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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隔壁桌的情侶待了十來分鐘就離開, 送來的飲料幾乎沒動過。

李瓚拿著本書回來,和他們剛好在門口擦肩而過。

江蘅看了眼那本黑皮封面的書,那是本小眾冷門黑暗流的小說, 愛的人愛死, 討厭的人嫌它悲觀太無望。

江蘅沉默,就這本書主動找話題, 剛開個頭就被李瓚打斷:“別吹, 我拿來裝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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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蘅低頭看他手裡的早報,忽然覺得不能落後, 於是他抽出旁邊一本同樣小眾的小說開啟來看。皺眉嚴肅的看了一分鐘, 他合上書, 想了想覺得還是別為難自己了。“你餓嗎?”

李瓚抬眼:“我沒喝下午茶的習慣。”

江蘅:“去蒸桑拿,蒸完就去松筋骨。時間上來得及。”

李瓚做出認真思索的姿態, 隨後嚴肅的點頭:“那走吧。”然後就合上兩分鍾都沒能翻頁的書。

事實證明兩人都沒什麼文學天分, 默契一致喝完飲料又坐了一會便走。

李瓚回想他們各自拿晦澀難懂的書籍裝逼,沒忍住笑了笑。

“朋友,我以為你會喜歡看。”

畢竟江蘅大部分時間給人的感覺像個有教養的紳士, 他以為江蘅是那種每天堅持閱讀、尤愛世界名著的人。

江蘅頂了頂鼻子, 老實承認:“我從來沒有文學天賦,倒是江荇很喜歡, 曾經有一段時間走火入魔, 列出一個名著作者在世清單, 說要一個個拜訪過去。”

李瓚:“後來怎麼樣?”

江蘅:“那年她的寒假作業太多,哭著補作業。”

李瓚能想象那是個多可愛的女孩。

離開少年宮,頂著頭頂烈陽直奔隔壁會所。先蒸桑拿後按摩, 僵硬的骨頭飽受一番折磨後得到久違的舒爽。

李瓚離開會所的時候,難得精神矍鑠、渾身舒坦, 還好心情的同江蘅一路說笑回家。

..

隔天中午十二點鍾。

新洲區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保潔敲七樓一間房提醒裡面的房客現在是退房時間,如果不想退房,可以撥打服務電話進行續費。

她敲了半天,房裡靜悄悄沒有回應。

保潔想了想,慢慢貼到門上聽裡面的動靜,只有空調的悶響,沒有人聲。她以為是房客昨晚玩得太兇,所以現在睡死過去。

她先去打掃其他房間,再回來看這房間房門還關閉,正猶豫要不要到樓下大廳反映,下面就有人上來看情況。

兩人一對話才知道這房間裡的客人過了退房時間沒有交還房卡,下面核對資訊發現問題,趕緊讓人過來看。

檢視的人是樓下大廳經理:“打過電話,沒人接。”他抬手敲房門,提高音量禮貌詢問,再三確定沒人回應就說:“如果您不開門,我們將會採取強硬措施進去檢視!”

靜默。

大廳經理不再猶豫,他刷開門。門‘吱呀’著開了條縫,寒氣撲面而來,大廳經理和保潔雙雙打了個冷顫。

他們不約而同想到這空調開得得有多低。

大廳經理先進去,踩到地毯聽到細微的噗滋聲,像踩進溼潤的軟綿的物體上――沒毛病,地毯全溼了。

保潔小聲抱怨:“他們不能收斂點?這些地毯很難清洗!”

大廳經理白她一眼:“少說話!”

他繼續向前走,保潔跟在後面。

這房間的佈局是開門玄關處是盥洗臺和浴室連在一起的洗手間,然後是長三米的室內廊道,鋪著手工織就的地毯。室內廊道開著微黃光的燈,再向前是木製地板、落地窗,而床和室內廊道之間有個視覺死角。

大廳經理率先看到空調低到10c,怪不得那麼冷。

然後他發現地板上都是淡紅色的水,乾涸的、未乾涸的,沿著軌跡可以看到水是從床上流出來的。那床是圓型的水床,現在明顯的癟了下去,像個漏氣的圓球。

水床上面躺著一個不著寸縷的男人。

男人面部扭曲,表情似乎難以置信、死不瞑目。他兩隻手分別被銬在床頭,腕部傷痕很多。他的脖子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顯然那就是致命死因。

水床的左邊是一張單人椅,椅子上是一個衣衫整齊、坐姿端莊的女人。她閉眼微笑,面貌再美麗也不能掩蓋她是個死人的事實。

大廳經理渾身發抖,想喊人,嘴巴張張合合數下都發不出聲音。

反倒是保潔在愣怔片刻後,拍著大腿跑出去大喊:“死人了!快報警――!!”

..

