事,眼下只負責樂隊的“商品流水線”——也就是創作和作品。

至於由誰、在哪、如何來衡量“商品”的價值,則交給了dk其他成員以及的大團隊來分工負責, 他只在開會時會聽大家總結彙報。

但是, 不愛管事, 不代表出事了也無動於衷。

眼下dk沒簽約,也沒接通告, 因為平時有live house駐唱,容修對撈錢的事兒不太重視,所以連小商演也懶得接, 結果,就被人欺到了頭上。

整個樂隊的花銷、的日常流水、後援會骨幹的口糧、所有的收入都靠“地下經紀”這塊兒,他要用這些錢養兄弟, 容修怎麼可能無視別人搶他的肉?

別忘了他是肉食動物。

這是碰了逆鱗。

沈起幻匯報工作的時候,容修斜靠著沙發側耳傾聽,臂肘擱在綿軟的扶手上,看上去懶洋洋的。

他單手支頤,忽然低沉開口:“別糊弄,貝斯三輪指重彈一遍,鍵盤音階拍子不對。”

白翼和冰灰剛才一邊聽熱鬧,一邊歡樂地練琴,聞聲嚇得一哆嗦,趕緊按照老大的要求,認認真真地重新彈奏一遍。

聊工作的同時,容修把一心二用發揮到了極致。

這兩個月,在容大魔王的調教下,樂隊全員的水平都在突飛猛進。

尤其是白翼,他覺得自己進步飛快。

這並不是他的錯覺,比起十年前,他打從心底覺得自己的悟性更強了。

九年前的京城小伯頓沒有一天清閒,dk樂隊地下通告不斷,live house專場和商演佔據了他們所有的時間,也可以說,年少時期的白翼一天的演出加練習的時長至少五小時,這是讓他衛冕全國貝斯top5的主要因素。

而入獄的八年半里,他仍然沒有放下專業,雖然一年也沒有機會碰一下樂器,可他有三千多天的時間進行沉澱和感悟。

手生了,但腦子更靈活,悟性比過去強了太多。

air bass time,他在良鄉每天最愉快的時光。

放風,學條例,吃飯睡覺,勞改幹活,賺工分……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思考音樂。

容修曾激勵過他:“這八年半的苦難經歷,對你來說確實灰暗,卻是尋常人一生也無法獲得的財富,你要學會接受自己的一切;比起爬格子、音階、節奏、律動、練習曲,身為一名貝斯手,其實每天必練的重點,本應該就是你的腦子。”

經過三千多天的磨練,白翼的音樂腦細胞顯然比年少時期活躍太多,至少在沒有容修的指揮和幫助的情況下,他懂得了如何去獨立思考。

出獄的這幾個月,白翼一直在苦練貝斯,還試著獨立創作了bassriff,甚至寫了幾首歌玩玩,而且多是大俗的情歌,很廣場,很江湖,很接地氣,聽得樂隊成員們哭笑不得、連連搖頭。

而向來挑剔又矯情的容修反倒覺得,那些口水歌相當適合性格本就有一些江湖意氣的白翼,並幫他做了簡單的編曲,打算這些日子有機會讓他在舞臺上一展才華,由貝斯手擔任主唱的歌曲不是沒有。

容修不想讓dk像國內某些知名樂隊那樣,歌迷們只知主唱,不知樂手。

正如周國槐總導演建議的那樣,可以模仿海外男團的模式,爭取讓樂隊的每個成員都擁有屬於自己的粉絲。

沒有誰是誰的附屬品,樂隊的每個人都可以星光閃耀。

白翼身邊的沙發上,放著厚厚的幾摞歐楷手寫低音五線譜,是容修遠在東歐時專誠為他編寫的“貝斯復健與提升”的私人教材。

這摞本子已經快被白翼翻爛了,他很清楚,這個東西和獨家秘笈沒差,非常有價值,等容修將來年紀大了,整合一下也許有機會出書也說不定。

連夫夫琴行的貝斯手小宇看見這本手寫譜之後也震驚不已,預定了將來可以公開內容時首先要影印一份。

接受了兄弟的好意和心血,背負著失去親人的痛和仇,有著八年牢獄案底的京城小伯頓,在容修的督促下,出獄之後並沒有像張管教擔憂的那樣“把未來的道路走得稀碎”,他既沒有報復,也沒有頹廢,而是認認真真地努力著。

