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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1 章 161

說再多都是猜測,沒有人證物證,除非霍文鷹和程北親口承認,或者抓到樓吉,從他口中拷問出更多隱藏的秘密。

秒針一抽一嗒向前行,不知不覺來到四點。

李瓚拍了拍臉試圖趕走睏意,江蘅提議不如睡一覺。

“燈光太亮了。”

“去車裡睡?我停在外面,有眼罩和耳塞。”

李瓚想著白天還有一堆工作要忙,便點頭同意:“走吧。”

江蘅陪著他到市局停車場,輕車熟路地來到一輛黑色吉普前面按了按車鑰匙,汽車響了兩聲,自動開門,然後放平座椅,讓李瓚先進,自己後進。

李瓚戴上眼罩,裹著毛毯往下一躺,睡意立刻襲來,完全入睡前察覺江蘅握著他的手背,於是反手十指交握,感覺到江蘅的氣息逼近,嘴唇一熱,被碰了碰,而後沉入睡眠。

***

叮鈴鈴——

“艹!”

忽然響起的鬧鈴吵醒李瓚,驚得一把坐起,額頭磕到車頂,條件反射低咒一聲,左右檢視才記起昨晚睡在車裡,身旁沒有江蘅的身影,再看手機鬧鐘發現才九點。

車門被拉開,江蘅坐進車裡,一邊咬著包子一邊問:“吃不?”

李瓚拉著死人臉:“放著,我先去刷個牙。”

江蘅頓了一下:“你在市局裡放了牙刷?”

李瓚:“熬夜辦案是常事,牙刷洗臉巾都是必備。”準備下車之際,似是想到什麼,猛地回頭:“你沒刷牙?”

江蘅嘆氣:“我不知道你這兒有。”

李瓚後仰:“所以?”

江蘅兩口吃完一個肉包:“所以我在附近訂了個旅館用了裡面提供的一次性牙刷和牙膏。”

李瓚:“有那麼點脫褲子放屁的意思了。你說你要是早幾個小時訂旅館,我倆不至於蜷縮在車裡睡得腰酸背痛,你說是不是?”

江蘅又嘆氣,沒回話。

這不是沒想到麼。

李瓚甩上車門進刑偵辦,洗臉刷牙幾分鐘搞定,接過尾隨而來的江蘅買的早餐,填飽肚子後急急忙忙找邢隊。

江蘅則說他要去趟醫院見霍文鷹。

李瓚沉吟片刻:“去吧。”然後轉頭問華青精神怎麼樣了。

邢隊:“精神恢復了,她說那些話本來不該告訴你。”

李瓚:“具體哪些話?還說了什麼?”

“沒了。”邢隊扔下一堆檔案檔案,拉開椅子穩當地坐下,喝了口濃茶定神:“華青不準備再開口,醫生也說不宜再刺激,好在從其他人那裡問出不少資訊,拼拼湊湊也能得出一條完整的線索。”

李瓚聞言站得筆直:“說來聽聽。”

邢隊喝著濃茶,看著檔案,沉默不語。

“……”李瓚明了,“那個,有什麼髒活累活,我承包。”

“早上見了次程局,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李瓚:“我的鍋,都怪我沒提前說明白有事故發生,您都推我身上就行。”

“上面連夜開會,就福寶來一事,青山紅館複查一案成立專案小組,缺個能辦事的副組長。”

“我毛遂自薦。”

“副組長需要辦實事,必要時可能要幹些什麼臥底之類的活,還得接受出差、靈活辦公等條件。”

“說得好像不當副組長就沒以上要求。”

“嗯?”

李瓚擺手,討好道:“我一早就牽扯進紅館案件,那玩偶裡的肢體還是我發現的,就算沒您開口,我也會主動負責到底。所以別賣關子、不用提什麼條件,就是個火坑我也得往下跳。”

邢隊沒好氣地瞪一眼李瓚,將手裡的檔案往他面前一扔:“上回讓人幫忙調查鄭浩思和趙永嘉的資料。”

李瓚一目十行檢視檔案。

邢隊:“趙永嘉在港島管理一家珠寶鋪、一個酒館和一個射擊場,都不是大公司,的確像是一個被流放的人。鄭浩思在長宏地產一家子公司擔任閒職,五年來只管玩,滿世界飛。兩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再也沒來過內地。”

李瓚:“說是被流放,不是真被囚禁,沒理由五年來一次都沒回來過,看著好像避諱什麼。”

邢隊:“鄭浩思本家在港島,沒來內地很正常,反倒是趙永嘉老老實實待在港島不太尋常。”

李瓚:“這裡說他被發現上個月和當地一娛樂公司老總頻繁會面,而該公司老總實際是該區社團老大,一年前刑滿釋放,五年前被捕入獄,疑似參與進一樁毒1品交易。”

邢隊:“港島以前□□林立,被嚴打之後進行一系列洗白包裝,變成區社團、開個空殼公司,實際常年遊走灰色地帶,色1情交易就不說了,販1毒、走私和軍1火買賣屢禁不止。”