黃色警戒帶迅速鎖定發生命案的房間,警察正排查整條走廊和電梯監控。法醫在檢查屍體,痕檢在房間裡拍照留存證據。

門口是瑟瑟發抖的大廳經理和保潔。

新洲區刑偵支隊的人在詢問大廳經理和保潔:“……大約十二點半,你們發現命案然後報警。在這之前有沒有見到可疑人員出沒?”

保潔搖頭:“沒有。”

大廳經理這時冷靜下來,十分肯定的說:“不知道。”

刑警一陣無語。

大廳經理訕笑:“酒店裡人魚混雜,每天退房租房的人那麼多,我哪會特意去記?不然您去看監控?”

早就有人去查監控影片了。刑警揮揮手,沒再問話,他拿著記錄進房找到副隊並仔細陳述一番。結束發言,副隊點頭,沒說話。

法醫過來說:“男性死者27歲,叫曹佳。”他拿出搜出來的身份證遞給副隊看,繼續說道:“死因是大動脈爆裂、失血過多,致命傷口在脖子,數十個銳器刺傷的口子。”

刑警們看過去,正好能見到死者脖子上有將近十來個細細、幼童小拇指大小的孔洞,幾乎把死者的脖子給洞穿了。

法醫:“經檢定,兇器是女性死者的高跟鞋。”

“高跟鞋?”刑警下意識看穿在女性死者腳上的黑色細跟高跟。

“高跟鞋跟。”法醫說:“直徑4毫米,全金屬,承重力很強、很堅固,可以作為殺人銳器。人體脖子最脆弱,稍加力氣就能被銳器刺穿。”

副隊:“女性死者死因?”

法醫喊人拿一個已編號的透明自封袋,袋子裡裝著一支針筒:“她應該是注射了氰化-鉀之類的藥物,沒受太多折磨就猝死了。”

氰化-鉀含有劇-毒,是用於安樂死的化學藥品,劑量足夠,可以讓人在十秒內快速死亡。

刑警猜測道:“不會是女的用高跟鞋鞋跟殺了男的,然後自己給自己注射氰化-鉀自殺?為什麼?他們是情侶吧。情侶變怨侶……很大可能是情殺了。”

副隊:“等屍檢和痕檢最終結果出來再下結論。”

..

東城區分局刑偵辦。

四月的天,後孃的臉,早晨下過雨,下午溫度飆升到28。空調開起就不能開窗,通風管道已經老舊化,導致室內很悶、非常悶。

辦公室裡的李瓚躺在躺椅上,兩手交疊放在腹部,彷彿自己已經是個死人,連呼吸都放到了最輕。

刑偵辦外面的人基本也都癱了。

在那麼悶熱的天氣下,沒人提得起精神幹活,最近也沒什麼刑事案件發生。

陳婕無聊的刷微博,超話裡沒什麼新鮮的糧能磕,當初貪新鮮的人基本跑光,剩下都是真愛cp粉。

叮咚。

一條資訊發過來,陳婕點開來看,是掃黃隊邀請她要不要參加今晚的行動。她想了想,左右下班後也沒什麼事,所以就同意了。

這時,隔壁經偵拿了一份資料過來,說是他們李隊之前特別吩咐複製一份過來。

季成嶺拿走那份資料,送到李瓚辦公室。

那是經偵查詢朝日集團以及劉承召、林朝期財物狀況的資料,李瓚開啟來看,果不其然發現資金流失的問題。

林朝期靠製毒販毒獲取的個人資金缺失,查不到去向。

李瓚合上資料扔回桌面,繼續躺下假寐。

門外,有個小刑警被刺耳的電話鈴聲激得瞬間清醒,他晃了晃腦袋,下意識看了眼時間:一點半。小刑警接起話筒,另一手拿筆:“東城區分局刑偵大隊,請問您有什麼事?”

話筒另一邊陷入黑暗般的死寂的沉默,小刑警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他問了兩句還是沒有回應,不能直接判斷這是個惡作劇的電話還是對方真有困難。

小刑警只好耐心詢問:“你現在不方便說話嗎?可不可以試試發出一點聲音?我問你答,如果是,你就敲手機螢幕一下。如果不是,你敲擊兩下。”

周圍的刑警以為是遇到什麼困難,不由直起身、打起精神聽他這邊的情況,而小刑警繼續問:“你現在是否安全?”

話筒那邊敲擊一下,沒等小刑警放鬆,又聽到兩聲敲擊。

小刑警猜測的問:“意思是說你現在安全,但處在危險的環境裡,安全得不到保證?”

話筒那邊敲擊了一下。

小刑警示意旁邊人趕緊定位追蹤這通電話,同時繼續問‘他’在哪裡,遇到什麼情況,除了‘他’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然而那個電話迅速結束通話。

小刑警懵了一瞬,趕緊起身:“快!快定位剛才那通電話,對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叮鈴鈴――

電話又響了。

還是剛才的號碼。

小刑警接起話筒,那邊終於不再沉默,而是一把經變音器處理過的聲音:“我殺了人。我想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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