天上的小妹和奶奶會看到,他即將完成職業生涯的第一次涅槃。

用老容首長的一句話說,白鷺鷥就算在烏鴉堆兒裡打個滾兒,也永遠是白鷺鷥。

寶劍鋒從磨礪出。

容修允許白翼帶隊井子門團隊在《地下王冠》裡摸爬滾打,又何嘗不是在磨練他呢。

說句實在話,容修對“藝術類的比賽”並不感興趣。

如果不是因為錢老爺子的期待、井子門的兄弟們需要有人帶頭往前衝——說好聽點叫“領頭羊”,說白了就是“出頭鳥”,再加上白翼需要經歷一次殘酷的廝殺作為磨刀石,容修絕對不會報名參加《地下王冠》的比賽。

為什麼?

因為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因為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在容修看來,藝術這玩意沒的比,一開始比個初中高階還行,再往後,難免有失公允——

相對而言,有技巧的缺感情,有感情的差水平,什麼都有的沒噱頭,顏值高的太多西貝貨……個人優勢不同,沒什麼可比性,觀眾若是不喜歡,即使拿到冠軍也早晚涼涼。

所以,容修並不看重結果,他對樂隊的每個成員都說過,好好享受比賽,不要在乎名次,被淘汰了也不要緊,這次《地下王冠》主要就是切磋、適應、試水、體會,摸底,自我評價一下自己在樂手圈中的位置,以便於找準將來努力的力度和方向。

話是這麼說,不過,哪個男人不嚮往勝利的滋味呢?

即便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吉他手“幻神”,也沒有打算怠慢此次的比賽,加入dk之後,他一直在全力以赴。比如昨晚,沈起幻單槍匹馬一個人,剛走進西城某酒吧,就迎來一群女粉絲的尖叫,然後毫不顧及同行顏面,24小節之內就把對家樂隊的吉他手給滅掉了,一點也沒有手軟。

他想送給容修一個禮物。

dk的第一個冠軍獎盃。

但是,這畢竟不是一個人的比賽。

貝斯、鍵盤、架子鼓、主唱,每個人都要進行至少一輪battle,才能踏上總決賽的舞臺,而且是殘酷的“單敗淘汰賽制”,不管是誰,只要輸了一局,整支樂隊就會被淘汰掉,不管團隊裡有幾個人,大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無團隊,不搖滾。

最後決賽還要看現場。

沈起幻和容修又針對井子門機構藝人反水的事件聊了一會,容修說起之後的計劃佈局,沈起幻不可置信地打量著他。

“你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整?”沈起幻說。

“叛徒活下來的唯一作用,就是用來整著玩的,一個也別想跑,”容修笑著說。

沈起幻:“……”

容修婉拒了沈起幻和顧影帝提供的關系網:“這點小事,抵不過人情,自己能解決。”

沈起幻注視他:“我的情,也算人情?”

兩人對視了一會。

漸漸地,容修的笑意蔓延到了整張俊臉,隨後“哈哈”笑出了聲,他笑得暢快:“當然,兄弟情也是情,將來自然有需要你使力的地方,到時就請你不留餘力的發情吧。”

沈起幻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被眼前的這個神采飛揚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容修是他三十年來遇見的最有魅力的人。

人無他有,人有他優;

有時候他矜持紳士,有時候他瀟灑大氣;他有著自己永遠也不可能擁有、又打從心裡嚮往著的才情和個性。

明知他引人注目,慣常惑人,沈起幻還是在心底莫名嘆了口氣,突然覺得,顧影帝也是令人佩服的。

據沈起幻所知,女粉絲拋除在外,不少男粉絲對容修說過騷話,還在小渡家大門口堵過他,甚至明目張膽求過愛,約過睡……

心上人屬於招蜂引蝶的型別,顧影帝在感情方面卻絲毫沒有退卻,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實在是沉得住氣,難道他一點也不吃醋嗎?