“目前叫得上號的,還存在且正當存在的□□有三個,新記、號碼幫、和記。新記基本轉型做正當生意,合法企業多,老大位置算‘世襲制’,稱得上鐵通一塊,當家話事人很警醒、聰明,迴歸時就向內地表忠心,愛國愛黨,和內地聯絡較為緊密,必要時能找他們幫忙。”

“號碼幫問題大,經常幹違法勾當,打也打不死,背後有人撐。但是相對來說,沒有新記和和記勢力大,主要是些混混幹些勒索的雜事。”

“和記最複雜,學港議員選舉模式,靠選舉推舉出幫派老大,有做正當生意,私底下也幹違法生意,什麼都做。雖然講義氣但更看重錢,晚了新記一步,不過後來跟著表忠心,慢慢做起生意,只是近幾年不怎麼安分。警方暗地裡搜查和記好幾年,查出一些瑣碎的線索,疑似勾結英政府、豪紳,不知道目的是什麼,反正不是好事。”

“趙永嘉會面的娛樂公司老總實際是號碼幫旗下的元老之一,也是呼聲最高的幫派老大人選。他手底下的娛樂公司主要做拉皮條生意,同時管理好幾家高階俱樂部,說白點就是高階妓1院,雞店、鴨店都有,生意火爆,是幫派最主要的經濟來源。”

“毒1品?”李瓚挑眉。

邢隊:“怎麼?”

李瓚:“您科普這麼詳細,一大早開篇不是聊紅館,反而說起港島□□勢力分佈,總歸不是興之所至吧。”

邢隊:“鄭浩思和趙永嘉都和紅館相關,聊起來順便說說不為過吧。”

“不為過。”李瓚笑,合上檔案:“現在能跟我說審問出來的完整線索嗎?”

邢隊:“除了華青,還有三個人接受審問,說出來的線索大同小異,總結起來就是:他們都曾經是受害者,親眼見過程凱蒂被處死。”

“程凱蒂算是最早一批被收養的孤兒,大概05年跟在程萬科身邊,09年成為宋先生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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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歲?”

“十五。”

“又一個死戀童1癖。”

“三年後因背叛宋先生,舉報紅館而被當眾處以極刑,有人受驚,當場精神失常。同年紅館被查,次年被封,所有受害者均受到相關機構的照顧和工作安排,一年後出現第一宗意外死亡事故,拉開受害者被滅口的序幕。”

“由於當年相關機構不夠完善,幫助受害者正常步入社會後,陸續和他們切斷聯絡,不知道他們被害,所以一直沒有引起注意,只有華青、程可依他們發現了。”

“為了自救,也為了報仇,畢竟當年的遭遇和親眼目睹同伴兼救命恩人慘死,留下無法安寧的心魔,他們聯絡其他受害者組成聯盟,策劃復仇。殺死向昌榮全家的程楠是他們的人,林成濤也是他們殺的。”

“華青口中的‘向陽姐’是程凱蒂的本名?”

雖已猜到,還是要確認。

“是本名。程凱蒂被收養的時候已經十一歲,六歲才成為孤兒,有來自原生家庭的記憶。”

“能查到她的原生家庭嗎?”

“調取出來了,很巧,關於她的資料都在紙質檔案裡,要不是老林剛好想起發生於兩千年前後的一樁案件,估計還不知道這份塵封已久的資料。”

“她犯過案?還是她父母?”

“是她父母死於一場慘烈車禍。當時程凱蒂、也就是向陽,六歲生日,吵著鬧著要看向日葵,父母驅車帶她去郊區看向日葵花田,回程途中發生車禍,摔下山底慘死,幸運的是向陽當時不在車裡。”

李瓚眉頭一跳:“回程途中,唯一的女兒不在車裡?”

“很奇怪吧,我也覺得奇怪,問老林,他依稀記得是向陽和她父母發生爭執,父母一氣之下把她丟在花田附近的農家樂小旅館。”

“扯。”李瓚毫不猶豫地說:“先不說生日當天滿足願望——基本會滿足小孩子提出的所有願望,只要不太過分,怎麼會發生爭執?一個六歲小孩怎麼跟父母發生爭執?得是什麼爭執才能讓寵溺女兒的父母在過完女兒生日當天將她丟在人生地不熟的旅館裡?還是個六歲小孩。”

“的確說不通。”邢隊拉開抽屜拿出一份泛黃的紙質檔案,翻出其中一張紙說道:“這裡缺了一段詳細報告,車禍發生原因,凌晨大霧,將迎面而來的兩輛載貨摩托看成小汽車而緊急別方向盤造成車禍,但老林說只要及時踩剎車不會造成車毀人亡。”

“還有這裡,事故地點被模糊處理過,據老林所說,一開始調查出來的車禍原因是剎車失靈,他們懷疑是謀殺。在他們想要進一步調查之際,上面突然接手這樁案子,沒過多久就變成意外事故。”

“有人將謀殺案件扭曲成意外事故。”李瓚篤定。

邢隊:“你猜是誰接手案子?”

李瓚盯著邢隊,從不以為然到心中頓生疑雲,沉默片刻:“誰?”

“孫歸鶴,孫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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