就在沈起幻走神的時候,容修把手機通訊錄上的資料發了過去。

“這是我們未來經紀人的電話,你們有時間見一面,一定會一見如故的,”容修叮囑他,“你和他多溝通,兩位外交官先生,今後dk的發展藍圖和對外公關就靠你們了。”

是封凜的聯絡方式。

之前聽容修說打算簽在恆影時,沈起幻並不覺得太意外,畢竟和容修有“微妙關係”的顧影帝是恆影的牌面,況且,恆影勢頭正盛,比奇幻紫之前要籤的硬石還叫人看好。

不過,後來容修對他透露,樂隊將會由重出江湖的封凜管理,沈起幻就再也不能淡定了。

就整個音樂圈來說,哪個有野心的出道歌手沒聽說過封凜大名?

容修居然把封凜的私人聯繫方式交給了自己,聽他剛才的語意,他是想讓自己單獨和封凜見面?

沈起幻有點不可思議。

沒有哪個樂隊在簽約之前會允許成員單獨約見經紀人,即使是出道之後也很少有人會這麼幹,這是相當影響樂隊和諧的事情。

“可這不合樂隊的規矩。”沈起幻嚴謹地說。

容修唇角微揚:“我就是規矩。”

沈起幻閉了嘴,怔怔地端量著他。

如果換成別人這麼說,他可能會誚而微哂,但說出這句話的人是容修,不知為什麼,竟然絲毫不覺得可笑。

反而覺得他不僅能成為榜樣,也有立規矩的能力。

就是這樣因為真才實學而自信、明明很謙虛卻還有點狂的男人。

是自己喜歡、尊敬、憧憬,渴望和他保持默契,並追隨他一起攀登巔峰的人。

距離吃早飯的時間還有半小時。

小客廳裡的氣氛一下就壓抑下來。

冰灰還好些,他戴著耳麥,只管在電子琴上一陣扒拉,他戴的是容修淘汰下來的beats solo3,音質超棒,扣得嚴實,一點兒聲音也沒漏出來(他以為)。

白翼就不那麼好過了,就算不插電或帶耳麥,貝斯的琴絃在彈奏時還是有悶聲的。

何況,三天不念口懶,三天不練手懶。

就算容修不聽聲音,只看他的指法,也能看出對方近來有沒有每日堅持按照他的要求進行高強度訓練。

多寶和丁爽在樓下喊吃早飯的時候,冰灰摘掉耳麥,端端正正地站了起來。

像和爸爸請假“我寫完作業了,想下樓玩一會”的乖小孩,冰灰用他那張大美妞的臉對著隊長霸霸,甕聲地嚴肅彙報:“大哥,我完成任務了,實在是太餓了,想下樓吃飯。”

見老大笑著對自己擺了擺手,冰灰就松了口氣,樂顛顛先下了樓。

白翼則是很有自知之明地又擼個音階,還彈了段經典riff,才有底氣地把貝斯放下。

實在忍不住八卦了,他朝樓上擠眉弄眼:“人呢?臣臣,他不下樓吃飯?”

容修眼裡有笑,“在睡。”

“……噢?!”

“把你那個賤表情收回去。”

“呃……”

小客廳裡詭異地陷入了安靜,哥兒倆交換了眼神。

過了一會。

“沒有,什麼也沒有。”容修這麼說,隨後避開視線,看向飄窗的方向,“沒到那個地步。”

“唉。”

“……你嘆個什麼氣。”

兩人彆扭地默了默。

白翼欲言又止,撓了撓他的板寸,乾脆直接問:“我說,布加迪威龍追了你這麼久,你到底對他有感覺嗎?”

容修斟酌了下,“有。”

“真噠?有感覺?”白翼兩眼放光,從沙發上跳起來,剛要歡呼,又頓了頓,原地轉了一圈,伸出一個拳頭舉在了容修眼前。

容修垂眼看他,“想動手?”

白翼笑得意味深長,突然“啪”地彈出一根指頭直直地立了起來,“有沒有像這樣?”

什麼鬼,細溜溜的……

容修黑著臉:“膽子大了,你在諷刺我?”

“啊?形態,就是個形態,打個比方。”

簡直不忍看。

容修閉了閉眼,別過頭看向別處:“別問了。”

“什麼別問了,我正在給你確診啊,難道你想一輩子當個殘次品?”白翼激動地說。

“能不能別‘殘次品、殘次品’的叫不停,你以為你正在和誰說話?”容修坐在沙發上捏了捏拳頭,好像每次和白二聊這個話題都會打從心裡產生一種破壞欲。

被兄弟逼問隱私的感覺很微妙,他覺得有點好笑,還有點惱意,還參雜著一絲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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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容修尬窘的保持沉默,白翼並不打算放過他,神秘兮兮地湊上前,“喂,問你呢,你們……那個,試過了?有沒有反應?”

容修聞言微微一怔,眉心輕輕蹙起又淡淡鬆開,不知回憶到什麼場景,眼光愈發地迷茫困惑。

沉默了半天。

容修坦然:“有過。”

“真的嗎?!”白翼樂了,急吼吼地捉住他的肩膀,“然後呢,然後?”

“什麼然後,他一頭熱,講也講不聽,翻來覆去……咳,”醞釀了下,他想了想,眼底似乎染了些許紅,“沒羞沒臊,纏人得緊。”

“翻,什麼,覆?”白翼呆了呆,嘴角笑意越來越大,一點點在臉上蔓延開來。他一臉姨父笑,細細打量對方神色,那股子浪蕩笑容越發的賤了。

容修僵著表情:“你在幻想什麼?”

白翼慢吞吞地說:“沒想到顧影帝在床上居然是那麼帶勁兒的嗎?”

容修:“……”

他到底幻想了些什麼?

“那,你呢?感覺怎麼樣,終於愛上了?”白翼眼睛發光,追問,“合拍了嗎?喜歡嗎?心理上的,還是身體上?”

“你在說什麼,”容修眼中閃過迷茫,“只是感覺罷了。”

“啊?”

“談不上愛不愛的,沒那回事,和你說不清。”

“啥啊,不是我說你,矯情啥?”白翼嘖了兩聲,“是爺們不,男人犯擰巴可真噁心,看人家臣臣多主動,你能不能有點兒爺們樣啊?”

容修垂眸不言語。

顧影帝的確很主動。

回憶兩人相識之後,顧影帝都對自己幹過些什麼之後,更是叫人臊的慌,實在面對不了,也沒有顏面和白翼聊這個。

不能聊,是因為它和愛情無關。

在容修看來,愛情是神聖的,顧影帝對他做的那些是什麼,一點也不神聖!

良久,容修的唇角莫名勾出一抹調笑來。

只聽那把好聽的嗓子緩緩說:

“兩年前的秋天黃昏,在莫斯科聖瓦西里大教堂附近,一對中國老夫妻向我問路,七十多歲了,老爺爺坐在輪椅上,老奶奶推著他往前走。當時,我站在廣場上,看著他們的背影很久,迎著夕陽,踩著落葉,那個畫面至今忘不了——在我的印象裡,那才是愛;身體上的感覺,只是化學反應罷了。”

白翼聽他說完,面癱著臉。

噎了一會,才問:“就是說,你想等老了再愛,玩個夕陽紅?”

“並不是,而是老了才會知道,陪自己走完一生的那人到底是誰,我只承認愛他一個,否則對他不公平。”

容修笑著說。

那笑,煞是撩人。

不同於以往那麼魅惑人心,也沒有平日裡的疏離或矜持,卻從迷人的笑眼中傾出了一股子毫不掩飾的溫柔,泛著甜蜜,微窘澀,卻極其滾燙,熱烈,還有道不盡的雀躍。

“……”白翼都有點看呆了。

談論“愛情”時,容修露出了少年本色,連真正的少年時期也不曾有過的表情。

陪一個人慢慢變老,一生只愛他一人。

年輕時,或許有過客,或許曾動心,但他不承認那是愛情。

——就像在顧影帝的面前,他從未親口表露出傾心之情。

在他看來,

一切有始無終的陪伴都不是愛情,

一切始亂終棄的配偶都不是愛人。

人的愛情觀不一樣。

有人因為“他真的愛我”而幸福。

有人因為“他值得我愛”而幸福。

這是容修的婚姻觀和擇偶觀。

甚至有點偏執。

白翼無語地望了他很久,咕噥了句:“還嚮往詩和遠方呢?”

又沉默了會,他低喃,“現在還啥遠方啊,見他嗎的鬼,不如蹲在路邊看月退,”然後往樓梯的方向走,一邊打哈欠一邊哼哼:

“比不過比不過,柏拉圖都是你們下半身零件有問題的神仙談的,咱們平凡人還是實在點,辣手摧花,該插就插,愛情是啥,去他嗎噠。”

容修寒著臉:“……”

白翼站在樓梯口問:“對了,下午幻幻和幾家演藝公司的老總見面,金州帶人反水的事你知道了吧,你不是也要一起去嗎?”

“不去了,你下樓告訴丁爽,”容修看了眼手機上的日程表,“今天的事全推了,原定今晚和小宇他們有個飯局,通知一下,改天吧。”

“你說什麼?我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一個星期的井子門聚會,你竟然要取消?”白翼站不穩地扶住樓梯扶手,不可置信道,“還有,你是說,你今天要休息一整天,不排練了?”

“嗯,休息,你也放假,”容修垂眸笑,“休到……明天中午,我送他去機場。”

白翼面癱著臉:“……”

白翼:“操啊!不是不愛嗎,怎麼還接來送去的?!”

容修:“兩碼事,有什麼必然聯系麼?”

“當然有,多少苟合是在接接送送的過程中發生的,你說你這個人,還真是……真是……你說你不喜歡兒女情長,結果你反覆無常!”白翼嚴肅地指責了他。

“顧影帝這次回來是由我招待的,空出時間給他也好,送他去機場也好,這是基本禮節。”容修慢條斯理地說。

白翼:“禮節到床上去了?”

容修:“床上自然也有禮節。”

白翼:“操,啪啪之前還要先互相鞠個躬?”

容修:“wtf?”

“法克我有什麼用,你敢嘴上法克你敢付諸行動嗎,”白翼一臉嚴肅,苦口婆心道,“老大,別說我沒提醒你,顧影帝正是適婚年齡,到時候就來不及了,你抓緊時間先……先……先那個了。”

容修一陣好笑:“先什麼?”

“正法,正法啊,為避免有人後來居上,你得先……”白翼眼珠子咕嚕一轉,緩緩道:“先入為主。”

容修:“……”

先入……為主……

這特麼就是白二在鐵窗圖書館八年半學到的成語?

容修耳尖發熱,別開視線:“汙言穢語。”

白翼一噎,老實說,除了這個他還真沒想出更好的詞,以致於表情分外扭曲,憋了好久來了句:

“我是看出來了,你就是表面功夫做得好,就算你今天推掉所有的行程,陪顧影帝一天一夜,你對他也什麼都幹不了!”

容-幹不了-修:“……”

被對方掃來的眼神嚇一跳,白翼生生感到一陣寒意,連忙閉上了嘴巴。

“你過來。”容修說。

白翼站那不動,警惕地問:“你要幹嘛?”

“我能幹嘛?我什麼也幹不了,”容修渾身籠罩著寒霜,掰響了手指,緩步往他那邊走,笑著說,“我只是想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桃花紅,杏花黃,十年生死兩茫茫。”

白翼渾身一抖,撒丫子就跑。

下樓腳步聲遠時,只聽白二哥抑揚頓挫來了一段兒京劇:

“看容大王在帳中和衣睡穩,臣兒在那入帳內且散愁情,輕移步走向他床前站定,解了袍衫見覆雨翻雲清明。”

容-大王-耳聾眼瞎-修:“……”

……

……

[注:《霸王別姬》唱段改]

作者有話要說:  【dk臥談會】

白二哥:“什麼年頭了,老大還嚮往著詩和遠方呢,怕不是對成年人的愛情有什麼誤解?是不是要注孤生了?”

向小寵:“怎麼可能啊,容叔英俊瀟灑,風華絕代,好牛呢。”

白二哥:“空有一身牛力,有地不耕。”

沈起幻:“白瞎一塊好田,荒草叢生。”

聶冰灰:“橫批:耕耘撩騷。撩:掀起;騷:愁也。”

容-好牛-撩-修:“……”

勁-好田-騷-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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